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見魔典多妩媚4
我見魔典多妩媚4
·《清純男學生居然與少婦在苞米地裏做出這樣的事……》
·這章差不多是最後的日常故事了,這文篇幅總計不太長,接下來就是後半程了吧
彼時我正睡得香呢,哪裏能想到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凱文把我扒拉醒:“夫人,我們趁着不熱快到山上去。”
我剛要敷衍兩句接着睡,睜眼見他神情嚴肅,也不敢迷糊了:“出什麽事了?”
逆刃之鞭用凜然嚴肅的架勢告訴我,事關我的以後的“安全、自由乃至生命”。
我還敢睡?我吓得翻身而起,三下五除二地破了“穿衣服收拾好出門”的記錄,困倦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此時晨曦在霧蒙蒙的天空中顯得異常美麗,紅光暗影交映,似乎整個鄉野都在初醒的朦胧中————美景輪不到我欣賞————往山腳跑的時候,我慌得就像是後面有火在燒。
可惜剛起床的人,确實不怎麽清醒:等我都到地方了,才想起明明凱文速度快得多,他怎麽放任我自己跑?
我一回頭,發現這人氣定神閑地跟在後面,也沒穿他往常的黑風衣+闊沿帽+紅面罩的行頭:随意地搭了身常見休閑襯衫,并且晨光的玫瑰色塗抹在身上,顯得膚色也正常了些。
我意識到不對勁。
“看來熱身差不多了,”凱文露出了某種堪稱滿意的笑,“來都來了,那開始訓練吧————等練好了,夫人将來的‘安全、自由乃至生命’都有保障”
我:?
“按照血獵的基礎來,首先是體能訓練。”
這人眼裏頗有三分專注三分嚴肅以及四分寵溺————他這套勾魂攝魄的眼神是從哪裏學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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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要我暈頭轉向,來不及抗議就點頭了!
體能是怎麽練的?當然是跑啊!可是光跑步也就罷了,他是直接讓我在山上越野!
請問我能行嗎?不說這路況用走都難,逆刃之鞭自己都表示“強度在人類承受範圍內”————那是指上限!我只跑了小半截山路,又一次掀開灌木叢時,已經累得胸脯都喘得快裂開了。
我錯了,和他結婚我真的受不了。
呼吸道的痛苦喚起了遲到的恍然大悟:他剛剛利用了血族的能力,蠱惑我去訓練?
此猜測讓我直接開擺,一躺在地上就不肯起來了,也沒有力氣起來了。
頭頂是樹冠交織後的天空,只剩下星星點點的光斑,然後這點光斑也沒了,因為一個白毛出現,把它們都遮住了。
“夫人,你只完成了計劃的一小半,這樣下去,今天之內都完不成了。”
我別過臉不看他:“你別想忽悠動我!”
但旋即我氣勢就焉了:“……我沒力氣了。”
凱文居然說“這是正常現象”,本來“想提升就要突破極限”。
驀地這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抓着後領直接把我從地上提溜起來:
“假如遇到危險而我又恰好不在,還有你也知道,無論是血族還是教會都不能信任……”
“道理我都懂。”我本來就累,廢起口舌更累,“可是我真的沒力氣了。”
————凱文不是好男人嗎,那肯定撒撒嬌就很好說話……好家夥,心這麽狠,軟磨硬泡愣是不肯讓步:
我說自己很累呢,他說我“沒到極限還有力氣說話”;我說在山上沒防護很危險呢,他就用他“随時跟着”來堵;我幹脆說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女孩子————還是自己老婆,他也有的是說法來闡明“他是為了我好”!
總之我磨不過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先教點別的防身術嘛,把計劃綜合着來,總比一直練體能讓我好受點……”
于是凱文終于肯松口不練了,他決定教我格鬥知識。
“被吸血鬼鎖定的時候,你第一反應是什麽?”
“……逃跑啊?”
