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終章(下) (4)
。”說完,便疾步往風無塵屋裏走去,拉他喝茶品美食去了。
陸魁和金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續)
破禁之戀(四)
弘昭在無秀幫一住就是十天。因為已經讓風無塵派人替他送信去了金陵,故而也不再擔心什麽。橫豎四哥收到自己的信,必定會派人來蘇北洽談山貨外運之事,傲風那小子一獲知自己的行蹤,也定會盡快趕來。
他在信中并沒有提及自己是被綁縛至山上的,只說這裏的老百姓生活很艱難,需要商行的幫助。事實上也确實如此不是嗎?本性純善的弘昭替風無塵及無秀幫上上下下想到了退路。
否則,以四哥的性子,必定帶人攪了這無秀幫也難說。竟敢綁架大清靜王,真真活膩了!
風無塵送出他這封信之前,拆開閱了一遍。弘昭也不介意,反正也沒在心裏告狀,還淨說了無秀幫的艱難,怕什麽!果然,風無塵閱完,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就沒再多說什麽,只讓屬下快馬加鞭趕至金陵送信。
于是,弘昭就放寬了心住在山上了。每天早起,跟着風無塵在靜湖一帶練功。風無塵在湖裏練內功心法,他則在湖岸吹笛練氣,風無塵沒怨他打擾,他也就樂得坐在湖邊的大樹下吹曲子練氣了。
啥?問他為何不撒丫子跑路?
第一天上山,風無塵就給他服了一粒不知是什麽玩意兒的丹丸,然後每日給他一粒解藥,不服據說會經脈盡斷致死。啧啧,這麽嚴重的後果,他當然不敢嘗試啦。
再者,他也是真心想幫幫無秀幫,聽了見了他們的生存狀态後。覺得無比心酸。
這天下間,竟然還有吃不飽、穿不暖的老百姓,他身為大清靜王,遇上了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否則。皇阿瑪賦予他們的責任,豈不是白擔了?!
練功回來,他會在靜湖撈上一尾魚帶上山打牙祭。起初有些不自然。因為正是這靜湖、大魚,害他平白被縛了人身自由。可見風無塵未加阻攔,他也就樂得開心了。
話說這靜湖和他倒是也挺有緣分,他是靜王,它叫靜湖。都有個靜字。不過這湖裏的大魚卻絲毫不安靜,一路撲騰,害得他還沒捧回山上呢。胸前的衣襟就濕了大半。
後來,還是風無塵替他提的。說來也怪,這大魚在他手上如此不安耽,一到風無塵手上,就乖乖地沒聲響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氣息感受多了。已經認他為主了。都是愛欺負人的主……
跟在風無塵身後摩娑着下巴尖的弘昭如是猜道。
不過,這大魚鮮美是鮮美,也就他敢吃。其他幫衆一筷子都不敢碰。風無塵又對這些葷食沒興趣,故而,正盆魚湯、整尾大魚最後都入了他的肚子。
用了午膳,弘昭撫着微脹的肚子,散步式地四處溜達,看無秀幫的幫衆們鋪房頂、固山頭、砍柴禾、捕野味,做一系列入冬前的準備。
閑極無聊了。偶爾也會派陸魁下山采買些美酒美食來,請幫裏的兄弟們吃吃喝喝,日子倒也過得很是惬意。
陸魁最倒黴,就因為當初當了回惡人,對着弘昭嚷嚷了幾句,之後每次苦力都是他幹。倒不是他不願下山買吃食。換作平時他可樂意去了。可如今不同往日。自得知眼前這位小祖宗竟然是當朝天子的胞弟、大清靜王後,他就徹底地淡定不了了。躲在山上還能自欺欺人,可一到山下,一看到集鎮上那張和小祖宗一模一樣的人物畫像,他就害怕,生怕惹來懷疑的人。若是将官差引上山,那他們無秀幫也就徹底完蛋了。綁架當朝靜王……這罪名可是誅連九族的啊……
