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文武全才·修身(上)
妖執靈君像個蒼蠅一樣圍着魔執轉,魔執煩不勝煩,扔了封信給他:“妖妖,替本美男子将這個交給我的乖徒兒。叮囑他要聽話。”
妖執正愁沒事做,接過信咻一聲不見了。
魔執理了理他的秀發,又去找時空尊者了。
妖執在溫蘇夌周圍設了個結界,然後現身。
溫蘇夌被吓了一跳,道:“你……你是……”
妖執打量着溫蘇夌,搖了搖頭:“原來好看。原來好看多了。”
溫蘇夌:“?”
妖執清了清嗓子,道:“本仙君乃是你那個可收可放,可正經可淫|蕩的師父的……師父。嗯。”
溫蘇夌疑惑:“太師父?”
妖執鄭重點頭:“聽說我那乖徒兒給我收了個徒孫,便來看看。”
溫蘇夌猶豫了一下,下拜恭敬叫道:“太師父。”
妖執眉開眼笑:“好徒孫。順路,這是你師父給你的。我先看看啊。”說罷,玉指一抛,信便泛着瑩光懸在了空中。妖執看了看,嬌滴滴笑了起來,道:“哎呦呦你師父是要把你訓練成一代專業間諜麽哈哈哈哈哈哈……”
溫蘇夌卻皺着眉頭,道:“太師父,這……師父所言是為何意?”
妖執道:“我來給你總結一下。你師父呢,要你修身養性。其一,這衛修的肉身太過羸弱,成不了大事,你需每日堅持鍛煉身體,晨跑什麽的就行了……晨跑便是每日早上到宮外去跑步鍛煉身體。繞着皇宮跑一圈便好。其二,要習武。你師父不可能時刻保護你,若有意外,你得有自保之力。”
溫蘇夌鄭重點頭。
妖執道:“其三,提升自己。平天下非兒戲,以你如今之能,只怕有些吃力。周禮桓為一國之君,他身上所擁有的無論文武抑或治國用兵之能,都是你該學習的。能夠修身齊家治國方能平天下。剩下的,自己領悟。”妖執手一收,信掉落到溫蘇夌手中,他道,“小徒孫,我會再來看你的,加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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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蘇夌尚來不及反應,一道紅光閃過,妖執早已不見了身影。他鄭重下跪,道:“恭送太師父。”
妖執:“……”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個徒孫可夠他玩很久了。
靜了半晌,空中又傳來妖執的聲音:“時間珍貴,現下無人會攔你,出去跑步。”
溫蘇夌消化了稍時,往殿外走去。果真無人阻攔。他心中又升起了些疑惑:在前世時他是一直到了周禮桓終于發難那一刻才知道原來周禮桓身上之蠱早解,衛修也早便在完美的計劃下掩過周卞的耳目被營救回宮。衛修被救回宮後,周禮桓恐計劃洩露,一直将衛修安置在這殿中,沒有人知道。而現在,他卻被允許出殿,周禮桓是何打算?他只要踏出宮外,勢必會被人發現,周禮桓就不怕被周卞的耳目看到,打草驚蛇?
一邊想着,一邊出了殿外。他打量了周禮桓安置給衛修這宮殿,原是他還是溫蘇夌之時,周禮桓散後宮廢了的繡央殿。自從後宮被散,這些妃子原先住的地方都無人再去關心打理,住在此處也自不會引人注目。難怪。溫蘇夌不帶笑意地勾了勾唇角。以他在前世時對皇宮的熟悉,下意識地還是選了隐蔽的路走。走走停停,他忽然又覺得自己怕是多此一舉了。
他不知道這宮中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有沒有周卞的人,但有一點毋庸置疑,就算有,也全都在周禮桓的掌控之中。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擔心什麽暴露不暴露?
想清楚了,溫蘇夌抛開雜念,按照魔執信上的吩咐,正準備跑時,忽然聽到妖執的聲音:“小徒孫,要先做準備運動,不容易受傷。”
溫蘇夌被吓了一跳,旋即恢複常态:“太師父?準備運動?……何為準備運動?”
