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逆光而行 想要得到她,看本王手上的鞭……
燕媚雖仍被送回了監牢, 可那些獄卒們并未過分刁難她,反倒給她送來了一些熱的食物。
她每日蜷縮在監牢的牆角,背挨着草垛。
天牢裏很髒, 有虱子, 老鼠,蟑螂, 每天都從她身邊窸窣爬過。
對于燕媚這種極愛幹淨的人來說,這種日子簡直就是折磨。
她心裏的不适感一日比一日重。
她也不知這種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可內心越是絕望,她的臉上卻越平靜。
最起碼沒人敢動她,比起其他牢獄裏經常被拉出去,回來時身上衣不蔽體的女人來說,她的情況已經好多了。
如此過了兩三日,天牢裏終于有了動靜,是燕玄遠和燕婳過來看她了。
燕媚穿着囚服, 被關押了幾日, 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還格外憔悴。
兄妹隔着木欄看着燕婳,心疼的不行。
燕玄遠道:“媚兒,是兄長無用,讓你受苦了。”燕玄遠去找過崔蘅芷,崔蘅芷求了自己的阿爹,阿娘,甚至連宮裏的太妃都求了,可崔家人都不想得罪淮王和懷國公府,只能置之不理。
燕媚淡淡搖頭道:“兄長何必如此說,事情是媚兒鬧大的,和兄長無關。”
燕玄遠嘆氣, “媚兒,無論如何,兄長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将你救出來。”
燕婳紅着眼眶道:“阿姐,讓我替你坐牢把你換出來。”
燕媚聽了兩人的話,感覺非常不妙:“你們兩個可別做什麽傻事,婳兒,你若是替了阿姐,阿姐可舍不得,聽阿姐的話,好好待在家裏,哪裏也別去,他們暫時還不會為難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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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猜錯,淮王還惦記着她呢,怎麽舍得她被其他男人給沾污。
燕婳落淚,背過頭偷偷擦了擦眼淚,将做好的食物一碟一碟拿出來,她道:“阿姐,這些糕點都是你喜歡吃的,你多吃點。”
燕家兄妹從天牢裏出來之後,皆十分沮喪,回到家中,燕玄遠便跟燕朝玉提議:“阿爹,不如咱們将宅子賣了吧?”
燕家的宅子不小,位置也極好,許多人上來打聽想要買,可燕家日子還沒有到最難過的時候,因而,燕朝玉一直咬着牙關沒有賣。
現在燕玄遠提出要賣宅子,燕朝玉也知是何意思,若是他們想要替燕媚翻案,上上下下都需要金錢打點,如今只有将這宅子賣了手裏頭才有錢。
燕朝玉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賣吧。”
燕家要賣宅子的事情很快就傳出去了,當然這個消息也傳到了淮王府。
高熾心裏忽然生出了一個主意。
此事,從燕媚那兒下手或許行不通,但若是從燕家人這邊下手,或許會別有收獲。
他對燕媚存了多年的幻想,久而久之,這種幻想就成了一種執念,燕媚他非要得到不可。
燕玄遠正送走一個看宅子的商賈,擡頭便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大門外。
他的動作停頓片刻,便見那馬車上下來一個華服青年,生的軒昂俊朗,溫潤清貴,燕玄遠認出來此人是淮王高熾。
高熾來他家裏做什麽?燕玄遠微微皺眉,卻還是迎了上去,拱手行禮道:“淮王殿下。”
高熾朝他點了點頭,他與燕玄遠是舊識,“玄遠,好些日子不見了。”
的确好些日子不見了。
只不過燕玄遠并未有想要跟高熾敘舊的心思,如今朝局晦澀,淮王在朝中迅速奪權,已經再也不是昔日那個卑微隐忍的大皇子了,燕玄遠只覺得此人比慕祈還要可怕,讓他生不出親近之意。
他還能這樣想,是不知道高熾對燕媚做過什麽事,若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如此淡定。
燕玄遠并不願與他套近乎,他道:“不知殿下今日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高熾道:“我來拜訪燕大人。”
他說的燕大人,是指燕玄遠的阿爹燕朝玉。
燕玄遠不知高熾弄什麽名堂,只能帶着他進去。
燕朝玉并不喜歡高熾,見了面之後,也是開門見山,道:“淮王殿下,如今草民已是白身,不知殿下找草民何事?”
