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見魔典多妩媚2
我見魔典多妩媚2
·維克多出場,按照我一貫的套路,那個女孩肯定就是妹子,有問題的人肯定真的有問題~
“維克多”這個名字瞬間要我晴天霹靂: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裏,“郵差”維克多,就是血族先祖“初擁”!
凱文還正好不在!
“哎?阿尤索夫人?”
金發少年見我驟然的大驚失色,竟然欲上前一步,這令我像是被烈火灼膚一樣,猛地後退拉開距離:知道得太多,并不意味着我就有周旋的能力,直白的驚慌失措,就這麽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怎麽了?”
熟悉的漠然聲音在院子裏響起,我這才找到主心骨,逃命似的跑到凱文身後,抓着他的袖子語無倫次:
“他他他是維克多!”
“所以有什麽問題嗎?”凱文看了看維克多又看向我,伸手摸了我的頭稍作安撫,“叫維克多的不是很多嗎?村裏面還有好幾個叫傑克的呢。”
“啊?”我扭頭看向維克多,金發少年正擰着自己的衣角,瞪大了蜜色的眼睛手足無措。
“我,我哪裏失禮了嗎?我并不了解東方風俗,如果有哪裏冒犯,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了!”他用力地鞠躬,“請告訴我吧!”
我這才回過神,從方才突兀的心急火燎中清醒過來:要是來的人真有問題,能等到凱文回來都不動手嗎?
我趕緊反過來跟維克多道歉,說是我認錯了人,他又吓得連忙擺手,這時候凱文把他要的東西拿給他了,可憐的少年終于結束了他跌宕起伏的借調料之旅。
“維克多真的是個常見的名字,巧合是存在的。”
凱文松開我的頭頂,又握住我的手腕,發覺那種因激動的脈搏還未徹底平複,便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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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村裏的鐵匠還叫約瑟夫呢,他能是血族長老嗎?”
逆刃之鞭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也肯相信,只不過我是知道維克多長什麽樣子的:今天所見的金發少年,其實很像“郵差”的原皮樣貌————說不定這個世界還真會有同一個角色的不同皮膚、以彼此獨立的個體存在呢?————那會不會有別的凱文?
于是我心裏開始暢想,那要是有那位牛仔先生,熱情似火,和這個冷若冰霜的血族凱文截然不同,那我該選誰好呢?————畢竟我是阿尤索夫人呀!我想得出神,似乎已經被各式各樣的好男人圍繞,他們快為掙得我的歡心打起來了。
“你笑什麽?”
逆刃之鞭冷冰冰的聲音叫我回神,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不懷好意”的古怪笑容已經掩蓋不住了,只好轉移話題順便轉移注意力:“是不是,到飯點了?”
————“你一點也不吃嗎?”見他只是陪我坐着,絲毫不動食物,我總感覺氛圍怪怪的。後來想想,他吃飯……這裏唯一能吃的就是我了。
“我不吃人類的食物。”
“那你吃什麽?”我腦子一抽明知故問。
回到家的凱文已經把總是壓得很低的黑色闊沿帽取下了,那身黑風衣也換成了居家常服,當然也沒有蒙面。于是,毫無血色的冰冷皮膚、鋒利冷凝的猩紅雙目,以及薄唇張合間若隐若現的獠牙,都将非人的特征昭顯得一清二楚。
我……我更想入非非了。
他看過來:“你覺得我能吃什麽?”
其實光線好的情況下又湊的近,我發現逆刃之鞭的人外特征,還挺明顯的————甚至,是一旦拿捏不好氣質,就容易出現“恐怖谷”的那種外形。他本來就不茍言笑,長期緊繃的血獵生活,更使他的眼神有着卸不下的兇光。
然而愛戀的同時又有那麽點恐懼和激動,這最能激起情/欲:一絲絲甜美的恐怖和危險感只會增加樂趣,平添幾分妙不可言的興奮。
于是,我居然笑得有幾分期盼的意味:“你現在需要嗎?”
凱文不着痕跡地收回目光:“我有食物來源,教會定期給我血包,也有我救過的人願意給我獻血。”
“啊?”我沒想到他說得這麽坦然,“我還以為你吃素呢。”
“……怎麽,毀了你心裏好人的形象?”
我連忙搖頭:“不不不不是!我首先希望你過的好!”