妖執嘻嘻哈哈,溫蘇夌面前幻化出一套圖案,妖執道:“照着上面做就好。”
溫蘇夌看了看,覺得十分別扭。妖執道:“聽話,想不想救你弟弟了啊?”
溫蘇夌渾身一顫,慌忙照着做。妖執滿意地點點頭。一轉身聽到美男子的聲音:“太師父?”
妖執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溫蘇夌別別扭扭地做完,最後又原地蹦了蹦收尾,一轉身卻看到眼神奇怪的周禮桓。溫蘇夌一僵,呆在原地。
周禮桓向他走過去。
溫蘇夌臉一漲,通紅。慌忙後退幾步,轉了個身跑了。
周禮桓也愣了愣,旋即皺眉。他不知道這個自稱上仙之徒的人想做什麽,又擔心衛修的身體,只好命人牽了匹馬過來,緩步跟在他身後。
溫蘇夌緩緩地跑着,感覺還好。一炷香之後,喘。三炷香……基本就是靠挪的了,而且氣息紊亂呼吸不暢。他斷斷續續地想,自己以前的身體怎麽會如此羸弱,這個殺千刀的周禮桓小情人。
又過了一炷香,啪,啊。
周禮桓忙策馬過去,飛身抱起溫蘇夌,焦急地道:“修兒?可有摔痛?”
溫蘇夌像條離開水垂死掙紮的魚一般,微微張着嘴,拼命喘氣。周禮桓心疼地撫着他的背給他順氣。溫蘇夌終于緩過來,周禮桓道:“修兒,別鬧了,跟孤回去。你的身子受不了。”
溫蘇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推開周禮桓,繼續跑。
周禮桓拉住他:“修兒!”
溫蘇夌掙開,看了周禮桓一眼,道:“周禮桓,我不是衛修。你忘了?我不知道我還要在此待多久,然而,我居衛修之軀此段時間,你,不要碰我。可以找人看着我,但你不要跟着我。”
那一眼無愛無欲無恨,仿佛不帶任何情緒,卻又既冷漠又疏離。周禮桓被溫蘇夌的眼神和話語激得心頭火起,狠狠抓住溫蘇夌的手腕,眼神陰冷:“不管你是誰,孤乃岚邑之王,你占據的這個身體,亦是孤的。不要太出格,否則孤總可以設法叫你滾出去。”
溫蘇夌看着周禮桓的眼睛,一點一點将周禮桓的手掰開,手腕上已經變得青紫,他低下頭看了看,嗤笑一聲,垂下眼簾:“這可是衛修的身體啊。即使是衛修的身體,也可以傷害麽?”他頓了頓,擡起眼,道,“周禮桓,我只是一縷有意識的魂魄,你再怎麽樣也傷不了我,只能傷害衛修的身體。何必呢?我說過待岚邑安定,我自會消失,将衛修原原本本地還你。”
周禮桓正對上溫蘇夌的眼睛。他心中顫了顫。這是衛修的眼睛,他無比熟悉的。那種眼神,卻是衛修不可能會有的……讓他沒由來地心慌意亂。
溫蘇夌拉開二人間的距離,收起所有情緒,淡淡鞠了一躬,道:“用人不疑。多謝。”
周禮桓愣愣地看着溫蘇夌跑出去的背影,腳步頓着,無法邁開。
溫蘇夌深呼吸,心靜如水。逐漸竟适應了這種節奏,累到極致,呼吸反而平穩下來。一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了,他才摸回繡央殿,滾到自己床上,眼睛一閉,睡死了。
周禮桓從黑暗中出來,走到溫蘇夌床邊坐下,摸了摸溫蘇夌的臉,将他抱起來,剝了那身滿是汗味的衣服,為他沐浴。溫蘇夌迷迷糊糊醒過一次,又睡死了。周禮桓看着他,嘆了口氣。
他剛将衛修救回來,就又把他弄丢了。
如何是好?
——*——
溫蘇夌第二天睡到日曬三竿才醒過來。看了時辰暗道糟糕,忙起床洗漱了忍着酸痛又欲去晨跑。
溪矜見了他,忙行禮,道:“衛公子,陛下叮囑,衛公子今日不能出去。請公子先用膳。”
溫蘇夌想了想,還是折回去吃飯了。吃飽後,對着空氣問:“師父,您在麽?”
