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管莊園好多年9
我不管莊園好多年9
【這章有點冗長(趕工了),寫了真相但很倉促,此外,凱文那段劇情請珍稀着看(迫真)】
“不,祂們是不可揣度的。”我睜開眼睛,既是在給貝克父女說,也是在給自己說。
然後,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伊德海拉的信徒在等我。
時間倒回到清晨以前。
在那個見到伊德海拉的夢裏,我最終得到的回應是:
“來呀,回到你該來的地方……”
————想帶回艾米麗治療盧卡?想救凱文?
那麽,她要我親自去見她,要一個逃出生天的人再入惡魔的巢穴。
一夜幾乎是自我折磨的夢魇和思量後,我發現自己毫無退路,所以天一亮便找到了艾瑪·伍茲,她是裏奧的女兒。
我向她打聽該怎麽去監管者宿舍。
我知道艾瑪的第一反應是勸阻,我拿同伴、尤其是艾米麗的處境反過來勸她,依舊不同意?那我還可以講自己過去在監管者宿舍工作的事情:我說的事實,只不過隐去了那些差點摧毀我理智的見聞。
最終我們踏上了這條深入樹林的小路,身後的求生者宿舍不聲不響,只有黎明灑下了暗淡的光。我不敢允許自己往後多看上一眼,往前則什麽都看不清。
艾瑪·伍茲,曾用名麗莎·貝克,為了見到父親進入歐利蒂斯。後來夜莺準許她在游戲外,在規定時間裏與父親見面。
今天不是規定的時間,但萬幸我們在瀕臨樹林另一邊出口的地方見到了裏奧,他那副木乃伊的裝扮還沒來得及卸下來。
艾瑪告訴過我,她父親并非惡類,從不像某些監管者那樣以折磨殘殺求生者為樂。至于萊利的事情,其實是因為他害得艾瑪一家家破人亡……總之再入那種地方以前,先接觸這位監管者怎麽也叫我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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闡明來意後,裏奧說此地不宜久留,帶着我們從一條沒見過的路進入密道,直接去了他的房間。
我就這麽又一次進到了監管者宿舍:我曾經以為只要我能離開,那我絕不要再進來。
可現在我主動來了,唯一的安慰也就是艾瑪的父親領了一條無人的路,我得以暫時不見到“別的”。
“在歐利蒂斯的範圍之內,由于莊園主的能力,所有監管者的能力是平等的。”
封閉好他的房間,裏奧談起了正事。
“但僅限于攻擊性方面……哈斯塔,還有你此行要見的伊德海拉,祂們作為神明,認可了莊園主的規則,但不代表祂們的其他能力也被限制。”
“解決那些怪誕詭奇的改造,我很遺憾幫不上忙————事實上,我雖然來的早,但所知甚少,只清楚祂們是莊園主的同類,或者說比較接近的存在。”
他提起了莊園主……我從沒見過莊園主,我的朋友們也一無所知,但是莊園主無處不在。
我便問:“關于莊園主,貝克先生知道多少呢?”
“神明。請不要以我們眼裏的“博愛”來形容神明,或許在祂們眼裏,凡人微不足道。”
裏奧一邊說,一邊安撫性地撫摸女兒的頭:
“是一切的推動者,歪曲一些人生,改造某部分存在……正如一盤棋上的子,下棋的人不會關注棋子的思想的,一切都是祂自我意志不可抗拒的走向。也許現在,祂就正以不可察覺的角度注視着你我……”
“幸運小姐!”艾瑪急切地打斷了父親的話,但事實上更多的,裏奧也不知道了。
她上前抓住我的手:“伊德海拉也是神明————我不該帶你來,這太可怕了!不管怎麽說艾米麗是莊園唯一的醫生,莊園主要想把游戲維持下去,一定要保持平衡,求生者這個樣子缺位下去,祂一定不會不管的……”
“……艾瑪,”我閉上眼睛,叫她松開手,“不,祂們是不可揣度的。”
與此同時裏奧的房門被敲響,我居然還笑得出來,雖說是苦笑:“而且,也來不及後悔了。”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信徒就站在外面。
她沒有多說,直接帶我往伊德海拉的房間走。路很短,回過神時我人已經和她面對面了。
“既然你來了。”蛇身女神游走到我面前,蒙住的眼睛居高臨下審視着我,“我已經将醫生放回去了,至于那個牛仔,我把‘撤銷改造’的辦法做成了解藥……”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轉折,可就算我猜到了又能怎樣呢?她說的是:“不過我交給傑克了,想要自己去拿吧。”
我感覺如墜冰窖,渾身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為什麽?”
“你該謝謝我沒有給更不好應付的,比如裘克,或者……”
我只是問:“為什麽?”
