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終章(下) (6)
豎大清的糾葛都已經理清了,繼續留在這裏。也是混日子養老,不如回去看看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家人。
“唔,你別催嘛,我總得要算算有沒有合适的肉身容納你那個夫君嘛。”
“那你仔細算算,千萬別随便啊。”槿玺一聽,也有道理,趕緊叮囑了一句不敢出聲打擾那只鬼了,若是将胤禛的魂魄送去豬堆裏,那豈不是……
“放心,你夫君在這個時代的使命完成的很好,不會被送去輪回六畜的啦。”那只鬼像是能得知槿玺的心理活動似的,邊想邊不忘解釋。
槿玺點點頭:“那就麻煩你盡快吧。”
“好咧,正好,有具完美肉身還不到陽壽盡喪的時候,你迅速調動十層精神力,用意念裹住你夫君的身軀,我要将他的魂魄抽離,一旦抽離,我會即刻送你們兩人同時穿回後世,唔,至于記憶嘛,還是給你們留着吧,算是我給你們倆的小福利。不過,陽壽一盡,你們去閻羅殿轉世的時候,千萬別忘了給我打個五星好評哦。呵呵,記住咯,我是月老閣的楊娃娃,雖然我很想立刻升職做月老。不過,好評數還不夠啦。”
聽着那只鬼拉拉雜雜的一大堆,槿玺無語。繼而想到,那只鬼早在幾十年前都已經想到要在今日利用自己了,早早就将禦物訣給自己修煉,只不過,若是自己沒有選擇禦物訣,它打算怎麽辦呀……
不過,未等她細想,楊娃娃已經意識到契機再不抓緊就要前功盡棄了,連忙囑咐槿玺運用精神力助她提魂。
眼見着胤禛的魂魄從肉身裏抽離,她在楊娃娃的催促下,迅速上前拉住胤禛,兩人被楊娃娃一腳踢入了隧道壁內,槿玺只覺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廂,總算彌補了天界時間五年前的錯誤,楊娃娃拍了拍小手,打算回天界向月老彙報彌補情況去了。
正想催動意念飛升天界,忽地,感應到一絲不屬于人類的氣息,連忙掐指運結,想趕緊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別白廢氣力了。”一道陰森得猶如地獄來使的冰寒嗓音在楊娃娃身後幽幽響起。
“呵呵……”楊娃娃僵着送走槿玺夫妻倆後現形的身子,緩緩轉向後方:“原來是司命神大人啊,怎麽有空入凡界來?”讨好的表情,像是在和對方閑聊多久沒來菜場買菜一樣。
“哼!”司命神不悅地瞟了楊娃娃一眼,冷冷地道:“你将他們的魂魄送去哪裏了?”
“咦?”楊娃娃不解地眨眨眼,“不就是他們的後世嗎?那個……五年前,我不是犯了個錯嘛!吶,還是司命神大人讓我今日來彌補這個錯的啊,喏,這個抽魂還魄術不是司命神大人打入我記憶的嘛?!”楊娃娃理直氣壯地說道。
“哼!你再細細看看,究竟送了他們去哪裏?”司命神擰了擰眉心,沒好氣地将手上那本司命簿丢給了楊娃娃。心裏對托塔天王李靖是寄予了無限的同情,任誰攤上這麽個工作總出錯的外甥女都會頭疼的吧。
“啊……啊……完了完了……怎麽會這樣?怎麽又搞錯了啦?嗚嗚嗚……這下完蛋了……師父鐵定不讓我進月老閣了……嗚嗚……我怎麽這麽苦命啦,原本想着給她夫君挑個完美肉身的,怎麽會沒算清楚年份啦……那現在怎麽辦啦……嗚嗚嗚……司命神大人……”楊娃娃一看司命簿上槿玺夫妻倆前往落魂的肉身,吓得跌坐于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哭了起來。
“唉!算了算了,誰讓我自己偷懶,讓你一個人過來,明知道你肯定會出岔子……”司命神任命地嘆了口氣,拉起楊娃娃,打了個手結,送她回天界去了。
“可是他們怎麽辦?師父會罰我……閻王也會罰你的唉……”楊娃娃一路抽泣着。
“放心,我已經盡力補救了……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回歸(一)
“太陽都曬屁股了,怎麽還沒起?昨天不是說今天還要出去嗎?對了,你大哥的婚期暫時定在國慶節,所以,你爸昨晚和我商量來着,既然你大哥不想搬出去,咱家這棟樓也得裝修裝修,你搬到一樓客房先住一陣子。從樓上往下裝吧。免得一家人都沒處住。”
方宜梅推開女兒的房間,對蜷在被窩裏睡得正酣的女兒無奈地搖搖頭,邊拿着地拖抹地,邊唠叨道。
槿玺只覺耳邊一直有人唠叨,等暈乎乎地感覺稍稍好些,才猛然醒悟到,自己和胤禛似乎已經魂魄抽離肉身、回現代了。
“咦?啊?……啊!!!!”