高熾聽得出來,燕家父子都對他很冷淡。
這是他們對他一貫的态度。
高熾渾然不在意,他現在是今非昔比,他相信燕朝玉會對他改變态度,他說明來意:“聽說燕媚入獄了,本王想要幫幫她。”
燕朝玉面露驚訝之色,這的确是他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燕朝玉的确态度好了不少,他拱手說道:“王爺,若是真能幫小女,草民一家對王爺感激不盡。”
高熾笑了笑,“燕大人,本王不需你感激,本王一直心慕燕媚,希望燕大人能做主,将燕媚嫁給本王,本王必不會虧待她。”
“何況如今本王在朝堂內也能說得上幾句話,本王知燕大人胸懷抱負,必不甘自己被埋沒,本王也可讓你如願。”
燕朝玉聽完後,臉上的一點點希望消失殆盡,他正色道:“草民記得淮王已經娶了正妃,既然如此那便不該再惦記媚兒,草民絕不答應讓媚兒為妾,淮王好意草民心領了,媚兒就不勞煩殿下搭救了,至于草民如今已是殘廢之身,無意在入仕途,淮王無需在草民身上浪費心思。”
沒想到淮王對他的女兒也同樣心懷不軌,這個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嫁給本王做妾難道還不如待在監獄裏麽?”淮王不悅的說了一句。
以燕媚如今的身份,給他做側妃都不行,他能給的,也只有妾室的身份,但他可以保證,他一定會對燕媚非常非常好,可燕家的人,卻是這般油鹽不進!
燕朝玉冷着臉道:“草民會想法子救女兒,不用殿下幫忙,寒舍簡陋,就不留殿下久坐,殿下請回吧。”
高熾碰了一鼻子灰從燕家出來,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燕家正堂內,燕朝玉和燕玄遠的臉色都不好看,燕玄遠道:“兒子不知淮王居然打這種主意,否則便不會放他進來了。”
燕朝玉嘆了口氣,他道:“如今我們沒有答應淮王,恐怕他會對你阿妹動手,為父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好歹在朝中為官多年,故舊還是有的,如今他只好一個個求上門去,若實在不行,他只好去告禦狀了。
就在燕朝玉為燕媚四處奔走之時,慕祁正在從幽州快馬加鞭趕回來的路上。
他的坐騎本來就是匹神駒,能日行千裏。
從幽州到玉京,足足有兩千裏路,這一路上他不吃不喝,甚至沒有睡覺,不停歇的騎馬,生怕晚了一步,燕媚就會遭遇什麽不測,途中他又收到戚三送來的飛鴿傳書,得知淮王去了燕家。
慕祁雖不在京城,可他對朝中局勢卻了如指掌,知道淮王這王八羔子今非昔比。
不過,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對手是誰?
主意打到他的女人頭上來了,好……等他回玉京,定要好好告高熾,他自己有多少斤兩!
終于,在第三日天蒙蒙亮的時候,趕回了玉京。
幽州的捷報是在同一天傳到玉京城的。
誰也沒想到慕祁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解決掉宋鯨和豐州的突厥騎兵。
沒有朝廷的援軍,甚至連糧食也沒有,六萬西北軍對抗宋鯨的十萬大軍即便是僥幸獲勝,也沒有餘力再來對付豐州那些突厥。
大部分人都以為,慕祁此去生死難測,可戰神就是戰神,很多別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他卻能做到。
當捷報在朝堂上宣讀完畢之後,群臣嘴上說恭喜,心裏卻各懷鬼胎。
尤其是淮王黨和懷國公的黨羽,對慕祁的歸來十分忌憚。
淮王下朝後回到府上,臉色一直都不好看。
如今朝局盡在他的掌握之中,懷國公已經暗中站在了他的身後。
小皇帝只是一個傀儡而已,就算慕祁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麽。
他唯一擔心的是,慕祁回來後,他會将燕媚奪走。
本就是他先遇上燕媚的,若是當初不抱着利用燕媚來對付慕祁的心思,燕媚早就是他的人了,根本輪不到慕祁。
現如今他只是将本該屬于他的女人給奪回來而已。
同時,他也想看看,慕祁對燕媚到底在乎到什麽程度,若是他占了燕媚,慕祁是無所謂,還是會和他徹底撕破臉,他倒是想要看看。
想到這裏,高熾對得到燕媚越發的急不可耐了,他甚至連一刻鐘都不能等,換了身朝服就往外走去。
蘇蘭裳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高熾匆匆的往外出去。
她攔下他,神色幽怨道:“殿下可是要去天牢找燕媚?”
高熾驀然擡起眼皮,目光在她的臉上銳利的劃過:“你派人跟蹤本王?”