“那你跑吧。”
我學聰明了,直接扭頭往山下跑,下坡沒那麽累沒那麽累……
真的沒出兩步,我已經“咚”的一聲被凱文從後面按死在了草叢裏。
“記住,捕食者有一個本能,面對掉頭就跑的獵物,會不由自主地撲上去。”
我想掙紮着起來,然而力氣不夠,只能趴在地上叫苦不疊:“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
“怎麽又不說話了?”
我撐着回頭去看他,結果凱文一把将我的腦袋又按回去,我直接和青草們行了貼面禮。
緊接着他扯開我的後衣領,涼風灌進來要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什麽冰冰的東西滑過後頸的皮膚,一時間我的心也跟着涼了半截:這家夥不會是想咬我吧!要在平時我還能當情/趣,現在我可是累得要死啊!一口下去我不得沒掉半條命!
但就在我緊繃起來的時刻,凱文卻松了手:“我教你技巧,只要能在規定時間內不被我抓到,今天的訓練就可以結束了。”
于是為了能回去躺着,我一口氣強行記完了他說的操作,往山林裏狂奔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其實有點像打游戲遛鬼的操作,對面速度力氣都更強的情況下,唯有迂回着繞。
只是風聲在耳畔如此快速地掠過,我來不及記住過去了多久,藤蔓、草叢、枝桠,山間的景物太相似,以至我無法記住這一路逃下來,究竟是不是回到了原點。
我感覺心跳得厲害,最主要的是,不知不覺耳邊安靜無比,我腳一軟跌坐在一堆枯葉上。
……除了風掀起的枝葉的沙沙聲,整個山林只有我自己的心跳聲。
“凱文?”
我不确信地喊了一聲,劇烈運動後聲音啞得厲害,我喝了水,試着加大音量。
“凱文!凱文!阿尤索!逆刃之鞭!”
詭異的安靜,讓一個荒唐的念頭在我心裏升起:他不會趁機把我丢在這裏了吧?
————小說裏就是這麽寫的!大人要遺棄孩子,或者不孝子要抛下父母,就把人帶到山上,走很遠的那種,再找個借口分開————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
怪不得要我練習防身:這樣他就可以把我扔掉不管了……我又累又怕還非常生氣,又擔心他離開是為了和某某boss同歸于盡,各種情緒積壓在一起,我為這捂不化的冰塊大哭起來。
“我在這裏。”
頭頂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凱文扯開一截藤蔓,倏地從上面跳了下來。
我躲開凱文要來扶我的手,賭氣地不想搭理他。
他就蹲下來把我摟在懷裏,主要是動作太快我沒來得及甩掉。于是蒼白的手覆上了我的眼睛,我的眼淚全被他擦掉了。
“跟小孩子一樣……我是沒辦法離開你了。”
“什麽?你真的想跑!?”我一把抓開他的手瞪過去,“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我怕你深明大義跟某個反派頭子拼命去了!”
“沒有,我一直跟着你的。”凱文居然還敢笑,“最大的反派不就在這裏嘛。”
我臉上一紅,繼續吵鬧:“什麽小孩子,我和你先祖一個輩的……”
————記得婚禮上,我還不知道這人X冷淡,于是眼睛盯着神父,腦子為晚上的事情想入非非,比如“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雖然詩句描寫的真實情況有點掃興,但逆刃之鞭确實比我爺爺還大幾倍,而且物理意義上的白————現在這麽一想,我魔典的身份在那裏擺着,誰是海棠誰是梨花還說不定呢!
于是到了現在,我一定要在輩分上占便宜,等逆刃之鞭一臉憋屈地承認,我算他的祖奶奶輩,這才差不多肯表示自己“被哄好了”。
地上鋪着枯葉很蓬松,我就地往上面一趴:“嗚嗚我要累死了渾身都痛……”
他從後背摸上來:“給你按按?”
不得不說,力道達标又足夠了解人體,這按摩手法是真的好,山間的陽光不晃眼睛,反而熏得人沉醉,我不知不覺哼了幾個表示爽的音節。
“對對,就是那裏,用點力……啊!輕點我沒叫你這麽用力!”
