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

第55章 突來的離開

“宇揚兄，我們走吧！”龍徹不忘叫上顏宇揚。出了門，龍徹道：“宇揚兄，抱歉，到現在才顧得上對你說句謝謝。謝謝你之前為救我說的那番話，你一個堂堂的公子，竟會為了救我在大庭廣衆下說那樣的話，我真的很感激你。只是這樣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以後不要再亂說了。”龍徹很鄭重道了一句。

“亂說？你以為我只是為了救你才故意編那番說辭的？”顏宇揚的臉色瞬間都變了。

“難道是你早就想好了的，你早知道我會有這麽一劫？不管如何，我都要對你說聲謝謝。發自內心的。”龍徹拍了胸脯道。

顏宇揚垂下臉去，不再說話。走了幾步，他才開口問：“你是不是打算娶妻了？”

“嗯！有點想哎，我想早一點控制運用我體內的靈力。這麽強的力量，我既然都不知道呢，現在我很好奇，這股力量究竟有多強。”龍徹頗為興奮。

“既然如此，你尋得了你爺爺，也有了師傅，那我便就此告辭了。”顏宇揚垂下眸子去，将臉埋在了烏發中。

“告辭，你要走麽？”龍徹被他這話噎住了。“嗯！”顏宇揚點了點頭。

“你怎麽突然就要走？這麽多天，都是你一陪着我過來的。你走了，我會不習慣的。”龍徹聽說他要走，突然覺得心裏有點空空的。

“家裏來信讓我回家。如今你已有親人作陪，也不需要我了。慢慢地你會習慣的。”顏宇揚的聲音小的可憐。

“回家，你家出了什麽事麽？要不要我幫忙？”龍徹問。

“不用！只是張羅着替我和一位女子說親罷了。”顏宇揚說的很平淡。

“說親？那感情好啊！兄弟總不能一輩子單着吧，你這麽俊朗，那姑娘一定也美若天仙吧。宇揚兄，等你成親了，一定要寫信給我，我好去替你慶賀慶賀。”龍徹替他高興。

“嗯！”

“那好，就這麽說定咯！我送你一程吧！”

“不必了，你去替你師傅取劍吧！別耽擱了。”

“臨走之際，讓兄弟抱一下吧！”龍徹有些不舍。顏宇揚道：“有緣，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你快去吧。”龍徹知道他這是拒絕了他。

“好吧，那你一路保重，有什麽事記得寫信告訴我！……宇揚兄，謝謝你，謝謝你的陪伴，謝謝你對我的關心。”龍徹在他轉身之際，大聲喊了出來。

然而顏宇揚并未回頭，龍徹看着他禦劍上了高空，不知怎的，他忽然感到臉上熱滾滾的有什麽東西滾落了下來。他用食指挑起了那滴熱淚，放進嘴裏嘗了嘗，“我明明不覺得傷心，可為什麽我的眼淚如此酸澀，如此鹹苦。我這是……”

“阿徹，趕快去拿劍吧！”啾啾看到了龍徹頓在那裏，盯着天空看着發愣。

“哦！”他才緩過身來，抹了抹淚，跑向了正殿。

正殿前，衆弟子已被遣散。“陸師姐，你沒事吧！”陸靜萱迎面走來。

“阿徹，我沒事，你怎麽樣？之前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陸靜萱左看右看，生怕看漏了什麽。

“我挺好的，師姐。阚罄呢？”龍徹問。

“他被帶進暗牢關起來了，幾位長老已經廢了他的修為了。”陸靜萱唏噓道。

“他們倒也挺迅速的。對了，他有沒有提到望陽劍？”龍徹又問。

“好像有這樣一把劍，是師弟們從他閉關的地方找來的。怎麽，你要找它麽？”

“嗯。我去找劉煥之問問。師姐，你先回去整理收拾一番吧，這次受苦了。”龍徹道。

“好，你先去吧。小心些！“陸靜萱微微笑了笑。龍徹跑開了。

在三番尋找下，他終于找到了望陽劍。他提着劍高興地回去了。

一踏門才發現陸放人已不在，“爺爺，我師傅呢？”

“徹兒，你師傅說他先回去了，好久沒回家了，他想家了……他說這把望陽劍送你了。”龍吟低着頭，顯得有些愧疚。

龍徹瞧出來了，“爺爺，我師傅變成黑熊，您是不是也參與了？”

“徹兒，說句良心話，雖然我并無直接參與，但這變幻之術卻是我教阚罄的。說來我有罪啊！”龍吟淺嘆一聲。

“想來我師傅也是怕我處在中間會為難，所以才着急走了，他老人家定是知道了。”龍徹看着那把望陽劍。

“徹兒，我……”龍吟語塞。“爺爺，你也是不知情嘛，只是苦了我師傅他老人家。”龍徹感慨一番。

“對了，怎麽沒見你那朋友？”

