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愛情是……
愛情是……
德林傑到了叛逆期，把喬拉氣得半死，牌局上氣沖沖地和拉奧G說：“養男孩不行，都不和你說話，只想和你打架，女孩還能陪着逛街打麻将，男孩不行，只會惹你生氣。”但她的女兒們都在哪呢？莫奈一去連電話都不打一個，baby5又不知道被哪個男人騙走，維奧拉總是很傷心，又強撐着，做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而那個讓維奧拉如此痛苦的人……
“這段時間少主都不在王宮，少主到底打算做什麽呢？”喬拉說。
拉奧G：“不管少主想做什麽，我們只要聽從少主的命令就好了！”
德雷斯羅薩進入了盛夏，下了一整夜的暴雨，砂糖被雷聲驚醒，座電梯上四樓，卻并沒有見到少主的身影。第二天雨停後少主回來了，卻沒有換衣服。
多弗朗明哥一直不在王宮，王宮裏的女人們很寂寞。面對終于出現的國王，王宮裏的女人們迎上去，撒嬌：“這麽瘋狂的雨夜，國王大人卻在外面過夜，我們可是很寂寞呢。”
女人們不知道國王大人在外面找到什麽好玩的東西，樂不思蜀。
“少主在外面過的夜？不可能。”德林傑湊上去，眨着圓溜溜的眼睛，“如果少主是在外面過的夜，為什麽洗發水的味道沒有變？”
洗發水的味道……
多弗朗明哥又借用下安斯的浴室，第一次注意到那小熊的洗發水和他浴室裏的洗發水是同一個味道。味道相似的不僅僅是洗發水，沐浴露，護膚品，全都一樣。不知是小熊把他的浴室複刻了去，還是他的東西本就是按照她的喜好買的。
她到底是什麽人呢？
而與此同時，安斯的心緒也雜亂無章。這個時裝設計室裝不下她對生活的欲念。安斯想起那個暴雨的夜晚，小唐觸碰她的手——他把她擰幹，她座在他的肩膀上，他把她提起來，放在他溫暖的肩膀上……她的腦子裏重複回憶起他們兩人接觸的場景。
他可是她的員工，她在想什麽？
她喜歡的人明明是多弗朗明哥，不是小唐，更何況小唐心裏一直有一個放不下的人。她怎麽能喜歡他？可安斯越是想隐藏這點，視線就越是忍不住追蹤他的身影。
他大衣掉毛的時候，安斯覺得那粉色羽毛是落在了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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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可貴的是自恰，清楚自己的欲望，才能選擇自己的生活。欲望無法消失，只會不斷增長，被壓抑，再長出來，反反複複。
安斯被成為人類這個想法折磨的心裏焦猝，在看到多弗朗明哥的畫像後更是強烈，而和小唐的相處更是讓安斯下了某個決心。
安斯要做一件她早就該做的事。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她寧願拼死一搏，舍身冒險，她願意承擔失敗的下場——她的事業，甚至她的生命。
那欲念在她腦海中不斷翻騰着，仿佛吃壞了肚子胃裏翻江倒海。
也許人類病的形容是正确的，愛就是一種病症。
德雷斯吐槽：“我打算換個工作，這個工作工資太低了，報社是回不去了，在這種輿論管控的地方學傳媒，我還真是夠理想主義。”
羅薩：“你走，我不走，我覺得這個工作挺好的，普普通通就好，我本來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
安斯被發現了，破口大罵：“大胸？什麽大胸？我可沒有看小唐的胸！”又罵罵咧咧：“你懂什麽？這叫藝術，這是對時尚的追求。”
羅薩：“……”
德雷斯受不了了，深吸一口氣，面對被視線騷擾的同事：“藝術，不過是展現個人性癖的手段。老板的性癖：高，大胸，倒三角，八塊腹肌，結實的小腿，性感的腿毛，很不幸，小唐你全占完了。以後老板要是再偷偷看你，你直接告她職場性騷擾。”德雷斯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不過這種官司一般很難打贏，律師貴官司耗時長，畢竟眼神騷擾沒有照片也沒有視頻，你也沒辦法證明你被騷擾了，最後陪審團只會覺得你太矯情了，還會罵你穿這麽少活該被人惦記。”
多弗朗明哥對女人的這種目光早就習慣了，疑問：“這是騷擾嗎？”
德雷斯愣了：“……難不成你覺得是在欣賞你？”
“呋呋，難道不是嗎？”
德雷斯：“……”
羅薩：“德雷斯你就是嫉妒，其實內心巴不得被女人騷擾。”
德雷斯：“……”
德島男人沒救了。