“鬼叫什麽?還不趕緊起來!”方宜梅沒好氣地舉着拖把沖到女兒床前,恨不得将手裏的拖把塞住正鬼吼鬼叫的女兒:“看看你,哪裏像個學成歸國的海歸派?隔壁陳家那個沒讀高中、初中肆業就在社會上混的女兒陳琳也沒你這麽邋遢……”
“老媽……”槿玺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看了半天,又掃視了一圈明顯還沒經過豪華裝修的卧室,傻眼地瞪着從頭到尾沒停過唠叨的方宜梅,不由自主地問道:“老媽……你今年幾歲……”
方宜梅一聽,狐疑地瞪了女兒一眼,空出一只手,探了探女兒的額頭,“沒燒啊……那一大清早發什麽傻……”
“老媽……”槿玺失笑,不過,看着眼前這個已有數十年未見的老娘,有些眼眶發熱。“媽,你們都好吧……”
不等方宜梅發問,方樹志從樓下踱了上來:“怎麽了?剛才聽玺玺喊得好大聲,是做噩夢了嗎?”
“老爸!”槿玺看到久違的林樹志。再度激動地熱淚盈眶。
“誰知道,瞧瞧,瞧瞧。不知情的,還道我這個老娘在虐待她呢,看到你進來,就擺出這副可憐相。”方宜梅沒好氣地瞪着槿玺念了一句,随後,繼續揮動着手裏的地拖,幫女兒拖起地板來。“林槿玺,沒病沒痛清醒了就給老娘起來,這麽大的人了別像個高中生似地賴床啊。”
“得令!”槿玺咧嘴一笑,行了個标準的童子軍禮。
她确實清醒了,也确信自己已經回到了現代。甚至是,回到了她二十六歲那年、剛從國外拿着碩士文憑歸國沒幾天的初夏季節。
“呼!”迎着舒爽的六月晨風,槿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扭着腰做起了簡單的體操,腦子裏盤旋着,要不要去香港找胤禛,哦,不,如今該改口稱“應昊”了。
不知他醒來後。發現自己回到了事發的三年前,是何等的表情……嘻嘻……
“小妹?”提着菜籃子買菜回來的林槿瑜看到自家小妹站在院子裏對着空氣發傻,困惑地眨眨眼,不由喚道。
“啊……大哥,呵呵,大哥親自去買菜啊?”槿玺回神。看到二十四孝的林槿瑜,忍不住打趣道:“大嫂今日要來咱家吃飯麽?”
“你怎麽知道?”林槿瑜訝然地看了她一眼,看到自家小妹眼裏是滿滿的調侃之意,遂紅了紅耳根,提着菜籃子進了廚房,一一拿出各類菜蔬,将暫時不用的菜分門別類地收入冰箱,其它的,都分放在廚房的流理臺上,準備待會兒清洗。
“看大哥您這麽賢惠就知道了呀……”槿玺跟在林槿瑜身後,看着他一系列的手上動作,好笑地說道。
林槿瑜羞赧不減,回頭在槿玺額頭敲了一記,道:“剛起來吧?還不趕緊吃早飯。”
“是。”槿玺暗地裏做了個鬼臉,趴在廚房的吧臺前,邊看林槿瑜收拾菜蔬,邊舀着林槿瑜給她盛來的綠豆粥喝着。
“大哥,我想去趟香港……”一碗粥下肚,心裏醞釀的決定也脫口而出。
“香港?去那裏做什麽?你和同學不是要合辦公司嗎?還說今天要出去碰頭,又改變主意了?”林槿瑜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槿玺這才記起自己還有兩個死黨,溫婉笙、莫永絮,三人歸國後貌似要創辦一家只接高檔客戶的精英家政公司呢。
“唔,我就想趁着工作前,出去游兩天嘛!”槿玺摸摸鼻子,低聲嘀咕了一句。
恰巧被剛進廚房的方宜梅聽到,當即賞了她一顆爆栗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都幾歲的人了,過了年可就二十九了呢。郭奶奶家的孫女兒,和你同年,已經是一對雙胞胎的媽了……”
“老媽……就算過了年,我也才二十七……”槿玺翻了個白眼,小聲地辯駁道。她老娘喜歡按虛齡給她算也就罷了,還總喜歡給她添上一歲……離過年沒幾天的生日總是很吃虧啊……
槿玺無奈地瞟了她老娘一眼,恨不得告訴她,她女兒在大清可是很吃香的呢,沒滿十二就上花轎了……
可是,誰信啊。即使她說了,她老娘估計也就拿她“瘋了吧”的眼神掃她幾眼,然後不再搭理她了吧。
唉!重重嘆了口氣,無力地撈起自己的包包,說了聲:“那我出去啦。”
“中午趕得回來吃午飯吧?”方宜梅蹲在院子裏的拖把池前奮力地清洗着拖把,見女兒出門,擡頭問道:“你們姑嫂還沒見過吧?”
