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

第56章 回歸至本心

夜晚，龍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不能入眠。看着身邊熟睡的爺爺，龍徹擔心自己這樣會吵到他，便蹑手蹑腳起了床，來到了院子。

“阿徹！你大晚上不睡覺，想吓死我啊！”屋檐下打盹的啾啾呵斥他。

“你不也沒睡麽？對了，今天看到你腹下有傷口，你之前是不是受傷了？”龍徹看着朦胧的夜空。

“受了一點小傷，沒事的。多虧顏公子相救，不然我可能真的翹辮子了，對了，顏公子呢？”啾啾問。

“他……回去了。”龍徹的語氣有些憂傷。“回去了，回哪去了，他舍得麽？”啾啾吃了一驚。

“回他自己的家啊，他也有家的啊！”龍徹把啾啾抓在手裏。

“你沒留他麽？你個臭阿徹！”啾啾責怪他。

“怎麽留啊，他要回家說親，我總不能不讓他成親吧。”龍徹恨不得捏死啾啾。

“成親，怎麽會？他不是喜歡你麽？”啾啾道。

“什麽，你這只臭鳥，再敢亂說，我打死你。他之前是為了救我才那麽說的。”龍徹氣得牙癢癢。

“阿徹，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你一向不都是很聰明的，一點就通的，怎麽在感情上這麽遲鈍啊？”啾啾道。

“遲鈍？你敢說我遲鈍。看我不拔光你的鳥毛。”龍徹說着就扯起了啾啾的毛來。

“阿徹，啾啾沒和你開玩笑，我以為你知道的，顏公子他是真的喜歡你的，他對你真的有那種像男女之情卻又不是男歡女愛的感情，之前我看到他親了你……”啾啾道。

它說的聲音有點大，龍徹一下子捂住了它的嘴巴。“你說的……是真的……”龍徹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了，那天晚上你睡得很熟，我親眼看到他親了你的臉頰。”啾啾道。

“難道他真的……曾經我覺得他對我不一樣，我還試圖去試探過他，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的錯覺，沒想到他真的……”龍徹松開了啾啾。

“龍公子！”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誰？”龍徹問。

“是我。我是問雪。”靈蝶問雪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的不曉？”

“我一直都在啊！不過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沒被龍公子壓扁了。”問雪的聲音很柔。

“對了，你怎麽會說話了？”龍徹才反應過來。

“這多虧了龍公子你啊，我吸收了你的靈力，修為得到了提高，所以才能開口說話的。”問雪意外的高興。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龍徹也替他高興。

“龍公子，顏公子對你真的很不錯，啾啾說的事，我也見過的，你閉上眼睛，我給你看些東西。”問雪道。

“什麽東西，閉上眼睛如何瞧得見？”雖然這樣說着，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問雪撲扇着翅膀施展了法力，龍徹閉着眼睛，但他卻看到了他之前未曾看到的一幕幕：他收下了那支他曾送給他的紅梅，明明他嘴上說着不喜。他一次次受傷昏迷不醒，都是顏宇揚給他渡力，明明他自己的靈力也不足。送給他的發帶，他明明表現得那麽不在意，卻趁他不在，那麽小心翼翼得珍藏起來。是他為了替他尋找攝魂草，在冰天雪地中弄到自己的手都受了傷還不自知……

“以前我總認為他有點讨厭我，可是沒先到他居然……我記得我親過他，但他卻沒用拒絕我，或許在那時，我就該問問的。”龍徹有些後悔。“那天晚上他問了我喜不喜男子，我卻沒想到他對我有這樣的情感，就連他之前對我說，他喜歡我，我也認為是他為了救我才那麽說的，我根本就沒多去多想。龍徹啊，龍徹，你真是失敗。”龍徹捶胸頓足。

“阿徹，你別灰心，你去找他不就好了。”啾啾道。

“我……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覺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龍徹捂着胸口處。

