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劇本改編：爾虞我詐
劇本改編：爾虞我詐
原稿
排雷：原作為同人創作，改寫劇本盡量門檻低一點，所以人物姓名和臺詞有删改。第一次寫劇本，手法生澀，多多見諒。
=====================================
《爾虞我詐》
初稿：安珺
人物：蘿西·博斯德（女參議員）
褐色頭發，西裝
溫斯頓·布雷特（剛剛出獄的罪犯）
金色頭發，破破爛爛的外套
薇薇安·格蘭特（溫斯頓的未婚妻）
酒紅色頭發，洛麗塔紗裙
老仆人
報童
艾倫·溫沙（蘿西上級）
第一幕5min
Advertisement
也許在普通人看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夜晚，但對于蘿西并不是。她剛剛因為一場子虛烏有的偷竊案從政府部門卸職。臨走前，溫沙先生讓她跑一趟，監視她昔日的同學——死囚溫斯頓處理父母的後事，他絕對不可以接機逃跑，或者做什麽出格事讓反對派蠢蠢欲動。
地點：雪地上
蘿西走在前面，往手上哈一口氣，搓搓手，裹裹大衣。溫斯頓跟着，環顧四周。
蘿西：到格陵蘭了，快點。
溫斯頓（輕輕哼一聲）：我讨厭旅行，從小就是。人們總是會因為計劃而陷入麻煩。
雪地裏很滑，溫斯頓摔倒了。蘿西伸出手把溫斯頓拉起來。
蘿西：很抱歉，先生。（冷着臉）我接任務的時候就說過，我絕對不會公報私仇的。
溫斯頓（看了蘿西一眼，拖腔拖調）：你不覺得我們需要生點火嗎？這裏的溫度冷地能出人命。
蘿西（歪頭）：如果我不呢？別忘了我們只是來（惡狠狠地提高音量）——收屍的。
溫斯頓（冷冷的）：難道你想凍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可不想步我父母的後塵。
蘿西：恐怕你要失望了，溫斯頓先生，你活着還是死了都不影響我交差。
蘿西不看溫斯頓，只是漫不經心地戳戳雪地上散落的樹枝。
蘿西：完不成該做的，我們今天誰也別想睡覺。
溫斯頓：別急，三天呢。
溫斯頓從後面跟上，猝不及防地攬住蘿西的腰。
溫斯頓：蘿西，看在我們曾是同學的份上，請你實話實說，我罪有應得嗎？
蘿西（愣了一下）：的确，至少我認識的你是這樣的。
蘿西用力掙脫溫斯頓的手。
蘿西（嚴肅的）：請莊重，先生。
第二幕7min
地點：帳篷外面。
溫斯頓和蘿西坐在枯死的橫木上。都盯着眼前很小的火苗。
溫斯頓（漫不經心，自嘲地笑）：議會是沒人了嗎？讓你來當這個苦差。
蘿西（對着火苗發愣）：你也覺得我辛苦嗎？
溫斯頓（掀開帳篷的簾子）：小姐……呃，蘿西，你也進來吧。我好歹也是在荒郊野嶺流浪過的，這點火燒不起來的。
蘿西（嘗試着烤手，自言自語）：上次和約翰這麽過日子，還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溫斯頓（聲音從帳篷裏傳出）：你說什麽？
蘿西（回神）：沒什麽。
蘿西踩滅眼前的火苗，進入帳篷。
溫斯頓（拿出一瓶酒）：要喝一杯嗎？
蘿西（看了一眼）：謝謝。
溫斯頓（盯着遠處父母的棺椁）：時間會讓人忘記很多東西。
蘿西：但願如此。
溫斯頓：但我總也忘不了（嘆一口氣）我想我大概是無藥可救了。
蘿西（冷冷）：那我也病入膏肓了。
溫斯頓喝了一會酒，微醺地坐在鋪蓋上。
溫斯頓：你父母還好嗎？
蘿西：他們過世多時了。我本想送他們去澳洲能保護他們，半路上卻意外沉船了。所有人都說是你父親的下屬幹的（眼淚汪汪地看了溫斯頓一眼，吸一口氣）也許只是意外。
溫斯頓（安靜了一分鐘，真誠地）：對不起。
蘿西（苦笑）：至少從這一點上來說，現在的溫斯頓比過去的大少爺溫斯頓好多了。
溫斯頓（躺下）：過獎。對于過去的事，和我父親犯下的罪過，我真的很抱歉。
第三幕 7min
地點：溫斯頓家中。
溫斯頓：你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對我父母做了什麽嗎？
蘿西（幹巴巴的）：不知道。
溫斯頓（沉思）：他們為什麽不派一個驗屍的人？而且勒令我們在三天之內安葬他們……