“唔,大哥去接機時,大嫂也在身邊,算是見過了。不過,老媽,我中午一定回來吃飯啦。”畢竟,她大哥接她下飛機已是數十年前的事了。既是全家團聚的日子,怎好不來參加呢。
還沒買下二手蒙迪歐的她,背着包包,惬意地步行在自家所在的小鎮上。幾十年沒感受現代文明的氣息了,還是感覺很新鮮的。
驀地,包裏的手機響起,估計是溫婉笙來催她了。
“喂,到哪了呢?需要我和永絮去接你嗎?”莫婉笙溫婉的嗓音響起在話筒那一頭,槿玺有些剎那的恍神,好似,這麽多年的分別,就只是她的一場黃粱夢。除了她,其他人都照舊依着昨日的軌跡認真地生活着。
“咦?玺玺?是你吧?”手機那頭的莫婉笙見她遲遲沒出聲,有絲訝異。小心地求證道。
“是我。”槿玺收回遠飄的思緒,吸了吸鼻子,将眼眶浸潤的濕意眨回眼底,說道:“我這就打車過來,你們都在‘華星’了嗎?”
“華星”是她們三人聚會的必去場所,帶有異國風情的咖啡廳,是她們仨的最愛。
“沒錯。那你趕緊過來。”莫婉笙囑咐了她幾句就挂了電話。
槿玺擡眼望望頭頂明晃晃的太陽,斂下心底的激動,伸手招了輛的士,報了個名,的士就往市區駛去了。
…………………………
“你是說,你打算去香港?什麽時候回來還沒定,是這個意思嗎?”溫婉笙聽完槿玺支支吾吾的表述,重複确認道。
“嗯。”槿玺點點頭,有些歉意地看看坐在對面的兩個死黨,俗話說:女大不中留。果真沒錯。想她們仨既定的創業計劃,可是從研究生畢業之前就已經開始策劃了,如今,計劃正要啓動,她卻說要出去玩幾天,甚至沒定歸期。
“只是游玩?”莫永絮古怪地看了槿玺一眼,喝着杯裏的咖啡,随意地問道。
“唔,嗯!”槿玺胡亂點了點頭。目前的計劃是去玩沒錯。不過,若是找到了應昊,計劃會不會變質就不知道了。
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還真想念那個霸道的男人啊。兩人夫妻數十年,回來後突然分開,她還真有些不适應呢。
“既然如此……咱們一起去吧。”莫永絮拿着勺子挖着“華星”招牌甜點黑加侖蛋糕,爽快地提議道。
“也好啊,好多年沒去香港了,趁着公司還沒進入正軌,就好好去玩一陣子吧。回來再商議具體流程也不遲。”溫婉笙也贊同地笑道。
“啊?一起去?”這下,換槿玺傻眼了。“那個,呵呵,你們倆不是很忙嗎?我一個人去就成了……”若是被她們知道自己竟然和應氏船務的執行長有那麽一腿,不知會怎麽逼供自己呢。
溫婉笙和莫永絮見槿玺巴不得她們別去的表情,雙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搖搖頭:“no,一起去!
