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想你了
第51章 想你了
不知道烏斯國利于生長的白魔法陣法,能不能讓魔爐那片土地起死回生。
盧粟沒多想別的,就是看看能不能給何塞種點橄榄樹。
不管是在小旅店的時候,還是跟何塞相遇的時候,他總覺得橄榄葉算是他們之間的一個信物。
抱着這樣的念頭,盧粟在這裏多待了幾天,看能不能順走一個可以種植的白魔法陣法。
這事還不好馬上提,妮娅那邊正在大發雷霆。
來人報告說,地牢裏的有一個叫鄧恩的私生子被人劫走了。
鄧恩年齡不到五歲,母親是位侍女,是所有門德爾私生子jin裏,母族力量最弱的一位。妮娅沒對這個孩子痛下殺手,他只是被關了起來,雙眼完好無損。
偏偏是這一個逃走了。
誰是主謀,是不是打算策劃一場颠覆王位的陰謀詭計,還是這個小孩不願忍受牢獄之災,像老鼠一樣逃跑,種種疑點都沒查明。
這件事發生在這個敏[gǎn]的時期,妮娅到底不放心,親自去看看。
盧粟知道了這件事,陪着她去轉了一圈。
因為聽說國王要來,地牢被提前收拾過一番,這番用心沒好多少。
密不透光的各個牢房裏呆着滿臉發木的罪人。
平時這裏只有老鼠蟑螂。
這天人來人往,全是來跑來調查的侍衛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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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盧粟跟妮娅的侍從害怕他們把怒火撒到他們身上,提心吊膽着。
這兩個人沒什麽表情,沒找人問問話,只是轉了一圈,在空蕩蕩的那間小牢房站了一會,很快出了地牢。
盧粟跟妮娅對視一眼,心情都不太好,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這些地牢可以關押別人,也可以關押他們。
“這幫人真是沒用,一個孩子都看不住。”妮娅眼神裏帶了壓迫感。
“從來沒有萬無一失的牢房,”盧粟說:“倒不如一開始就放一些假的。沒被人劫走,他們就永遠還在。如果被劫走,那也不過是個假的。”
他的話一說完,在妮娅的點頭下,着人去辦了。
“你怎麽說。”妮娅回頭問。
鄧恩是最沒有威脅的人,所以妮娅沒有特意想起來這件事,去對他親生母親網開一面,後來來人報告時才發現為時已晚。她會對鄧恩手下留情,就是這個原因。
盧粟只是說一個事實:“十幾年後你将有一個強勁的敵手。”
妮娅聽了不快,心事重重地離開。
盧粟回到房間裏,動手給何塞寫了一張小紙條。
他與妮娅的事情差不多塵埃落定,想問問何塞的近況,不過最重要的是他想他了。
距離盧粟離開不過兩月時間,何塞收到了一份白鴿送來的信件。
他正在辦公室開會,當着衆人的面前一張張撕毀那些盟會的訂單,他一邊撕,一邊說:“不是說對土壤不好?把那些爐子停了,別搞了。”
紅列沒什麽表情:“他們再發函怎麽辦?”
“來了就來呗。”何塞指了指地上的碎屑:“來了就變成這樣。”
黑餘寫字的筆停了:“魔爐從來沒這麽做過。”
“魔爐要做很多沒做過的事。”何塞站起來,插着褲兜說。
簡在辦公桌的側邊,以後就是副手的位置。
何塞這個主意沒跟他商量過,他不太贊同何塞的這個主意,正想說什麽。
突然從窗外飛進來一只白鴿,抖抖翅膀,就落在桌面上,東張西望,不知道要找誰。
何塞離得最近,他摸了摸乖巧的鴿子,解下綁在白鴿腿上的小紙條。
小紙條一展開,他在衆人的面前臉慢慢紅了。
[想你了]
沒有落款。
誰寫的不言而喻。
“……”看多了他跟盧粟的相處,見何塞這樣子就猜到是盧粟送來的。
何塞紅着一張臉,咳嗽幾聲,把紙條收在兜裏:“……繼續。”
過了三天,何塞在卧室裏又見到了新的白鴿,這次解下來,小紙條寫的是:
[為什麽不回信]
何塞當即把鴿子拍飛。
他回個屁。
這麽點事有什麽可說的。
不過紙條還是好好保存下來,跟上次的紙條放在一起。
然而又過了三天,何塞莫名地從早期待到晚,結果沒有新的鴿子來。
他暗罵自己,早知道回複了那只鴿子。
那天他把鴿子拍飛了後,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聯系盧粟。
盧粟送給他白鴿,長期缺乏訓練,整天只知道吃喝。
何塞回去的時候,特別找出那只白鴿子看了看,白鴿蹲在窩裏還在睡覺,他郁悶的想,看來是養得太肥了。
何塞再次收到新的小紙條是過了好幾天後了,盧粟用鵝毛筆蘸了墨水,畫了一個哭泣的小人臉。
這個小花招把何塞逗笑了。
好幾天,他都時不時掏出來看看,畫的不太像盧粟,但這個哭泣的小臉怎麽看怎麽喜歡。
這次他沒有拍飛鴿子。
回到住處的時候,何塞想了想,拿着筆琢磨了半晚上。