一陣枝桠傾倒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靜谧的氛圍,凱文反應很快地過去查看:
“應該是樵夫之類的路人不小心碰倒的,人已經走了————我們也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我死皮賴臉讓凱文把我背下山了,但進了村子怕被人看到,我還是乖乖地自己走。
路過一片苞米地時,我忽然聽見一陣異常的聲音,有點像是受傷又有點像是突發疾病,那種人在掙紮喘息的聲音。
我連忙尋找聲音來源:“好像有人……”
我東張西望卻沒發現人,但凱文聽完後,神情複雜地給我指了個方向。
順着他所指,我清晰地看見苞米地裏一叢綠油油的葉子,在異常激烈地晃動,一閃而過白花花的肉/體……
————是我見識少了,真的,我光知道此地人民思想不落後,但沒想到這麽開放。
換別的時候,我還敢“別有用心”地多看他兩眼,但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我甚至有點怕他“觸景生情”,抱着落荒而逃的心情溜之大吉。
……
第二天,凱文又把我叫起來,我打定了主意不從,死死地拽着被子:“我動不了了!”
“不練了,帶你進城,動不了就不去了吧。”
我一骨碌爬起來:“我好的很!”
畢竟一兩天內回不來,我打算去跟村長太太打個招呼,順便問她有沒有什麽順帶的。
結果剛走到村長的院子,就聽見村長太太在跟鄰居說話:
“哎喲我家維克多那倒黴孩子,好端端地去哪不行,偏要去山上玩,這下好了把自己摔着了吧!現在擱家裏蹲呢,哎,沒事就皮/肉傷,偏偏還一副卧床不起的樣子!我看就是躲懶,叫他給阿尤索夫人捎句話也不幹,活像人家會吃了他一樣!————哎?阿尤索夫人?”
維克多受傷了?
我聽她這麽說也覺得擔心,那山路真讨人厭!我問起維克多究竟要不要緊,結果村長太太直接帶我進去看他。
風風火火的母親一把推開孩子的房門:“維克多!有人來看你了!”
維克多的卧室裏黑漆漆的,少年正将自己裹在被子裏縮成一團,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擡起頭————
“我,我聽說你受傷了……”
不及我把話說完,維克多直接跳下床,窗戶一推人就翻了上去————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待我和村長太太追上去,只能看見少年狂奔的背影,真就一點也看不出受傷的樣子……還好這是一樓。
“維克多這是怎麽了?”
我回去後跟凱文說了這件事,他居然不以為然:“至少說明他沒有大礙。小孩子總會有一段弄不清想法的時期,我有時候不也理不清你的腦回路。”
“行行行,那我們進城做什麽?”我有點期待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凱文把他那有一個血紅色十字架的黑帽子戴好:“有情報說,教會通緝的一個血族逃竄到人群中了,我正好帶你去實踐。”
以為能出去玩的我:……
結果跟着他在小旅店蹲守兩天兩夜後,我們一無所獲地踏上了回程。
其實說一無所獲也不對,至少我買了一堆零食。
而且人到村口了,又飛了只蝙蝠過來,凱文一把揪住不停撲通的小東西,說要跟教會交涉叫我先回家。
我回去的路上得經過“某片”苞米地,上回的“見聞”要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
“維,維克多?”
金發少年從綠葉掩映間擡起頭,看見我的瞬間,居然第一反應是跑?
“回來!”我舉起手裏裝滿各種點心糖果的袋子,“給你帶了禮物!”
正要跑路的維克多腳下一頓,我趁機繼續說:“我不懂這邊的美食,就看到有什麽賣的都買了一點————還是說,習題冊作為禮物,你更喜歡呢?”
維克多回過頭看我,那往常亮晶晶的大眼睛,怎麽看怎麽有點幽怨:“你為什麽要給我買?”
“這不是聽說你受傷了嗎?看望別人自然不好空手嘛,我正巧進了趟城。”
維克多轉過身,把苞米葉子扒開了一點,我注意到地上還放着他的書包:“如果我說我傷已經好了,你還會送給我嗎?”