可老大竟然還如此鎮定自若。那日,當他膽戰心驚地将山下那張尋人榜的內容一一向老大交待之後,老大除了眉頭跳了跳,就再無二話了。只叮囑他們一律不許外洩,權當不知情。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老大心裏的算盤,可既然是老大的吩咐,他們身為下屬自然是要遵守的。
于是,期間這些日子,他和金舒兩人過得可真夠tm的膽戰心驚啊。生怕一醒來,就被官差綁縛着去坐牢、繼而被殺頭了。
雖然他們這些人,早就死過一次了,可既然還活着,誰都不敢說“我不怕死”這四個字。
唉,陸魁再一次嘆氣,提着剛采買來的食物,準備上山孝敬那位小祖宗去。
卻覺身後陣陣陰風襲來,讓他好一陣毛骨悚然。摸了摸手臂,回頭掃了一眼,沒看到什麽東西,趕緊牽着馬匹上山。
此時,弘昭支着胳膊,坐在八仙桌旁,蕩悠着雙腿眯眼看對面的風無塵掌卷閱讀着手上的書籍。
“好無聊啊!”他打了個哈欠。這都已經八月十三了,四哥那裏怎麽還沒傳來音訊?再不來,他就趕不上八月十五和皇阿瑪、皇額娘的團聚了。
“陸魁怎麽還不回來?”繼而一想到昨兒下午就下山入鎮的陸魁,弘昭咽了咽口水,嘟着紅潤的嘴抱怨道:“我那千裏馬可是日行千裏都沒問題的,怎麽一到他手上,連下個山都要這麽久?”
對面的風無塵聞言掃了他一眼,看到弘昭無意識地嘟着紅潤小嘴,不由眼神幽了幽,随即視線移回書卷上,狀似無意地答了一句:“許是有事耽擱了吧。”
忽地,不待弘昭回答,他就旋身将弘昭護在了懷裏,伸手就向前方揮出一掌。
疾風陣陣,不見人,卻見掌風來襲。
弘昭會過意來,迅速拉住風無塵,喊了聲:“傲風,自己人!”
傲風現身人前,看着被風無塵攬在懷裏的弘昭,不由地皺了皺眉:“主子,明兒就是十四了。”意即你既要去見太上皇和太後,趕緊趁早。否則,當初催着他緊趕慢趕地下金陵傳信算個什麽事兒啊。
“啊。我知道啊,可四哥怎麽還不來?”弘昭似乎并沒意識到自己被風無塵攬在懷裏,自顧自地擰着眉頭問傲風:“你來之前沒見到四哥嗎?他不是一直在金陵嗎?”
“四爺收到信後就按照主子心裏交待的事布置下去了。因為太……老爺讓屬下去辦了件事,故而。屬下趕來遲了。”
弘昭聽出傲風話裏的意思,欣喜地問道:“皇……我爹娘已經到金陵了嗎?有沒有說這次打算待到幾時離開?應該趕得上我回去吧?”弘昭臨出口的“皇阿瑪”、“皇額娘”幾個字,愣是被他改成了“爹”、“娘”。雖然有些拗口,不過,總比被風無塵知道自己的身份證好吧。
不知何故,弘昭并不想讓風無塵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倒不是怕風無塵觊觎自己什麽,真要說觊觎,早在自己抛出那張五千兩的銀票時。他就該收下了。可是他沒收。這代表什麽?代表風無塵并非某些貪婪鼠輩。
況且,弘昭覺得,目前兩人的相處很自在,倘若被風無塵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不會像有些百姓那般誠惶誠恐。可彼此的距離也難免有所疏遠。他不希望看到那種結果。于是,他決定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然而,當弘昭生生改口的瞬間,風無塵似笑非笑地朝弘昭瞟了一眼。
他自然是知道弘昭身份的。只是,弘昭緊接着的“爹娘”兩字又把他給搞糊塗了。如果弘昭真是當朝靜王、天子之胞弟,為何還會提及他父母在不在金陵之事?據他所知,現任天子之皇父、上任帝王及其皇後不是早就亡故了嗎?那會兒,所有大小城門口都貼了舉國悼念先帝、先帝後的诏告,幫裏兄弟每次下山都會念叨這個事。
可為何又……莫非。他們都猜錯了?弘昭并非鎮上告示懸賞的靜王,确實只是個外出游歷的富家少年?
