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3)
松手,她會從他身上滑下來。或許是感應到了她的擔心,杜明晟将她放下來,翻轉她的身體,讓她面對着落地窗。想到她的身體正面要完全對着窗外,她就覺得太過瘋狂了,提議:“拉上窗簾吧,別人會看見我。”他卻低聲附在她耳邊說:“我們在暗處,別人看不到。”
她來不及反駁,就已經被他再度壓在了落地窗上,而他已然從背後再次
進入她。他側着頭吻她的耳垂,灼熱的呼吸在她頸邊流連,帶來一陣陣的震顫。她突然聽見他說:“叫我的名字。”“杜明晟……”由于此刻她的身心被他貫穿,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再叫一次,把姓去掉。”他再次命令。“明晟……”她又叫了一次。杜明晟微勾唇角,臉上浮現滿足的笑容。雖然很多時候她像一只刺猬
一樣令他抓狂,但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她溫順得像一只小貓咪,聲音婉轉動聽,**心弦。他還記得第一次她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時候,叫的居然是程然的名字。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那已經成為歷史。現在,她開始叫他的名字了,這才是新的開始。想到這裏,杜明晟臉上的笑容從唇邊蔓延到眼底,身下的動作也愈加激烈。
伴随着他的動作,她的發絲時不時拂過他的胸膛。她雙手撐在玻璃窗
上,能感覺背後男人在身體裏猛烈地沖撞,帶來一波一波的暗湧。她閉着眼感受自己在欲望之海沉浮,雙手不自覺地在玻璃幕牆上移動。兩人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派靡靡春色。随着一股溫熱在她身體裏釋放,他終于停了下來,伏在她背上微微
喘氣。
片刻之後,他離開她的身體。借着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光,她撿起地板上
的浴袍和風衣重新穿上。杜明晟看她這架勢,不禁蹙眉:“怎麽,你還打算回你的房間?”莫錦年鄭重其事地點頭道:“是啊,難不成我要在你這裏過夜,你就不
怕酒店員工說你不注意領導形象?”“我無所謂,我的形象反正一向就不怎麽高大。”他一派輕松自如的口氣。
“可是我介意。我怕因為此事給你帶來負面的影響,畢竟我們目前還是合作夥伴的關系。”這是她的真心話。她真的不希望媒體再度報道類似他潛規則她的新聞,盡管确實有點潛規則的嫌疑。
杜明晟心頭微微一動,她不為自己着想,反倒為他着想,是不是說明他和她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了呢?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摟入懷中,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輕聲說:“謝謝你能為我着想,只是,和我的聲譽相比,我更在乎你。”他的擁抱溫暖又深情,話語真摯而感人,哪裏看得到一點契約情人的影子,就好像他是她相處良久的戀人。她突然很想問他,你愛我嗎?可猶豫半晌,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她沒有勇氣去問。自從被愛情傷過一次之後,她就不敢去相信愛情了。
最終,莫錦年還是留了下來。一盞橘色臺燈亮在床頭,窗簾已拉上,将濃重夜色牢牢遮住。卧室被臺
燈溫馨的光芒籠罩着,安靜而祥和。她和杜明晟并排躺在床上,她枕着他的臂彎,微微側卧,面朝着他。他好像有些累了,閉上眼,一言不發。也難怪他會累,剛才居然想得出直接抱着她**。或許是他實戰經驗比
較豐富吧,他的床上功夫一向高超,姿勢也層出不窮。如果僅僅是做情人的話,他完全合格。靜靜地看着他輪廓英俊的側臉,她突然惡作劇地想:如果她此刻主動招
惹他,他會出現怎樣的表情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的手已撫上他光滑的胸膛,來回摩挲。他其實并未睡着,只覺得她撫摸他胸膛的感覺很奇妙,有些癢有些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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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她已經得寸進尺地開始吻他的胸,他的喉嚨裏不禁逸出一聲低吟。看着他隐忍的表情,莫錦年覺得自己好像得逞了。不過,她沒有繼續進
一步的動作,而是重新躺回他的臂彎。可是,下一刻,他已經翻身将她壓在身下,一雙宛如黑曜石的清亮雙眸
凝視着她,仿佛深不可測,又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你想幹嗎?”莫錦年壓根兒沒料到他會這麽快變被動為主動。“是你主動**我的。”他說得義正詞嚴,說完就俯身吻住她胸前的花
蕾,用牙齒輕輕摩挲,靈巧舌尖還不時在上面繞圈。莫錦年有些後悔方才主動招惹他了,因為他的技巧比她不知高明多少
倍,在這方面,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那個……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她用商量的口氣跟他說。“不行!你既然引火上身,就要負責到底。”他态度強硬。“那你昨天晚上趁我打電話時誘惑我,你怎麽不負責啊?”她質問他。杜明晟低低地笑了,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原來你這麽記仇!你剛才
故意招惹我就是為了報一箭之仇嗎?”
