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智能電話蟲
智能電話蟲
多弗朗明哥在王宮呆着也是無聊，到幹脆把文書拿到了工作室去批。
工作室地段雖好，但客人并不多，平日工作量量尺寸試試衣服，十分清閑，還能看到小熊流鼻血。“上火，上火。”安斯解釋，“德島這氣候就是幹燥！”
時裝工作室的老板是只不坦誠的熊。
帶去的文書一開始還引起了德雷斯和羅薩的興趣，德雷斯雖說讀了幾年傳媒，但畢業後一直幹狗仔，看到政府報告就夢回大學想吐，德雷斯正兒八經大學出來的都不想看政府報告，羅薩更是瞄一眼就回沙發上繼續打游戲去了，而安斯天天忙着做衣服看賬，除了小唐的臉和身材根本就沒在意他到底在幹什麽，只從德雷斯羅薩那裏聽來好像是在看政府報告，可能要考公。安斯想了想那考試的難度，那低到發指的錄取率，又想了想模特的平均受教育水平，雖說長得好看但四十多歲了仍然沒個正經工作的人的智力水平範圍，考試通過錄取後的工資和工作量，知道小唐估計學不了多久就得放棄，于是也沒說什麽，只是将書架上的海軍司法考試抽出來借給了小唐看。
“海軍司法考試？”多弗朗明哥沒想到安斯還有這種書。
安斯就知道小唐肯定看不下去教科書，所以給了個臺階下：“我書架上還有愛情小說，學累了可以看看放松放松。”
于是多弗朗明哥來到安斯的書架，蹲下身，掃了一眼，果不其然，是他書房的精簡縮小版。
多弗朗明哥咬上大拇指。
他從不允許別人進他的書房，就連權限最高的四花色也鮮少進入。
她到底是誰呢？
德島人單身的時候都在幹什麽？追求愛情。“好想談戀愛啊——”上班無聊死的羅薩嚎叫，“愛情，啊，愛情，德雷斯羅薩的男男女女注定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男人無法抵抗女人的愛情，一個男人，就算事業再怎麽成功，無法得到女人的愛，也是失敗的。”
德雷斯：“戀愛經歷少的人才會天天追求愛情，好像愛情是靈藥，就是為了快樂，但其實愛情更令人痛苦。”
羅薩：“老板，不要斷情絕愛了，你可以考慮考慮我。”
安斯拒絕：“你雖然小帥，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羅薩好奇：“那老板喜歡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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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按照某個人的形象描繪：“長的帥，身材好，顧家，事業強。”
“身高三米，腹肌八塊，胸大腰細。”
“腦子好使，聰明，一對一名師輔導，寵你但不會把你寵廢而是傾心培養你的。”
“霸道又護短，事業強但又重感情的。”
“像媽一樣包容你，無條件支持你的事業，包容你的失敗。”
“是港灣，是燈塔，是錨。”
德雷斯問：“老板在說什麽？”
羅薩總結：“就是要一個男人長的好看身材好性格好有錢事業強聰明還專一喜歡照顧人。”
徳雷斯一臉震驚：“果然，大齡單身的人性格上多多少少有點毛病，沒接觸過現實世界，對男人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安斯可不覺得哪裏不切實際。
羅薩說：“一個男人怎麽可能兼顧事業強顧家脾氣好呢？”
“怎麽不能呢？”
