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微雨紅塵2
儲謹言歸國當真拖了一整個車廂的包,連帶巨大精美的包裝盒一并扛了回來。
“本來想郵寄,但為了讓你第一眼看到決定辛苦點,親自帶回來。”他湊近她唇邊蜻蜓點水。
樊夏正在烘焙糕點,敷衍客套了兩句辛苦,見他欲要上樓,溫柔擡高音量:“洗手!機場回來的不洗手不許抱女兒!”
儲謹言投降,認真洗了個手才上的樓。
粉紅公主兒童房。
儲笑正在酣睡,一對兒蒲扇睫毛天使一樣,姿勢四仰八叉,樊夏說這霸道睡姿一看就是遺傳他。儲謹言靜靜看了會她一鼓一鼓的小肚子,一顆心化成了水。
樊夏扶着門眼神複雜,他轉頭時臉上的慈愛溫柔還未消退,順勢快步将她壓在牆上親吻。
他有高挺的鼻梁,接吻時總要側臉,不知道是不是樊夏心境變了,以前鼻尖抵弄頰部溫情無限,這會的吻就像個任務,于他于己索然無味。
用完晚餐,儲謹言陪女兒玩了會便進了書房,忙到九點多洗漱完,對着樊夏為他貼在牆上的保養工序,一步步護膚,電話響了。
這次出去的有些久,忘調靜音了,寂夜聽來多少刺耳。
“要出去?”樊夏在床上發現一根殘留的長發,煩躁保潔的敷衍,正拿床掃清理,潔白的床單已被撣得平整無褶,可她仍機械地撣着,怎麽也不順眼。
“嗯,應酬喝酒,你想去嗎?”儲謹言在衣櫥前挑了件花襯衫,往身上比對,“這件如何?”
樊夏搖搖頭,調侃他,“這麽騷?”上前為他挑選,手指微有些僵硬不自在,好在眼光穩定,選了件不那麽夏威夷風的,“這件?”她替他解開睡袍,指尖漫不經心劃過養尊處優的細膩。
待樊夏穿好,儲謹言起了一身燥汗,等不及她慢條斯理鈕扣子,一把撈起滾到床上,單膝一抵打開了她的雙腿。
她指尖挑逗乳尖,故作不解:“不是要出去嘛?”
“等會。”
松軟于掌下波浪起伏,樊夏在他漸發激烈的動勢中冷卻,扭身滾到床頭,撐起身來,淡淡道:“快點吧,再不去都要天亮了。”
“怎麽又這樣了?你這樣只會把男人越推越遠。”電話那頭語氣滿是恨鐵不成鋼,樊夏可以想象她此刻抓耳撓腮的模樣。
“說得簡單,換做你也演不下去。”人都跑到門口了,你使美色拽回來,心知自己寸縷不着在對方眼裏也無新鮮感,腳步停留多是賞老夫老妻那點薄面,想到便能作嘔。
“照你這麽說,那沒幾對夫妻能過下去。我還是那句話,戀愛需要個性,但婚姻需要經營,別使那些小性子。”
“經營什麽,生了孩子之後身體像上了封印……”樊夏聲音低了下去。不合适再開口,太隐私,也太戳心。
熟悉的打火聲音“叮”地一聲,電話那頭又怒了,“你在抽煙?”
“為了生孩子戒的煙現在算是又抽回來了,”她深吸一口,赤足在地毯上踱步,歪頭夾着手機,随手扯了件儲謹言的襯衫盛煙灰:“老公出門爽了,我還不能自己爽一下嗎?”
“你不爽過了嗎?”
“我怎麽爽過了?”
“不是找了回鴨嗎?”
“哦……那個啊。”樊夏玩味地緩吐缥缈,目光迷離,恍惚回到那個金碧輝煌的豔俗會所——
一排白襯衫黑西褲男公關爆出緊實的肌肉,薄薄的衣料透出性感的膚色。她一個個摸過去,那些個臉上讨好的油膩感叫人都不想看那裆下物,說到底是她是有點征服欲的,就像當年對儲謹言。
點那個男孩陪酒純粹是他沒有壓迫感的誇張肌肉,沒有赤衤果色眯眯的眼神。
一張尚未被肉欲染缸調教過的青澀模樣,低頭斂眸,一杯杯酒給她遞。
他被挑弄下巴時還有些抗拒,喉結上上下下像是在忍,有意思的緊。
這麽害羞,又自己提問可否包夜。
她好笑,問他,陪個酒都放不開,指望床上幹什麽?你們雛鴨拿我練屌啊?
他面無表情說,這樣錢多。
耿直到樊夏忍俊不禁,還真好奇地跟去了房間,她第一次沒讓他進去,戴套都嫌髒,教他用舌頭,等她翻了幾十個白眼都犯困了,濕軟微喇的靈舌才半推半就地試探入洞,以為咂摸不出什麽動靜,竟也舔弄得她欲罷不能。
料是個雛鴨,沒想到膽子挺大,半月後竟給她打了個電話,按說會所會員身份是保密的,這小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本事。
樊夏被侵犯隐私,怒極沖去會所,找經理直接開罵,景誠被拖進來時樊夏又歇了火。
俊臉上滿是抓痕,白眼珠上兩個出血點瘆得慌,皮膚遍布青紫與未清理的血污,偏一雙自帶憂郁的深邃定定地望向她。
“怎麽了這是?我沒說動手打啊。”
“新來的不懂事,挑客人了還。”經理朝樊夏抱歉。
門一關,樊夏點了根煙:“找我幹嘛?”
“想問你怎麽沒來,是不是我……”
“我是你找的?”她發狠地将煙頭碾在他左胸口的淤青上,“你得慶幸沒有什麽後果,不然就不是被燙一下這麽簡單了。”
熬不住累加的疼,景誠咬着牙關打顫,可身體倔強跪在那處。
樊夏煩躁,從包裏掏了沓錢,扔在茶幾上冷臉說:“删了我電話,然後去趟醫院吧。”剛走出兩步便被他拉住大腿,粗粝的掌心順着弧線下滑,途經小腿,最終頓在了腳踝處。樊夏險些沒站穩。
“要不你再燙我一下,或者……我再給你口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