蘿西（憤怒地打斷）：那不是勒令！他們一向如此，首相不希望有人質疑！監視你是我的工作，請你不要質疑我的合法性。
溫斯頓（避開目光）：蘿西，我常常覺得你比過去敏感了，而且也很容易灰心喪氣。我沒有含沙射影的意思，我只是覺得父母死地蹊跷。從屍體上看，他們被下了慢性毒藥。我以為你知道些內情。
蘿西（斬釘截鐵）：你想錯了。我遠遠夠不到權利中心。你父母不是第一批死在流放中的人了，有些人不希望他們活着回來，我不知道是誰，但不是我。
溫斯頓：我知道不是你。
蘿西（松了一口氣）：我很高興你理解我。
溫斯頓（嘆口氣）：我只是有點惴惴不安，我總感覺如果有人這麽處心積慮地算計我，他怎麽會讓我輕輕松松地在那座破牢裏再呆上幾年？
蘿西（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會有人保護你的。
溫斯頓：他們對你也是。一大幫人說着堂而皇之的謊話。澳洲的沉船不是父親幹的，我很清楚，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首相難道管不住那群拾人牙慧的衣冠禽獸嗎？看看你的公衆形象……
蘿西（驚訝）：你都知道了？
溫斯頓（笑笑）：那些沒良心報紙其實很好弄到手。你男朋友的事他們真的沒有給你說法？如果沒有那場爆炸，我猜你們已經結婚了。
蘿西（眼淚汪汪）：以後也許會有。
蘿西抽了一下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溫斯頓（讓蘿西埋頭痛哭）：你放心哭吧，這裏沒有別人。
蘿西（失聲）：他是為了救我啊……約翰那個傻子，他們要殺掉是我，要毀的也是我！……意外！全他媽的和我說是意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什麽叛亂、炮炸——統統都是幌子！慢性毒藥……哈哈，這是挖了坑讓我萬劫不複啊！公報私仇的小偷，到了那時就算首相再想保護我，群衆也不會答應的……
溫斯頓（溫和）：群衆的嫉妒和怨恨是無形的殺手，殺了你的心。蘿西……你真是讓人心疼啊。心疼地我好想保護你一輩子……你這又是何必呢？離開這風雲詭谲的地方，你本可以過得很輕松的。
第四幕 4min
地點：溫斯頓家門外
薇薇安出現在溫斯頓家門外，從陌生的出租車裏下來，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最終敲了門。
薇薇安（看到蘿西有點驚慌）：蘿西小姐。溫斯頓回來了吧？我聽說牢裏的日子不好過，想來看看。
蘿西：那我替他謝謝你了，薇薇安。（試探的）你是想帶他離開的吧？
薇薇安（慌張地左顧右盼）：蘿西，我沒有那種意思……看上去他對你不壞，求你不要聲張。你放心，我不會幹擾你們的……
蘿西：但是出事前，你才是他的未婚妻——我沒有資格。
薇薇安（苦笑）：那張東西早就不作數了，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只要他能活着。你知道，如果我真的愛一個人，成全才是我會做的事。
蘿西：那樣對你而言并不值得。
薇薇安（微笑）：我從沒有計較過回報。我去做什麽，只是我想去做而已，不是因為他，僅僅是不想讓我自己後悔而已。
蘿西（拉住薇薇安的袖子）：薇薇安！你是個好姑娘。（握住薇薇安的手）我有事要處理，你帶他走吧，我會幫你們安排的……溫斯頓這次回去兇多吉少。讓他走吧。
薇薇安：蘿西，你明明知道，他希望你和他一起走……
蘿西（對着藍天微笑）：可是我有我的事要做，我有我的夢想要實現。無論什麽事總不能阻止我為了夢想拼命的。那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千千萬萬的生物都看着我呢。
第六幕 4min
地點：辦公室
蘿西站在辦公桌前，艾倫推門進去。
艾倫（朗聲大笑）：蘿西小姐，早上好！（一下子抱住了蘿西，朗聲大笑）你最近都去哪裏了？沒有你這個精神無限的下級整天他我面前慷慨激昂地發表言論，我還真有些不自在呢。
蘿西（盡可能自然的笑容）：先生，我……我複職回來了。
艾倫：啊，停職的事是我的視察，真是抱歉。（瞥見了蘿西剛剛放在桌子上的辭職信）這信不太像你的風格。