“怎麽可能呢！！！”羅薩說：“就很簡單，搞事業需要時間，時間都放在搞事業上了就沒時間陪家人，有時間陪家人事業上就減少，沒辦法兩全。而且老板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吧，但凡能把生意做得很大的人脾氣就不會好，除非這個人有很強的情緒調節能力——比這個女人要強很多，但戀人之間想要長久是需要達到平衡的，如果一個男的全方位降維打擊一個女的，兩人的感情還看着不錯的話，基本都是男的在玩，沒打算全盤交付，大概率會導向多偶結局——女方沒有任何能力讓男方保持專一，如果無法接受多偶，感情就完蛋。或者男方突然破産，或者出了什麽事，失去了最大的優勢，權力轉換。兩人才能長久。”
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羅薩：“所以，像老板這種開店的小資本家，包養個男大學生最好不過了，事業強的男人脾氣都臭，老板你受不了的。”
安斯想了想：“但是，男大學生，太傻逼了，我喜歡聰明的。”
羅薩：“那完蛋了，小唐出局了，小唐沒讀過書。”羅薩大喊：“小唐，你知道老板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嗎？”
多弗朗明哥倒是很好奇，從書架旁站起身，笑得跟朵花似的向她走來，“呋呋，老板喜歡什麽樣的？”
遇上真正喜歡的，哪有什麽标準？
愛情對于德島來說是日常，對她來說卻是奇跡。那奇跡不只是愛上他的那一瞬間，而是愛他的所有時間。安斯想起一個人寬闊的胸膛，那是她曾經低撫過的。他金發，高大，肌肉發達，有股色.情的味道，他喜歡吃龍蝦，不拘小節，會瘋狂大笑，瘋狂做，會抱着她跳舞，笑起來會讓太陽黯然失色。
她記得躺在床上看時尚雜志打發時間的時候，他就在床邊做俯卧撐。她只要叫她的名字，他就會走過來。她會喊他的名字，帶着撒嬌意味，尾音拉長，多弗——她只愛過這一個人。她記得他在花田，将向日葵捧在懷裏，笑容卻比向日葵。他把花送給她，像是給他一場盛宴。就像他此時此刻走來，帶來一場愛的盛宴。
他從沒有參與他們有關愛情的讨論，安斯問：“小唐，你相信愛情嘛？”
也許很多人都認為多弗朗明哥是個斷絕情愛的人，做到高位的人翻雲覆雨，掌握命運，對人世間男女的情情愛愛只覺得無聊。然而，多弗朗明哥并不是這樣，他并不是不相信愛情的人，相反，在一個充滿愛情的國度，多弗朗明哥親眼見證過無數愛情。
愛是世界運行的動力，情緒是一切的源泉，一個人心裏有感情，才能控制。
如果想要控制一個人，那就要了解一個人的欲念，如果想一個人效忠于他，那就要讓這個人視他為信仰。
多弗朗明哥清楚家人的願望各有不同，盡管也有的并不熱衷于他毀滅世界的念想，但他們依然有家族一分子的覺悟，時時刻刻準備為他去死。而那些女人們似乎更簡單，只貪圖他的身體。
回到愛情這個話題，他相信愛情嗎？多弗朗明哥看着那只渴望他回答的小熊，給了她想要的答案：“呋呋，信。”如果他不相信愛情的存在，他又要怎麽玩弄人的感情？崇拜，熱愛，以及對他的追逐構建了那些人的世界。
出于這種愛，他們會心甘情願為他而死。
可就算沒有這些原因，多弗朗明哥依舊是一個承認愛情的人。
也許是女人對他的愛讓他覺得快樂，也許是因為體內流淌着德雷斯羅薩世世代代熱情奔湧的血，也許是在很久以前，多弗朗明哥曾經有一個非常幸福非常幸福的家庭。
得到肯定回答的安斯飄飄然，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老板喜歡什麽樣的呢？”
安斯說：“男的，會玩智能電話蟲的。小唐會玩智能電話蟲嗎？”
“呋呋，不會。”
“不玩智能電話蟲怎麽看新聞？”
“看報紙。”
“小唐還挺傳統。”安斯說：“沒有智能電話蟲我給你配一個，哦不，給公司員工都配一個。”
安斯給三個員工換了新設備，于是多弗朗明哥有了新的電話蟲。
就像曾經有個人，為了親吻到他，吻了唐吉诃德家族的全部幹部，卻怎麽也沒吻下托雷波爾一樣。多弗朗明哥嘴角揚起，将新舊兩個電話蟲連在一起傳輸文件。
