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

第54章 龍氏的秘密

“劉煥之，我曉得了，你之所以不許淩滄門弟子間互通輕易，相互愛慕，是不是和你自己經歷的事有關？”不得不佩服，此時龍徹的腦子很靈光，轉的很快。

“你……？“劉煥之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角邊還挂着血絲。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這位前輩，還有你們口中提及的如錦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我大概了解，你和這位前輩是喜歡這位叫如錦的吧，只是這位如錦前輩卻選擇了這位前輩。”龍徹道。

“我愛了一輩子，也恨了一輩子，我想不明白，為什麽如錦當年寧可選擇玩世不恭的你，也不願跟我。”劉煥之含着淚。

“她是沒有選擇你，可你不還是害死了她。”龍吟大吼道。

“是我害死了她，所以我才恨我自己，恨我無能，為什麽當初沒能保護她。那你呢，你又如何？她既然願意跟着你，為什麽你卻沒有娶她？如果你當初娶了她，或許我也不會遇到她。她也不會死了……”劉煥之不顧衆弟子在場，俨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前輩，這件事是你們二人之間的私怨，不應該牽扯整個淩滄門。”龍徹道。

“你們知道我為什麽在門規裏定下門裏弟子不能談情說愛麽？我是不想他們将來步我的後塵，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掌門，我不配做一派掌門，今天我在此宣布，放了陸靜萱，寧婉月，屠浩，另外我劉煥之今日就辭去淩滄門掌門之職。”劉煥之将劍刺進地表，以此宣誓。

“我……”龍吟突然哽咽頓住了。“罷了，你說的對，不是我，她不會在外漂泊，不然也不會死……孫兒，我們回家吧！”龍吟轉身對龍徹道。

“前輩，晚輩有事要道明。”顏宇揚對着掌門鞠了一禮。

“你有何事？直說吧。”劉煥之道。“晚輩顏宇揚想替龍徹讨回一個公道。”顏宇揚很是彬彬有禮。

“宇揚兄，替我讨回什麽公道啊？他不欠我什麽。”龍徹有些費解。

“幾年前，淩滄門丢了一本記載上乘法術的卷書，當時您下令找不到此書就要懲罰所有人，後來龍徹承認是他所拿，你不問黑白，施了龍徹一百三十鞭，可是後來發現此書是您自己拿回去看了，只是忘了。不知您可還記得此事？當年的事雖說是龍徹主動認罪的，但他真的沒拿經書，後來您知道真相了，有沒有想過還他一個公道。”顏宇揚的話語分明在質疑。

“你是如何得知的？”龍徹問。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瞞什麽。龍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承認，當年的經書确實是我拿回去的。你也白挨了這一百多鞭。”劉煥之也不想逃避什麽。

“掌門，我最後再喚你一聲掌門，當年的事是我自願的，您罰我，我本不該說什麽，但既然經書是被你拿了，那你是不是該還我個公道，我沒必要替你去受罰。”龍徹對他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甚是失望。

“公道，要我給你下跪道歉麽？”劉煥之反問。

“劉煥之，我命令你馬上給我孫兒道歉。不然……”

“不必了，劉煥之，我終于知道了如錦前輩當年為什麽瞧不上你了……”龍徹冷哼一聲。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問題我想了四十年都沒有想明白……你不是她，怎麽會知曉？”劉煥之才不會相信。

“我是不是她，但你還是你，你剛愎自用，冥頑不靈，自以為是。根本不知道何為尊重。你這樣的人，才不會招人喜歡。”龍徹指着他罵了一通。

“我剛愎自用？自以為是？冥頑不靈？……哈哈哈……我劉煥之活了大半輩子，還輪不到你個後輩來指指點點。”劉煥之道。

“宇揚兄，我們走！”龍徹都懶得和他再說下去。“師傅，徒兒先行告退了。“龍徹朝着道元辭行。

“掌門，龍徹他畢竟也算救了我們倆次，您就屈尊……”道元帶着央求的口氣和他說着。

“我不會和他道歉，也不會感謝他。”劉煥之的态度很是強硬。

“徹兒，你要去何處，爺爺和你一起？”龍吟見他要走，便跟了上前。

“前輩，您不要跟着我了，我師傅被我給害死了，我也……”龍徹說着就掉下了淚。

“師傅？徹兒的師傅。多久的事了？只要不過三天，我還是有辦法的。”龍吟笑着。

“真的麽？您真的有辦法？”龍徹破涕為笑。

“不止是我，你也可以的。我們龍氏一脈都可以的。”龍吟道。他們就這樣邊走邊談。

“我怎麽不知道，您快和我說說。”龍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法子。

“奇怪，為什麽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那股強大的力量，你成親了麽？”龍吟突然疑惑起來。

“沒有，為什麽您會這麽問。”龍徹不解。

“我們龍家的先祖在很久之前救過一條神龍，神龍為了報答我們的先祖，就給了他一些龍血，自從先祖喝了龍血後，不僅修為變強了，而且靈力也異常的強大。我們龍家一代代，血脈相傳，每個龍家子孫體內都蘊藏着強大的靈力。”龍吟解釋。