魔執沒聲,倒是妖執懶懶地道:“出去吧,沒人攔得住你。哦,不能光跑步不吃飯啊。還有,每日跑一圈便好。速度一點啊,每天跑個步就沒時間了,兵法怎麽辦?武功怎麽辦?拯救岚邑和天下黎民百姓怎麽辦?”
溫蘇夌默默低下頭,慚愧地站起身離開那一桌子肉。果然很順利地出了宮殿,溪矜似乎沒看到他似的。
經過昨天,還有幾天來的心理建設,溫蘇夌倒是越來越寬心了,也開始學着不在乎周遭的一切,盡力做好自己的事。他扭了扭肩膀,回想着妖執靈君教給他的姿勢,半蹲着身體向前傾,口中喊了句“預備——”然後咻一聲跑了出去。
魔執靈君不忍直視,掩面飄走了:究竟是誰教他的傻徒弟用短跑的姿勢跑大長跑的……
遠處徐席硯哈哈大笑,身邊的周禮桓鐵青着臉看着咻一聲之後一瘸一拐的衛修。
徐席硯也是直到親自領着十親侍到桑穰設計救出衛修之後才知道原來周禮桓一直以來身邊還藏着這麽號人物。只是回想,當時他救出衛修的時候,衛修臉色蒼白,神色恍惚,精神不濟,可沒有眼前這人這麽有活力。
周禮桓一拂袖,往城樓下走去。
溫蘇夌咬着牙由跑跑停停發展成走走爬爬。最後被周禮桓截住。溫蘇夌一頓,而後無視周禮桓,繞開他繼續跑。
周禮桓眯了眯眼睛,一把扯住他,吼道:“放肆!孤允許你出來了麽!”
溫蘇夌沒力氣和他吵,去掰他的手,被周禮桓抓着手臂一扯,扛到肩上。
徐席硯:“……”
溫蘇夌驚愕過後,臉漲得通紅。無奈力氣小,只能弱弱地捶着周禮桓的背,語氣尴尬:“周禮桓!你放我下來!……你、你成何體統!快放我下來!你……你放肆!我說過,不準碰我!”
徐席硯:“……”
周禮桓大覺顏面掃地,雙指疾點,溫蘇夌眼疾手快,閃開了。
周禮桓僵着要點他穴道的雙指:“……”
徐席硯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可以有人快過周禮桓。
至于溫蘇夌,他自己也大覺驚訝,反應過來後擡起頭望了望天,心中暗道多謝師父太師父,而後身手麻利地從周禮桓身上蹦了下來,頗為氣惱又同情地望了望周禮桓,一瘸一拐地又跑了。
徐席硯摸了摸鼻子:“陛下,此人……”倒是很可愛。沒敢說出來。
周禮桓收回手指,皺了皺眉。他終于開始正視:這個人确實不是衛修。
溫蘇夌跑出幾步,又回過頭看了徐席硯幾眼。他在前世時“通敵賣國、妖媚惑主、敗壞朝綱”,這個人在前世很排斥他,所以他前世接觸并不多。權衡良久,他倒了回去,問徐席硯:“你會武功哦?懂兵法嗎?”
