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三八
作者有話要說:
“他搞我哪兒我都喜歡。”杜維并沒有想象中的羞憤或是尴尬,目光分毫不動,只是腰稍稍往後撤了些,躲避胯下蠢蠢欲動地襲擊。并非虛張聲勢,他對性和欲望的體驗幾乎全部來自林正,那種從身體最敏感部位傳達到腦髓的快樂,和高潮過後一波波疲憊松軟的餘韻,只有林正能帶給他精神上的撫慰,如刺穿靈魂般的悸動……
針鋒相對地回答像一盆冷水,激得阿彪如火燒般的欲念迅速萎縮,對方熱烈又洋洋得意的眼神,瞄準他,一寸寸割下去兇狠致命。阿彪閉目輕笑,卻失去往常的高深莫測,有那麽點凄涼的味道在裏面,懷抱中飽滿如弓的身體裏有一把像刀子般的心髒,要想觸動,自己也會血流成河。
“你就那麽愛他?”手指順着股縫探摸而下,穿過柔軟的股溝韌帶,在敏感間捏弄。
杜維深皺起眉,抿着嘴,感覺腿根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緊縮,“你廢話真不是一般的多。”
“正哥命就是好,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跟飛蛾似的往他這簇火兒上撲,不要命啊。”阿彪猛地抽回手,惡狠狠地捏住他的臀向兩邊打開,人也緊跟着貼上去,挨着他的臉頰,氣息互聞。
驚訝于話中的“你們”,杜維瞬間沒了反應,微偏向一邊的頭甩回來,幾乎碰着他的鼻尖。
“怎麽?不知道?我還以為什麽都逃不過你針尖兒大點的心呢,正哥沒給你下藥吧?啊?”親着他的耳根,阿彪的言語裏充滿蠱惑,引得杜維移不開目光,一直緊追不放,“習斌那麽正直無私地愛了林正八年,你拿什麽跟他拼?上床次數嗎?”将圓潤的耳垂含入口中,他胸中的悶笑隔着衣物傳給杜維,一陣陣,蟄人的疼。
阿彪的手指在股間有技巧地逗弄,語言上也步步緊逼,杜維像被人迎頭給了一悶棍,剎那間分不清南北東西,身體不知是惱怒地刺激還是本能的升騰,逐漸熱起來。心裏有個聲音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受阿彪的煽動,可腦子完全不受控制,習斌與林正接觸的畫面在此時,點點滴滴都透着說不清的暧昧,還有那由歲月累計的絕對信任,無時無刻不在羞辱他,啃噬着靈魂,叫他不得安寧!
“老情人小情人,一個給他賣命,一個為他賣身,說起來我還是托正哥的福吶!”拇指從敏感的底部碾上來,在頂端畫了個圈,他口中吐出的話語和手上的動作一樣,玩弄的意味十足。
敏感的部位被最直接的手段刺激,杜維呼吸一窒,不自覺地仰起頭,喉結上下滑動,胸口缺氧般地急速起伏。他集起最後一點理智和力量,甩開俯在頸窩的人,趁阿彪擡臉的瞬間,額頭猛然撞向對方的面部。
阿彪蕩漾無比,有點小得意,突如其來地襲擊正撞在鼻梁上,酸麻的疼痛順着鼻腔迅速蔓延,直沖腦門,他抽出手捂着臉倒退了好幾步,狼狽不已。
“要麽閉嘴,要麽滾!”杜維喘得厲害,口幹舌燥,顫抖的手拉了幾次被扯到肩下的襯衣都沒成功,索性垂手不去管。他看了眼低頭正擦鼻血的阿彪,也不知怎麽的,突然頭向後重重一磕,“咚”一聲悶響。
阿彪迎聲擡頭,就見杜維靠着牆壁,身體極度緊繃,肌肉微微起伏的線條,受到刺激半挺立的敏感形狀都清晰可見。他緊閉着眼,嘴唇顫抖齒列相碰,似是憋着一口氣,胸口都沒在起伏,那種無處宣洩的痛苦,像無數股堅韌的魚線,從肢體末端細密纏繞上來,血液被迫逆流沖破頭骨般的壓力。
并沒有想把他逼得太緊,無所不能的阿彪,也頭一次陷入這種糟糕透頂的狀況中。原本只想在言語上占點小便宜,安慰自己破得稀裏嘩啦得自尊,卻沒想二人能針鋒相對到如此境地。杜維倔得腦子裏只有一根筋,不饒人的嘴張開就往外撇刀子,一息餘地都不留。現在他就算停手也撈不到任何好處,而這種機會也不是說有就有的,不借此和杜維有所聯系,以後說不定真就碰都碰不到了。
阿彪退到遠處的桌邊,思磨了一陣,也給杜維騰出喘息恢複的時間。他的眼神落在開啓的酒瓶上,突然想起了什麽……
金色的液體在水晶燈的照射下蕩出一個弧度,耀眼的光波仿佛能穿透緊合的眼皮一樣,慢慢睜開眼,杜維平靜了許多,有幾絲雜亂不定的光在眼底,也僅是輕輕劃過。
“我不是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你要是願意,交易繼續……”阿彪舉着酒杯頓了一下,将手中捏着的粉色藥片丢進去,“想不通不樂意了,那我滾。”藥片遇到酒精溶解得很快,粉色的氣泡從杯底竄上去,密密麻麻一層。