“當然不是,我才沒你想象的那麽小心眼。”她否認,然後用差不多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我其實是想看看你會不會被美色迷惑。”
沒想到還是被他聽到了,他回應她:“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我還不是英雄。”“嗯。”她對此表示贊同,“這一點你蠻有自知之明,你确實不是英雄,是狗熊。”“你說什麽?!”他沒有聽錯吧,他這麽帥氣的人,她竟然把他和狗熊相提并論?接下來莫錦年為她的口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又被他折騰了好一陣才罷休。
翌日早上,大約九點多的光景,由于厚重的窗簾拉得比較嚴密,将外面的燦爛陽光隔絕起來,顯得卧室內的光線昏暗,看起來就像天剛剛亮。
莫錦年昨晚被他折騰兩回,導致一共洗了三次澡,身體疲憊不堪。好在杜明晟後來比較安分,并沒半夜偷襲,她就這樣被他擁着睡了一晚,倒也睡得不錯,幾乎一夜無夢。
此刻,她仍然躺在他的懷中,閉着眼沉睡,身後的杜明晟也睡得極香,就連嘴角都仿佛帶着淺淺的笑意。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室內的寂靜,莫錦年率先被吵醒,她的第一反應以為是鬧鈴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拿床頭櫃的手機試圖關掉。可是,當她拿到手機才明白這不是她的手機,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間,而
昨晚進他房間時也忘記拿手機過來。“你手機響了。”莫錦年推推身旁仍處于睡夢中的男人。“別管它,繼續睡。”杜明晟眼睛都沒睜,重新将她擁入懷中。可是打電話的人卻很執着,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擾得人根本睡
不着。
莫錦年再度拿起手機,瞥了一眼屏幕,頓時心下一驚,都已經快九點半了!平時除了周末,一般這個時間她早已起床了。果然不能運動過度,到現在她都覺得眼皮沉沉,身體還有些酸痛乏力。
“你還是接一下吧,我們也該起床了。”莫錦年将手機塞到杜明晟手裏。杜明晟這才不情願地接了電話,用剛睡醒時那種特有的慵懶嗓音說:“喂。”
也不知電話裏的人究竟說了什麽,莫錦年只見杜明晟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陡然擡高聲音說:“什麽?這次的舉報者居然真的是集團內部的人?!”