她也只是漫不經心地笑:“為了消遣。”
對于伊德海拉的安排,我不作任何抗議。
我出去了,往傑克的房間走。
我知道自己左右不了神的意志,能左右的只有我的心靈力量:一路上遇到一些似人的非人的監管者神出鬼沒,我知道他們都在看我,而我誰也不看。
我兀自想起了菲歐娜有套叫“神聖之輝”的衣服,标簽上有這麽一句:過度的神性,往往比惡魔還惡劣。
惡劣的神嗎……到這一步,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是如何淪為了祂們的玩物。
祂們是淩駕規則之上的存在,把無知者騙進來,扭曲其人生:瞧她如何察覺不對勁!瞧她如何驚慌失措!這出好戲怎麽能沒有“惡劣天氣裏間插着的虛僞晴天”?那得給她點希望讓她以為跑得出去!還得給她點勇氣不至于這麽早就被玩壞!好,現在該上重頭戲了————戲劇裏面不都要來點舍己為人嗎!
于是到了現在,羅網織就,羅網收緊。
腳步踩上傑克門前絲絨般的地毯,這種質感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來的那天。那個時候,我滿懷着對未來的期待,睜着雙好奇的眼睛應接不暇,自以為腳下之路要三生有幸才輪得到自己來走。
而群神一開始把這陰慘的命運分派給誰,是不會給出任何信號任何暗示的。祂們讓我渾然不覺,從容不迫地走我的路,命運是從內心深處向我走來。【1】
我敲了門,那個僞紳士、至今仍是歐美文化中最惡名昭彰的開膛手,噙着惡意的笑容拉開門。
同一時刻,我脖子上的早已愈合的咬痕隐隐作痛,有節奏地悸動。
傑克用猩紅的眼睛看着我,一股強大的吸力:我側頸的咬痕把我往他那裏推。我匍匐在了他面前。
我的嘴唇沒有顫抖,我的身體沒有哆嗦,我全然彙聚了自己的心靈力量,以便還能語氣缜密地請求他把我想要的東西交給我,我願意用自己的鮮血來換。
“誰說要用血來換的?”
頂上的陰影驟然變大,我察覺到他在我面前蹲下身,我的臉被他挑了起來面對他。
“那需要什麽?”
傑克答非所問,或者說意有所指:“一個年輕的異國女人,無依無靠的那種,要在十九世紀的倫敦東區生存下去,她能做什麽工作嗎?”
我的本能要我寒顫,我突然意識到了別的,這時候,傑克的另一只手繞到了我身後,從後領伸進去,冰冷的皮膚瞬間要我寒意刺骨。
這種暗示已經夠明顯了。他輕輕湊到我耳邊,暧昧的冷意,凍得我僵硬得猶如業已消亡的骸骨:
“她只能做妓/女呀,親愛的,到床上去吧。”
身上的束縛松開了,但交織的羅網要我退無可退。
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行将就木、無動于衷地起身,緩緩地躺在了床上,機械地開始從衣領解開扣子。
我身上全是當時訓練留下的淤青,現在稍微開一些縫隙,冷空氣就灌進來使我渾身都疼。
可是,這種皮肉之苦在心靈的顫動下已然微不足道了:我原以為我只用損失自己的血液乃至于損失生命。
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反而在這種條件下要我前所未有地害怕起來————這根本不是賣身的事情,傑克是反社會的殺人魔,我不清楚具體會有什麽可怕的癖好,但我知道一定有。
……害怕即将發生的事件,在大多數情況下比事件本身更難忍受。
傑克的陰影再一次覆蓋上來,未知的恐懼在這一刻達到了巅峰,幾乎要我神經錯亂、頭暈目眩得什麽都看不清了:這一瞬間,我甚至出現了求生者那邊的幻覺。
不,我真的看見了!同一時刻我眼前出現了熟悉的房間的熟悉的人,是凱文和艾瑪!
我看見凱文要出去而艾瑪攔着他,凱文說:“請讓開!我不能讓她這麽做,我要去救她!”
“但她是為了你啊!”艾瑪左右為難,“你不能讓幸運小姐白費……”
中間夾雜着一些忙音雜音我聽不太清,但最後一句話我聽得清晰無比,那是凱文哽咽着的聲音:
“可是……艾瑪小姐,請你體諒一顆情根深種的心,作為男人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再一次落到那些怪物手裏?況且還是因為我?————我愛她啊!”
!
這句話像槍聲一樣令我大吃一驚,從神經錯亂的幻覺裏清醒過來。
“不要!”
