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受傷了 你非得跟我分的那麽清?……
慕祁進屋後邊知道迷香有問題, 她這個樣子,是吸入過量迷香導致的。
這迷香還有催、情的效果。
若是他再晚來一步,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他将燕媚放在屋內的床榻上, 轉頭看向閃到了一旁的淮王, 此時淮王也陰沉着臉,冷冷的盯着他, 就像在暗裏窺視已久的毒蛇一般。
慕祁二話不說,大步上前,揪住淮王的衣襟,掄起自己鐵錘一般的拳頭,朝淮王臉上砸去。
暗房內淮王慘叫聲不斷,可他根本就不是慕祁這個武人的對手,只有被挨打沒有還手的份。
燕媚躺在暗房內肮髒的床榻上,迷香一陣陣的吸入肺腑, 她只感覺越發難受起來。
她難耐的哼了一聲, 擡手開始去扯自己的衣裳。
慕祁眼角瞥見這一幕,終于收手了,他起身狠狠的在淮王的腹部踢了一腳,淮王斷了兩根肋骨,疼的發出一聲低吼,徹底暈死過去了。
慕祁懶得再理會他,轉身将床榻上的燕媚抱起來,他瞧着燕媚已經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泛着粉色的玉白肌膚,他眸光一黯,扯下自己铠甲上的披風,将她兜頭罩住。
此刻燕媚渾身滾燙, 男人的軀體就像是一座散發着涼意的冰山,她無比想要靠近。
她的上半身往上攀沿,妙曼的曲線都貼在了慕祁身上。
她身上的囚服單薄,隔着衣料,他都能感覺到她的肌膚軟嫩又滾燙。
就像剛出爐的嫩豆腐,那種滾燙滑膩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慕祁身子本就曠了兩個月,他每天夜裏想着燕媚入眠,如今人抱在了懷裏。
在藥物的作用下,她不斷的撩撥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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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祁渾身僵硬,身軀繃的像拉開的弦一般緊,然而他的皮囊下面,血液沸騰流竄,像驚天洪水般洶湧。
體內無數的聲音在叫嚣翻湧,可他表面上卻巋然不動,黑着臉道:“燕媚,你知道你在做什麽麽?”
燕媚聽到這個聲音,忽然猛地回過神來,她迷蒙的杏眼怔怔的瞧着他,等終于看清了,她眸光猛地一頓,原本貼着慕祁身軀的身子猛地往後仰。
仿佛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
慕祁終于看到燕媚在失去理智的時候,還不忘了讨厭他,可見平日裏她伺候在自己身邊時,是多麽的不甘願。
慕祁嘴角勾起一絲冷嘲,身體內奔騰的欲、念也一點點的熄下去。
他低低說了聲:“燕媚,我就這麽讓你讨厭嗎?”
燕媚意識混亂,張了張紅唇,不知該說什麽,擡手又想去扯自己身上的鬥篷。
慕祁見狀,捉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裏。
他咬牙道:“別動了,一會兒出去給你找大夫。”
這個女人,真是上天給他派來的克星。
慕祁抱着燕媚出去,馮倫帶着一大夥官差過來圍堵。
見慕祁就這樣想要将人給帶走,馮倫大喊了一聲,“西北王,這是天牢裏的要犯,你怎可随意将她帶走?”
見馮倫已經到了跟前,這個狗官,居然敢關他的女人!
慕祁忍無可忍,擡腿就将馮倫給蹿飛出去。
馮倫這把老骨頭哪裏禁得起摔,“咔嚓”一聲,腿骨就摔斷了。
後面那些官差們畏懼西北王的威名,根本就不敢上前。
事急從權,慕祁也來不及抱着她去王府再叫太醫,離開天牢之後,就找了個藥鋪讓裏面的大夫替燕媚診治。
到了藥鋪裏,慕祁也不讓人看見燕媚的樣子。
将披風拉上來将她的臉都蓋住。
他防着別人,也更是防着自己,她如今這副雙頰泛桃花,眸光如春水蕩漾的樣子,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将她給辦了。
好在燕媚中的不過是普通的催、情迷藥,一碗湯藥下去,就解毒了。
解毒完畢,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燕媚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個時辰前,她還在暗房裏差點被淮王玷污,一轉眼就被慕祁所救,他回來的簡直太突然了。
若不是親自感受過他身體的溫度,她都要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
如今,兩人就面對面坐在藥店的小次間內,屋內充滿了藥香味,令人躁郁的內心也漸漸得到撫慰。
燕媚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眼前的人和兩個月前似乎并無區別,依舊是眉目英挺,軒昂俊美,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冷冽氣勢。
可燕媚又覺得他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他興許是很久沒有打理自己,胡子冒出來一大茬,高高的眉骨下方眼窩內陷了許多。
眼底還有兩彎淤青。
他神色有幾分憔悴。
一身的風塵。
可那雙眼睛卻依然銳利如寒星,眼底多了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在裏頭。
盡管兩人已經撇清關系了,他今日又救了她一次,于情于禮她都該謝他的。
燕媚起身福了福身子,低頭道:“民女多謝王爺搭救。”
她如今自稱是“民女”,而不是妾身,很明确的告訴他,她已不再是他的妾室。
再看過去時,她發現男人臉色微微發白,也不知是聽了這句話還是其他什麽緣故。
與此同時,燕媚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仿若錯覺。
慕祁擱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收緊,因過分用力而指節泛白,他千裏迢迢不眠不休的從幽州趕回來,并不是想要聽她跟他生分。
他繃着下颌,尤顯得冷峻,眸光卻沒從女子臉上挪開半分,他道:“媚兒,你非得跟我分的那麽清?”