槿玺哀怨地瞟了她們兩人一眼,這麽大兩盞電燈泡啊……
……………………
前往香港度小假的決定一下,三人讨論的事項也從公司創建初期的運作模式轉為了機票、酒店的預訂。
定好三日後啓程,槿玺就趕回家見未來大嫂、吃午飯去了。
待她走後,溫婉笙微微一笑,朝一旁換了塊蛋糕進攻的莫永絮捅捅手肘:“有沒有覺得她哪裏不對勁?”
“渾身上下都不對勁。”莫永絮頭也不擡地答道:“昨日還熱血沸騰地振臂高呼,今日就垂頭喪氣地要去香港,換誰誰看不出來啊?!”
“唔,會不會是她家裏出了什麽事?”溫婉笙皺着秀眉,有些想不通。
“無論是什麽原因,總之,跟牢她,管她是去香港,還是澳門,都別想撇下咱們倆。”莫永絮終于解決完兩塊她垂涎已久的“華星”甜點招牌,拿起餐巾擦淨嘴角,朝溫婉笙說道:“走吧。收拾行李去。”
“也只好如此了。朋友那麽多年,我可不希望她出什麽事。”溫婉笙嘆了口氣,跟上莫永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回歸(二)
三年前的此刻,應昊已經接手應氏船務了嗎?
坐在飛往香港的商務艙裏,槿玺望着窗外棉絮般厚重的雲朵,死命地回憶着前世,呃,不,該說是前前世的信息。倘若此刻的應氏船務執行長還不是應昊,那她該去哪裏找他呢……
苦惱地糾結着這個問題,根本沒發現飛機已經抵達香港國際機場了。
坐她身邊的溫婉笙和莫永絮無奈地對視一眼,架着她下了飛機。
這才讓她回過了神。
“你有心事。”溫婉笙不想再等她主動開口,趁着等行李的當口,肯定地問道。
槿玺聞言,立馬朝她讨好一笑:“哪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
“正是因為知道才這麽肯定,你有心事。”莫永絮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堵住了她醞釀腦海的辯駁之辭。
槿玺摸摸鼻子,暗道:有這麽明顯嘛。
溫婉笙和莫永絮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再明顯不過。
“好嘛,這件事等我考慮好再和你們說行嗎?”槿玺嘆了一聲,拜托的表情看向另兩個女人。
莫婉笙點點頭:“只要你別忘了還有我們兩個好友就成。就怕你腦袋發熱,做出什麽傻事來。”
莫永絮也如是點頭。
槿玺立馬一副“我才不會”的表情,安撫兩個死黨。
溫婉笙兩人這才放過她。
三人提了行李,坐上“港京大酒店”接機的巴士,往酒店奔去。
“港京大酒店……”槿玺心裏重複了一遍。正是她第一次見應昊的地方不是嗎?也不知這次有沒有那個運氣,和他再度在那裏碰上……
“昨日晚間,應氏船務集團周年慶典會上,爆出一則令八卦周刊津津樂道的新聞:被該周刊連續三年評為‘黃金單身漢’榜首之席的應氏船務集團現任執行長應昊先生。将于這個月二十八日和香港房地産業龍頭企業著稱的‘紅葉’集團的千金歐倩雲小姐舉行訂婚儀式……”
“吧嗒……”槿玺握在手裏的遙控器跌落地上。
應昊……她盯着電視屏幕上那張被香港娛樂資訊臺主播放大了的應昊照片,不由地僵了身子。
她幾乎想遍了兩人重逢時的各種場景,卻獨獨漏了這一種:回到現代。他走他的陽關大道,她過的她的獨木小橋……
是這樣嗎?曾經的體貼呵護、山盟海誓,只限于上輩子……回到這裏,他是他,她是她,集團總裁和平民閨女,猶如雲和泥的區別……是她妄想了呵……
“玺玺?”剛洗好澡。從浴室出來的溫婉笙邊擦着濕發,邊不解地問道。從沒見過如此失态又呆滞的槿玺,溫婉笙不由得地皺皺眉,循着槿玺呆呆的視線,看向挂在牆上的液晶屏。
沒什麽異樣啊。都是和她們沒什麽關系的娛樂新聞罷了……
溫婉笙不解地走到槿玺身邊,拍拍她的肩,柔聲問道:“你還好吧?是不是有些暈機?還是餓過頭不舒服?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槿玺強忍着奪眶而出的淚水,收回神,朝溫婉笙淺淺一笑:“沒事。許是如你說的,有些暈機吧。我想睡會兒,等永絮回來,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
說完。她拖着陡然間疲乏的身子,走到自己房裏,拖鞋也沒換,就和衣躺上了床,閉着眼不再說話,似是已經睡去了。
溫婉笙輕嘆一聲。走到她身邊,坐在床沿,替她拖去了鞋子,扶着她脫去襯衣,裙子,只留了件吊帶,邊脫邊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幾天情緒如此不穩。不過,如果真有什麽,別憋在心裏,我和永絮一直在你身邊,回頭就能看得見,找得到。知道了沒?如果敢做什麽傻事,我可不饒你!”