我驟然間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氣,猛地擡起腿使出畢生全力襲擊傑克,并趁機翻身下床一氣呵成,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跑。
“砰”的一聲,慌不擇路中我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麽東西,眼前一黑瞬間意識全無。
……
“幸運小姐,幸運小姐……”
我是被一個溫柔的女聲喚醒的,睜開眼時空氣裏彌漫着使我安心的香氛。
“艾米麗!”眼前的醫生叫我喜出望外,“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艾米麗微笑着握住我的手:“而且凱文先生也好起來了哦,剛剛盧卡也脫離危險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求生者這邊的房間裏。
并且屋裏面除了艾米麗,還有一個熟悉的人。
凱文走到床邊,重新恢複正常的氣色讓我搶先開口:“你還好嗎?你沒事了?”
他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直視着我:“嗯,都好起來了。”
我左看右看他的臉,确認是健康狀況後才想起自己的情況,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浮現出來,使我剛放下的心又高高提起。
“我這是怎麽回事?”我連忙去摸自己的臉,完完整整的沒有問題,要不是凱文在這裏我還得看看身體……
“放心,都沒事。”艾米麗用醫生的專業态度告訴我,她已經檢查過了。
而凱文沉吟片刻,安撫性地把他的手覆蓋在我的手上,一種暖意瞬間融了進來。
他說:“是夜莺将你送回來的,艾米麗檢查後,發現除了昏厥沒有任何問題……”
我向他核實了時間,确認我的确在傑克的房間裏撞暈過去後,就被送回來了。
我并不覺得走運或者反常,因為我真的按照伊德海拉所說去見了她。
至于我突然反抗傑克還什麽事都沒有,應該也是伊德海拉做的決策:既然神意不可揣度,那麽給我一次喘息之機也完全可以。
凱文突然叫了聲我的名字,然後,我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驟然顫抖起來。
“不要,”他的聲音也帶着惶恐的顫抖,“再去冒險了,我太傻了,傻到你已經走了,才意識到這對我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我卻轉過頭去,免得他看見我嘴唇上漾起的微笑,我感到笑意已經湧上嘴角,再也按奈不住了。
艾米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去了。
“我多麽後悔,”他繼續說,“居然沒想到這會使你去到那種地步,我寧可一直忍受下去。”
我不回答,凱文也沒停下,聲音沙啞地給我講起了他過去的事情,講年幼時恩人安吉麗娜如何因為他而死去,講許久後在印第安部落的生活,講“文明人”對原住民的迫害,講他心裏抹不去的悔恨,然後,講到進入莊園後的事情了。
“我曾經萬念俱灰,從來認為自己有罪,渴求着什麽時候能替人赴死來贖罪,遇見你以後,我覺得活下去變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
“別說了。”我打斷他,回過頭去重新看着他。
然後,我張開胳膊擁抱了他。
————最初的印象具有巨大的威力,注定能深深地銘刻在心裏面。
我也是如此。與凱文·阿尤索的初遇,用一種缺乏自謙的态度來形容,那就是“英雄救美”:他用套索将我從傑克手裏救出來的那一刻,在我心中留下來不可磨滅的初印象。
對“把自己解救出來的英雄”産生好感,自古以來都不是奇怪的事情,自古以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對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在意,下定了決心替他上場,又頭也不回地去見夢之女巫。
所以回顧那個時刻,那個在傑克房間裏、奮起反抗的時刻,驅使我這麽做的,重點從來不在于對貞潔的信奉、對未知的恐懼,而是在于我的愛情:這既關于□□也關于精神。
————初遇時,被下藥後瘋狂燃燒的□□迫使我糾纏凱文·阿尤索,一種前所未有的、被外界強迫掀起沖動,如同烈火将我燃燒殆盡:性吸引力比感情更早清晰起來。
于是到了這一步、經歷了失去又回歸後的這一步,他有多牽挂而我也一樣;在聽見那句他愛我時,我真的很高興。
我發自內心地歡喜,我意識到我想做什麽了。
“……”
我驟然的舉動讓空氣瞬間安靜下來,老久的呆滞後,我才感覺到凱文合攏僵硬的雙臂,完成了這個擁抱。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我感覺情緒激動,又一下子從他懷裏退出來,仰起頭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我的臉。
我們不再說話,只是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凝視對方的眼眸,似乎發出了聽不見的聲音,傳進了彼此的心裏面。我們手握着手,于是過去、未來、回憶、渴望,全都融化成了心醉神迷的脈脈溫情。
“可以嗎?”
凱文說的時候,低下頭來,臉離我這祥近,鼻尖都碰到了我的臉。
我沒有回答,捷足先登地靠上前與他雙唇觸碰。
他先是一愣,然後猛地摟緊了我的腰,完成了這個起始于蜻蜓點水的吻。
當唇齒松懈開的一瞬間,我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初遇時那個草叢裏面,仿佛像是一條砧板上魚渴求着水一樣。
深吻的窒息感叫我不着邊際地想起夜色已經籠罩了歐利蒂斯,一句不正經的玩笑話在我腦海裏浮現出來:這麽晚了放你一個人回去,我可不甘心啊。
又都是成年人,于是從初吻到深吻……我感覺自己徹底融化成了波浪,洶湧澎湃中,想起了過去無憂無慮的歲月、曾在工業文明的五光十色裏聽過的一段歌曲:
親愛的主啊!【2】
當我來到天堂,
請容許我帶着我的男人一起,
請告訴我你會讓他與我相聚,
天父啊!
