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宮
王宮
“我還能工作!不要把我扔進處理廠!我還要見我的妻子和孩子——”視頻中,一個玩具被唐吉诃德家的士兵拉走,身後是看到這一幕不敢吱聲,搬運槍械的玩具。面對這個國家的黑暗面,德雷斯心情複雜,痛苦萬分。“沒想到居然有那麽多人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被奴役……”
一個玩具說:“用我一生007換你十年955。”
羅薩忍不住了,淚奔:“就算慘到這個地步!也要寫詩表達自己的愛意嗎?!這就是德島男人啊!!!”德雷斯淚流滿面:“不行!我看不下去了!我要揭發多弗朗明哥!”
羅薩禁聲了,坐回沙發上,眼神飄忽:“冷靜,冷靜。”
“政治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一小撮人玩的,我們普通人沒必要關心政治,即便關心也影響不到什麽,就算這些都是真的,又和我們平民老百姓有什麽幹系?我想過普通小日子有錯嗎?我不想冒着生命危險去揭穿什麽有錯嗎?”
“你做這些,不就是為了滿足你的正義心?德雷斯,即使你不做什麽,也沒有人會譴責你。我們沒有錯,世上有這麽多海賊是我們的錯嗎?國家被海賊占領是我們的錯嗎?你把這些事情爆出來又怎麽樣?世界政府和七武海是一夥的啊。”
羅薩說的也沒錯,德雷斯心裏煩悶,見小唐又翻出了店鋪的賬本,說:“老板根本就沒進賬吧。”德雷斯不由得為安斯擔憂,“老板也不容易,這麽大一店鋪,沒生意,一直交租,還養着我們三個不幹活的員工,也不知道她能為她的設計夢想撐到什麽時候。”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老板可是很有錢的。”
德雷斯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有錢?老板?她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吧。”
“房租?”多弗朗明哥伸手指天花板:“這一棟樓都是她的資産,你不知道嗎?”
德雷斯愣住了。
“不僅如此,”多弗朗明哥攤開賬本,賬本上記得密密麻麻,“一年來,老板以這棟大樓為據點,以不同的假身份注冊了上百家公司,将大筆資金分批轉移海外,最近更是加快了速度。她有一筆來路不明的黑錢,老板她啊,可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利用你揭發這個國家地下的黑暗,自己撇得幹幹淨淨逃了,計劃的倒是很好。她做了這麽多見不得人的事,警察遲早會找上門,只是那時候,她早就逃出德雷斯羅薩了,只留下你們兩個背鍋的。”
德雷斯的臉色變得煞白。
“現在挽回還來及。”多弗朗明哥引誘,“随便任何一個理由都可以,人類病,偷稅漏稅,非法洗錢,賭博,倒賣軍用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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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薩:“嫖.娼。”
多弗朗明哥:“呋?”
羅薩:“是的,老板就是這麽一個爛人,你來之前,老板天天晚上都出去嫖,喝到半夜才回來。”
羅薩心很大:“放心吧,只要我們不說,別人查不到我們在這裏工作過的,老板都不給我們交社保的。”
德雷斯想了很久,終于,還是說:“我們早就知道,老板她……不是一般人。”
“雖然不知道老板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但是,我們是她的員工,她有想做的事情,我們只需要聽她的安排就好了。”
多弗朗明哥大笑了起來,“呋呋呋呋,還真是衷心呢……”
德雷斯說:“老板不會讓我們深陷險境的。”
“老板只會把危險留給自己,不知道這次,老板能不能活着從王宮出來。”
多弗朗明哥愣了一下:“王宮?老板已經出發了?”明明按照約定,她應該把他當作助手帶進王宮才對。
德雷斯:“小唐,老板不會讓你冒險的,說什麽你也是這個計劃的一環,不過是為了确認你的态度。”德雷斯把手頭的資料整理好,“希望老板和我都順利,我今天會離開德雷斯羅薩,把這些資料交給摩根斯,德島的媒體都掌握在多弗朗明哥手裏,不值得信……”多弗朗明哥掐住德雷斯的脖子,德雷斯懸在空中,呼吸不得,多弗朗明哥大笑:“呋呋呋呋,我還以為這個國家的國民早就沒救了,你還真是讓我意外啊……”羅薩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小唐!”多弗朗明哥一拳砸到了牆上。