大概是對方問他什麽時候回去,他回答:“我這邊忙得差不多了,你幫
我先訂一張明天回去的機票。”杜明晟跟對方又交代了幾句,然後臉色陰沉地挂斷電話。莫錦年坐起身,看着他緊鎖的眉頭,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他工作上的事情,除了酒店合作項目之外,其他的她從來都不過問。只是,她還很少見他為了工作的事情發愁,他或許真的是別人所說的商業奇才,他處理工作常常得心應手,游刃有餘。
可是,這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會讓他如此動怒?莫錦年仔細回想到,方才瞥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寫着“餘蔓”,難道餘蔓就是餘秘書?她并不知道餘秘書的真名,所以這還是第一次把餘秘書的姓名和本人對號入座。
“有人向工商局舉報新發布的電子産品重金屬超标,我一開始以為是競争對手惡意舉報,但工商局抽查了剛上市的産品确實有幾款沒達到檢驗标準。我們明明都是按照國際标準嚴格執行的,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纰漏才對。所以我懷疑集團內有別家公司的卧底,故意把不合格産品摻雜其中,濫竽充數。眼下證據确鑿,媒體也已經開始報道,導致沒人敢購買我們的産品,造成大量退貨。我讓餘秘書悄悄找人調查了一下,雖然以次充好的內奸暫時還沒找出來,不過通過舉報電話發現舉報者居然不是外人,而是集團內部的人。不過因為只能顯示集團總機,不能顯示分機號,所以目前還不能确定舉報者是誰。我很疑惑,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跟集團過不去。”杜明晟倒也不把莫錦年當外人,徑直告訴她。
莫錦年卻忽然覺得心“咯噔”了一下,似乎隐約猜出這件事和誰有關。就算不是和那人有關,也很可能是他指使的。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何況是人?程然幾次三番實施計劃都沒得逞,肯定心懷不滿,趁着杜明晟出差的時候搞點小動作,也是極有可能的。
杜明晟察覺出她臉色微變,以為她是在為他擔心,反倒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別為我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只是,我的計劃要改變了。原本我打算在這裏待上一周,陪你好好放松下心情。這事發生後,我就得提前回去了。”他的口氣裏透着幾分遺憾。
“哦——”她同樣覺得遺憾。為何偏偏在她和他的感情越來越正常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呢?昨晚他看似對她毫不憐惜地蹂躏兩回,可是她卻一點都
不讨厭他的這種行為,反而開始沉浸其中,并且樂于享受。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他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說:“以後還有機會的。等設計稿敲定,過來盯項目實施的時候,我們再一起過來。”“誰要和你一起?下次我和同事一起來就可以。”心思被他一下猜中,她倒變得有些不自在,嘴上慌忙否認。“假話!”他嗤笑一聲,湊到她耳邊說:“我看昨天晚上某人很享受呢!不然也不會主動勾引我不是嗎?”經他一提醒,昨晚無比旖旎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她臉頰的溫度也陡然上升。莫錦年并沒回應,杜明晟以為她是害羞,也不再逗她,就這麽緊緊擁着她,默不作聲地靠在床頭。
到C市才不過三天時間,但他怎麽感覺他和她像是來這裏度蜜月的?他真希望能有人幫他解決眼下這件棘手的事情,這樣他就用不着趕回去,他就可以在這裏多陪她幾天了。
和她在一起時,他總覺得時間不夠用,總希望時間能就此停止,他能和她一直待着,不管世事,不管工作,不管煩惱,只管和她談情說愛。
不過,生活哪能讓人随心所欲呢?或許正因為有了那些家庭中、工作上的煩惱,才愈發顯得他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光是最快樂的。煩惱總是用來襯托快樂的,就好比工作日是用來襯托周末的,正因為工作日繁忙疲憊,才會顯得周末彌足珍貴。
過了半晌,莫錦年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聲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
有什麽事情我隐瞞了你,你會不會生我的氣?”“什麽事?”杜明晟怔了怔,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麽問。她微微抿着唇,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就把程然娶杜琳娜的目的告訴杜明
晟,讓他留心下程然的舉動。可是,她左右想了想,終究還是覺得不妥。畢竟她現在拿不出确鑿的證據,萬一她說出來杜明晟不相信,只當成笑話一笑置之,那她豈不是顯得像故意報複前男友的小氣女人?
見她好半天都不回答,杜明晟倍感疑惑,不過她不想說的事情他也從不勉強,他不再追問,笑道:“只要你不是瞞着我見別的男人,我就都可以原諒。”
“那我前天跟別人相親的事情,你可以既往不咎嗎?”她也趁機轉移話題。
“原來你剛才想說的隐瞞我的事情就是這件事啊!”杜明晟剛才還懸着的一顆心完全放松下來,然後用教育孩子般的口吻說,“只要你知錯就改,以後不再背着我相親,我就可以原諒你。”
“我哪兒還敢啊?”她低聲說。“如果你敢隐瞞我,我會好好懲罰你的……”他低下頭,幾乎咬着她的耳朵說。對于他所說的懲罰她自然明白是何意,只是,她居然開始享受他所謂的“懲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