杜維看着面前被染成詭異深色的液體,很清楚裏面放了什麽,但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修長的手指摸上杯子邊緣,冰涼的觸感自指尖擴散開,讓腦子裏清明一片。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明白将付出怎樣的代價,那些天真的希望,對未來完美的期待,還有自以為是的堅定,都随着苦澀甘冽的液體滑過喉嚨,被從血液中沖刷幹淨,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空中悶了很久的雷終于炸開來,像霹在人腦袋頂上似的,飽滿的雨滴抽在玻璃上,很快連成一片模糊了窗外的景物。
在酒精的協助下,藥效來得很快,杜維緊握酒杯的手垂下去,手指像被抽去力氣般的一松,高腳杯掉在地毯上,滾了滾不動了。阿彪眼疾手快,抽起他的腰固在懷裏,手指撥開額前散亂的黑發,那雙黑亮的眼睛失去焦距,迷茫地半張着,不再鋒利如刀,卻還是紮得他無處可逃。
杜維被他半抱半拖地弄到床上,仰躺着,心髒在藥物作用下跳得很快,失去節奏一般。他并未喪失所有的知覺,身體上灼熱的反應反而叫腦子裏更加冷靜,仿佛靈魂出竅,看着阿彪從上方壓下來,貼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他輕而易舉地脫去自己的褲子,讓欲望赤*裸出來;看着他埋首親吻自己的頸窩,一路向下……杜維突然覺得很累,累得睜不開眼,在沉沉的黑暗接近的最後,聽見阿彪的聲音,“杜維你真狠得下心,對我,對你自己……還有林正。”
一種遙遠又真實的觸感湧上來,像午夜的清風拂過,無意間滲透了皮膚,順着血管化成腹下灼熱的一團火,一點一點燒盡了腦中所有抗拒的感情。一道道汗水從結實起伏的小腹淌下,被柔軟的被單吸收,沿着身體曲線留下情*色的印記。也許是藥量不大的原因,杜維覺得自己像攪進了虛實交替的漩渦,身體一會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一會沉重得如有巨石碾過,沒有片刻歇息。随着時間推移,麻木的知覺漸漸落回來,像是重重摔在地上,痛覺瞬間擊穿大腦,杜維撐開發澀的眼皮,太陽穴嘣嘣跳着,柔和的睡眠燈都顯得刺眼無比。
身體中還有着歡愛後那種沉沉的疲勞感,看來藥效不是很長,杜維掀起被單一角,身上是幹淨的,也沒有留下太多痕跡,僅在大腿內側有幾個淤青的指印。他蜷起腿坐直,小心翼翼卻還是牽動下體不堪處,那種羞恥的疼痛從深處湧上來,折磨得人心都緊縮在一塊,手足無措。
阿彪穿戴整齊從浴室走出來,正看見他皺眉忍痛的樣子。報複心作祟,剛剛的那場歡 愛猶如狂風暴雨,他在那具全無知覺的身體裏肆虐,用盡全力地占有,單方面地發洩,直到筋疲力盡,最後清醒過來做清理的時候,他又抱着杜維懊悔不已。
仿佛疼痛消耗了太多注意力,直到床邊柔軟地陷下去,杜維才發現阿彪就坐在身旁。他倔強地直起身體,去拽散亂在床頭的衣物,不肯露出一絲軟弱。
阿彪幫他把衣服遞過來,“你要不在這歇一會吧?我馬上就走。”他心裏面明鏡似的,杜維現在根本就不想看見他。
“哼,我在這歇得住嗎?睡一覺起來,你惡心人的功夫見長。”阿彪衣冠楚楚襯着他赤裸的身體,杜維腦門上青筋直跳,被狠狠羞辱着,而自選的意願又反手一個耳光抽得響亮,他的心被折磨得不堪一擊。
阿彪沉默地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看杜維洩憤似的套上衣服,蹭到床邊,褲子和垂在地面的被單攪在一起,拽了幾次都沒弄起來。他蹲下來,伸手拉開被單,整理好褲角往上一抽,手搭正好在對方的膝蓋上。
杜維停下動作,盯着那雙手,腦子裏印出迷茫裏它是如何分開自己的膝蓋,讓身體如撬開的蚌殼敞露出來……他猛得屈起腿,順着身體的方向狠狠踹過去。這麽近的距離,根本來不急反應,阿彪被突如其來的一下踹得四腳着地。并不是很大的動作,卻叫兩人氣喘籲籲,杜維是氣得,阿彪是忍得。
“記着你說過的話,然後滾!”強壓下在體內流竄的暴怒情緒,杜維開口說,聲音都在發抖。
阿彪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垂着肩膀轉身說道,“我不想這麽對你的,真的。”
“你們他媽的都只會說這句話。”杜維笑出聲,臉上卻冰冷一片,頓了頓,擡頭盯着他的背影又說道,“我要幹掉陳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