德雷斯和羅薩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多弗朗明哥從德雷斯手裏拿走了所有文件,他翻看着,呋呋呋呋:“真是白費我從王宮特地跑一趟,我倒是越來越好奇了,你到底是什麽人,居然知道我這麽多事……”
中心廣場的大屏幕上正在為這次競技賽預熱。黑市的人說,這次競技場,國王大人準備了一個寶物當獎品,據說是兩年前死在頂上戰争的,那個海賊王的兒子的燒燒果實。
此次競技場彙聚新世界各方豪傑,也不知道多弗朗明哥在籌劃着什麽。
空氣中彌漫着草葉的香氣,通往王宮的路上點綴着碎石,仿佛古典戲劇的開場。
德雷斯羅薩王宮的色調不像主街道那樣豔麗,王宮更為古典,城牆斑駁,從遙遠的年代至今,一直屹立在德雷斯羅薩的中心。
護衛似乎等候她多時,恭恭敬敬的,帶着她進入王宮。
回廊兩側每隔一段距離站着一個侍衛,安斯走過綠意蔥蔥的回廊,古典莊嚴的正廳,來到了內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滿目的流水——泳池,噴水池連成一片,藍色的水面平靜無波。
如此美好的夏日時光,安斯卻覺得少了些什麽——啊,女人,是女人們,被國王養在王宮裏的漂亮女人們,像小鳥一樣叽叽喳喳的女人們。
安斯被侍衛帶上電梯,上王宮四樓。
心怦怦跳。
她不是為她即将要做的事情緊張,而是為見到多弗朗明哥緊張。
照片永遠都取代不了見到真人的震撼。多弗朗明哥的存在令那傳說中的騎士唐吉诃德都黯然失色。
面對金主爸爸,安斯開始了她的表演:
“我是安斯,我是您的替身小唐推過來的,是安斯的時裝工作室的創始人和服裝設計師,時裝室自創立起致力于男裝……”安斯力圖編出一個完美的,無可挑剔的,不錄用都讓人覺得不好意思的履歷,可是……
他怎麽會這麽好看?那明知上了年紀,卻依舊讓人感覺到活力的俊美的臉,那健康的,只有德島充足的陽光才能曬出的古銅膚色,那自信的,大大方方展示出來的健美的身體。對于一個國王來說,他實在是過于好看了。一位優秀的國王應該在看到他的時候就想起他對這個國家的壯舉,讓人深感敬畏與尊重,可此時此刻,安斯完全無法忽略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的性張力,甚至于在此時的安斯眼裏,這個人第一身份不是國王,不是他這筆訂單的甲方,而是一個讓她想追求的,不管花多少錢也要養在靠海別墅裏的男人。
而多弗朗明哥看着安斯那圓圓的棕色的臉,黑黑的小熊鼻子,俯下身。
靠得太近了!安斯一邊背臺詞,一邊心裏大喊。多弗朗明哥俯下身,與她的臉相對。
男人越是看她,安斯越是心神飄渺。
多弗朗明哥看着她,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像是向日葵突然開花,呋呋呋呋:“你流鼻血了。”
安斯跟随多弗朗明哥,“需要确認一下國王大人您喜歡的風格……”一邊說一邊擦鼻血:“真是失禮……居然這個時候流鼻血……”多弗朗明哥個子高,大跨步。安斯走路太慢,又不方便飛起來暴露自己是能力者。而國王對這個意外顯得很寬宏大量。小熊的腿實在是太短,如果她是一個個子高高的,人類女人的話,是不是就能追趕上他?這麽想着,身前的人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彎腰,直接把她提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向下望去,山峰起伏,山尖粉嫩。
多弗朗明哥推開房門,安斯仿佛進入了芭比的時尚小屋,不由得被這少女心感染,“這麽粉嫩?這是小公主的房間吧。國王大人的孩子多大了?親子裝我也可以做。”
多弗朗明哥:“呋呋,這是我的房間。”
安斯:“……”
安斯被帶到多弗朗明哥的衣帽間,多弗朗明哥接到了個電話,就走了出去。安斯推開衣帽間的門,透着門縫,偷偷觀望。
高大的窗戶兩側垂着紅色的窗簾,多弗朗明哥披着紫色外套,坐在窗戶上,一腿盤在窗戶上,一腳踩在地上,似乎在和什麽人通話,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有些虛弱,他神色凝重,向電話那頭的人道歉。
莫奈會為他死去,莫奈死了,有一個人一定很難過,但那個人不是他。
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多弗朗明哥神色不太妙。
“我有些事要處理。”他留給了她這句話就走了,多弗朗明哥走德島陽光照不到的黑暗裏,拿起放在單人沙發椅的粉色皮草大衣,披在了身上,他的嘴角下撇,光影斜側着,他的臉一部分明,一部分暗。
