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桂花蜜釀米酒
第74章 桂花蜜釀米酒
(“惡狼在鑽她的帳篷!”)
兩人花了一段時間, 才從地上撿起一小捧完好無損的山葡萄。
“我來拿吧。”
徐玉龍将土木倉塞回随身背包裏,掏出先前裝面粉的塑料瓶,将黑紫色的漿果裝了進去。
容姝這才回過神來:“你……”
“家裏太爺爺留下來的土木倉,山裏危險, 就帶過來了。”徐玉龍先一步解釋, “走吧,先回去整理一下。”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意味不言而喻。
後者的臉一下子紅了。
容姝局促地攏着沖鋒衣, 哪怕它沾滿了泥土和漿果汁水,也不好意思脫下來。
裏面的衣服都濕透了……而且剛才還被暗戀的人看到……
她偷偷地掃了徐玉龍一眼,後者走在前面, 神色一如往常。
或許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容姝又想起丁樂瑤的那些話,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等兩人回到駐紮的營地,其餘人都已經回來,除了身手比較好的高正爬到樹上找了些野果, 其他人都一無所獲。
衆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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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顆野果,一瓶漿果,根本填不飽肚子。
“一邊走一邊找吧。”徐玉龍不得不改換策略, “我們的首要任務還是找到那個村子, 都是要走路,這樣節省能量。”
收拾好東西後, 幾人再次朝着南邊出發。
趕路期間,丁樂瑤又湊到容姝身邊, 試探性地問:“你剛才怎麽和玉龍哥一起回來?你們不是去了不同的方向嗎?”
他們倆結伴回來時,她就眼尖地看到容姝的外套變得十分髒污, 頭頂還殘留着草葉。
丁樂瑤不可避免地想歪了。
“她遇到了狼。”徐玉龍替容姝開口解釋, “我聽到了她的呼救聲。”
“狼?這山裏有狼?”
幾個隊友瞬間大吃一驚, 他們進入深山後,基本上沒有碰到過什麽大型野獸,警惕心早就消磨了。
容姝頂着衆人的目光,不得不将自己遭遇野狼的過程細無巨細地講述了一遍。
“我們不能再待在野外了。”
“必須趕緊找到那個村子。”
可說是這麽說,一行人又步行了一整天,直到黃昏都沒有找到。
入夜後的山嶺更危險,只能原地搭帳篷休息。
火堆升了起來,但這次上面沒有裝着面疙瘩湯的鐵罐,只有幾顆酸澀的野果。
饑餓的腹鳴聲此起彼伏,所有人的消耗都很大。
“忍忍吧。”徐玉龍苦笑一聲,“我們的野外經驗還是太少了。”
“今晚誰守夜?”高正幾口啃完野果,“我扛不住了,得睡着才能忍住饑餓。”
這幾天,在場三個男人,高正和徐玉龍輪流守夜,只有賊頭鼠腦的田宏財一聲不吭,只當沒聽見。
“我來吧。”徐玉龍接下重擔,“正好我今早多吃了幾口,比你們都有精神。”
沒人再推托,紛紛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容姝躺在自己的睡袋裏,聽到帳篷外的丁樂瑤正在跟徐玉龍說話。
“玉龍,要不我跟你一起守夜吧,你這幾天帶我們找路,肯定累壞了。”
“不用,你快去休息吧。”
兩人又拉扯了好一會兒,容姝甚至能猜到丁樂瑤此刻肯定還抱住了徐玉龍的胳膊。
他們一向這麽親密,卻又根本不是男女朋友。
這種假象,曾經給了容姝很多希望。
她紅着眼睛将腦袋埋進睡袋,直到丁樂瑤進入帳篷,都沒有冒出來。
“容姝,你睡了嗎?”
“快了。”
丁樂瑤根本沒聽懂容姝拒絕交流的潛臺詞,躺進睡袋後,又側過身子湊近了容姝。
“容姝。”
“嗯。”
丁樂瑤放低了聲音:“其實我挺喜歡玉龍哥的,他還來我家吃過飯,我父母也很喜歡他。”
“……嗯。”
丁樂瑤聽不出容姝的語氣,只能繼續喋喋不休:“玉龍哥跟我說過,他現在正處于事業的上升期,沒有心思考慮戀愛,但我覺得他只是擔心自己沒有能力給喜歡的女孩一個穩定的保障。”
“我根本不在乎這一點,要是他跟我在一起,可以先住我爸媽家。我們兩家湊一湊,不僅能湊出首付,玉龍哥的工資也足夠還房貸。”
“更何況,要是我們找到那個東西,玉龍哥就再也沒有顧慮了。”
“你覺得呢?”
容姝沉默了許久,直到丁樂瑤等得不耐煩了,聲音才從睡袋裏傳出來。
“你說得對。”
“你們倆很般配。”
得到滿意的答複,丁樂瑤這才心滿意足地躺下去,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倒是容姝,她在黑暗的睡袋裏,強行地抑制住內心的酸澀。
丁樂瑤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徐玉龍是個從農村出來的高材生,如果想要北市站穩腳跟,最好的選擇就是跟本地女孩組建家庭。
算了,這趟驢行就算是她最後的掙紮吧,如果能成功地回去,她就徹底斷了妄想。
結束單相思并不好受,容姝在酸澀的心情中陷入了睡眠。
但她睡得很淺,甚至能察覺到後半夜裏,丁樂瑤出去了一趟。
是去找徐玉龍了吧?