最近老板總是在看小唐，羅薩問：“老板，你是不是喜歡上小唐了？”
安斯瞬間否認：“什麽喜歡！他是我的下屬！我怎麽能搞我的員工！你腦子裏在亂想什麽！”然後雙手撐着下巴，繼續欣賞座在沙發上看書的男人，就差眼睛變成心心了，安斯說：“我覺得小唐是我見過的最單純善良的男人。”
羅薩對每一個被男人美色沖昏頭腦的女人都嗤之以鼻。而至于小唐，羅薩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骨子裏是個什麽樣的人。
“綠茶？怎麽可能，小唐一看就帶着點傻逼勁兒，很單純的。”
羅薩說：“不信？不信你問他，你的身材這麽好，是怎麽練的？他肯定說，我沒有練，天生就是這個樣子的。”
安斯覺得很有趣，于是屁颠屁颠去問：“小唐，你身材這麽好，是怎麽練的？”
多弗朗明哥實話實說：“沒有練過。”
“那小唐的身材怎麽那麽好？”
多弗朗明哥：“呋呋，我天生就是這個樣子。”
羅薩憋笑。
安斯知道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如此低的體脂率不可能是天生的，後期大量訓練是少不了的。
羅薩說：“就算是喜歡健身的也做不到他這種程度，單純鍛煉只會有肌肉，但是又有肌肉腰還窄，說沒特意練過，鬼才信。這種男人就是綠茶，顯得自己天生麗質，就是為了讨女人喜歡，表面裝得輕松，其實私底下沒少沖蛋白粉，吃少鹽少油一點也不好吃的健身餐，還不承認。”
安斯只覺得更喜歡他，“明明付出了這麽多，卻表現出雲淡風輕什麽都沒做的樣子，難道不很迷人嗎？”
羅薩翻白眼：“好色，你的名字叫女人。”
德島人坐在一起一定會談論的話題是什麽？
愛情。
羅薩：“天啊，我之前在網上看有女的說談什麽戀愛還不如搞錢，真可怕，那個國家的男人是糟糕成什麽樣子才會讓女人戀愛都不想談？！女人就是為愛情而生的啊。”
安斯：“男的呢？”
“男的也是。”
安斯：“那誰搞事業？”
羅薩：“搞什麽事業，德島有事業可搞嗎？德島人口少，上升渠道無，基建完善，是鄰近島嶼中最富裕的。普通收入就足夠過上不錯的生活，所以人民普遍沒什麽事業心，只喜歡談戀愛。”
“戀愛和事業就是沖突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哪裏想搞什麽事業，天天君王不早朝了。愛情讓人樂不思蜀。談戀愛後事業下降是好事，證明遇上真愛了，工作什麽時候都可以找，小唐四十歲了還出來找工作呢，□□七十歲老大爺還出來打架呢，反正又餓不死，愛情錯過了就沒有了，金錢與地位都轉瞬即逝，唯有愛是永恒。”
德雷斯被甩之後就扭曲了：“女人的愛和金錢地位一個樣，轉瞬即逝。”
羅薩否認：“不一樣，女人的愛努力努力還能追求到，金錢和地位就沒到手裏過。”
德雷斯：“我覺得我們這個社會就是把愛情看的太重要了，其實人沒有了愛情也不會死，是不是？”
羅薩震驚了：“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還是德島男人嗎？！”
德雷斯不相信愛情了，“愛就是個謊言，愛和男人有什麽關系？愛是女人的事。男人才不懂愛。男人骨子裏就是崇尚血和暴力的。男人沒有愛情，愛情屬于女人，男人如果有愛情，那也是女人給予的。男人還是賺錢最重要。”
安斯一針見血：“所以你想賺很多錢，然後讓女人給你愛？”
被戳穿心事的德雷斯沒有答話。
羅薩：“錢得不到女人的愛情。”
德雷斯：“但能讓女人留在你身邊。”
羅薩嘲諷：“真慘，抱着這種想法的男人永遠都得不到女人真正的愛。”
德雷斯：“但能得到女人。”
羅薩：“在德島行不通，男人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這種想法在德島早就過時了。德島女人又不缺錢，只喜歡漂亮男人，你們搞傳媒的也是，一個道理，你想想，你是想在新聞上看到一個愛情小說男主臉？還是看一個不修邊幅又醜又胖的老男人？我們的國王也懂得這個道理，不然怎麽會這個年紀了依然注意身材管理呢？不就是為了他的女性支持率嗎？”
德雷斯翻了個白眼：“我們是君主制國家，支持率個頭啊。而且，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每個男人保持身材都是為了找女人的，也許國王大人只是單純的自律。”
安斯嗤之以鼻：“一定是為了勾引女人！”
德雷斯：“這個國家原本不是這樣的，你看性別比就知道了，十年前，力庫王發瘋的那個晚上，死了很多男人，唐吉诃德家族接手德島後，經濟飛速發展，由此機會，很多女性進入了就業崗位，那之後女人地位才變得越來越高的。”