如果可以請告訴我,
如此恩典、難以抗拒的身材,
迷人臉龐讓我想要縱情狂歡,
他是我的太陽,
使我如鑽石般閃耀。
……
然而就在此刻,身上的溫度突然抽離,凱文松開我兀自起身,重新穿好了他的外衣。
我懵了,支撐着坐起來時,感覺自己還是暈的。這驟然的突變叫我難以理解,只空曠地回了一句:“你……不做嗎?”
凱文的臉上還有些許未退盡的紅暈,眼底卻只有冰冷的凝重:“我無法保證你不會懷孕。”
我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只是順着他的話說下去:“你不想要孩子?”
他沉默片刻:“……在這個莊園裏,有了孩子只會多一個人受苦。”
現實的殘酷終于要我清醒,才想起到底要考慮的事:“莊園的科技水平,有哪些手段可以避孕?”
“我不知道。”凱文頓了一下,接着說,“而且,就算未曾進入莊園,我也沒想過後代的事情:我無法保證不會将侵略、僞善、忘恩負義的罪惡基因遺傳下去。”
這個話題喚醒的,是冰冷的現實以及他痛苦的回憶。
“不,不會的。”我連忙想出安慰的話,試圖讓凱文緊鎖的眉眼舒展開來,“人最初的天性大抵相當,善惡是後天的影響。所以,在所謂文明西進的年代,不也有凱文這樣的人嗎?”
“……”
他卻跟我道歉,說讓我失望了,最後我急了,一定不要他這麽自我貶低,牛仔先生才發誓“聽話”。
好歹恢複以前花言巧語的作風了,我放下心來,一把将他按倒:“你得好好休息!瞧瞧這黑眼圈,再養不好我就不要你了!”
結果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輕輕地落下一個吻:“我抓住愛人的手,這是世界上我擁有的、最珍貴的禮物,如果需要的話,我寧願再次經歷過去的痛苦來贏得它。”
我突然覺得懂點花言巧語還是不錯的,因為最後,換成了我靠床坐着,凱文枕在我的腿上,質地有些硬的黑發散開戳到了我的裙子。他對我熱烈地暢想起來“假如有朝一日我們能離開歐利蒂斯”會怎麽樣:
“凡是參加游戲的人都可以拿到豐厚的報酬,到時候我可以回到故鄉買下一個莊園,我得好好經營還得雇人幫工————怎麽可以叫自己的夫人操勞呢!我的時間不要屬于我自己,全都陪着你,叫每一片森林、每一層山巒、每一陣勁風都羨慕去吧!我就這麽看着你,便能想象到你披上白紗會多麽美麗,能叫我帶着這迷人的回憶一直進到墳墓裏面……”
我笑着打斷他:“美得你光想到結婚?阿尤索先生,比起這個,你還不如考慮一下去問問艾米麗,關于計生的事情。”
“這太難為情了!”凱文一下子支愣起身,“怎麽能和女士談這種話題……”
“我不也是女士?”
“這不一樣……”突然他頭上仿佛亮了個燈泡,“對了!埃米爾和艾達是戀人,我去問問他!”
“等等!還有一件事!”
眼見這人行動力超強地要立即出發,我連忙把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凱文,你能不能把胡子剃幹淨?真的很紮哎!”
凱文人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到這話他突然跑回我跟前:“真的?”
我點頭:“真的,會紮到我的臉……喂你做什麽!”
見他突然貼過來,我連忙伸手去推,結果很成功地證明自己推不動。
“那你再試試……”凱文笑着再一次吻了我的嘴唇,成功地證明了真的很紮……
然而就在他的吻落下的瞬間,我們四周的環境突然一片片地崩裂,顯露出一片混沌的空間來。
我一驚,而凱文反應極快地将我護在身後,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
可是我永遠想不到,會到來的根本不是需要他保護我的危險————而是從那個吻開始,我一生徹底被颠覆的命運正式地開了頭,從幕後走到臺前來。
我那時被驟然的變故吓壞了,緊緊地依靠在戀人身邊索取勇氣,而他也一刻不停地,做好了為我拼盡一切的準備。
先出現的是黃衣之主和夢之女巫,他們,或者說是祂們在我們面前止步,用一種熟練的語氣問我:
“你愛上了一個凡人?”
我沒聽懂祂們的話,但不要緊了,因為第三個出現的是夜莺。
緊接着,她對我說的話如同晴天霹靂:
“我的主人,您玩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