蘿西（低頭）：先生……是我的失誤……我沒有臉面站在政府裏了。我對溫斯頓的看管不力，他逃走了。（喘了口氣）
艾倫（驚訝）：溫斯頓·布雷特。你的《□□判刑标準》不是已經通過了嗎？按那上面的說法，他已經服刑期滿。
蘿西（驚訝）：通過了？什麽時候的事？
艾倫（肯定的笑容）：噢，對了。你那時大概正在家裏喝着悶酒吧——沒準你連訂的報紙都沒有打開。按法規本就應該舊事重提的，也不知道反對派們怎麽就學乖了，都贊成了。尤其是薇薇安的那一票——一票定乾坤！
蘿西（尬笑）：沒準是我不具有威懾力。
艾倫（拍拍蘿西的肩膀）：實話說，我們不能老讓闊太太們稀裏糊塗地犯錯誤，他們總有一天是要從這裏退出的。英格蘭的明天，說到底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蘿西（欣慰地笑）：我本以為我的力量太小了，撼動不了那盤根錯枝的關系。原來，我并沒有那麽多敵人，我的反對者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
艾倫：你父母和約翰的事情我真得很抱歉。
衆人下，蘿西留在臺上。
[燈光聚焦于蘿西]
蘿西：我辦公室裏可愛的職員，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都支持我啊。他們拼命地為我當攀上頂峰的墊腳石，我有什麽理由辜負他們呢？
蘿西（會心一笑，春光燦爛）：我會待在這兒，為了我的夢想，為了英格蘭。
這時候，多日的壓抑、頹敗都像牽牛花似的，慢慢地從蘿西那顆冰冷塵封的心裏爬上來，爬上來看看，這個世界的希望，總是格外明媚。
第七幕 5min
地點：咖啡館裏。
蘿西一個人攪動着咖啡。有孩子耍鬧的笑聲。
報童走近店裏。蘿西戴上墨鏡。
報童（小心翼翼地試探）：小姐，一個先生讓我給你的。（遞上一個信封）
蘿西（仍然攪動咖啡）：他穿了什麽衣服？
報童：白襯衫，黑色的禮服，高筒禮帽，小姐。（懷疑地停了一下）女士，你為什麽要點兩份咖啡和甜點？”
蘿西：噢。（手中停下）我本以為他足夠勇敢。（從皮包裏拿出鈔票）小費，小先生，兩英鎊，夠了嗎？不要和別人說見過我們。
報童（單純地笑）：是，女士。
報童離開咖啡館，一夥孩子圍上去，蹦蹦跳跳走遠了。
蘿西拆開信，随後如夢初醒地追出。
在一面破牆的門之前，蘿西停住了，蘿西知道溫斯頓在門後，但是沒有敲門也沒有喊話，反而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輕輕一笑，慢慢背過身，把信紙展開。
[燈光轉到溫斯頓身上]
溫斯頓（擡頭，背對門）：對不起，蘿西。請原諒我的懦弱，我的卑鄙。我只配在背地裏翻雲覆雨，明面上連哄帶騙，我不敢說我只是恰巧與你有這三天的緣分。一切我早就安排好了——或者說，我是知情人之一。意外和争鬥，不過是一紙空文。我們失敗了，有多少人是恨着你的恐怕不用我多說，于是有了這一連串的軟硬皆施。
可是，他們的賄賂沒有蠱惑你；他們殺掉你最愛的人，毀掉你的生活，沒有打敗你；我以為我可以看透你，可惜我錯了，在夢想面前你本身就足夠卑微，我們的愛情更卑微，卑微到你不打算理睬心裏的波瀾起伏。
也許你是對的，我配不上你的熾熱如火，配不上你對這個世界總是懷揣着理想和熱情，哪怕千瘡百孔也獨自舐舔傷口。|你讓我懂得了一些東西，一些如果沒有你我一輩子都不懂的東西，世上沒有絕對的利弊得失，沒有犧牲就沒有幸福。我選擇了小我，你選擇了大我，你是偉大的，但我做不到，我丢不掉身後的一切。|原諒我，蘿西。
[燈光轉向蘿西]
蘿西（自言自語，苦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愛情和婚姻都需要時間來好好思考合不合适，但是命運只給了我們一場萍水相逢。婚姻從來都不是兒戲，從來都不可以随心所欲。也許我們可以随心所欲地逞一時之快，但卻不可以一輩子為當初的草率買單。你對我真情也好，假意也罷，我都做了決定了。既然做了決定，那便無怨無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