“嗯,謝謝。”槿玺閉着眼,聽婉笙溫柔的嗓音道出類似威脅的話,眼角不由得沁出了淚,連忙擡手,佯裝蓋被子的動作,擦去了滑落臉頰的淚痕。
溫婉笙權當沒有看到,幫她扯上輕薄絲被,将空調溫度調至睡眠狀态,就拍了拍槿玺的背,退到外間去了。
她們住的是三人間式的大套房。屬于商務套房類型。一套裏面有三個單人小卧室,浴室、會客廳共用。
這種套房只在“港京大酒店”才有。所以,在網上看到還有,立即下手定了一套,連繳了一個禮拜的房費。因為誰都不想單獨睡一間,也不想委屈任何一個睡加床。
莫永絮從樓下餐廳買了套餐回房時,只見溫婉笙住在客廳的沙發上對着電視屏擰眉沉思,不由問道:“那女人咧?”
“睡了。”溫婉笙看到莫永絮回來,将其中一份套餐收入了冰箱,想等槿玺醒了再加熱給她吃。
打開屬于她的一份“牛腩煲仔飯”,邊吃邊說:“不知是不是我錯覺,玺玺來香港可不像是散心的。”
“你沒問她?”莫永絮嚼着她的“黑胡椒排骨飯”,詫異地問道。
她們兩人自從得知槿玺要來香港玩,第一感覺便是以為槿玺出了什麽事,想逃來香港散散心。
如今聽溫婉笙這麽一說,莫永絮也有些困惑。不過,婉笙是她們三人中心思最細膩的一個,想來不會錯了。
溫婉笙聽她這麽問,搖搖頭,“沒。看她那副模樣,我不忍心逼她。我原本想,要不要打個國際長途回南京,問問玺玺父母。不過,也怕是自己多心,若真無事,反而讓她父母擔心了。”
“這倒是。不管怎麽樣,這幾天我們盡量不離身地陪着她,等她願意告訴我們了再說吧。”
……………………
只是,接下來一周,槿玺的狀态好得出乎她們意料。
睡了一日一夜清醒後的槿玺。連連催着溫婉笙兩人出去玩。
第一天,去海洋公園玩了大半天,晚上去銅鑼灣吃美食。
第二天,坐游艇出海潛水。回來吃過午飯又在室內玩遙控飛機。
第三天,在星光大道拍了一天的照片,回來累攤了連晚飯都是叫的外賣。
第四天。租了個帳篷爬山郊游,釣魚燒烤。
第五天,去了鼎鼎有名的“紅石會所”,全身按摩加面部保養。
第六天,上午去紅酒展店搜羅美酒,下午去免稅商店大肆shopping。
那陣仗,估計和當年八國聯軍橫掃圓明園有的一拼。溫婉笙和莫永絮咂舌以對。
于是。第七天一早,用過酒店五星級的自助早餐,溫婉笙和莫永絮就齊力拉着槿玺離開了“港京大酒店”,坐加酒店免費大巴往國際機場奔去。
再不回家、再這麽阿沙力地花費下去,難保不動用她們的創業基金。還是盡早閃人比較安全。
…………………………
方宜梅和林樹志夫妻倆對視一眼,又轉頭看看堆了眼前一地的香港産美食、美酒、服裝、包包,甚至還有一套大小不等的九件式餐鍋、一套櫻紅色歐式沙發巾。整整四大紙箱外加一只大行李箱的東西,看得夫妻倆直抽嘴角,齊齊看向坐在沙發一角、低着頭作反省狀的女兒,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這些,都是你從香港搬來的?”