多弗朗明哥發現一個以他命名的文件夾，點開，裏面全是他的照片。多弗朗明哥稱不上是多喜歡拍照的人，盡管有人說他時尚表現力很強。
電話蟲裏的照片多的驚人。
視角來看，全是別人給他拍的。
按時間順序排列，最早的一張是三年前。
多弗朗明哥一張張劃過，照片一開始還算正常，越往後越詭異。高開叉旗袍，粉色丁字褲……以及，粉白相間的女仆裝……他帶着貓耳，提起短到大腿的裙子，露出大粉鳥，吐着舌頭對着鏡頭大笑。
多弗朗明哥眼鏡跌下來。
他這麽騷的嗎？
他什麽時候拍過這樣的照片？不，他為什麽會穿着這樣的衣服？手指向左劃去，不止是照片，還有視頻，多弗朗明哥點播放鍵，聽到一個女人在笑——是拍這個視頻的女人。女人聲音嬌俏：“這是誰家的女仆呀？”而他坐在床上——正是他寝宮的床，他一腳踩在地毯上，一腳踩在床上，白色吊帶襪的吊帶勒着大腿。他看着鏡頭，吐舌頭，呋呋呋呋，“來吃我——”女人噴了鼻血，或是電話蟲噴了鼻血，視頻就此停止。
多弗朗明哥流汗。
類似的視頻還有很多，都是女人的視角，鏡頭下的他乖乖任那個女人擺布，拍了各種三點全露的照片和視頻。
就他的神色來看，知情且樂意。
而女人卻并未出現在視頻裏。
多弗朗明哥一一在衣帽間裏找到了照片中他穿過的情.趣服裝。一件比一件騷裏騷氣。多弗朗明哥忽然升起了一顧久違的興致，他将照片中他曾穿過的衣服都穿了個遍，對着鏡子孤芳自賞。直到沒有新的衣服，照片也停在了一年前的某個時間點。
擁有一整個衣帽間的衣服依然覺得自己沒衣服穿的生物是什麽？是女人嗎？不是，是多弗朗明哥。
他需要新衣服，卻發現他沒有服裝師。
Baby5采購了一批衣服，多弗朗明哥一件件掃過，沒有一身符合心意的，都太普通了。于是王宮的人急急忙忙将全國最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招進了來。
要根據國王大人之前的穿衣風格做衣服，服裝師走進多弗朗明哥的衣櫥。
那是個……粉色貓耳？絨絨的，還有鈴铛，這是哪個女人的吧？是女人留下的吧？畢竟國王大人身邊有那麽多女人。是女人的吧，一定是女人的吧，女人個大鬼頭啊！哪個女人那麽大只穿這個尺寸？！
國王大人的衣櫥，粉嫩與淫.欲融為一體。
服裝師越看越繃不住。“與時俱進……就難道這是當下流行的純欲風……？”可越看，這衣櫃，只有粉色的純，剩下的全是欲，服裝師甚至看到了地下最淫.亂的鴨子才會穿的衣服，眼睛瞬間爆炸。
就算身份高貴如國王，在床上也是要穿上情.趣服裝讨好女人的。
自愧不如的服裝師遞上了辭呈。
“國王大人之前的服裝師一定是位女性……唯有如此熱愛男人的女人才能設計出如此貼合國王大人身體的衣服，國王大人曾經的服裝師真是擁有無與倫比的設計才華！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整個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個！完美的達成了服裝為人服務！小人能力有限，難當大任！适合國王大人的衣服唯有這個人才能做出！”
服裝師匆忙逃離了王宮。
多弗朗明哥沒新衣服穿了。
心情不由得低沉下去。
他以前的服裝師……工作日，多弗朗明哥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出神。他怎麽也想不起來這號人，不知怎的，越想越帶着些恨意，直到刷電話蟲論壇的安斯一聲哀嚎：“這個實驗！太慘無人道了！居然把鳥的羽毛給拔了！那個鳥都抑郁了！鳥類沒有漂亮的羽毛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生命都沒有意義了！”
多弗朗明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