凱文将盤子往我這邊又推了一點:
“吃飯就好好吃,要不是為了維持力量,我還希望不進食呢。”
我不敢多問了,埋頭開始扒飯。
不過腦洞倒沒停:既然他喝血,那同理可得,他能吃血制品,我盤算着給他做點動物血液制品(劃掉)毛血旺(劃掉),雖說動物血用處不大,但這樣可以兩口子一起用餐,把小日子過起來啊……
————但是說到底,這日子要過得像話,最重要的還是床上……書到用時方恨少,我這麽多年寒窗苦讀,可沒有誰教過我怎麽改善性冷淡。
因此我只能按感覺來,反正情到深處就不自禁吧?小說裏面都是這麽寫的,我要和他談心交流感情,是不是還得撒撒嬌粘粘人?雖然我也不會,但是畢竟我很喜歡他,到了那一步應該無師自通,于是就愉快地這麽決定了。
當晚收拾好,我扯着凱文聊天:“雖然我知道你的故事,但是只有一個梗概呀!”
凱文沉默片刻,将自己的“逆刃之鞭”拿起來,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手柄的紋路,他講起了這份武器的來源。
一個年幼時救過她的,異域的人類少女,這把銀鞭是她的饋贈……一如另一個世界,發生在美國西部的悲劇:恩人被至親出賣而死,換來一條權欲之路。
我看着他眉宇的凝重與苦楚,心裏也随之沉悶:“那個女孩是你的初戀嗎?”
凱文沉默了,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
“那時候我還太年輕,我懂了已經來不及了。”
我嘆了口氣一下子栽到床上:“我羨慕……甚至嫉妒,我明明很痛惜這段往事,卻又忍不住吃醋。”
床沿的一角陷了下去,凱文也坐了下來,垂下眼看着我,語氣很溫和(和他日常風格比):“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可我還是難受。”
我順着被子滾了一圈,躲開他要使用摸頭殺的手,突然靈機一動:
“要親親抱抱才能好起來!”
結果凱文真的湊過來了!我很沒有用地、瞬間為驟然放大的臉心跳加速————更沒用的是,他真的吻到我嘴唇後,我一下子就暈頭轉向。
迷迷糊糊的被裹進被子裏、不受控制地睡着時,我最後一絲意識,勉強弄清了怎麽回事:這人是血獵,但不耽誤他是血族————血族催個眠可不是輕而易舉!新婚夜他就是這麽應付我的!
下次得防着這一招了,還有,我得用點手段,不然我搞不定……我一邊做夢一邊想。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凱文牌鬧鐘挖了起來:“夫人,你跟人約好了今天去趕集。”
“嗚嗚我沒睡夠……”
我往被子裏縮,打算繼續會周公,結果凱文突然将手伸進我的後衣領,直接将我凍清醒過來。
我憤憤不平地去瞪他:“你陪我去我就起來!”
凱文很好說話地點頭,一轉身“唰”地拉開了窗簾,晨光瞬間将卧室擠得滿滿當當。
“今日萬裏無雲是個大晴天,夫人願意的話我一道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在教會宣過誓,一般的陽光負面作用要小很多。”
我只好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抓過來,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咬牙切齒:“不要你去————我看你拿準了我舍不得你去!”
凱文把窗簾拉回去:“下次多雲我就帶你去。”
我把衣服扣好,全程我穿幾件衣服,他都是一個眼神,甚至還上手幫我整理,我猜就算我一件也不穿,他也是這樣!看來直接勾引要見效,是路漫漫其修遠兮:我确實要另辟蹊徑。
凱文将我送到外面,已經有幾個同村的婦女在等了,我走了兩步回頭看他,他像送小孩上學一樣跟我說再見。
我:……
反正我想到個主意,确實不能要他一道。
村子離鎮上不遠,路況也不難,還有那種老式的板車代步。
剛要出發,一個金毛身影從遠處跑過來,急急忙忙地朝我們揮手:“等等!再帶我一個!”
“維克多?”村長太太見到兒子冒冒失失地追過來,嘴裏還叼着面包,當然要說兩句,“怎麽又不好好吃早飯!我們是去趕集的,你跟着去幹什麽?”
“嘿嘿。”維克多熟練地躲過母親要敲他腦袋的手,靈活地爬上了板車,“我可以幫媽媽提東西!”
車上本來是有空間的,他這個半大小夥子一上來就擠滿了。
維克多眼睛一轉,瞧見了我身旁唯一的空位,便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活像要将自己焊在上面免得被母親趕回去。
“你別擠着阿尤索夫人!”村長太太連忙去收拾她的籃子,“給我過來坐這邊。”
“啊啊媽媽你那邊騰不出位置了,而且車都上路了,我現在起來你不怕我摔下去嗎?”