可眼皮始終都睜不開,容姝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火堆前空無一人,剛剛還坐在那裏守夜的徐玉龍已經被丁樂瑤拉到遠處的樹底下,站在那不知道在商讨什麽。
就在此時,黑棕色的影子從橘紅色的火焰後方一閃而過。
噗嗤。
火焰被疾風帶得搖晃了一下。
帳篷的拉鏈在上個人離開時,忘記拉了上去,敞着一個半人高的口子。
很适合被一些心懷不軌的野獸溜進去。
容姝睡得很不安寧,她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的睡袋,将她整個人都撈了出來。
這還沒完,她的小月複也被一股強硬的力道壓住了。
是鬼壓床嗎?
容姝的意識陷入混沌中,一半清醒一半慌亂。
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她努力了許久,身體卻一動不動,任由趴在她身上的黑狼撕扯睡袋和衣褲。
刺啦。
寬松的黑色秋褲被撕咬扯掉一條褲管,斷裂處停在了大褪最上側,恰恰好地遮住了裏面的短褲邊緣。
還有剛換好的貼身長袖,最下方被咬成了布條,露出緊致白皙的小月複,被兩只狼爪摁着踩。
天好像在下雨……不對,她躺在帳篷裏,怎麽可能會感受到下雨?!
容姝猛然驚醒,終于擺脫了“鬼壓床”。可雙眼睜開後,又陷入了現實的噩夢。
一條兇殘的黑狼正趴在她的身上,将她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毛絨的黑爪更是挑起那件破爛的上衣,粗糙的毛發擦在月幾膚上,磨得極其刺疼。
她感受到的“雨水”,其實是黑狼的涎水,它頂着一雙黃褐色的眼睛,獠牙對準了她的脖子,似乎躍躍欲試。
是上午那匹狼!
它又回來找她了!
“救命!”
“是狼!”
驚恐的尖叫聲劃破長夜,所有睡熟的人都被驚醒了。
站在樹底的徐玉龍反應得最快,他當即扔下丁樂瑤,第一個往回沖。
或許是察覺到威脅,壓住容姝的黑狼報複性地咬了一口那兩團“肥肉”。
容姝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發出了一聲極其尖銳的哭喊。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抵達神經末梢,那些兇殘的獠牙只是在衣服上刺破出了幾個洞,輕微地陷進去,擦過了她的……尖角。
冰冷鋒利的觸感一碰即離,卻讓容姝激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黑狼也不貪戀,在衆人趕來之前,丢下獵物,猛地蹿出帳篷。
帳篷外,已經被驚醒的四人,睜着八雙眼睛恐懼地盯着那團一閃而過的高大黑影。
丁樂瑤尖叫起來:“狼,是狼!”
不是現實裏那種容易與狗混淆在一起的狼,反而更像是傳說中的惡狼,長得兇殘極了!
徐玉龍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三步并作兩步,猛地沖到帳篷前,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
想象中的血腥場景并沒有出現。
破爛的睡袋裏,渾身衣物同樣破破爛爛的容姝就坐在正中間。
該怎麽去形容這種“破爛”呢?
一條腿的褲管完全被扯破,露出了白皙肉感的大褪;
長袖下擺被撓成了布條,兩處被壓出來的紅痕大大咧咧印在白皙的小月複上;
還有更上方……明晃晃地沾濕了兩團口水。
徐玉龍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他很難移開自己的視線,尤其是當容姝擡起頭,淚眼朦胧地看着他時。
她肯定沒想到自己是這幅模樣,只顧着害怕與求救。
“狼,那匹狼又來了!”
徐玉龍狼狽地偏過頭:“你……”
“怎麽樣,容姝沒事吧?”
“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匹狼咬她了?”
其餘兩個男人已經從帳篷裏爬了出來,正圍在容姝的帳篷外,試圖扒開拉鏈看看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徐玉龍猛地退了出來。
嗖!
他的雙手從來沒有這麽快,幾乎是在兩秒間,就拉上了帳篷的拉鏈。
“她沒事。”
徐玉龍穩穩當當地站在原地,背對着帳篷口。
“可能是受到了驚吓,讓她先緩一緩。”
高正和田宏財一點兒也沒多想,他們只知道那批狼沒咬人就夠了,不然隊伍裏恐怕還要多一個傷患。
他們離開後,丁樂瑤湊了上來。
“讓我進去看看吧。”
她是女生,去安慰也方便。
徐玉龍挪開位置,讓丁樂瑤鑽了進去。
等到帳篷的拉鏈再次被拉上,他才垂下眼睛,陷入了沉思。
那匹狼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長得那麽恐怖?
狼都是群居動物,出現了這一頭,該不會還有一群吧?
它明顯是已經盯上了他們,肯定還會有下次,什麽辦法能……那兩團疑似狼涎的水跡,到底是怎麽印上去的,位置未免過于暧昧……等等!
徐玉龍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他到底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