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與此同時,在s市的另一邊,一對熱戀的情侶正窩在情調濃濃的咖啡館裏,你侬我侬,難舍難分。
“baby……”男人眼中滿是癡迷,執起女人的玉手在腮邊摩挲不已:“今晚,我們——”
一根塗着鮮豔桃紅蔻丹的纖纖玉指适時點住了他的唇,女人深邃魅惑的美麗眼睛微微眯起,又翹又密的睫毛蝴蝶般忽閃:“不要叫我baby,是個女人都能這樣叫,你身邊那麽多年輕的女孩子圍着,你該不會個個都叫baby吧?”
“蔓蔓,你這話可真是……”男人恨不得掏心挖肺:“她們哪個能和你比?你要相信我的真心!”
黎雅蔓不輕不重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簡直媚得叫人骨酥體麻,下一秒她卻凜然地坐直了身子,順便整了整低v的衣領,那一瞬而逝的誘人溝壑更是讓男人的眼睛像是抽了筋,怎麽都移不開視線。
她用眼角餘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卻假裝未曾注意地抿了口咖啡,粉嫩舌尖不經意刮過嫣紅雙唇,下一秒便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男人喉結的饑|渴蠕動——
唉,毛頭小夥子就這點不好,一點也經不起挑逗,她還想多玩一會兒,他卻已然精蟲上腦,還真是沒勁呢。
“蔓蔓,我想……”
他明顯氣息不穩,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她從容退開距離:“我想去隔壁的pub喝一杯,你呢?”
男伴難掩失望。
黎雅蔓無聲勾起嘴角,對他那點小九九都懶得評價,要不是看在這位小弟弟有副好皮囊的份上,她才懶得和他虛與委蛇。
正欲起身換場子,手機卻忽然響起——誰敢幹擾她泡小美男?她不耐煩地摸出手機,卻在看見來電顯示的瞬間,像被人打了強心針般精神一震!
她立刻向男伴示意別出聲,然後清了清嗓子,以良好的精神面貌接起——
“陸醫生有何吩咐?”
那頭的男聲低沉而磁性,有種泰山崩于頂而不形于色的穩定感:“抱歉,今晚臨時有個大手術要做,所以——”
“知道了,我馬上去接惜妍。”她熟門熟路地接話:“你安心做你的手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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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又麻煩你了。”
“不麻煩,也真巧,我正好在j區附近!”她面不紅氣不喘地睜眼說瞎話,看得男伴一愣一愣。
收起電話她噌得起身:“改天再喝吧,我有急事,拜拜!”
男伴怎能眼看煮熟的鴨子飛了?他立刻從身後摟住她水蛇般的腰肢耍起了無賴:“我不許你走……”
她忙着翻車鑰匙,聞言只是敷衍地拍拍他腦袋:“乖,過兩天聯系你,啊。”
豈料男伴着實纏人,搞得她又熱又黏,她一氣之下使出蠻勁把他推開:“聽不懂人話麽你?煩人!”
說完她就無視一臉驚異的男伴,趾高氣昂地踩着三寸高跟鞋,扭着細腰步出了咖啡廳。
位于s市郊區的某所住宿式重點高中內,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女正孤零零地在自習室複習功課,她不時看看時間,柔軟的眉頭微微蹙起。
雖然作為醫生的女兒,陸惜妍早已習慣最後一個被接走,但今天似乎比往常更晚了些,他不會是……忘了吧?
正想着,自習室的門忽然被打開,少女那朵驚喜的笑容還未來得及綻放在唇邊,就因為看清來人而剎那間消失——
黎雅蔓笑意盈盈地從背後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cheesecake:“餓了吧?先吃這個,回家再給你做飯。”
陸惜妍撇了撇嘴,神色黯然:“怎麽是你?”
“你爸臨時有手術,我來接你也是一樣的。”黎雅蔓順手摸摸她油光水亮的長發:“喲,頭發越長越好了嘛!”
少女不着痕跡地避過她的手,瞥了眼蛋糕:“不用,我吃過飯了。”
切,黎雅蔓在心底狠狠撻伐了一番這只難伺候的小祖宗,臉上卻依舊挂着甜美微笑:“是嗎?那我有點餓,我先吃了哦。”
說着她就大快朵頤起來,剛才擺情調喝了一堆咖啡,為了姿态好看還不敢吃東西,急急忙忙打包了這死貴的蛋糕就出了門。她邊嚼邊偷瞄一旁臉色沉郁的少女,哼哼,讓你裝鹌鹑,餓死不負責。
數分鐘後,陸惜妍無語地望着被硬塞進嘴裏的蛋糕,很想有骨氣地順手扔掉,無奈确實腹中空空,只能懷着怨憤的心情一口口啃着;始作俑者卻一臉輕松地握着方向盤,不時還看看她:“是不是很好吃?我就說嘛。”
少女充耳不聞。
黎雅蔓也不生氣,她自得其樂地開了音樂,忽然想起什麽,挂上耳機撥了個電話。
“好,行,我知道了。”那一頭,梁曦放下了電話。
“誰打來的?”
“雅蔓,說今晚不回來了。”
“喲,”司徒放吹了聲口哨:“老妖婆又找小男生取jing去了?”
“別胡說,是替陸醫生接女兒去了。”
“傳說中溫文爾雅的陸醫生?她口味換了?”
“司徒放!”梁曦氣結:“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jing蟲上腦?”
他不以為意地笑着,忽然想起什麽,賊兮兮地湊近她:“那麽說今晚你一個人住了?會不會寂寞?要不要人陪?”
她無語地斜他一眼:“滾。”
窗外夜幕低垂,行人寥寥。往返一趟郊區花了三個多小時,又給陸惜妍煮了點面條,等一切收拾停當已是半夜。黎雅蔓看了看壁鐘,想着他也該回來了,正要煮面條,想想又不對,面條經不起放,到時都糊了。
最後她把面條煮熟後和菜湯分開,等他回來馬上就能熱給他吃。期間又忍不住手賤地收拾起了客廳,在擦櫥櫃的時候,腳步卻不期然停住。
那是一張照片,準确來說是一張遺像,不過它是彩色的。照片上的女人直發齊肩,面容親和,戴着副眼鏡。樣子不算漂亮,卻是斯文怡然,一看就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氣質女性。此刻她正笑意盈盈地注視着她——盡管,穿越了十幾年的距離。
她不知該如何稱呼她,只好略去稱謂,聲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語。
“你知道嗎?你有個好女兒,她從來沒有忘記你。”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陸濟寬才踏着疲憊的腳步回到住處,他習慣性地徑直步入廚房洗手,卻不經意間看見竈臺上早已沒了溫度的面條和菜湯。
他若有所思。
擦幹手步出廚房,他果不其然地看見了那個蜷縮在沙發上的曼妙身影。于是他轉身去拿了條毯子,輕輕給她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