“徹兒，大晚上的，你不休息，在此處做什麽？”龍徹回頭，瞧着龍吟披着一件衣服立在他身後。

“爺爺，您怎麽起來了，大冬天的，怪冷的。快快去吧。”龍徹攙着他走回了屋子。

“阿徹，把燈點上吧！”龍吟道。

“好！”龍徹拿出火折子點燃了蠟燭。耀眼的燭光蹭的一下照亮了整間屋子，給這間冰涼的屋子增添了一絲暖色，看着叫人心裏暖融融的。

“爺爺，您能給我說說你和奶奶之間的故事麽？”龍徹突然開口道。

“怎麽想起來聽這個？”龍吟問。

“有些好奇人與人之間的情愛是怎麽一回事？”龍徹坐到了床沿。

“不用擔心，等你成了親，自然就會明白的，所謂情到深處自然濃，情愛都是雙方自發的，是一種很美好，很單純的東西。它不參雜任何雜質的。”龍吟躺在被窩中，側着身同龍徹說着。

“爺爺你很愛那位叫如錦的吧。可是為什麽……”龍徹沒有問出來。

“你想說我為什麽沒有娶她對吧？爺爺很後悔沒有娶她，但也不後悔娶了你奶奶。當初的我年少輕狂，英雄救美救了你奶奶，那時的我和她并不認識。只是沒想到就因為此你奶奶對我生了情。後來我因酒誤事，和她有了孩子，如錦知道後因此而遠遠離開了我，我身為男人，當然得負起責任了，所以就娶了你奶奶，後來你奶奶知道我和如錦的事，她還勸我把如錦也娶回家，我告訴她，既然我娶了你，就不能再娶其他女子了，人生有一人足以，不然對如錦就太不公平了。

雖然她離開了我，但我還是經常去偷偷跟着她，保護她，你奶奶知道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支持我，也許她心裏認為她對不起如錦吧，可是她先前并不知情的。往後的幾年，你爹漸漸長大了，我有了自己的家，如錦的修為也更上了一層樓，我便安心下來留在家裏，只是沒想到後來如錦會為了救劉煥之而犧牲了自己……”龍吟帶着些惋惜。

“ 爺爺，倘如我問你，你最愛哪個女子？”龍徹眨着眼睛。

“如錦一直在我心裏，是不可代替的。你奶奶也是個好女子，我這生欠她的很多。”龍吟的眼淚閃着淚花。

“那奶奶她是怎麽沒的？我小時候從未聽爹他提前過。”龍徹問。

“她……是病死的。在你爹還很小的時候。那時我們日子過得很安逸，我身上的靈力也愈發強大，我整天忙着修煉，忽視了她，她一直有病卻沒有告訴我，我身為她的丈夫卻在最後一刻才知道。我空有一身法力，卻救不了我此生愛的倆個女子。阿徹，你以後千萬不要像我這樣。遇到一個好女子，一定要好好待她。”龍吟惆悵萬分。

“爺爺，我……”龍徹頓住了。

“阿徹，遇到所愛之人就要勇敢去追，不要有所猶豫，因為在你猶豫之間，可能那人就會轉嫁他人婦了。歲月不待人。回歸本心才是真，問問自己的心，是否真的想要和她走過這一生……”龍吟看出了龍徹心事重重。

龍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邊，心裏問着：我對他，究竟是怎樣想的，我是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們都是男子……

“阿徹，早些睡吧。”龍吟催促着龍徹。“爺爺，您先睡吧，我睡不着。”龍徹道。

“那好，別耽擱太久。”龍吟掀過被子躺了下來。

龍徹翻窗而出來到了外邊，希望夜晚的寒風可以讓他的頭腦清醒點。“阿徹，你再不去追顏公子，他真的要被被人搶去了，你知道他長得那麽好看，喜歡他的女子肯定排成了一條街。”啾啾看着龍徹道。

“龍公子，勇敢去追吧，問雪也支持你。”靈蝶在他耳畔低語一句。

“我……我不知道對他的情感是否算得上是喜歡。”龍徹問。

“好！那我問你，你和他待在一起，你高興麽？”

“嗯！”

“一天見不到他，是不是會感到心煩意亂？”

“好像是有點。”

“是不是想依賴他？他高興你就高興，他難過你也跟着難過。”

“對的。”

“他說什麽，你不會輕易去反駁。好的事情你會想和他一起分享。”

“以前我喜歡逗他，現在好像不會了。”

“不管怎樣。你問問自己的心，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是了。”

“我決定了，明天去找他問個清楚。”龍徹轉身回了屋。

“哎，這個阿徹，在感情上就是個白癡！”啾啾感覺和他說了這麽多都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