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族長[互動游戲]

第7章 己

己

【己：王的命令，非聽不可。】

淌過湍急的河流，你第一次踏上對岸的土地。

一望無際的遼闊平原，随處可見的鮮美果實，壯碩勇敢的奔馳獸群……王畿之地的人們過着富足充實的生活，熱鬧的喧嘩使你流連忘返。

通向王都的道路平坦而綿長，你從未有過如此愉快的旅行。

直到，無數聲凄厲的哀嚎将你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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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遠遠地望着你，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卻因為被拔掉了牙齒，連唇語也無法形成。

下一刻，反光的斧刃從身後迅猛襲來——

你只見到殷紅的鮮血如泉水般從那人脖頸斷裂處汩汩湧出，濺落到坑的四壁，彙聚成深色的花瓣。

行刑者揮了揮斧子，像嫌棄髒東西般将武器上的血滴甩掉。

接着，她将死不瞑目的人頭抛進坑底，一腳把伏在地上的半截身體踹到疊疊排放的屍骨上，随後擦了擦下巴，走向下一個瑟瑟發抖的被綁者。

“多麽盛大，”站在你身旁的侯得意洋洋地道，“這是特意為大人舉行的踐行。”

前往王都的道路兩側生活着與王關系密切的族群，與中央王朝共享同一套文化體系。

血腥的人祭習俗，暴力的征伐傳統，古國時代的貴族靠絕對的武力征伐四方，用充斥着血與虐殺的藝術向先妣先祖祭祀。

勝利者享有對戰敗者無限的奴役，她們将這視為榮譽的象征。

向過路的旅客展示族邦的禮儀，她們将這稱為熱情相迎。

你早就已經知道這一切，還在山野之間時，巫觋已經告訴過你，山的那邊是另一個世界。

你早就已經通曉這一切，在與大族君主交談時，你曾親眼目睹過晚宴前的固定儀式。

就連你自己，不也是将周圍的夷人送上祭壇的劊子手嗎？

所以，你為什麽會如此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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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占蔔的能力已經進展到無法突破的時候，你突然産生了一絲絲異樣的想法。

你已将所學之術使用得爐火純青，錯誤率降到最低，這似乎意味着神越來越信賴你，足以将未來的秘密全盤托出。

上次拜見大王的時候，你曾向随行的巫師請教過占術。

你看到她們使用龜甲，不慌不忙地将文字刻劃于上。

你看到她們擺弄細長的木條，組合成奇特複雜的圖案。

與神溝通的語言複雜多樣，而你卻只掌握了冰山一角。

看着看着，你逐漸對來自王族的神奇占術入迷，如果不是怕被人猜忌，你簡直不肯将視線挪開一秒。

回到部落後，無法抑制的激動與莫大的不安在你胸腔裏攪成一團，使你幾乎不能控制身體，虛脫似的癱倒在柱子的一側。

那時，你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偏偏是這一個念頭，将你的所思所想吞噬。

你想要，嘗試新的占蔔方式。

你知道，一旦被人發現，整個族群都将因此被摧毀。

但是如果成功了的話，或許你就能更加接近神——

去聆聽真正的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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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跪拜在九重陛下，莊重地向王祝頌。

王凝視着你，目光在你身上游走，而你卻不敢擡頭與之對視。

良久之後，你才終于被允許站起，卻仍低着頭，恭順得像是沒有任何野心的小鹿。

王問：“你在路上見到了什麽？”

你回答：“我見到了人群，江河，還有數不盡的城邦。”

“王都千裏之內，哪裏的宮殿最為恢宏？”

“王都的宮城富麗堂皇，沒有哪裏比得上大王的宮殿。”

王微微颔首。

忽然，她語氣一變，嚴厲地問道：“你是否會占蔔？”

你當即一愣。

作為小族的首領，你可以進行适當的占蔔，但這項技能具有十分敏感的意義，稍有半點差池就可能會背上罪名。

你不明白她為何要如此急促地質問你，以至于連你自己也跟着不安起來。

怎麽辦，該如何回答王——

庚：矢口否認，掩飾能力。（進入第八章）

辛：大方承認，絲毫不懼。（進入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