“主子,夫人沒說何時離開金陵,只讓屬下暗中保護主子安危,等四爺派人辦妥主子交待的事後,再護送主子前往金陵。”傲風看着自家這個被一個陌生男子攬在懷裏而尤不自知的主子。有些無奈。心道:兩個男子抱在一起,感覺卻還如此自然,莫非主子和這個武功高深莫測的男子已經……啊呸呸呸,怎麽可以腹诽自己主子呢!
“咦?無塵?你摟着我做什麽?”弘昭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窩在風無塵的懷裏,不禁吓了一跳,不解地問道。
“怕你傷着。”風無塵眼皮都不擡一下地說道。
“哦。沒事啦,傲風是我的暗衛,你無需緊張。”弘昭一聽風無塵這麽說,心裏沒來由地高興,甚至将傲風都給賣了。
聽得剛要隐到暗處的傲風步履顫了顫,既為弘昭的實誠,也為風無塵的說謊不打草稿。哼,想吃主子豆腐就明說,轉彎抹角的,主子沒明白,他都聽懂了。
不過,就算兩人真那個啥……想必太上皇和太後也不會同意的吧。雖然他身邊,無論是在荷葉山,還是宮廷內外,男男相戀的例子并不少,可也僅限于暗處。暗衛們本就沒有光明,跟從主子從一而終,最後不是護主遇難,就是自然老死,鮮少有脫離暗衛之道、生活于陽光之下的可能。
從他進荷葉山開始至今,所知的脫離暗衛部隊的暗衛,也就傲雲一人而已。那也是祖上燒了高香求來的好姻緣。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可主子不同,他該是娶房媳婦、生子生女、繁衍皇家子嗣的。就算他願意,他身後的皇室也不允許吧……
傲風邊思邊搖着頭離開,循着整座山頭上下巡邏了一遍之後,隐在了暗中保護起自家主子來。
可惜,原本想近距離保護的,卻被風無塵發現、暗中警告自己退後三丈。無奈,傲風只得隐在了屋外一棵大棗樹上。暗中祈禱四王爺趕緊派人前來,自己也好帶着主子離開此地……(未完待續)
破禁之戀(五)
八月十四臨近傍晚,守在無秀幫地界入口的幫衆上山來通報,說有十數兩馬車隊伍到了無秀幫山腳。
猜是四哥派人送過冬儲備來交易幹貨……和他了,弘昭拉着風無塵就往山腳躍去。
“駱擎?”看到為首的青年,弘昭開心地喚了一聲。
正在安排人卸貨的駱擎一聽,忙回頭,看到弘昭,欣喜上前:“五爺!四爺陪老爺和夫人随後就到,屬下先安排人卸貨,對了,這些物資是要送上山呢,還是安頓在哪裏?”
