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族長[互動游戲]

第8章 庚

庚

【庚：矢口否認，掩飾能力。】

你想起自己曾産生過的不妙心思，袖下的手抖得更加厲害。

你哆嗦着垂頭，“哐當”跪下，将身子伏得極低，低得如塵埃般卑微。

“臣生于蠻荒郊野之地，不識三字，能沐王化已是莫大榮幸，何談習得占蔔……”

尾音未落，王已厲聲喝道：“來人！”

列士們像早已準備好般從兩側奔出，銳利的雙矛交叉在你的脖前。

汗水如滔滔江水般從背部流淌而過，你的身體燙得不行，而她的眼神卻又如寒日的霜風，吹得你不住地發抖，像是身處于冰火兩重天中。

你微微擡頭，看到了她的鞋尖，花紋繁複的衣擺，在衣袍下若隐若現的手臂輪廓，還有那一望無際的眼眸，無盡的漩渦停留在那深邃的夜空中。

她似乎輕輕嘆息了一聲，那聲嘆息裏飽含着異樣情感，作為王不該有的情感。

她對你很失望。

預期與實際并不符合的失望。

即使這樣，你仍然想要辯解，然而王卻沒有要聽下去的打算，只是轉過了身，讓士兵們将你帶下去。

謀逆，反叛，頂撞，大不敬。

只要被懷疑上，罪名便并不重要，王可以率性自如地将路邊的螞蟻碾碎，你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你望着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在朦胧的光線中，她又轉了過來，莊重地坐在王座上。

九重陛上，她俯視着你，你看不清她的眼睛。

我說錯了什麽？

你不明白。

直到銳利的矛尖捅穿了你的腹部，你也依舊沒有明白。

.

若幹年後，考古學者在殷墟祭祀坑中發掘出若幹頭骨，揭露了殘忍血腥的商代人祭原貌。

女女男男的屍骨疊在一起，像家人般不分彼此。

階級、性別、來歷以及作為生者時的故事都已經不重要，在這裏她們統一被叫做白骨，沒有任何個性的差別。

也許，還是有的。

來自邊地的某族族長頭顱被置于鋪過朱砂的土層上，幾件珍貴的随葬證明她或他曾居于不凡的地位。

當然，這種地位在商王面前是不足一提的，以至于可以任意用以祭祀，就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我與她之間存在着不可跨越的鴻溝，名曰身份等級的鴻溝。

為什麽——偏偏只有你們才是被神選中的人呢。

直到臨死前我才終于敢思考這個問題。

.

【達成結局“卯”：王都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