徐席硯微微低頭,嘴角含笑:“略會,略懂。”
溫蘇夌點了點頭以示肯定,又跑開了。
徐席硯看了看陛下恨不得将天下人滅九族的臉色,一溜煙跑了。
周禮桓站在原地,臉色變幻莫測。宮人王長喜匆匆跑過來,禀報道:“陛下,王後拿了陸将軍。”
周禮桓臉上瞬時充滿殺氣。
王長喜口中的“王後”也便是上一世的溫蘇夌。周禮桓被下情蠱,另一半便是系于溫蘇夌身上。周禮桓中情蠱之時,與溫蘇夌身心相系,心意相通,甚至散了後宮,立溫蘇夌為後,獨寵溫蘇夌一人。而溫蘇夌回報給他的,是将岚邑軍機外洩給周卞,在朝中幹預朝政,陷害忠良。
周禮桓情蠱被解那一刻,恨不能将溫蘇夌拆骨食肉。而他忍了下來。他最終只是派出徐席硯秘密到桑穰設計衛修假死,将衛修救了回來。
至于溫蘇夌,他陷衛修于危難,陷他于昏庸無道,與周卞狼狽為奸。他總要,将痛苦百倍還回去才能解恨。
此前周禮桓不讓衛修出宮的原因便是溫蘇夌,在周卞一黨眼中,衛修已經是死了的。他此時還不能讓溫蘇夌知道衛修是假死。否則一網打盡的計劃就要泡湯。而如今,衛修他……周禮桓忽然改變了主意,允許衛修露面。只在暗中派人時刻監視溫蘇夌和保護衛修。
思索間,已經走到洛遐殿。周禮桓掩下心潮翻湧,制止了宮人禀報,進了殿去。
溫蘇夌的神色有些奇怪,落入周禮桓眼中,自然是做賊心虛。他堆出一點笑意,道:“菱兒,孤聽聞你抓了陸賢,他犯了何事?”
溫蘇夌垂下眼簾,道:“陛下,陸賢說我妖媚惑主,我不該罰他麽?”
周禮桓忍下怒氣,揚了揚唇角:“自然該罰。只是陸家陸俊為孤鎮守邊疆,菱兒勿太過分,将人逼造反了才是。”
溫蘇夌點了點頭。他看着周禮桓,忽然擡起手摸了摸周禮桓的臉,道:“陛下近來憔悴了。”
周禮桓再也忍受不了溫蘇夌的虛情假意,敷衍了幾句離開。
溫蘇夌看着周禮桓離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凄涼,眼眶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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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重生在衛修身上的小冤魂溫蘇夌,他跑啊跑,終于又繞回起點。衛修的身體讓他覺得自己真是整個上輩子都沒這麽累過。坐到地上躺了一會兒,溫蘇夌爬起來,開始做今天的第二件事:學武功。他對這個皇宮可是熟悉無比,繞開侍衛翻了幾堵牆,忽然被人捂住嘴拉到樹後。
溫蘇夌鎮定地覆上那只捂住自己的手,示意對方放手。那人湊到溫蘇夌耳邊,低聲叮囑:“不要出聲。”
溫蘇夌一聽就聽出來是徐席硯的聲音,點了點頭。徐席硯放開他,又低聲道了句:“得罪了,衛公子。”
溫蘇夌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去。沒多久,轉出來一個人。溫蘇夌一怔,幾乎忘了反應。
那是重生後第一次,見到他自己。
他看到上一世的他,摸了摸手中的兔子,放了出去。而後拿出一封信,左手指尖亮起一點星火,将信燒了。
溫蘇夌怔怔地看着。那是周卞教給他的傳遞信息的蠱火。那個時候,他是在做什麽?溫蘇夌記得,周卞為了徹底讓周禮桓背負上昏君的罵名,要他拿陸賢開刀。周卞本意讓他教唆周禮桓在殿上當着文武衆臣将陸賢亂棍打死,順帶着,反了陸俊。溫蘇夌不可以讓溫亦華受到傷害,也不能讓周禮桓背負罵名,于是便做了“妖後”,“妖媚惑主,敗壞朝綱”。他設計保了陸賢的命,将陸賢發配邊疆,就是為了在陸俊的地盤,周卞絕對動不了陸賢。
徐席硯推了推溫蘇夌,溫蘇夌回過神。徐席硯領着他走出去,空氣中還殘留着蠱火的味道。徐席硯道:“衛公子應該識得方才那人?”
溫蘇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徐席硯道:“陛下情蠱已解,此前立此人為後皆非本意。得知公子深陷敵營,陛下寝食難安,幾乎是一刻不停地派了微臣前去桑穰營救。公子該明白陛下的心意。陛下不讓公子出來是怕溫蘇夌傷害公子,現下按下溫蘇夌不動,亦只是為了一網打盡,希望公子不要誤會才好。陛下對公子,天地可鑒,而公子,也別與陛下鬧別扭了才好。”
這番話要是給衛修聽到,衛修是該感動死。偏偏這個衛修的身體裏,住着死過一次的溫蘇夌的靈魂。
多麽可笑。
溫蘇夌既然選擇了愛恨皆忘,此刻自然能夠壓下心中酸澀,于是升騰起來的便是氣憤難當。他緊了緊拳頭,這一刻覺得以前的自己是真真切切可笑的。這個世上,再無任何人值得他溫蘇夌無病□□,作踐自己。
徐席硯只道衛修聽進了他的話,拱了拱手,便要告退。
溫蘇夌叫住他。
徐席硯道:“衛公子還有何事?”