燕媚看他的眼神裏透着淡淡的疏離,在觸到男人眼底的黯淡之後,她的心有一絲酸扯,她馬上收回目光,低頭說:“王爺是王爺,民女是民女,民女欠王爺的情,會償還給王爺。”
慕祁的心驀的一痛,從她離開王府,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竟有些懷念,從前她對他獻媚讨好的那些日子,盡管他很不屑,但至少她都在想法設法的讓自己喜歡她。
慕祁喉頭發堵,好半天才開口道:“那些……都是本王自願為你做的,本王不需要你還人情,本王只想你回到本王身邊,可好?”
燕媚果斷的拒絕,她搖頭道:“不好,民女不想再回王府。”
同時內心又有些詫異,慕祁竟然沒有趁機讓她回報他。
慕祁銳利的眸光有瞬間的潰散,得知她有危險,他不顧一切負傷從幽州趕回來,為的就是不想讓她受一絲半點的委屈。
為了救她,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可她卻依然無動于衷。
這一生,他是頭一次為了一個人千裏奔襲,不顧性命。
為什麽……她就是不肯給他一點點機會?
挺拔如山岳般的身軀忽然往前傾斜,他擡起手捂住傷口的位置,他的傷在左肩挨近胸口的位置,他這個動作仿佛就捂在胸口上。
他的手剛按上去,鮮血就從指縫間漏出來,燕媚陡然一驚,臉色微變:“你受傷了?”
慕祁擡起頭來,見她眼底似有擔憂之色,心情頓時好了不少,薄唇帶着微笑:“一點小傷不礙事的。”支撐他的那口氣仿佛被抽幹了,蒼白一點點的爬上他的臉,連嘴唇也失了血色。
誰不知攝政王鐵骨铮铮,若真是小傷,他豈會露出這般虛弱的神色,他一定傷的不輕……,燕媚沒有說話,她咬了咬唇,起身就要出去,還未轉身,手就被人握住了。
燕媚低頭,目光從他的手移到了他的臉上,她看到男人眼底的不舍,她沒有動,聽男人低低道:“你要走?”
這個時候,她豈會丢下他不管,她搖頭道:“不是,我幫你叫大夫。”
慕祁忍着痛道:“不必了……我還挺得住。”
燕媚當然不能聽他的,伸出細白的手扳開他的手指,神色堅決道:“不行,這件事你得聽到我的。”
此刻她幾乎忘了在她眼前的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稱呼也變成了“你”,“我”。
而慕祁似乎也沒有覺得她忤逆,那次她跪在他面前請求他放妾時,她的态度都是畢恭畢敬又規規矩矩的,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而現在她終于卸下了那近乎完美的僞裝,露出一點真性情來,這樣的她,倒是格外的可愛。
慕祁沒有再多說什麽,燕媚見他聽話了,轉身出去将大夫給叫過來。
大夫進來,替慕祁診脈又看過了傷口,嘆氣道:“若是再拖一天,你這條命就沒了。”
大夫不認識攝政王,見他身上穿着铠甲,還以為就是個軍營裏普通士卒。
燕媚原本是背着他站立的,聞言,掩在袖中的手往手心裏掐了掐。
慕祁一眼掃過去,見她身形未動,似乎根本不關心自己,又将目光收回,他沉聲道:“少廢話,快點給我上藥。”
慕祁是那夜攻城時受的箭傷,當時為了抓緊時間趕回來,根本就沒有療傷,直接将箭□□,自己撒了點傷藥就沒去管了。
誰知半路上傷口又裂開了,一直流血不斷。
大夫還沒見過如此蠻橫的病人,但醫者父母心,對方都傷成了這樣,大夫也沒有責怪他,起身去拿傷藥來給他包紮傷口。
待包紮好,穿上衣裳,大夫這才跟站在窗口的燕媚說道:“這位夫人,你夫君的傷老朽已經替他處理好了,往後你得好好照顧他,切莫讓他飲酒。”
大夫只負責治傷,至于其他事情他也沒有多問,不該他管的他不管。
燕媚聽到這聲“夫人”總覺得尴尬,她下意識的分辯:“大夫誤會了,我并不是他的夫人……不過還是要謝謝您搭救。”
大夫擺擺手,他做的是分內之事,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也和他無關,他道:“不必謝老夫,出去時,将診金結了便可。”
慕祁的神色卻複雜,心裏不是滋味。
兩人身上都沒帶金子,慕祁只好将一塊随身的玉佩押上,出來藥鋪,慕祁要送燕媚回家,燕媚拒絕了:“王爺身上還帶着傷,不必送民女,民女自行回去便好。”
慕祁想着戚三還跟在她神色,也不擔心什麽,既然她堅持,慕祁答應了:“這樣也好。”
燕媚沒多說什麽,福了福身子:“那民女先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慕祁卻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看着她纖細單薄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中,方才收回目光,翻身上馬往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