不愧是駱安的長子、應惜商行總部新一代的大掌櫃,辦起事來是滴水不漏。僅僅一句話,就将幾個緊要消息都傳達了。
弘昭一聽四哥陪着皇阿瑪、皇額娘都來了,心頭一喜,繼而想到自己的失蹤必定讓他們憂心極了,臉上有些羞愧。
站在他身旁的風無塵見狀,心下一緊,伸手握住了弘昭,無聲地安慰他。
其實,連風無塵自己也道不明白,僅僅幾日,自己就被弘昭給吸引了全副心神。弘昭的坦然、灑脫、開朗,無一不牽引着他的視線,讓他的心逐日深陷。
他從來就是個行動派,山不來就他,他就去就山。弘昭年紀小,尚不懂情之一事,那麽,就讓他潛移默化地讓弘昭漸漸熟悉他、喜歡他、繼而接受他。
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弘昭不是無秀幫之人,遲早會離開無秀幫地界。一旦離開,他們就再難有可能聚在一起……
而這一天。這麽快就來了。
“無塵,你別擔心。我皇……爹、娘和四哥都很好相處。”
弘昭此言一出,莫說風無塵覺得好笑,連正在安排人手卸貨、搬運的駱擎聽了。也忍不住腹诽:五爺這話純粹是胡說八道。不知情的也就罷了,可知情的,誰不知曾經的雍正帝、如今的太上皇其實是公認的最不好相處之人嗎?
……………………
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兒,十六輛馬車裏裝載着的糧食、衣物、被鋪以及其他各類瑣物貨就已經被全部卸下了。并由駱擎帶來的人手,以及無秀幫上下幫衆,一起将之運上了位于山腰的庫房。
第一次,無秀幫幫衆看到他們建造的庫房被塞得如此滿滿當當。也是第一次,他們沒了對即将到來的嚴冬的畏懼。
這都是托了弘昭兄弟的福啊。衆人齊齊冒着星星眼看向弘昭。
唯有知情的陸魁和金舒,對望一眼後。既欣慰又忐忑。欣慰的是,弘昭真的履行了他當初的承諾,要幫他們度過冬日的困難了。忐忑的是,若是被送貨來的那群家夥知道弘昭其實不是自願,而是被自己等人扣押在這裏等他們拿貨和今後每年的山貨交易來贖的。不知會不會将他們無秀幫給鏟平了……
暗嘆了一聲,看看一臉平靜的老大,他們的心又放下了不少。怕什麽?橫豎還有老大在,他們只需聽命就好。
待庫房裏收着的一幹山貨如數裝上馬車,駱擎先行帶着人趕回金陵去了。今兒已經八月十四了,還不知趕不趕地在十六那日回家呢。離開前,告知弘昭:“合作文契在四爺那裏,應該就快到了吧。”讓弘昭連連點頭。
目送駱擎離開,弘昭伸了個懶腰。回頭朝風無塵慵懶一笑,打趣道:“這下放心了吧?小爺我可沒騙你。”
風無塵淡淡一笑,點點頭:“嗯。”擡手在弘昭頭上揉了揉,正欲說什麽,卻聽陸魁驚訝地喊到:“大哥!你看!!”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沿着山腳。一輛由四頭高頭大馬拉着的大馬車穩穩駛到了他們跟前。
弘昭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皇阿瑪他們到了。
連忙竄身上前,正碰上弘晝下車,“四哥!”他激動地上前,抱住了弘晝。
“行了啊,又不是小孩子了,摟摟抱抱像什麽樣!”弘晝拿扇子敲了敲弘昭的頭,轉頭對扶着槿玺下車的胤禛說道:“我說吧,這小子過得滋潤的緊,瞧這小臉蛋,都恢複嬰兒肥了!”說完,邊朗聲大笑。
“皇……阿瑪、額娘!弘昭不孝,讓阿瑪、額娘擔心了!”弘昭看到一臉柔笑地望着他的槿玺,以及依舊板着臉、眼底卻閃露着些許笑意的胤禛,忍不住眼眶一熱,就要下跪。
“傻孩子!說什麽傻話呢!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阿瑪、額娘就放心了。”槿玺忙上前拉住弘昭,溫柔地笑道:“此次前來,你阿瑪也是想來視察一番你信裏說的蘇北境況,若真還有老百姓處于溫飽尚難解決的困境,莫說你了,咱們大夥兒都有責任不是?特別是你阿瑪……”槿玺挽着弘昭,笑着寬慰道。
弘昭一聽,心下大安。只要皇額娘站在自己一邊就好。故而,朝風無塵招招手,向槿玺介紹道:“額娘,這就是無秀幫的幫主,叫風無塵。是他帶領無秀幫在這裏安家落戶的,他們的家都建在山上。初時,兒子還以為他們是山賊呢,不過,看到他們的生存狀況,兒子心裏就覺得一定要幫他們走出困境……”
“風無塵見過夫人!”風無塵走到槿玺跟前,謙恭地拱手說道。又朝槿玺身後幾步的胤禛和弘晝拱拱手:“見過老爺、四爺!”