“雖說多弗朗明哥是國王，但其實根本不管國事，只出錢，惠及國家的教育與科技一點也沒搞過，錢都投在了基建，旅游，文娛，時尚四個方面，前兩者讓德島成了知名的旅游國家，後兩個産業由唐吉诃德家族的兩位女性把持。時尚産業的那個女人以一己之力拉高了男模行業的顏值水準和業務水平，文娛行業宣傳用的都是她挑的模特，後來寬肩窄腰肌肉男的私人癖好就成了德島的主流審美。高層是有權力的色皮直女癌，權力與商業結合，直接影響了人民的喜好。政治也是，所有人都很愛戴多弗朗明哥，但其實只要認真研究你就會發現，政府根本就沒出臺過什麽可持續發展的策略。
“政治是秀，時尚與藝術是個人性.癖。德島沒救了。我要潤，要潤，我相信，世界上總有這樣一片樂土，就算男人不是帥哥，就算只有六塊腹肌，就算長得像河童，胖的像只豬，也依然可以得到美麗女人的喜歡。”
羅薩：“真的存在這種地方嗎……”
安斯斬釘截鐵：“不存在，好好工作，不要做夢。”
羅薩卻反駁：“不，我們不需要工作，工作就是資本家的謊言。政府盯就業率只是為了□□，人有不工作也能過上好日子的權力。”
一向戀愛腦的羅薩居然會說出政府和權利之類的詞彙，安斯震驚了：“這麽深刻？”
羅薩：“是的，革命軍宣傳手冊上就是這麽寫的，要推翻特權階層的奴役，權力和愛情一樣，都是要争取來的。你争取，就是你的，八小時工作制也是人們争取來的，其實八小時也很長，我每天要睡八個小時，只剩下八個小時還要吃飯，研究怎麽練腹肌，學習約會技巧，研究種花，或者單純的什麽不做浪費時間，時間真的不夠用，所以我要争取四小時工作制。”
安斯：“……那你怎麽不去鬧革命？”
羅薩理直氣壯：“鬧革命不是有革命家嗎？”
安斯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躺贏嗎？”
羅薩雙手合十：“希望如此。”
安斯：……真，活該被個海賊占領了國家。
羅薩擺爛：“主要這個國家是真的賺不到什麽錢，上升的路都被壟斷了。”
安斯：“考海軍吧。”
羅薩歪頭。
“最賺錢的職業其實還是海軍。”安斯說，“我們國王這麽強大的海賊，巅峰時期懸賞金也才一艘軍艦，最有前途的職業是公務員，俗話說，偉大航路的盡頭是考公。”
羅薩：“看不下去書，海軍政治簡直是廢話文學發源地，背完那套腦子都要傻掉。條條框框太多，不适合我們德島男人。德島是自由的國度，進體制不如當海賊呢。”
安斯：“政府賺錢和海賊搶錢難度那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真以為海賊那麽好當啊？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頭腦簡單。”
羅薩：“國王大人不就當上了海上最有權勢的海賊嗎？都說唐吉诃德家族是北海的驕傲呢，不少人為了追尋國王大人去當海賊呢。”
“海賊？”安斯嘲諷，“海賊不過是大海上的亡命徒罷了，覺得海賊是驕傲，放棄優渥的生活去海上闖蕩，傻乎乎的。這片海洋成就了海賊，也會将他們吞噬。最後能留下的，只是世界政府的名。只有它永遠屹立在那裏，是這片大海的最強霸主。”安斯說：“現在的人根本就不懂世界政府是怎麽形成的，社會又是怎麽在王下七武海四皇的制度下運行的，為什麽會有天龍人？為什麽海賊屢禁不止？為什麽德島的經濟發展起來了，周邊國家卻戰亂不止？為什麽海軍是正義，海賊是邪惡？”
羅薩聽不懂，“學校沒教過，問德雷斯這個大學生。”
德雷斯：“大學的政治課不叫政治課，叫思想教育課。”
安斯：“不會自己找書看嗎？”
“不喜歡讀書，老板講講。”
“不講，會封號，自己悟。”
羅薩：“講講。”
安斯：“不講。”
羅薩不依不饒：“講講。”
安斯把球甩到一旁不知道在批什麽的小唐身上：“讓小唐給你講。”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海賊是邪惡？海軍是正義？這種觀念已經被改寫無數次，只有位于頂端的人才能定義善惡，正義會獲勝，那是當然的，因為勝者才是正義。”
一語道破本質，安斯有些驚訝：“小唐看得還挺透的嘛。”
羅薩怼安斯：“女人總是偏見這麽多，美貌和學識完全可以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老板之前還說模特為了維持身材天天都不吃飯，吃不飽飯的人腦子都不好使，模特腦子哪裏不好使？快給我向全天下的模特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