“他說家裏有些事，先回去了。”龍徹明顯有些難過。

“這樣啊，那接下來，我們爺孫兩去哪？”龍吟問。“既然現在無事了，爺爺我們去游山玩水吧。我們好不容易才重逢。”龍徹笑得有些勉強。

“好，游山玩水。”龍吟附和，笑得很燦爛 。

“現在天色已晚，爺爺我們明天再下山吧。”龍徹詢問他的意見。“你做主。都聽徹兒的。”龍吟開心地像個孩子。

“爺爺，我去讓人送點飯菜來，等飯菜送到了，您先吃着，我還有一件事要去辦。”龍徹提了望陽劍。

“什麽事兒，明天辦不行麽？天快黑了。”龍吟道。“不行，爺爺，我一刻都等不了的。我先去了。”龍徹跨出了門檻。

來到了葉驚覺的住處，龍徹站在門口大喊：“葉驚覺，我知道你在裏面，給老子滾出來。”盡管他的聲音很大，周圍有不少弟子圍觀，可沒有一個人敢吱聲。畢竟他們之前可是見識過龍徹的強大的。

“喊什麽？誰不知道你嗓門大麽？”葉驚覺提劍走了出來。

“葉驚覺，我說過我會殺了你的。我想你也應該做好覺悟了吧！”龍徹笑得邪邪的。

“我會怕你麽？阚罄沒能殺了你，真是遺憾。”

“你不怕當然最好，這樣我們還可以打個痛快！”龍徹放下肩上扛着的望陽劍。

“來吧。”葉驚覺提劍迎了過去。龍徹一劍揮斬下去，将他的劍砍成了倆半。

“你就拿這破劍和我鬥？”龍徹看着他手中斷成倆半的配劍。“龍徹，我不信你敢在淩滄門內殺人。”葉驚覺有些慌了，他還是小看了龍徹。

“我龍徹有什麽不敢，就算是劉煥之在，我也照殺不誤的，更別說他現在已經不是淩滄門的掌門了。怕死你就說一聲，跪下求我，說不定我會可憐你的。”龍徹道。

“讓我求你，休想。憑你也配？”葉驚覺扔掉了廢劍，準備赤手空拳來戰。

“好，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劍，我會打到你求饒為止。”龍徹也丢開了望陽劍。

二人再次打到了一起。三招兩式，龍徹便壓制了他，而後從身後給了他一腳，将他踢跪在地上。

葉驚覺剛想轉身還手，龍徹反手一扭，折斷了他的一條手臂。

“阿徹，住手！”道元聽到門下弟子來報，慌忙趕了過來。

“師傅，難道你想替這厮求情不是？”龍徹不暢。“阿徹，再怎麽說，他也是你師兄，大家好歹同門一場，廢了他一條手臂足以，不可取他性命。”道元苦口婆心勸着。

“師傅，您這個不讓殺，那個也要求情，到底要我怎樣？阚罄你求，我放了，掌門你求，我也放了，如今葉驚覺，你又來求？我知道你讨厭我，不想讓我傷害他們。可是誰來同情我呢？”龍徹帶着憤怒。

“阿徹，師傅從來都沒有讨厭過你，為師當年讓你下山，也只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雖然我不知道你體內那股靈力來自何處，究竟有多強，但若是你留在山上，會招制更多人的嫉妒和不喜。”道元雙目含淚。

“您一直都知道我體內蘊藏的靈力，所以才會讓我下山，才會把長虹劍送給我，您知道長虹劍可以壓制我體內的靈力？”龍徹問。

“其實我并不知情，我只知道你體內有一股不尋常的力量，至于長虹劍和龍氏一脈的關系，我本就不曉。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都是緣分。”道元心裏的心酸苦楚沒人能懂。

“雖然您說您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可是您知道這三年來我一人是怎麽過來的？您不知道！您若真的心裏有我，為何您三年來都不曾下山看我一眼，甚至連一封書信也沒給我寄過。我想知道為什麽？

剛下山時，我沒有銀兩，想着怎麽讨生活。我給大戶人家做過長工，給人家倒過泔水。吃的是人家的剩菜剩飯，後來我想着利用自己的本事去降妖除魔，讨口飯吃，哪知被一道人暗算，差點就魂歸他鄉了，在我最不濟的時候，您不在我身邊，是我的另一位師傅救了我。雖然我和他相處的日子很短，他非但對我很照顧，而且把他的畢生所學都傾囊相授。雖說我未完全領悟，但我依然很開心。

現在的我也沒當初那般怨你了。有些情感淡了也終究淡了，再也回不去了。現在我只希望您不要總來約束着我，有些事，我必須做。”龍徹句句铿锵有力。

“阿徹，師傅知道對不住你。為師懇求你最後一次，放了驚覺。”道元身心俱累。

“師傅，你口口聲聲說放了他，你可知道他當初可是一心想要我和陸師姐的命啊。為什麽那時候你沒有站出來，替我們說話？”龍徹終究還是咽不下心裏那口氣。

“阿徹！師傅求你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他說着便躬身作揖來。

“罷了，今後我不會再回淩滄門的。我和淩滄門再無瓜葛。”龍徹轉身怒而走。

“師傅，您為什麽要……和那個混蛋求情？”葉驚覺忍着痛一字一頓。

“無論如何，你終究是我的弟子，我不能看你們師兄弟相殘，我早知道他不會留在淩滄門的，你大師兄阚罄廢了，你陸師姐怕是也不會留下來了，能陪我的人越來越少了。”道元的口氣不知是在感傷還是在惋惜。

“師傅，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私心太重了，以為扳倒了陸師姐和龍徹，我就可以去湧靈泉修煉了，沒想到結局早已注定。”葉驚覺淚如雨下。

“是為師的錯，為師沒有把你教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