胤禛和弘晝皆點點頭。槿玺微笑着點點頭:“這些日子,有勞風當家的照顧犬兒了。”
“應該的。”風無塵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随後耳根有些發熱,忙轉移話題:“弘昭幫了我們這麽大一個忙,我們尚無以為報。”
“應該的。”槿玺笑着拿他方才的話堵了他。噎得風無塵心下一緊,暗道:弘昭這個娘親絲毫不簡單呢。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親娘。若是的話,那……那位神色無波、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莫非就是……
……………………
是夜,無秀幫上下吃了一頓比年夜飯還豐盛的大餐,是弘晝特地遣人從鎮上最大的餐館裏預訂了送上山的。
晚膳後,風無塵将他那間石屋讓度出來,給胤禛夫妻倆用。自己則帶着弘昭、弘晝一起住到了另一間雖然閑置卻沒什麽家私的石屋裏,三人也不見外地齊躺在一張石床上,草草度了一夜。
次日恰是中秋,胤禛讓弘晝給無秀幫上下分了一吊子銅錢,算是給他們的過節費。又将随行帶來的月餅等各類美味小吃一一分贈給了全體幫衆。
随後,趁着槿玺拉着弘昭在山腰溜達的,胤禛将風無塵喚進了屋子。
“相信你已經知道弘昭的身份了?”胤禛開門見山。
風無塵稍有發愣,随即立馬點點頭,“是。只是不知……”
“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聽風無塵這麽說,胤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舉起杯盞飲了口茶:“我确實沒想到,蘇北竟然還有如此貧瘠的區域。”
他這兩年帶着槿玺游南逛北,到過大小無數城鎮,期間也遇到過一些生存上有困難的區域,也出手幫了他們。但那都是在國境邊界一帶。江蘇這帶,既然稱之為魚米之鄉,又是在長江、東海、運河、三管齊下的地方,要養活家人應該無虞。卻不知……
“這該怨我!”風無塵自嘲一笑,遂将自己被困于此處的始末一一講述給了胤禛聽。既是弘昭父親,無論是不是他所猜想的上屆帝王,他都不想有所隐瞞。
然而,當他敘述完那個人對他造成的威脅後,胤禛并無異樣表情,連眉頭都沒跳一下。
“你想出去嗎?”胤禛靜默了片刻,如是問道。
“想。可晚輩自知功力不如他,不想連累幫裏兄弟。”
“那就行了,這件事交由我來處理。你只需……”說到這裏,胤禛掩唇咳了一聲,随後佯若無事地說道:“幫我帶弘昭幾年,他自小受寵,如今的性子絲毫不适合官場,若是可以,你帶他出去游歷一番,甚至出海一趟。順便幫我傳個話給遠在法國的女兒。”
饒是心裏素質再好的風無塵,聽到這裏也不禁愣場了。
這……是他所想的那樣嗎?眼前威嚴有加的男人,竟然說要将弘昭交給自己……他……難道不知,自己其實對弘昭……有着別樣的心思嗎?