“呃……那我會留點自己吃?”
“現在吃嗎?”
我眼珠子一轉,點了頭。
維克多又把苞米葉子扒得更開:“那你進來。”
我想起這片苞米地裏面發生過什麽,有點猶豫。
他以為我在擔心破壞公物,表示這地是他家的。
你知道你家苞米地被用來做過什麽嗎……我有點同情他,還是進去了。
維克多一點也不心疼地撥開好些根苞米杆,騰出位置讓我們兩個排排坐,我注意到他居然翻着課本在寫作業。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啊……我實在忍不住問他,為什麽要在苞米地裏學習。
少年正将紅棕色的糖塊放到嘴裏,鼓起來了半張臉讓他确實有點像小孩子:“我小時候不高興就愛躲在這裏,那時候這些葉子很高,誰也找不到我。”
“你不開心嗎?”
他點點頭,繼續伸手去抓袋子裏的糖,我正好也要拿,于是兩只手撞到一起,這人絲毫沒有要縮回去的意思:“讓我再吃一塊就好了。”
我只好讓步,結果他還不滿意:“還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才能好起來。”
“不許念錯啊。”我拿起老師的做派給他說了,果然這人讀得跑了調。
見他念了好幾遍依舊找不準音,我實在忍不住笑:“好了,這下你總該心情好了吧,可以回家了嗎?”
維克多卻問:“你怎麽不回家呢?”
我往後一倒,又壓垮了幾根苞米杆:“我不想回去。”
他語氣忽然急了:“是他對你不好嗎?!”
“不,不是。”我擺擺手,最後用手蒙住眼睛,“就是太好了,還記得上次我在鎮上,被流浪吸血鬼襲擊的事情吧?凱文擔心我出事,硬是要按照血獵的标準教我防身,一大早就把我抓到山上去訓練,這兩天我們進城雖然沒練,但他說回來後還得繼續……我累得腦袋一沾枕頭就睡啊。”
“啊?你們在山上訓練?”
“是啊,那山路能好走嗎?要不是他跟着随時撈我,我估計傷得比你嚴重得多。”我沐浴着陽光和田間的清風,終于領悟到了鹹魚時光的珍貴,“現在就想躲在外面,能混點時間就算偷懶成功。”
維克多吃糖的聲音停下了:“可是,阿尤索先生是為了你好。”
我瞄了一眼他作業本上不算出色的批注:“誰都知道學習是為了自己,可學生都有惰性。”
維克多一把将他的作業本收起來:“你才比我大幾歲,不許像長輩一樣!”
我說起這個可就不困了:“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這題我分分鐘解決。”
于是……
“我現在閑着也是閑着————給你吃了這麽多家長不喜歡的糖,要是你功課還不太好看,我也不好跟村長太太交代啊?”
我支起身,不懷好意地盯着維克多開始笑。
可憐的少年苦哈哈地看着我把所有零食收走,又眼睜睜地看着他的作業被攤開,只能認命地拿起了筆。
等我把每一個種花學子頭疼過的經典例題,搜腸刮肚複刻出來後,維克多頭頂原本從不服帖的碎發全都焉了下去,加上我又在努力拖延回家的時間,維克多做題做得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然而他終究做完了!天色也容不得拖下去,我到了不得不回家的時候。
維克多說送我,滿臉“我覺得到了你家會被抓進去學習”的違心。
“行啦行啦,我又不遠,快回家吃飯吧。”我瞧維克多已經有點怕我了,以及不遠處的炊煙也早已升起,只能大發慈悲放他走了。
其實自己回去的路上,我還是有點樂觀估計的,萬一凱文沒應付完教會呢?這樣今天一整天我不就可以完全混掉了嗎?
但是運氣往往站在強者那邊!逆刃之鞭直接守在門口,這下我連偷摸溜掉的機會都無了。
“既然白天耽誤了,那晚上補吧,夫人。”
旎念早就被這死冰塊磨光了,聽着這話,我只覺得頭疼腿疼渾身都疼:你把魔典當血獵訓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