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使壞
使壞
看着兩人身邊都有女生，鄧書瀛狠狠咬了口鱿魚，尤其何灏，之前是自己大意，才讓他有機可趁，以後，不會再給他機會。
方勝到一旁接了個電話，連說幾個好。
鄧書瀛攬着方勝的肩，豪邁道：“走，瀛哥帶你去耍。”
方勝緩緩推開他的手，舉起手機晃了下，“那個瀛哥，我就不去了，我女朋友來了，我要去接她。”
“你怎麽也這樣！”看着方勝往外溜的背影，鄧書瀛吼了句。
淩窈窈他們走了，說要去別的地方逛逛。
薯塔的香味從遠方飄過來，顧以初這才意識到他們沒吃飯就來了，她拉了一下何灏的衣袖，柔聲道：“我們去那邊看看。”
她指的方向有很多小吃，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雖然不喜歡油煙氣味，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鄧書瀛反應過來時，人都走沒影了，連個背影都沒看見。
顧以初讓何灏等他一會兒，她要去買薯塔，攤販前人很多，出餐速度也很快，顧以初點了兩串甘梅口味的，等了六七分鐘才拿到，兩串薯塔放在一個圓筒紙盒裏，散發着絲絲熱氣。
她從人群出來的時候，有個穿白色裙子的年輕女子正在跟何灏說話，何灏好像沒聽，臉上也沒什麽表情，朝她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年輕女子順着他的視線看過來，又說了句話，匆匆離開了。
顧以初小跑着到他身邊，她先拿了一串，然後連盒子一起給他，何灏從善如流的接過，顧以初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甘梅的酸甜混合着薯塔的香味同時充滿空腔，瞬間滿足了，想不到還挺好吃的。
“剛剛那個女生跟你說什麽了？”她好奇地問了一句，雖然他不一定回答。
“問路。”何灏道。
“啊？”他肯定在騙自己，問路為什麽要看自己，他并沒有給對方指路，好像連話都沒說一句。
Advertisement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被何灏打斷。
“快吃，一會涼了。”他晃了晃紙桶裏的薯塔，“這一串也是你的。”
“你不吃啊。”顧以初有些遺憾，這麽美味的小吃他卻不願意嘗試。
音樂會即将正式開始，越來越多的人往舞臺那裏湧動，顧以初把竹簽丢到垃圾桶裏，離開時看到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一直眼巴巴的望着她包上的綁着的氣球看，她都要忘了自己還帶着這個氣球。
她走過去問他，“你喜歡這個氣球嗎？”
小男孩點頭，他的大眼睛很亮，透着純潔。
她說：“那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小男孩聞言露出了笑容，用力點頭。
顧以初解下氣球，送給他，他聲音清脆，帶着小孩的稚嫩：“謝謝姐姐。”
男孩拿到氣球，立刻跑回不遠處的父母身邊。
“你送給他，你就沒有了。”
何灏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顧以初往舞臺那邊走，她很開心的說：“可是你給我買了呀！這樣我就很開心了。”
看着女孩的笑臉，何灏加快了腳步，跟上她的步伐，走在她旁邊，他想，這應該是幸福吧，如果沒猜錯的話。
搖滾音樂的熱浪一陣接一陣，整個臺下嗨到抱團，今天的天氣明明是有點冷的，可這裏卻很熱。
樂隊一個接一個上臺演奏，風格大不相同，音樂真的很神奇，它什麽也沒對你做，只是讓你聽到，可就是覺得它改變了你，就在聽到的那一瞬間。
散場時，天已經黑透了，人潮洶湧中，顧以初跟何灏走散了，明明上一秒還站在身邊的人就這樣消失不見，像一場夢般美好又不真實。
顧以初被人流往外帶，她着急的在人群中尋找，這麽多偏偏看不到他的身影。
正準備拿手機發消息時，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她條件反射的想甩開，那只手卻抓得更緊，她不得不回頭看，一雙熟悉的眼睛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是他。
只是一個簡單安撫的眼神，就讓顧以初瞬間冷靜下來。
往外走的過程中，何灏一直牽着她，把她緊緊護在身側，以免被人撞到。
他的手結實有力，被他握住會感到很溫暖，顧以初輕輕使了點力氣想掙開，得到的結果是他握的更緊。
纖細的手掌被他的手完全包裹住，源源不斷地熱意順着貼合處傳過來，顧以初微涼的手掌很快暖和起來，甚至還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原來被他牽着是這樣的感覺，他以後的女朋友，肯定不會跟自己一樣，每到冬天就容易手腳冰冷，他肯定會幫她暖手的。