小小的紙條,可以寫的不多,他不知道又該說什麽,最後畫了個生氣的小人臉。
畫得不太好,鼻子給畫成三角形的了。
這次用不了三天,過了兩天就收到了盧粟的回複,一張開心的笑臉。
太幼稚了。
何塞決定不理他的時候,再次收到了新的紙條。
只有一行字。
[我解除了婚約]
收到信後,何塞在辦公室呆坐了一下午。
這張小紙條沒寫“是為你”,但不論怎麽看,是為了他。
何塞從來不問這件事,沒什麽好說的。
他清楚自己是不太敢問的,不論答案是什麽。
他自己如同在迷霧中,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過一天算一天,不如稀裏糊塗的好一點。
可盧粟送來了這張紙條,給他的迷霧中亮出一條坦途。
何塞從辦公室外的走廊走過,停下朝窗外眺望。
天氣回暖了,街上許多人脫下了冬裝。
在這種暖意下,人們臉上顯露着午後的困倦與昏昏欲睡。
那一晚,盧粟的話給了他一種不真實感,他不相信一直以來那些擔心和憂慮都是自找的。
眼前的平靜太有說服力,他握着手裏的紙條,心甘情願覺得盧粟的話是對的。
一切都在朝着平穩順利的方向發展。
鋪灑在木質窗棂上的陽光流光溢彩,何塞萬分小心地收起紙條,把手蓋上去,讓陽光曬着他的手背。
何塞長長嘆了口氣,他怪想某個人的。
一個人擋住了何塞手背上的陽光。
何塞擡頭。
列阿察慢慢走近,擋住了他的陽光。
他消瘦不少,胡子拉碴,兩頰微微凹陷,那份憂郁添了幾分讓人不舒服的針刺感。
“居然是你。”何塞驚奇地問。
短短幾天,這個人怎麽變得如此狼狽,也不知道他怎麽找上來的。
“是我。”列阿察說。
既然人來了,何塞問他:“之前你騙我的人給你傳話?又沒了後續。你想找我做什麽?”
列阿察發白的嘴唇裂開一個笑容,他說:“聘用我吧,讓我呆在你身邊。”
這話說的真怪,呆在我身邊?何塞拒絕了:“護衛?我不需要。”
“不,不是護衛,就在你身邊。魔爐的人不見得會對你說真話,我可以幫你辨別。”
“我不見得要聽真話。”
“真話總歸是有用的。”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列阿察轉過身,面向窗外。
他微微低頭,目光留戀何塞放在窗棂上的手。
他的手只是白皙就算了,勝在骨節清晰,纖長有力,手背分布着漂亮的靜脈紋,如果這雙手能聽話地被他握住……他真心高興起來。
列阿察走近他,擡手時,指尖從何塞的手背上撫過:“我沒有目的,你給我的金幣都沒了,我哪兒都不能去。”
觸摸何塞讓列阿察像是被電流經過一樣顫栗,他心神一蕩。
冰冷的觸感讓何塞覺得怪異,他沒多想,不過是買把金鑰匙,怎麽就纏上他了。
何塞收回手:“過得這麽艱難?我可以給你支助。”
不,不,我要在你身邊,讓我多看看你……
看着何塞的臉,又不願意錯過似的,列阿察深深描摹他的嘴唇、脖頸、耳朵……
何塞戴着的耳釘再合适沒有了,寶石晶瑩,顏色內斂,倒把原先他氣質裏不穩重的地方蓋過去了。
列阿察感覺很喜歡,比之前還讓他覺得喜歡。
同時戴着這兩種顏色的耳釘,是領主,比族長還高,何塞變高貴了。
列阿察自己的黑耳釘沒了,他下意識還覺得自己應該保護何塞,聽何塞的話。
列阿察情不自禁地越走越近,何塞的氣息近在咫尺,萦繞鼻端。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忍無可忍的何塞把他推開,有點煩,指着他說:“你要是來找我‘玩’兒,沒心情跟你玩,離我遠點。”
騷擾他的人不在少數,大多點明說開了就算了,大不了打一架。
這些人都沒有列阿察身上那股癡纏勁兒,他不說透,動作又不明确,讓人看不明白。
何塞索性挑開了說:“不論你想做什麽,找我沒用,去找你們族長。雖說你眼下的處境是買金鑰匙引起的,可交易是你自己同意的。行商交易有自有的規矩,銀貨兩訖,再無交集。看你落難,可以施以援手,但我身邊不需要多一個人。”
“難道不是你告的密嗎?”列阿察脫口而出。
何塞緊了緊眉毛:“我沒那麽無聊。”
列阿察不想讓他心情不好,小聲說:“現在說這個沒有對證了。”
何塞不耐煩:“什麽對證,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眼看他們要陷入僵局,黑餘出現在他們身後,她來找何塞說停爐子的那件事,看到何塞這裏有陌生人,聽他們說了好一會話。
等他們閉口不談了,黑餘才出聲:“這是怎麽了?”
看到自己的族長,列阿察偏過臉避讓。
但黑族的人多了,黑餘并不認識列阿察。
何塞趕緊把這個燙手的人丢給黑餘:“你們黑族的人,說是有什麽冤情,給趕出去了。領走領走,交給你處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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