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昨晚
昨晚
顧以初差點風中淩亂，她根本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
一絲淡然和玩味在何灏眼中一閃而過，沒有人發現。
見顧以初不說話，他傷心道：“莫非昨晚都是騙我的，都是假話嗎？
顧以初急了，那定然不能騙他，可她實在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麽。
翻遍腦海，無非就是想一直跟他在一起，再多一點，就是剖白此前對他的心意，反正都是男女朋友關系了，那些少女心事被他知道也沒什麽，大不了臉紅尴尬一場。
“我保證我沒有騙你，只是我确實忘記了，你能再跟我說一遍嗎？”
看着女孩純真的模樣，何灏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壞，但沒辦法，誰讓自己只喜歡她。
他正色道：“你說會跟我結婚。”
這個可以，談戀愛就是奔着這方向去的。
她繼續認真聽。
“你還說要帶我回去見家長。”
顧以初覺得沒太大必要，他和自己父母太熟了，幾乎每次回家都在見家長。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何灏道：“以男朋友的身份登門看望。”
好吧，他比較重視，可以。
“你還說，想有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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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初猛地擡頭，虎狼之詞，純純虎狼之詞。
何灏眼神堅定，直看的顧以初心虛，她開始懷疑自己說這話的可能性，自己确實喜歡小孩子，但那僅限于別人家，若是有一個屬于彼此的孩子……
她輕咳兩聲，“然後呢？”
何灏靠在一旁，頗有點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一直盯着她看，“然後你就開始扒我衣服。”似乎是在回憶昨晚的情形，他頓了頓道：“我差點就被你得逞了。”
似乎還有些虛假的小慶幸。
顧以初捂臉，把自己藏在被子裏，沒臉見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有多迫切。
真實情況是，何灏一直忍着，偏偏她還一直撩撥，弄的人血氣上湧，難以把持，差點沒把人給逼死。
被子裏的人羞得擡不起頭，一旁的何灏一臉笑。
他的小姑娘也太好騙了，還這麽純情。
何灏慢條斯理的穿上上衣，看她還在被子裏，怕她把自己悶壞了，伸手把人從被子裏撈出來。
撥開臉頰上的亂發，露出一張含羞帶怯的臉，他直接落下一吻，道：“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永遠不會忘記。”
顧以初哼哼兩聲，覺得難為情，又捂上臉。
衣物被撿起，放在床頭，柔軟布料蹭在腰間，讓人覺得癢。
何灏先下床洗漱，留她一人在床上平複心情。
身邊沒了動靜，顧以初悄悄放下手，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穿上，期間差點被被子絆倒。
何灏再出來時，她已經回歸正常，甚至還能笑着同他打招呼。
吃過早飯，兩人收拾好行李，去逛最後一個景點，一座山。
兩人乘纜車抵達山腰，來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小平地，這裏有很多成雙成對的人。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風景雖然好，但爬山她不喜歡。
何灏牽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
他想是在執着什麽，一個勁兒的往前。
手被攥的生疼，顧以初以為他發病，使力讓他停下來，“何灏，我們下午還要去機場，再往上走，會來不及的。”
“不會很久的，就快到了。”看得出來他很急切。
終于在七拐八拐後，兩人來到了一個谷口，裏面是幽幽綠意，讓人心生向往。
旁邊一塊巨大的白板上，用紅字寫着幾個字，還有禁止通行的标志。
雖然看不懂文字，可顧以初通過周邊壞境和提示圖案察覺到這裏不允許進入，拉着他要往回走。
可人一動不動，固執的要留在原地。
“你到底怎麽了。”
何灏斂去眼中情緒，低聲道：“這裏地勢奇特，很少受陽光照射。”
确實，看起來有點陰。
“如果相愛的人能夠共同沐浴同一束罕見的陽光，就能白頭偕老，永遠在一起。”
顧以初自忖，又發什麽神經，還搞上迷信那套了。
看他似乎有些傷感，顧以初出言安慰，“可我們現在就在一起啊！”
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如此患得患失。
“不，不夠。”他聲音很低，低到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聽見。
“什麽？”
有力手掌搭在她的肩頭，滾燙的溫度隔着衣物傳過來，燙的她想躲，生生給忍下來。
“以初，這遠遠不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是告白，是表明心意，也是一句隐晦的諾言。
他太害怕失去了，以至于在擁有之後會覺得不真實，會想要用各種辦法來證明這是真的。
這樣的他真的很讓人心疼。
把他的手從肩頭移下握在手裏，顧以初感受到他在微微顫抖，心疼道：“我向你保證，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全世界都會為我們作證。”
兩人緊緊相擁，何灏心裏的空虛緩解不少，好不容易才擁有，他不會允許分開。
似是察覺到自己心理的變化，何灏松開了她，時間不早了，再晚就要改簽，“我們回去吧。”
見他恢複正常，顧以初也不說破，只笑着道：“好啊！”
他們之間沒有不可言說的秘密，有的只是為彼此考慮。
原路返回，把來時的風景又看了一遍，顧以初照例拍了很多照片，她還打算洗一些出來，放到相冊裏收着。
有一張實在小湖邊拍的，何灏擁着她，她抱着一大束新鮮的玫瑰，兩人笑的正甜。
風華正茂的年紀，有愛人相伴，實在是一大幸事。
何灏很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過她，是他迄今為止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顧以初覺得是自己幸運，命運眷顧，讓他們再次相遇，然後相愛。
回程的飛機要飛很久，何灏問空姐要了毛毯蓋在熟睡的女孩身上，自己則悄悄在一旁寫郵件。
他動作很輕，藏的很隐秘，只能大概看到幾個詞，其中有一個是doctor。
郵件唰唰寫完，沒什麽重要的事要說，只待飛機落地後摁下發送鍵，這封信便會傳到大洋另一頭。
短暫且充實的旅行圓滿結束，生活也回歸平常。
枯燥的習題網課，難理解的概念解釋，充斥着每一天，每天的午飯時間，是顧以初最期待的，這時候何灏會提前問她想吃什麽，然後幫她買好，貼心的男朋友會讓平常的生活變得有期待感。
三月又三月，實習結束，考研結束，顧以初在分數出來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能進複試，她的付出沒有白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