“嗯!”槿玺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裏則恨極了一回現代就翻臉不認人的應昊。打着叉叉。罵了他一千遍後,弱弱地解釋道:“我想大哥要結婚,所以……”
“噗嗤……”倚着門的林槿瑜忍不住笑出了聲,見林爸林媽齊齊射來殺人似的眼光,連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個,小妹。你買的這些,大哥确實都需要呢,等會,你算下多少錢,大哥給你錢。”
槿玺一聽,忙不疊擺手:“不,不用了啦。”她一氣之下的發洩式産物,怎麽能由大哥埋單呢。橫豎她的創業基金還有不少,足夠她嘗付信用卡了。
“就當是我送大哥大嫂的新婚賀禮嘛!”槿玺呵呵一笑,眼角餘光瞥見老娘殺人似的眼神,忙不疊正襟危坐,“老媽,我這不替大哥高興嘛。出國那麽多年,都是他留在你們身邊照顧你們、孝敬你們,我都沒出什麽力,這不,大哥要結婚了,做小妹的怎麽可以偷懶、吝啬呢……呵呵……”
“最好是這樣!”方宜梅瞪了她一眼,“若是被我發現你背後在做什麽小動作,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難能哪!”槿玺連忙抱她老娘的大腿,從一大堆禮物中眼明手快地撈起一件暗紅底色繡桃花的真絲旗袍,“喏,女兒孝敬您的。是不是很适合在大哥婚宴上穿?”
方宜梅頓哭笑不得:“你大哥結婚都十月了,哪穿得了這麽薄的衣服啊?”
“不怕不怕!瞧,女兒都想到了。”槿玺又撈起一只盒子,打開,取出那件白狐絨披肩,送到太後跟前,“怎麽樣?是不是特襯老媽的肌膚?”
“行了啊,趕緊收收,多少錢,老媽算給你。”方宜梅也忍不住笑了,揮揮手,示意女兒将一地的物品分門別類地收好。雖然知道女兒在國外求學時,獎學金、競賽獎金得了不少,可也禁不住這麽花啊。何況,聽她說還要和朋友合夥開公司呢。
“不要!”槿玺嘟嘟嘴,“都說了孝敬你們的,反正每人一套,喜不喜歡我不管。敢跟我提錢的事,我立馬走人。不住家裏了!”
“好哇,竟敢威脅老娘了啊!林槿玺!你皮癢了是不是?別以為送了老娘一套昂貴的衣服,老娘就可以不擰你耳朵了啊……”
“老爸……救命啊……”
林樹志扶扶眼鏡,和兒子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客廳。
這個時候招惹任何一個都不靠譜。還是去廚房做飯最保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回歸(三)
收費章節(12點)
回歸(三)
事實上,大肆血拼的效果并不好。
晚飯過後,洗淨抹幹的槿玺哀泣泣地将自己摔上床,耳畔卻依舊回響着剛抵達香港時當地的娛樂資訊臺播出的那則震人心魄的新聞。
越想越氣悶,猛然将薄被蒙在頭上,捶了捶胸,壓抑地吼了一聲。
然而,冷靜下來細想,倘若那只來無影去無蹤的鬼,将他們倆的記憶都給抹了,結果不也是忘卻彼此,從此天各一方、毫無打擾的生活嗎?
前世種種譬如前世生,今世種種譬如今世死……
他應昊将前世今生之區別執行地如此透徹,她林槿玺怎可繼續埋在前世的記憶裏難以自拔呢?那傻的豈不還是自己嘛……
槿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像是在烙餅。
推門進來已有片刻光景的方宜梅,忍不住出聲問女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見你這麽寝食難安?”
“啊——”槿玺被她老娘突如其來的關懷吓了一大跳,驚吓猛拍自個兒的胸膛,哀怨地道:“老媽,你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嘛!”