溫蘇夌深呼吸,語氣在徐席硯聽來有些陰陽怪氣:“今晚亥時,到落日宮後院找我。”
徐席硯:“?不妥,公子乃是陛下的人……”
溫蘇夌前一世無端端被卷入一場宮變紛争,為了維護周禮桓背盡罵名不算,還被周禮桓絕情至極,當着溫亦華的面斬首示衆。好,只要一切還能來得及挽回,過去了,就算了。但此刻還要站着聽別人罵自己,溫蘇夌如何能忍。本就帶着怨氣和怒氣,徐席硯偏偏還要告訴他周禮桓對衛修才是真愛,他溫蘇夌就是坨狗屎……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溫蘇夌也不傷春悲秋了,冷冷瞪了徐席硯一眼,道:“怎麽?找你一下還自作多情當我饑渴難耐夜會情郎?”
徐席硯:“……”
溫蘇夌忍不住就想以前的自己怎麽會可悲至此?憑什麽?前世他背負一切,唯獨不為自己而活,這一世,便只為自己和溫亦華而活吧。
他揚起唇角,釋然而又苦澀地笑了笑。
惡毒?真的惡毒,才好。要惡毒地将這衛修純良識禮的形象給破壞了才好。
他站着,雜七雜八地想了許多,醞釀了半天,卻還是一拂袖走了。
衛修生來被人寵被人惦記,他溫蘇夌就活該遭受無妄之災被人欺辱被人唾罵?
不。
溫蘇夌記得上一世的現在這個時候,他惶恐而又無助,一個人咬着牙堅持。那個時候的他,還天真地以為他可以做到兩全其美,至少還有周禮桓可以做他的支柱。是他入戲太真,忘記了那個情深的周禮桓,不過是情蠱賜給他的一場美夢。
他本來想去洛遐殿看看上一世的自己,想想又還是放棄了。早早地去了落日宮後院等徐席硯。
落日宮本是此前周禮桓一個貴妃的宮殿,後來周禮桓廢了後宮,這宮殿也就荒了。溫蘇夌坐在長滿荒草的地上抱着手臂發呆。
徐席硯倒真是到了亥時才過來。
溫蘇夌開門見山:“你教我武功吧,還有兵法。”
徐席硯吃了一驚,道:“原是此事,衛公子為何不找陛下?”
溫蘇夌伸直腿,捶了捶才緩緩站起來,道:“周禮桓知道原因,他不會降罪于你。”
徐席硯道:“恕我直言,衛公子似乎……對陛下還是有些誤解?”
溫蘇夌心中只覺可笑:你若知道我其實是溫蘇夌,還會這般不遺餘力地撮合我與周禮桓?他抛開這個話題,道:“第一日,我該學些什麽?”
徐席硯無奈,只得教了些呼吸吐吶之法給他。溫蘇夌用心學了,又請教了些作戰之法才回去。
周禮桓一直在等他。溫蘇夌對周禮桓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徑直洗漱了便上床,也不睡覺,而是閉上眼睛開始打坐。
周禮桓覺得此人真是嚣張不知死活又可笑,他念在此人的肉身是衛修的,怕誤傷了衛修的肉身才一忍再忍。此人倒好,當他軟弱可欺了麽?他哼一聲,冷冷道:“修兒的身體現在需要休息。”
溫蘇夌此時凝神聚氣,元神被魔執靈君召入仙界,自然不知道周禮桓的動靜。
周禮桓怒極,伸手想去抓溫蘇夌,卻被溫蘇夌周身驀然折出的華光彈得退了幾步。他捂着手,眼神晦暗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噢感謝大家ヾ(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