“你對弘昭如何,我一清二楚。不過,如非弘昭自己願意,否則,你絕不能碰他分毫。”胤禛清冷的嗓音打斷風無塵的浮想。頓時把風無塵說了個大臉紅。
“既是如此,您為何……”
“因為弘昭信任你!”胤禛垂着眼睑,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八仙桌,“弘昭自幼長在宮中,表面上看他無憂無慮、活潑開朗,可能得他信任的,不過也就我們幾個親近的家人。如今,他幾個兄長皆成家立業,無暇顧及他太多,傲風雖然是他暗衛,可畢竟年輕資淺。你不同,我暗中觀察了你數日,也派人查清了你底細……當然了,你若是不願接這個任務,我也不勉強,大不了由我夫妻倆親自帶着他游歷幾年,等他滿了十八再回來……”
說到底,胤禛是不希望弘昭幹擾他和槿玺的二人世界啦。風無塵也總算意味出了一些什麽來。忙不疊點點頭,“願意!”
這三個字,讓胤禛捧着茶盞的手抖了抖。他總算,将這個最小的兒子也搞定了啊……接下來,他真的要和槿玺心無旁鹜地遨游世界去了……(未完待續)
破禁之戀(六)
“出海?不去!”弘昭氣呼呼地瞪了風無塵一眼,又跑到槿玺身邊,跪在她身前,抱着她的大腿哀怨地說道:“額娘!額娘!兒子能不能就在大清游歷一番就好?您也知道兒子不适乘船,與其讓兒子坐船出海,倒不如要了兒子的命!”
槿玺聞言,失笑不已,瞟了一眼坐在她身邊正慢條斯理品飲野山茶的胤禛,揉揉弘昭的腦袋勸道:“你阿瑪是想讓你克服乘船的恐懼。再說了,你不想去看看你大姐嗎?你大姐去年剛得了對龍鳳胎,你代表咱們前去祝賀一番。”
槿玺自是知道自家這個兒子對乘船的抗拒的。其實,暈船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啦,她有自制的丹丸完全可以幫他克服暈船的不适感。
只是,之前,胤禛想讓弘昭自己适應,而不是借助這些外物,哪曉得弘昭坐了幾次,每一次都暈得厲害後,索性逃離了船只。無論去哪裏,都是一匹馬駒走天下。他們夫妻倆也拿他沒了辦法。
“可是,兒子……”弘昭撇撇嘴,他實在恐懼了那暈船到吐的毛病。讓他做什麽都好,就是不想坐船。
“你不想坐坐咱家那艘遠洋大船嗎?那裏面可是什麽都有哦。坐在船上,行經海域時,你會發現,那風景可是獨好的。別的地方怎麽比都比不上。”槿玺耐心地哄着他。言語的柔意,讓她身邊的胤禛不由幽了幽眼底。
“再說了,額娘還有法寶呢。你怕坐船,不就是怕暈船、怕吐嗎?放心。額娘有藥丸,保證不會讓你覺得惡心、暈吐。”槿玺見弘昭耷拉着腦袋,實在不忍心,就透露了最後的武器。
果然。聽聞此言的弘昭立即雪亮了眼眸,欣喜地盯着槿玺問道:“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額娘幾時騙過你了?”槿玺笑道。
“謝謝額娘!我去!我要出海!我要去看大姐!只是。額娘,為何您不早些拿出來?早幾年,三哥他們坐游船下江南時,兒子也用不着每次都被留在宮裏了啊!”弘昭摸摸腦袋,想到小時候坐船暈到吐的可憐場景,不由哀怨地瞥了眼槿玺。
槿玺失笑:“那不是你阿瑪希望你能堅強點,能自己克服這個毛病嘛!”
