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禍國妖姬
翁承業外出不在時, 楚燈青就開始了物色新飼主之旅。
她不喜歡啞巴,在山林裏本就很寂寞,沒人陪着說話怪無聊的。從啞奴裏轉了圈就準備回去,仰慈攔住了她。
楚燈青歪了下頭, 不明白他要幹什麽。
她記得這個血奴, 好看是好看,又高大威猛, 可惜不會說話。
仰慈遞給她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自己的名字。楚燈青接過來, 認出了“慈”字, 翁承業總是教她向善慈悲不要幹壞事,這一類的字基本都認識了。
楚燈青指着“仰”字:“這是你的名字嗎?這個字我不認識。”
仰慈點了點頭,又掏出自己削的炭筆,在旁邊添了個“頭”字。
“頭?什麽頭?砍頭?仰頭?擡頭?”
仰慈在第二個詞彙時點了點頭,楚燈青“哦”了聲:“原來你叫仰慈。”
她沒什麽興趣,把紙張還給他:“好吧, 仰慈,我要離開這裏, 你繼續做你的事吧。”
仰慈有些慌亂地解開自己衣裳, 想要血液留住她。楚燈青默默看着他脫掉上衣,上面的疤斑駁散亂,都是她咬的。
楚燈青突然得意起來, 看來她的牙齒還是蠻厲害的嘛。
她突然伸開手, 要仰慈抱,仰慈抱了, 楚燈青将頭靠在他胸膛上, 輕聲道:“還是你好, 不會打我。”
仰慈驀然啊哦兩聲,似乎想問誰打她,哪裏疼。
楚燈青讓他閉嘴:“叫起來跟野獸似的,又沒野獸好聽。”
楚燈青道:“還是別說話,讓我瞧瞧你這張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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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慈顧不得難過,把楚燈青抱到榻邊坐好,他自己則跪下來擡着頭,好像要叫楚燈青瞧個明明白白。
楚燈青罵他是傻子,用腿勾着他的腰,手則撫上那些斑駁的疤痕:“又傻又啞,只有血還蠻好喝。”
仰慈湊上去讓她喝,楚燈青沒防備撞上他肩膀,勾着仰慈倒在了床榻之上。
她額頭撞疼了,嬌氣得很,扒住仰慈就開始咬,咬了幾口怕被翁承業發現,只得不甘不願地停了下來。
這一停,楚燈青就哭泣起來,覺得自己太倒黴了,伏曳也倒黴,本來山林裏呆得好好的,那個傻子非要救翁承業,救個白眼狼回來害了他自己,還害了她。
人活着的時候,楚燈青覺得他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原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新來的翁承業讓她疼讓她不舒坦,伏曳回想起來則越來越好,越來越好。
楚燈青哭得停不下來,仰慈慌亂地給她抹淚,楚燈青不要他抹,一巴掌拍到他額頭上:“都是你都是你,撞疼我了。”
“都在欺負我。”楚燈青邊哭邊咬仰慈,翁承業的教訓全抛到了腦後。
咬着咬着楚燈青情緒平靜了下來,仰慈默默忍受着沒有反抗。
楚燈青見他如此乖順,倒心虛了幾分,把傷口上的血慢慢舔幹淨,問:“你是不是傻子,都不會躲的。”
仰慈搖頭,無法說話。
楚燈青默默瞧着他,唇角慢慢泛起又煩又無奈的笑意:“這麽傻,傻得只能當我的寵物。正好小灰死了,你當我新的小灰吧。”
小灰就是那匹灰狼的名字,楚燈青可不愛叫面前這血奴小慈什麽的,什麽善什麽慈跟她毫無關系,她絕不認,身為妖怎麽可以跟個大善人似的活着,叫妖笑話。
仰慈也笑,笑着點頭,好像很甘願的樣子。
楚燈青覺得他更傻了,不過傻有傻的好處,太聰明了就不聽話,傻子才肯乖乖的。
楚燈青道:“你喂我喝血,我也要喂你吃吃飯。你都吃什麽呀,我喂你。”
仰慈從自己的包袱裏翻出個幹餅,楚燈青嫌棄地接過來,還沒喂就開始幹嘔:“拿開拿開,我讨厭人類的食物。”
仰慈慌亂地直接扔到了窗外。楚燈青好笑地瞧着他:“你沒嘗過血吧,我可以喂你一點。”
仰慈微怔。楚燈青拉過他的衣裳,拉他到床榻,坐到他懷裏咬上他脖頸,得了血沒吞,喂仰慈去了。
仰慈默默地接受着,臉頰緋紅,睫毛輕顫,身體也跟着微顫起來。
楚燈青舔了又舔,親了又親,最後沒忍住給他咬破個口子,聞着血味兒舐了個遍。
喂完點點頭,點評道:“你的血是血奴中最好喝的,以後要保持住哦。”
她摸摸仰慈的臉,愛撫似的:“小灰,你就是毛少了些,冬天不夠暖。但是沒關系,你可以穿好狼皮虎皮再抱着我睡覺。”
她驕傲地笑:“我可是大發慈悲才允許你做我的寵物。你知道上一任多厲害嗎,他可是狼王,狼王都不當了,來當我坐騎。”
那頭灰狼生得比虎還大,當楚燈青坐騎綽綽有餘。
楚燈青道:“你雖然是個啞巴,冬天抱起來不夠暖,可你的血好喝,倒也勉勉強強夠格。”
她抱住仰慈,摸摸他頭頂:“小灰,小灰乖乖,只要你聽話,我就帶你回山林。”
仰慈不住地點頭,點得楚燈青跟着晃,她連忙圈住他頭:“別點了別點了,我知道了。你怎麽這麽傻。”
仰慈傻呵呵地笑,楚燈青本來煩着呢,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下寵物有了,飼主還缺着。仰慈看起來傻兮兮的,飼主最好厲害點,能夠把她和她的寵物都養得好好的才行。
她抱着仰慈躺了下來,有些困倦。
翁承業回來時未在屋中找到楚燈青,最後在啞奴們的屋子裏尋到了她。
她和那個最高大的啞奴躺在一起。在睡夢中也不安分,咬着啞奴的肩膀磨牙,血肉淋漓見了骨頭。
啞奴強忍着,痛苦爬上眉梢,眼角卻是留念。
翁承業勃然大怒。
他不知是因為楚燈青的不安分生氣,還是因為瞥見了那卑賤啞奴的眼神。
翁承業忍了下來,一腳踹開仰慈,抱着楚燈青回了屋。
他沒有叫醒她,只是脫了她衣裳吻她。
這個小妖怪,不知禮數只喝人血的小魅妖,他本該殺了她的。百年前人類花了諸多代價才剿滅魅妖一族,他不該留下她。
可他懷裏的小魅妖如此生動,不是典籍裏冰冷的字眼,她沒有殘忍地殺人,更沒有屠戮整個村莊。
她只是個天真的一無所知的小姑娘,只是想填飽自己的肚子,他怎麽能怪她太貪吃?