順利離開人潮，顧以初內急想去洗手間，只能讓何灏再等自己一會兒。
可就是這短短的三分鐘，天上落下淅瀝小雨，她懊惱自己多事，他等自己的地方是一塊兒露天空地，肯定會淋濕的。
她迅速洗手，冷水沖走了她好不容易‘偷來的’熱意，忽然覺得有點傷心，她的手又要冰涼了。
順手理了下發型，她跑出去，何灏确實還站在那裏，不過他沒被淋濕，他手裏多了一把黑色的雨傘，是上次下雨時的那一把，他看起來似乎還挺悠閑，像是早有預謀一樣，他知道今天會下雨。
見她出來，何灏長腿邁開，大步朝她走來，見她不可思議的表情，自誇道：“我很有先見之明吧。”
“是。”顧以初眼睛彎彎，“你很厲害。”難怪他會背包。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顧以初問：“你室友他們怎麽辦？”
何灏表示無能為力，“我提醒過他們要在包裏放一把傘，以備不時之需，他們聽沒聽，我就不知道了。”
“何灏，原來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什麽時候。”他沒聽懂。
顧以初調皮的眨了下眼睛，“就是......使壞。”
聞言，何灏笑出了聲，“原來這是使壞啊，我覺得不太準确。”他思索片刻後，偏頭看她，“等我有了準确答案，我會告訴你。”
他是偷偷去學了幽默嗎？
這也要找一個準确答案。
“何灏，你現在這樣很好，希望你以後會更好。”她真心祈願，希望他每天都有今天的好心情。
男生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着她，眼神中透着一絲向往，他說：“我會努力的。”
一句不像承諾的承諾。
回到宿舍的顧以初，瞬間攤在椅子上，好累但是好開心，沒等幾分鐘，方珊珊也回來了，吐槽了句：“雨也太大了。”
她身上的外套都快濕透了，脫掉後順手搭載椅背上，外套還在滴水，雨下的是确實大，她回來拿了把傘就風風火火的走了，不用猜也知道是給她男朋友送的。
等她再次回來，先找毛巾擦幹身上的水，然後把那件外套拎起來看，自言自語道：“陸恺這衣服還挺幹淨的。”那是一件棒球服，領子是黑白條紋，最流行的款式。
顧以初突然想到何灏的外套還晾在陽臺上，她立刻把衣服取回室內，她摸了摸布料，還好，沒有被打濕。
她把衣服挂在床尾，看了一會兒，方珊珊找換洗衣服，準備洗熱水澡，看見衣服，問了句：“你新買的？看着不是很合身啊？”
她又瞅了幾眼，總覺的哪裏不對勁。
“這不是我的。”
八卦之心瞬間升起，她湊過來問：“那是誰的？”
“是何灏的。”她很坦誠，直接告訴了她。
“我就說看着不大對勁，原來是男款的。”她找衣服的手頓了下，“不對啊，你們兩個......”
顧以初點頭，她說之前那些都是誤會，現在已經解開了。
“行吧！談戀愛就是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只要他不欺負你，怎樣我都支持你。”
找一個自己喜歡的談戀愛，她想，那個人是何灏。
“初初！”方珊珊在浴室裏喊她。
顧以初以為她忘記拿什麽東西了，誰知她隔着一道門，說她戀愛經驗豐富，有問題可以問她，包教包會。
門外的顧以初聽的笑彎了腰，一一應下。
他們之間，應該是有機會的吧。
顧以初想朝他靠近一些，即便最後沒有結果，她也想熱烈的談一場戀愛。
早早洗漱完，何灏翻看手機相冊，屏幕上那張是顧以初蹲在小孩身邊，遞氣球給他樣子，很明顯，這張照片是從顧以初的背後拍的，拍攝者當時沒有任何想法，他只是覺得很難得，他想記錄下來，作為自己為數不多的幸福珍藏。
學校計劃舉行文藝活動，校級學生會部門聯系各大社團出節目，消息下發到社團群裏，群主陳铎熱烈呼籲大家大家參與，這是一個很好的展示社團實力的機會，據說活動當天還有上級領導來觀看。
可大家還是興致缺缺，沒人回複。
顧以初看着手機上的那幾行字，她心裏是想去的，想和何灏一起，想彌補下操場表演的遺憾。
可他最近好像很忙，自從音樂節回來到現在，連着三兩天見不着他，發消息也是晚上十點多才回複。
倒是見了鄧書瀛幾次，顧以初請他吃冰淇淩時才知道，何灏已經在跟着他們系裏的大拿老師做課題了，他們這一屆只有他一個這樣，因為忙，好多課他都沒去上。
顧以初一直知道他很優秀，但大一就開始搞學術，是她沒想到的。
果然，厲害的人永遠與衆不同。
他這麽忙，文藝活動估計也很難有時間參加。
次日，陳铎又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參加活動的人可以拿到4學分。
學分獎勵一出，群裏頓時炸開了鍋，這麽大的活動竟然有四個學分，大家都踴躍報名。
顧以初終于約到了何灏，她把一個白色的紙袋子遞給他，“你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