【排球少年】兔赤三部曲

第6章 畢業季06

畢業季06

Chapter06  放學後的秘密

“有沒有人在？要鎖門啦！”

每次到這個時間，校工就會如此喊着在校園巡視一番。

晚霞已燃燒殆盡，黑暗中癡纏的兩個少年被校工的呼喊驚醒，卻只是嘴巴分開，滾燙身體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聽到彼此劇烈的喘息聲。

過了好一會兒，赤葦氣息不穩地說：“木兔前輩，我們要走了。”

木兔說：“好。”卻不松手。

又在黑暗中抱了好一會兒，赤葦催促說：“木兔前輩。”

木兔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他松開手，沒想到赤葦突然被放開站不穩，于是反應極快地摟住他的腰，“沒事吧？”

赤葦說：“沒事。木兔前輩，能看清嗎？”

木兔說：“大概能看清。”

赤葦低下頭，似乎想掩飾自己殷紅的臉，說：“走吧。”

木兔摸摸鼻子，牽起他的手，燦爛笑道：“我們走吧！”

夜晚的學校沒有其他人，赤葦一路被木兔牽着，身上的熱度一直降不下來，小聲問道：“木兔前輩，為什麽要牽我的手？”

木兔看着他，笑着說：“因為想這樣做。感覺牽着赤葦，心情好好哦！”

他向來随心所欲，做事只看心情。

也許他不知道牽手的含義。

可是，被前輩溫暖寬厚的手牽着，赤葦的心好像被什麽填滿了，滿滿地溢出來。

走出校園，赤葦害怕路人的行人看到他們，說：“可以放手了嗎？木兔前輩。”

木兔扭頭看他，“诶，為什麽？”

赤葦低着頭看路，臉紅得快要冒煙，小聲解釋道：“因為別人看到兩個男生牽手，會覺得奇怪。”

木兔問：“赤葦覺得奇怪嗎？”

赤葦微微搖頭。

木兔彎起眼睛，笑道：“既然我們都不覺得奇怪，為什麽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呢？”

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擁有像你一樣的強心髒。

赤葦在心裏默默地吐槽。

不過，走到這條路盡頭，他們就要分別。

木兔牽着他不放，困惑地說：“啊咧，今天突然想陪赤葦多走一段路。”

赤葦艱難地說：“不用了。已經很晚了，木兔前輩早點回家吧。”

木兔目不轉睛地看他，忽然，說：“啊，我忘記今天晚上吃燒烤！烤肉都要被姐姐她們吃光了！”

他放了手，說：“那我先回去了！謝謝你幫我治病！”

赤葦一路不敢擡頭，“嗯。”

木兔說了“拜拜”，小跑着奔向車站。

等他離開好久好久，赤葦才擡起那只被木兔牽過的手，仔細地看了看，上面還有被牽過的痕跡。

良久，他放下手，呼出一口氣，往自己回家的路走去。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喜歡上了木兔前輩。

很幸運，從某個方面來說，他得到了回應。

即使木兔前輩不知道親吻的真正含義。

過了幾天，因為赤葦有事要忙，陪木兔吃午餐的是三年級的幾位正選。本着高中生涯過一天少一天的打算，吃完飯的他們沒有離開，排成一排趴在窗邊看初綻的櫻花。

男高中生們難得地泛起憂傷，猿杙問：“我們還有幾天就離開學校？”

鹫尾回答：“兩個星期後就是畢業典禮。”

木葉：“只能再當兩個星期高中生了啊！”

小見同樣傷感：“嗯。”

唯有木兔煞風景，“啊，只能在學校球館打兩個星期的排球了！”

木葉一個手刀過去，“滾！”

木兔摸着被刀的腦袋，淚水汪汪：“為什麽打我？”

小見笑道：“其實木兔說得也沒錯啦，我們只能再做兩個星期的隊友。”

木兔湊過來，問：“為什麽？你們手斷了嗎？”

其他四人用帶着殺氣的眼神逼退他。

木兔自讨沒趣，同班男同學拿着手機跑過來，炫耀道：“木兔，這是我的女朋友，你看，很可愛吧？”

木兔說：“好像是挺可愛的。”

男同學春心蕩漾地說：“是吧是吧？我可是準備了半個月才決定向她告白……”

木兔對這些不感興趣：“你好煩！”

男同學：“哼，你們這些單身狗不懂戀愛的美妙之處！”

說完捧着手機找下一個人炫耀去了。

木葉留意到這一幕，說：“奇怪，木兔怎麽不羨慕別人有女朋友了？”

猿杙說：“說起來，他最近好像沒有嚷嚷着要找女朋友了。”

小見：“可能他忘了吧。”

這個猜測相當合理，于是大家都沒有懷疑木兔可能有了“女朋友”。

每每結束排球練習都是黃昏時候，木葉看着站在牆邊的赤葦，随口問：“赤葦，不走嗎？”

赤葦說：“經理把鑰匙給我了，這段時間由我鎖門。”

木葉沒放在心上，“這樣，辛苦你了。”

他回頭喊道：“木兔！磨磨蹭蹭的幹什麽，不要耽誤赤葦鎖門！”

木兔不耐煩地說：“等，等一會兒就好了！”

木葉才不等他，開開心心地吹着口哨回家。

活動室只剩下赤葦和木兔兩個人。

咔嚓。

赤葦反鎖上門，幾乎沒有聲音地走到木兔面前，臉頰發紅，不敢擡頭。

木兔輕輕擡起他的下巴，凝望他的眼睛，有些驚奇有些緊張地說，“赤葦，你的眼睛好漂亮。”

赤葦聲音顫抖，“木兔前輩。”

木兔低頭吻他。

淺淺的吻。

吻着吻着，木兔把他推到牆壁，一手與他十指緊扣，另一手撐在牆壁，強勢的吻如同狂風暴雨落下來，不容許些許抵抗。

每次都親不夠，怎麽親都親不夠，木兔有些焦躁，嘴唇下移，親在赤葦頸側。

赤葦身體一顫，帶着哭腔喊道：“木兔前輩，不，不行。”

急劇的呼吸聲在小小的活動室回蕩。

木兔的眼睛總是很亮，此刻更有種俯視獵物的冷靜，“很奇怪，想親赤葦其他地方。”

赤葦說：“不，不能在這裏。”

他捧着木兔的臉，緩緩湊近，宛如獻祭般喃喃道：“親嘴唇就好，我喜歡木兔前輩親我這裏……喜歡，喜歡木兔前輩……”

彼此的氣息暧昧交融。

木兔用大拇指壓過赤葦水潤的唇瓣，說：“我也喜歡親赤葦這裏。”

赤葦眼裏只有這麽一個人，滿眼都是這個人，像是着了魔，呢喃般輕輕地說：“親我，木兔前輩。”

他如願得到一個長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