村長太太瞪他一眼,旋即對我露出了有些歉意的笑:“對不起,阿尤索夫人,我這小兒子給你添麻煩了。”
我當然笑着表示不介意,并趁機瞄了一眼身旁笑呵呵的少年,并沒有發現嘴裏的獠牙,而且膚色很健康。
我松了口氣,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問起了他們家有沒有養狗。
村長太太答曰“只有一條看門的大狗”,維克多倒興致勃勃地接了話茬:“阿尤索夫人要養寵物嗎?我同學的姐姐的表妹夫的三叔的岳父家裏是專門培育寵物狗的……”
我:……
聽着他滔滔不絕地介紹起漂亮又溫順的寵物犬,我不禁啞然失笑,看來他們家的看門狗,絕對跟送信犬沾不上邊,而且想不到外國人也搞這麽複雜的親戚關系……
初晨的和風輕輕拂過面頰,少年朝氣蓬勃,玫瑰色的晨光給健康的金發披上了燦爛的光澤,而他的聲音活潑爽朗,年輕人特有的生命力非常具有感染力,一并連着這趟行程都輕快起來。
“行了,維克多。”村長太太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你別吵到你旁邊的阿尤索夫人。”
維克多眨着大眼睛看向我:“阿尤索夫人覺得吵嗎?”
我當然得搖頭:“沒事。”
不過做母親的,只是拿我當管教孩子的借口:“十裏八鄉都聽得見你誇誇其談了,要是把談天說地的本身弄到功課上,你也不至于為接下來的考試發愁。”
許是見母親笑着,并不真生氣,維克多也不害怕:“要不是你一定要我讀那個學校,我也不至于還得跑回去考試。”
“你讀哪裏不考試?”村長太太為兒子的天真發笑,“哪裏上學都考試。”
維克多用胳膊碰了碰我的衣袖:“阿尤索夫人,中國的學生要考試嗎?”
我啞然失笑:“考試就是中國人發明的。”
于是,維克多開始為接下來的困境發愁了,不再給一車人制造熱鬧。
不過聊天本就是鄉鄰的天賦,不知哪個同行的太太說起了家裏孩子的終身大事,話題逐漸被扯到了維克多身上,又不知是誰來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小豆丁再過幾年也要娶媳婦了”。
可憐的維克多還在為考試發愁,聽到這話臉上一紅,徹底不吭聲了,板車上就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不知不覺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約好集合時間,我告別了村長太太開始在小鎮上逛。
正瞧着盤算家裏的需要,身後突然猝不及防竄出個金燦燦的腦袋:“阿尤索夫人!”
“維克多!”我吓了一大跳,張望着周圍也沒瞧見村長太太,“你媽媽呢?你沒跟她一起嗎?”
維克多撓着頭純良無害地笑:“反正我又走不丢。”
“噢,那玩得開心。”
我點點頭繼續去瞧商鋪,他跟了上來:“阿尤索夫人要買什麽?我帶你去,省下的時間可以盡情地逛。”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維克多又接着問:“我一直叫你阿尤索夫人好奇怪,明明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
“我比你大好幾歲呢。”我想起凱文提及維克多用“這個孩子”指代過,心想自己輩分上可不能吃虧。
“唉唉真的嗎?”他左看右看我的臉,“說你比我小我都信。”
“這是東西方人民的天生差異。”畢竟是好聽的話,我倒不煩他,不過我可不打算和他逛下去,“好了,我……”
結果維克多靈機一動:“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更想以朋友的形式,稱呼一位少女夫人。”
“你确定?”我想到了為難的好法子,“我是中國人,中文發音和這邊差異很大的,你一不小心就是完全另一個意思。”
然後,我感覺自己的鼻子像某個木偶一樣越來越長:“在我老家,讀錯名字,就是絕交的意味。”
維克多果然被唬住了,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邊人念我的名字,會不會發音別扭,反正凱文就讀得很标準。只是初來乍到,我又不像維克多那麽自來熟,有點小私心:只想聽自己的好男人這麽叫我而已……
聊着聊着,我不知不覺把自己要的零碎東西都買到手了,這才想起身邊還跟了一個維克多,我停下腳步。
維克多差點撞到我,剎車剎得很艱難。
少年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還好沒撞到你!忘了什麽嗎?”
“你不是要幫村長太太提東西嗎?”
“啊我這就去!”他一拍腦袋一溜煙地跑了個無影無蹤。
見人徹底看不見,我這才松了口氣,鬼鬼祟祟地溜進了沒有人的偏僻荒地。
默念着那個內心深處的咒語,眼前的樹蔭裏逐漸浮現出一個繁雜的紋路,随後出來的是一個管家打扮的男性血族。
————這是我在穿成魔典後、睜開眼睛前所知道的事情:魔典有專門的仆從,比如這位在“我”還是本書的時候,就守着我了,他跟我類似于“使魔”契約的關系,我可以用這個咒語直接把他召喚出來,并且絕對忠誠。
然而絕對忠誠的他,聽完我的要求,居然露出了為難的神情:“這個,這個對我們沒用。”
我臉皮又沒有城牆厚,況且他還是男性,因此氣得憤恨地一跺腳:“是我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