“我師傅在這裏。”龍徹到了住處，推開了房門。

“這……”龍吟先是微驚，然後便料到了什麽。他走過去，蹲下身來，探出手來，在黑熊身上撫了撫，然後用一道光束割破了手指，鮮血順着手指而出，落進了黑熊口中。

“這樣，我師傅就可以了麽？他什麽時候可以恢複成人形？”龍徹急問。

“別擔心，他本身就沒有死，尚有一口微弱的氣息存在，我給他輸了些靈力，又灌了血給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了。”龍吟起身，坐了下來。

“謝謝你！”龍徹走到他跟前。“咱爺孫倆，誰跟誰啊？跟我客氣什麽。”龍吟笑着捋了捋胡須。

“你真的确定我是您孫兒麽？”龍徹問。“嗯！你應該有随身帶着一把靈劍吧，叫什麽……來着。”龍吟苦思冥想。

“您說的是長虹劍麽？”龍徹道。“對對對，就是它，怎麽沒看到它，剛才你處于那麽危險的境地，它怎麽沒來救你？”龍吟道。

龍徹不語。顏宇揚道：“晚輩想，也許是長虹劍感應到了您的氣息，知道您不會對龍徹不利，所以才未來。”

“我想也是。你是徹兒的朋友吧。從之前的表現來看，你對徹兒很不錯啊，徹兒能有你這麽好的朋友，也算是緣分了。”龍吟笑笑。

“對了，徹兒，你爹娘呢？他們把你送上淩滄門來習練法術的？”龍吟問。

“他們早就……早就離去了。在我十歲的時候。”龍徹突然有些凝噎。

“什麽，那麽久的事了。那你這些年都是怎麽過來的？我剛才還在想着，為什麽你在淩滄門受辱了，你爹都沒來找這幫龜兒子算賬？”龍吟有些心疼地拉起了龍徹的手。

“仔細看，你和你爹的眉眼間還真有幾分相像。你爹小時候也非常頑皮，整天給我惹事……”他說着不免感慨起來。

“前輩，晚輩有一事請教您。”顏宇揚微微颔首。

“你說。”龍吟道。

“您之前提到的強大的力量，龍徹之前确有迸發過，不過像是在長虹劍折斷後，而且在龍徹恢複之後，他好像什麽也不記得了。”顏宇揚道。

“有這回事，為什麽沒人告訴我……”龍徹問。

“這長虹劍本來就是用來封印我龍家人體內的強大的靈力的，不過僅限于他們未成親之前。如果我們修為不夠，無法運用那強大的靈力，為了我們的性命安危，我們左耳上的耳扣會自動壓制我們體內的靈力。”龍吟道。

“這麽說，長虹劍是我龍家的東西了，那為何會出現在淩滄門？”龍徹頗為困惑。

“那是誰交給你的？長虹劍是很認主的。當年我墜崖之前可是把它交給了你爹的。不過那時你爹還小罷了。”龍吟也覺得有些蹊跷。

“難道是我爹放在淩滄門的，可沒必要啊！好好的一把靈劍為什麽要放在這裏？”龍徹問。

“當年有個少年途中遇難，幸得淩滄門的前輩搭救，為報答淩滄門，他将長虹劍送給了淩滄門，臨走之際，他在劍上加固了封印，讓它暫時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淩滄門的前輩把它交予我保管。也許是這樣，長虹劍才會待在我身邊那麽多年。現在想來當年那名少年應該就是你的父親了。”道元忽然闖了進來。手裏持着長虹劍。

“師傅，您怎麽來了？”龍徹瞧見他手中的長虹劍問。“阿徹，這長虹劍似乎元氣大傷。”道元将劍遞向龍徹。

龍徹接過劍來，道：“怎麽會這樣？難怪它沒有過來找我？”

龍吟拿了過來，看了看，道：“這劍怎麽傷成這般？”

“到底如何？"龍徹看的出來，劍身上有些劃痕。“這長虹劍怕是為了你的解除封印自斷成截的。這對它來說，确實會大傷元氣。”龍吟有些心疼龍徹，也有些心疼長虹劍。

“它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般。”龍徹拿過長虹劍，撫了撫劍身，“對不起！”

“阿徹！師傅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好生招待你爺爺和顏公子。”道元囑咐一句便退了出去。