“你做了什麽虧心事?還怕你老娘叫喚你?”方宜梅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徑自走到床頭,坐下,蹙眉問道:“玺玺,不是老媽多心吧?啊?你爸、你哥都說你這幾日有點魂不守舍的,是不是發生了啥事?真有啥事,就說出來,別悶在心裏,一家人也好有個商量。”
槿玺一聽,心下感動于父母的觀察入微,忙坐起身安慰道:“你女兒能有啥事啊。這不,還不是為了公司成立的事煩心嘛!老媽應該覺得放心,這說明您女兒我已經長大了,不再像從前那麽沒心沒肺的了……呵呵……”說完,連忙奉上一記讨好的笑。
娘的,回了一趟大清,嫁給那男人數十年,別的倒沒啥學會,阿谀奉承倒是順溜了許多。她忍不住磨牙腹诽。
“沒事就好。”方宜梅細看女兒除了有些睡眠不足外,精神勁倒也還好,不至于像她老爸猜的,“該不會是失戀了吧,瞧這花錢的狠勁……”,遂也安下了心,拍拍女兒的頭,勸道:“那就早點睡吧。看你,都成熊貓眼了。”
事實上,林爸林樹志在某種意義上,倒是真相了。
只可惜,林媽方宜梅堅持自己對女兒的戀愛生活摸得很透,還在林爸跟前拍胸脯保證絕不會是失戀,沒有戀愛哪裏來的失戀嘛。
可保證歸保證,上樓看到女兒這副坐立不安、睡覺像烙餅的德行,也忍不住狐疑了。
不過,現下聽女兒如是勸慰,知是無大礙。遂就叮囑了幾句就下樓睡覺去了。
送走老媽,橫豎睡不着的槿玺也不幹躺着烙餅了,索性起來坐到了書桌前,擰亮臺燈,翻看起自己那幾本存折,細算起自己的積蓄來。
話說,讀研究生那兩年,她參加競賽無數,也獲得了不少獎項。最大的獎項就是全美洲際廚藝大賽,金獎獎金就有兩萬美金。之後,還有一些廚藝頻道邀自己上節目演示,林林總總的獎金、廣告費加起來,等她畢業回國時也已攢積了十五萬美金不止了。
十五萬美金要擱在美國,談何創業。可回國使用就不一樣了。那就是一比七啊。折算成人民幣那就是一百萬打頭了。
她林槿玺在林家也算是小富婆一個了。
不過,光是一趟香港之行,就花去了她二十六萬港幣。折算人民幣那就是二十來萬。二十來萬啊,不是兩萬,也不是十二萬,是二十來萬!槿玺瞪着手機短信查詢到的信用卡賬單,忍不住滿頭黑線。
立即将這筆帳記到了應昊頭上。雖然不見得她和他還會有什麽交集,可難保轉世投胎的時候不會在地府相遇。
穿越那樣離奇的事都被她遇上了,死後下地府排隊投胎應該也不是空想聯翩的事了吧。
槿玺恨恨地想着,将存折收好。同時,暗暗決定,餘下的資金一律不再動彈。那可是注冊公司所需的原始資本啊。
次日一早,槿玺不等方宜梅上樓叫喚就自發起床了,也沒捧着地理雜志在馬桶蹲上半天,而是以前所未有的迅雷速度洗漱幹淨下樓了。
林奶奶正在廚房裏搗鼓一家人的早餐,林爸則捧着報紙坐在沙發上,視線随着下樓的槿玺來回挪動。
“老爸,你這麽盯着我做什麽?”槿玺有些好笑。
“唔,一個禮拜不見,漂亮了不少。”林爸随口贊了一句。心道:老婆還再三打包票說女兒沒戀愛,在他看來,女兒是确确實實陷入愛河了。除了戀愛失戀,哪個有那麽大的魔力,讓人忽而雨天、忽而晴天的。
不過,想歸想,林樹志這番話可不敢當着女兒的面說。生怕姑娘家臉皮薄,被他羞得不好意思那可遭了。
林爸啊林爸,乃太多心了。乃女兒穿去大清生活了五六十年,其中婚姻生活就五十年整了,比乃的婚姻還靠譜,哪有乃說的那麽薄臉皮呢。
槿玺喝了杯林奶奶一大早現磨的豆漿,外加兩只蜜豆沙包,就撈起包包,進市區找婉笙和永絮商議公司事宜了。
所謂情場失意、商場得意,總歸要有個地方讓她發洩的不是嗎?!
“玺玺,你是認真的?”溫婉笙聽了槿玺的提議,輕揚秀眉詫異地問道。
“當然,再認真不過。”槿玺點點頭,解釋道:“我昨晚考慮了一晚上,覺得我這個人吧,還就适合做這種活。”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不想固定在一個崗位上老死嗎?”莫永絮好奇地看向身邊這個半個月一個主意的小女人,“若是你退出,光咱倆還成隊伍嗎?”
“對不起……”槿玺愧意地對溫婉笙兩人低下頭,“讓你們浪費了那麽多時間籌備。”
“浪費倒不至于啦。橫豎也還沒真正啓動。只是,玺玺,你确定了嗎?決定開家港式茶餐廳?而不是和我們合夥開家政服務公司了?”溫婉笙翻看着槿玺昨晚上整理出來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