蘇蘭裳沒什麽好否認的,她惱道:“殿下若是沒做虧心事,何必怕人跟蹤。”
這就是承認了,高熾皺着眉頭,嘴角下沉:“蘇蘭裳,別以為你玩的那些小動作本王不知道,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再指使旁人動燕媚,休怪本王無情。”
說完,也不去看蘇蘭裳發紅的眼眶,便徑自離開了。
他再次去了天牢。
并且他也提前派人跟天牢的獄卒打了招呼,這次不管燕媚願不願意從他,他都要将她弄到手。
燕媚在天牢裏關了四五日,身體消瘦的不行了,寬大的囚服穿在身上,越發顯得弱質伶仃,纖柔可憐。
兩個獄卒在拉着她出去之時,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燕媚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問了一句:“兩位要将我帶到哪裏去?”
其中一個稍年輕的,說話很是輕佻道:“自然是帶你去見貴人,你可真是好福氣,但凡進來這裏的女人,幾個不脫層皮,你倒是好有人罩着。”
燕媚一聽,便知道來的人是誰,定然是淮王了。
她厲聲呵斥道:“我不見他,讓我回去!”
剛才那說話的獄卒道:“到都到了,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燕媚擡頭一看,已經到了之前那間暗房裏,腳下一個踉跄,她已經被推進去了。
暗房門一關,就只剩下頭頂的幾個孔洞裏漏下天光來。
燕媚的鼻端,聞到一股奇異的甜香味。
這是上回她來的時候沒有的。
這是什麽香……?
她想要屏息凝氣,已經來不及了,身體一陣發軟,血液裏有種燥熱感在叫嚣。
暗房內忽然亮了,桌上的紅蠟燭點起來,那光暈慢慢的在擴大,最終充斥了整個房間,她也看清了一直躲在角落裏的那個人。
是高熾。
昏暗的燈光底下,高熾幽沉的眸子閃爍着灼亮的光,看她的眼神,也仿佛是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他緩緩走出來,在燕媚面前站定,一手扶着她細軟欲折的腰身,一手托起她的下颚,燕媚朱紅的唇瓣顫了顫,她道:“高熾,你想幹什麽?”
高熾近距離的凝視着她的臉,雖然在天牢裏關押了六七日,可她除了稍微瘦削些,膚色有些蒼白之外,并無太多變化,美人就是美人兒,哪怕狼狽到了這步田地,
高熾嘴角噙着笑意道:“媚兒,看到桌上的紅蠟燭沒,這是本王特地為你點的,今日咱們就在這兒洞房花燭夜,你說可好?”
高熾居然想把她……燕媚惱羞成怒,蒼白的臉上透着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也紅的快要滴血了,她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哪怕心裏很排斥高熾摟着自己,可身體卻舍不得推開他。
甚至渴望他将自己抱得更緊些。
燕媚知道案上的香料必然有問題,她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貝齒咬着紅唇忍耐着身體內的躁亂,“高熾,你在房內下了藥,堂堂淮王,居然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高熾并不覺得羞恥,反倒笑了笑:“媚兒,激将法對本王無用,只要能得到你,手段卑劣又如何?”
說完,他擡起手就要扯她囚服的衣襟帶子。
就在這時,暗房的門從外面被猛地踹開,那兩扇門轟然倒在地上。
屋內兩人同時一驚,目光朝門外看去。
只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穿玄色铠甲從外頭跨進來,他手裏還拿着馬鞭子。
男人逆光而行,看不清面容,然而那聲音卻是極為清晰的。
他說:“想要得到她,看本王手上的鞭子答不答應!”
他的話音一落,一鞭子就朝淮王抽過來。
那鞭子夾着風聲,勢頭極猛,高熾躲閃不及時,生生的挨了一鞭子。
疼的發出一聲悶哼,在慕祁的第二鞭即将到來時,他果斷的放開了燕媚。
燕媚吸了迷香,身子發軟,眼看就要跌下去,男人一個箭步沖上來,在她即将摔倒之際,将她身子摟住。
燕媚躺在他結實的臂彎裏,和方才被淮王抱住的感覺渾然不同,剛才她的心裏是害怕,排斥,甚至覺得惡心。
可此刻被慕祁抱住,身子挨着他堅硬的胸膛,卻沒有适才的感覺,反倒沒那麽驚慌了,甚至被他強烈的男子氣息包裹着,她覺得身子越發軟了,內心那種渴望也越發強烈。
燕媚呼吸微粗,甚至帶着輕,喘從喉嚨裏溢出來,她的臉上透着不正常的紅暈,杏眸水波潋潋,似要将男人溺死在裏面。
慕祁終于看到了這張朝思暮想的小臉,心中壓抑的情□□湧而出,她這樣勾着自己。
真讓他恨不得現在就要她。
不過理智上卻不允許他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