“行了。既是打點好了,咱們也該啓程了。”胤禛清了清嗓子,打斷母女倆的唠叨。擡眼看向靜立在一旁的風無塵,淡淡地囑咐了一句:“弘昭弱冠時回來吧。屆時,我會留口信給駱擎。”
“晚輩遵命!”風無塵恭敬地拱手低頭。對弘昭父母的信任和重視。他滿心感激。也暗暗發誓,必定用生命保護弘昭。
胤禛對此倒是不怎麽在意。若風無塵真對弘昭起什麽歹念,橫豎還有傲風守在暗處。傲風雖然年輕資淺,可功力和風無塵并不相上下。且這兩日還得了胤禛幾招隐在暗處的急救法。真出事了,救人保命也足矣。
槿玺聽胤禛這麽說,點點頭,拉着弘昭起身,并從袖袋裏取出了一個荷包,兩個瓷瓶。交給弘昭道:“這瓷瓶裏的就是額娘說的幫你克服暈船毛病的藥丸。坐船前一刻鐘時服一粒,然後每三天服一粒,不坐船了就不需服了。這裏有兩瓶,每瓶大約三百粒,足夠你這幾年出行用了。荷苞裏的是銀票,帶着傍身用。另外。額娘還備了些特産,已經讓駱擎送去清浦港了,到時帶給你大姐。”
“兒子記下了。”弘昭乖乖地點點頭。
槿玺拍拍他的肩,轉頭看向風無塵,微笑說道:“無塵,我就将弘昭交給你了,他自幼待在京裏,鮮少出門,難免有些孩子心性,就勞你多擔待些了。”
“夫人請放心,晚輩定當不負所托。”風無塵忙拱手應答。
弘昭聽了槿玺對他的評價,不由地撇撇嘴,嘟囔道:“阿瑪額娘真把我當孩子麽!兒子已經十四了!”
“還有一個月才滿十四。”槿玺笑着點點他的額頭,說道:“過了生辰再走吧。橫豎‘新啓號’也要在清浦港休整一番。”
弘昭點點頭。自是願意。說實話,要不是他也想去看看尚不曾謀面過的大姐和大姐夫,他還真不想坐勞什子大船,飄洋過海地出遠門呢。
大清這麽大,游歷兩年也足夠他增長經驗了。哪需要出海嘛!
不過,既然皇阿瑪、皇額娘如此堅持,那就去吧。只要真不會暈船,那就行了。何況,還有無塵陪着自己一道去呢。雖然他不知道皇阿瑪怎麽會如此看好無塵,不過,自己也很喜歡他的陪伴就是了。至少,和無塵在一起時,他會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惬意。
八月十九,有一行人抵達金陵應惜商行總部。胤禛讓駱擎去安排無秀幫那群幫衆,順便讓弘歷派了個欽差大臣,下到蘇北東境徹查現任幾域知府,從上到下,牽連出了一大串貪污受賄、恃強淩弱的中低層腐敗官員。
其中,有三名官員竟然暗藏絕世武功,連身手不弱的欽差大臣傅恒及其随扈、暗衛都差點丢了性命,好在胤禛也在暗中有所部署,祈字輩名下十數名暗衛聯手拿下了那三名隐在官場聚斂財富的江湖人士,徹底清了蘇北一帶的官場,也安了無秀幫上上下下的心。
風無塵從此可以心無旁鹜地離開蘇北。無論到哪裏,他都沒了身後那道陰影的威脅,委實輕松了不少。
九月十二,弘昭的十四歲生辰,同時也是遠在京城的蘭曦及笈之日。
槿玺早就備了一份厚禮讓弘晝回京時送去給蘭曦,因為弘昭要出海,故而,今年的九月十二,他們趕不到京城去給蘭曦慶祝了。好在聽弘歷說,蘭曦的心上人早在九月初,就已經到了京城,這幾日天天陪着蘭曦,故而,槿玺也不擔心女兒會有多失落。
聚齊了總部成員,給弘昭過了個熱熱鬧鬧的生辰,申時一到,就送弘昭和風無塵前往青浦港,上船啓程了。
目送着“新啓號”緩緩駛離口岸,槿玺輕嘆了一聲,倚在胤禛懷裏,低聲道:“一眨眼,弘昭也已經十四了呢。日子過得好快啊!要不是靜一大師算出他這兩年在京裏會有此一劫,還真不舍他出去呢……”
“放心,有風無塵護着他,絕不會有事。倒是你,沒讓靜一大師算算,爺還能活上幾年?”