“徹兒，你不用太過擔心，讓爺爺為它輸送些靈氣，養上幾天就會恢複如初的。”龍吟道。

“徹兒啊，你今年多大了？”龍吟問。“再過幾月就年滿十八了，怎麽了？”龍徹好奇。

“十八啦！那确實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有心儀的女子麽？”龍吟笑着問。

“您之前提到了成親，難道我們體內的靈力和成親有關？”果然龍徹還是想到了。

“不錯！徹兒啊 ，你對我們龍家的力量還是一無所知啊，這也難怪，你爹去的早。今天爺爺就和你說說吧。這股靈力雖然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但只有到了十歲以後才會慢慢展現出來。等你成了親，有了孩子後，這股龍之血被延續到了下一代，得到了繼承，長虹劍便不會再封印你體內的靈力，于此同時，它會轉而去封印下一代體內的力量。因為這種靈力是不穩定的，難以掌控的，所以當我們情緒受到波動難以控制時，這股靈力也會突然迸發出來。而長虹劍的作用也在此。所以當劍折斷時，你體內的靈力失去了壓制，就會迸發出來。

不過要是長虹劍被外物所折，那倒無礙，但若是自折，則會大大耗損它本身的靈氣。至于你不記得之前的事了，興許是長虹劍為了保護你，強行抹去了你之前的記憶。免得你為自己的強大靈力所困擾。”龍吟道。

“這麽說，我要是成了親，這股靈力便能為我所用,不再受到壓制？”龍徹問。

“話是如此，但如果你的修為尚淺，不足以控制這股力道加以運用，你左耳上的耳扣會把這股力量慢慢轉到你兒子身上的。要知道強行承受極大的靈力，對你百害而無一利的。”龍吟道。

“這樣啊！那我肯定會加以修煉，争取早日控制這股強大的力量。”龍徹意外地開心呢！旁邊的顏宇揚倒是沉默不語，平靜的臉上略顯憂傷。

“前輩，我問您，您既然法力這麽高強，為何會等到今日才來淩滄門？”龍徹問。

“什麽前輩，叫爺爺。臭小子。”龍吟不悅。

“爺爺……”龍徹叫的有些生疏。

“這些天我一直在修煉，潛心研究，雖然當年我墜崖，僥幸未死，但卻也傷痕累累。我在崖下苦練了很久，想要爬上來看看你爹，可怎麽也上不來。後來的我就一直在抱怨，要不是如錦為救劉煥之而被害，我不會去找那幫人尋仇，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越想越氣，拼命修煉，恢複靈力，十年前，我終于上來了，我上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當年那□□，我花了七年時間找到了那二百多人，将他們全部殺死，然後便來尋劉煥之，我找了許久才發現，他來了淩滄門，還坐上了掌門的位置。于是我便蟄伏在門利，計劃着複仇。雖然我的靈力很強大，可我畢竟也是遲暮之年，稍用不慎，我會立刻暴斃而亡的。”龍吟道。

“爺爺，十年前，你就上了崖，要是當年你能回家看看，一定可以看到爹的。”龍徹替他惋惜。

“是啊，十年前要是我能回家看看多好了，我被複仇蒙蔽了心智，竟忘記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我真的該死……”龍吟突然就落了淚。

“爺爺，您別苦。還好我們現在重逢了。”龍徹安慰他。

“是啊，十年前，你該有七歲了吧。在你最美好的童年你，爺爺沒能陪你，往後爺爺一定好生陪着你。”龍吟摸了摸他的額頭。

話說間，黑熊已經恢複成了人形。“師傅！”龍徹驚喜萬分。“阿徹！”醒來的陸放道。

“師傅您真的沒事了麽？”龍徹問。

“為師很好，阿徹不用擔心。”陸放拍了拍他的肩頭。“師傅，這是我爺爺。”龍徹将陸放扶了起來，指着龍吟道。

“想不到徹兒還有倆位師傅，承蒙你對徹兒的照顧了。”龍吟拜了一禮。

“阿徹很聰明，很懂事，能有他這樣一位徒弟，老朽甚感欣慰。”陸放回了禮。

“師傅，您老人家被困很久了，一定吃了很多苦。”龍徹甚是心疼。

“是為師一時大意了，才叫阚罄有機可乘。那日我在山下瞧見他暈倒，便施以援手，搭救了他一把，只是沒想到人心叵測啊，他居然偷襲我，不僅拿走了我的望陽劍，還用妖術将我變成了黑熊，帶回了後山，我親眼看見他殺手了另一只黑熊，可是我卻無法自行脫困。”陸放慨嘆道。

“師傅，是阚罄那厮把您害成這般，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報仇的。”龍徹憤憤一句。

“冤冤相報何時了，阿徹，算了，師傅也不想再沾惹血腥了，你別去找他了。”陸放回。

“ 阿徹！”忽聽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龍徹回頭看去，是啾啾。“你跑哪去了？”龍徹問。

“之前出了點意外。出去找點吃的。咦，怎麽這麽多人？”啾啾着實吓了一跳。

“來，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師傅，這是我爺爺。”龍徹笑着說。

“師傅好，爺爺好！”啾啾問好。嗓門大，聲音甜。

“師傅，您的望陽劍還在阚罄那，我去替您取來。”龍徹道。“也好，但切莫尋仇。”陸放叮囑。

“徒兒明白，師傅，爺爺，您二老先在此候着，我去去就來。”龍徹安排他們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