人不吃飯會死,小魅妖不喝血也會。
所有的生物都在求生,他憑什麽要她去死?
翁承業吻着她,不知滿足地想要得到她,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起碼等小魅妖醒來,翁承業心道,起碼讓她睡個好覺。
翁承業替她穿好衣裳,将她抱在懷中。又用食指、中指撬開她嘴唇,摸了摸她的小尖牙。
真夠鋒利的,只是摸了下,翁承業的手指就開始流血。小魅妖嘗到血味吮吸起來,喝奶似的。翁承業就這樣将手指遺留在她口中,直到那尖牙不知滿足地想要更進一步,翁承業才掐住她下颚收回了手。
是得給她找點磨牙的東西了,人骨最好,但翁承業不想開了這個口子,叫人尋了牛骨洗幹淨送來。
楚燈青拿到牛骨,嫌棄地扔掉,說不要這個。
翁承業沒有慣着她,新賬舊賬一起算罰她抄寫佛經。
楚燈青字都不認識幾個,跟鬼畫符似的抄了一頁就發了狂。把書籍都撕掉,房間裏的東西也砸爛。
她砸完還啜泣着,小臉上除了委屈還是委屈。
翁承業把她抱出了屋,叫下人進去收拾幹淨。
翁承業把她抱到睡覺的屋子裏,二話不說就脫了她褲子,拿來戒尺打了十下。
“你非得如此,非要逼我嗎?”翁承業打完扔了戒尺,按住楚燈青壓抑地問。
楚燈青掙紮不開又被打,這下真的受不住了。她一直啜泣着,沒有回答翁承業的責問。
翁承業冷靜下來,有些後悔。他給她擦了藥,抱住她一個字也沒說。
楚燈青哭累了睡着了,接下來又養傷好幾天才見好。
楚燈青之後一直躲着翁承業,晚上也不跟他睡一起。翁承業最開始放縱着,沒過幾日就受不了把她綁在了身邊。
但楚燈青磨牙越來越厲害,夜間某次咬得翁承業胳膊血肉淋漓。
翁承業只得夜間給她戴上口枷。楚燈青自是不肯,但哭鬧過後只得了屁股上幾巴掌。
楚燈青自翁承業要她戴口枷後,就想着辦法想要逃出王府。
但每次連翁承業的院子都闖不出去。
為了隐瞞養了個小魅妖的事,翁承業花了許多功夫,嚴密的守衛讓外人進不來,楚燈青也出不去。
這樣的生活讓她煩躁,翁承業想要碰她時,她就咬他,不咬下一塊肉來決不罷休。
但翁承業做得更絕,除了進食時間,絕不讓楚燈青摘下口枷。
她反抗甚至連手腳也鎖了起來。
楚燈青受不住了,開始絕食。
她整日整夜地昏睡,就算翁承業把血端她面前,她也不喝。強喂她也吐出來。
就這樣過了幾日,翁承業受不了了,買了新鮮屍骨洗幹淨扔給了她。
他居高臨下地站着:“小青,你沒贏,是我認輸了。”
但楚燈青沒接,屍骨落在了地上。
翁承業譏嘲地笑了下,随後跪下來,解開她身上的鎖鏈。
又解開她口枷。
就這一瞬間,翁承業差點被小魅妖咬死,但他最終還是制服了她,帶着傷口上了她。
血落在楚燈青臉上、身上,她好久沒喝血了,漸漸地神智恍惚不再掙紮,渾渾噩噩一邊被翁承業碰着一邊去舔翁承業身上新鮮的血液。
“主人,主人,血,更多,要,小青要……”
翁承業掐住她下颚,但很快又随了她。
一場情.事下來,翁承業受傷又失血,不得不推了一切事務養傷。對外他只說打獵碰着了猛獸。
對內則罰楚燈青抄寫一百遍“戒”字。
這次她乖乖地寫着,嘴裏還含着洗幹淨的指骨,時不時磨一磨小尖牙。
翁承業查了典籍,知道這是魅妖生長階段正常情況,不是在發狂也不是殺人的前奏,心裏才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