“胡說什麽!你呀,三五十年不再話下!怎麽?長壽還不好了?是不是被我整日纏着覺得膩了呀?”槿玺沒好氣地擡眼瞪了他一眼,咕嚕了一句。
胤禛微揚唇角,低頭盯着她依然柔嫩有餘的面頰,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道:“瞎說,爺高興還來不及。唔,三五十年嗎?想想接下來,咱們還能去哪裏游逛?想回京裏看看嗎?”
“嗯。回去一趟也好,這麽多年沒回去了,原本答應蘭曦,她及笈之日一定趕回去的,沒想到,又食言了。”
“不打緊,晚到幾天只會讓蘭曦更加驚喜。”胤禛低笑着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回去想住哪兒?房山別院?”
他只想到和她纏綿悱恻的溫泉池。其他地兒,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不過,若是她喜歡,他也會陪她四處住上幾日。
“好。”沒想到,槿玺竟然一口應允。只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黑了臉:“我也很想福伯了呢。幾年未見,不知他身體還健朗不?……唔,胤禛……還在外面……”
“不管!”
他傾身撅住了她的唇。她的口裏只能吐出自己的名,其他男人的名怎麽可以被她挂在口上,即使只是上了年齡、素來對她照顧有加的別院老管事也不成!
“好啦,這還是外頭呢,收斂點!”槿玺羞煞地推推他。
胤禛二話不說,将她懶腰抱起,帶她迅速回到馬車。上了寬敞舒适的四馬大車後,胤禛吩咐屬下開車,邊雙手并用地剝去槿玺身上的累贅。
“胤禛!”槿玺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真是的,都已經是六十歲的老頭子了,性欲竟然還這般旺盛。
她都後悔當初給他那什麽《龍嘯經》了。起初不覺得這秘笈有多強悍,最多就覺得他從沒得過大病小病罷了。可随着年齡的增長、歲月的流逝,她就看出端倪來了。合着這是讓男人修成人精的秘笈啊。
退下龍位時的他,都已年過五十了,精力卻還旺盛得像個壯年小夥兒,除了她來了月事、不方便和他恩愛外,其餘日子,她是每天都要被他壓在身下、抱在懷裏,被索要個一、二回。好在她自己的禦物訣也有延年益壽之功效,要不然,她哪裏承受得住他每日每夜的火熱強勢啊。
“女人,專心些……”胤禛低沉又因情欲而帶點嘶啞的嗓音打斷了槿玺的神游,手上的舉動越發火熱,燃起一片欲火……
“直接回房山別院……”胤禛邊逗弄着她,邊定了方向。
“好……”槿玺迷離地望着身上強勢又溫柔的男人,忽地,莞爾一笑,柔媚地道:“我們偷偷地去……不告訴弘歷……”
胤禛無語地望着她,暗道:這個女人,徹底被自己帶壞了……(未完待續)
破禁之戀(七)
“嗯……無塵……”弘昭脹紅着臉,推推身下緊摟着自己睡得正酣的男人。
三年,風無塵陪了他三年,守了他三年,也等了他三年,昨日距他弱冠之禮還有整整一年,“新啓號”還沒靠岸呢,他就忍不住地要了他了。兩人竟在“新啓號”的頂層套房獻出了憋了整整三年的熱情。
随着初時疼痛的消失,極致的快感讓彼此徹底忘了現下身在何處。
直至此刻,渾身的酸乏提醒着他昨晚種種的瘋狂,弘昭忍不住羞得埋在被窩裏不肯起來面對。
“別羞……”風無塵輕笑着将弘昭從被窩裏挖出來,低首又撅住他緋紅的翹唇深情一吻。
直至弘昭喘不過氣地滿臉脹紅,這才低笑着放開他,将他調了個姿勢,讓他側着身子,窩在自己懷裏,撫着他的背,柔聲安慰道:“等到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