多弗朗明哥手安在窗戶上。
推開窗戶,風灌進來,紅色窗簾飄揚,他站在窗臺上,影子投射在空曠的宮殿地毯上,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物。
當國王的,還真是日理萬機。安斯開始工作,認真研究起多弗朗明哥的衣櫃——多弗朗明哥的常服都是一個風格,從不扣扣子的各種襯衫,花哨的九分褲,以及一櫃子的粉色皮草大衣。而多弗朗明哥的私服……粉色火烈鳥形狀連體睡衣,粉色浴袍——到這裏還算正常,直到安斯看到一條粉色高開叉旗袍,這個開叉的地方,可以看到屁股……安斯想象着男人穿着這個旗袍的樣子,鼻腔熱熱的,那之後的衣服,布料精簡至極,安斯看到一個粉色短褲,前後兩片布,中間用金屬圓環連接起來,每個圓環連接處都鑲了一顆碩大的珍珠。
安斯想着多弗朗明哥穿這件衣服的樣子,走路擺動可以看到屁股的曲線。
這衣服要穿,肯定要搭配丁字褲。
安斯還真給找到了粉紅丁字褲。
電視電話蟲上看着本就有些騷的國王,沒想到私底下有過之而無不及……安斯顫顫巍巍的打電話給小唐,躺在巴法羅身體上正要飛回王宮的多弗朗明哥懷中電話蟲布魯布魯,于是任務失利卻還是被原諒了的巴法羅和baby5聽到電話蟲另一側有個女人崩潰地大喊:“我們國王是個騷貨,大騷貨!”
聽到安斯的聲音,多弗朗明哥心情好了不少,想到了對付那個死小鬼的對策。
“而且……國王大人……真的很粉呢……”電話蟲那頭的安斯放低聲音,悄咪咪說:“雖然我一向不喜歡在背後說別人,但國王大人真的很粉,他絕對做手術漂白了,德島男人不愧是德島男人,卷中之卷,就算做到國王這個位置,也依然注意形象注意到每一個細節。就這态度,他不當國王誰當國王?”
粉?baby5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女人在說什麽。
安斯的內心洶湧澎湃:“我覺得我複活了!我的設計靈感源源不斷!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成為知名服裝設計師嗎?!因為我缺少一個能給我靈感的模特!現在這個模特來了!!!小唐!只有身體才是最偉大的藝術!我洶湧的靈魂!我即将爆發的靈感!啊——”女人的嚎叫讓baby5想起喬拉,電話蟲也惟妙惟肖的表演,直到噴出鼻血暈厥。
多弗朗明哥甩了甩電話蟲,電話蟲已經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巴法羅露出全部的門牙笑:“看來少主找到了好玩的東西呢。”
多弗朗明哥回到四樓房間,推開衣帽間的門,看到安斯倒在了血泊中,連忙走上前去,提起那小熊,小熊的眼睛變成了轉動的圈圈,鼻血直流,嘴裏不停地念叨着:“騷杯……騷……”
失血過多帶來眩暈,暈厥期間隐隐約約聽到多弗朗明哥的聲音,或者小唐的聲音,什麽放棄七武海,誤報……安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那通電話好像已經打完了。安斯擡眼看到極盡奢華的天花板,垂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粉粉嫩嫩的大床上。
多弗朗明哥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安斯看到多弗朗明哥,看到這粉粉嫩嫩的房間,這才意識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又一陣眩暈。這時,一個女仆推開門,“少主!”女仆端來了茶水,紅茶冒着白霧。多弗朗明哥接過,又見她醒來,呋呋呋呋,“你要喝嗎?”
多弗朗明哥将倒好的紅茶遞到她眼前。
安斯毛都炸開,他他他他在幹什麽?給她端茶???安斯瑟瑟發抖,連忙拒絕:“不不,國王大人,我自己來就好。”可多弗朗明哥滿臉的笑意:“你可是我重要的客人,我卻疏忽讓你受了傷,可要好好賠罪才是。”将茶送到她的嘴邊。
安斯鼻血又噴了出來。
這個房間裏有很多女人的東西,衣帽間有很多女人的裙子,衣服數量和多弗朗明哥的分庭抗禮。梳妝臺上的用品豐富,護膚品,口紅,珠寶,國王在和一個女人同居。書架上擺了一排時尚雜志,不過奇怪的是,時尚雜志停在了一年前的一期,而安斯的家裏有這一整年的雜志。
安斯忽然很好奇,開口問:“國王大人有戀人嗎?我可以做情侶裝。”
卻得到了多弗朗明哥否定的回答:“我沒有戀人。”
多弗朗明哥如此寂寞,倒真的不像是處于戀愛關系的人,只是,沒有戀人,為何屋子裏卻全是女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