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是她?◎
江源和江奇審時度勢, 立馬躲在寧荞身後,大哥才稍微手下留情了一些。
但難以避免,很欠兒的老二和老三腦門兒上還是挨了一頓敲。
江果果咽了咽口水。
只差一點點, 她就也要開口向大哥讨錢買冰棍兒了, 幸虧還沒來得及出聲。
寧荞瘦弱的身體擋不住兩個小高個兒,但好在江珩還想在媳婦面前樹立良好形象,收回了手。仔細觀察,發現她雖然不适應幾個小孩玩鬧時親昵的舉動, 但并不排斥。
若是回老家結婚,組織好歹會給放幾天假, 但這回他們的婚事是在海島辦的, 領導一天多餘的假都沒給。因此早飯過後,江珩就要先回部隊。
等他一走, 寧荞舒了一口氣。
雖然弟弟妹妹們在原劇情中總是欺負人,可他們把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更好相處。而江珩,大概是因為他們之間有這一層關系在,在他面前,她很難放松。
等到時間差不多,寧荞催着三個小的上學去。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江家的老二、老三和老四都對念書無比抗拒。上學能有什麽意思?可現在是小嫂子催着,就不一樣了,他們将書包往肩上一甩, 轉頭就出門。
但擡眼, 撞上小嫂子的目光。
江源頭一個老老實實地背好書包。
随即江奇也默默地背上。
江果果歪着頭, 笑吟吟道:“小嫂子, 走吧!”
小女孩咧開嘴角, 站得筆直,手上還抱着大哥給的行軍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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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眼看,還真會被她乖巧的小表情糊弄過去。
寧荞盯着她瞧了一會兒,遲疑道:“你就這樣去嗎?”
她指了指江果果的頭發。
江果果的頭發及肩,不長不短,紮成兩個小辮子,看起來亂糟糟,像雞窩。
原因是,家裏的三個哥哥們不會紮,有時候大院裏嬸子們有時間,會幫她重新梳一梳,但大多數時候,小丫頭都是頂着雞窩腦袋出門的。
昨天大哥和小嫂子結婚,白主任給江果果紮了頭發,睡覺的時候她也沒解開,一覺醒來,就這樣毫無負擔地準備出門。
在原劇情中,介紹炮灰對照組一家的背景時,原作者一筆帶過,說是江家一家子過得糙,老二和老三打架是家常便飯,老四在學校裏則被其他同學們笑話是個髒兮兮的野孩子,這就和原女主與原男主精致妥帖的生活形成鮮明的對比。不過江果果似乎從不在意,人家笑話她,她就叉着腰像刺猬一般攻擊回去,到最後雖然交不到朋友,但好歹自己沒有受委屈。
其實回想原劇情,江果果也有點可憐,時時刻刻在炸毛,為保護自己,最終滿身的戾氣。
“怎麽啦?”江果果眨眼,疑惑地望着小嫂子。
寧荞抿了抿唇。
原劇情中,她捧上一腔真心,可江果果想方設法地趕她走,就連她最漂亮的小裙子,都被剪得稀巴爛。
小妹妹可憐,可自己更無辜!
寧荞把心一橫,決定不管她:“沒事,走吧。”
“好!”江果果拉着她,一臉親熱地說,“小嫂子,你自己在家裏玩一會兒,下午我們就放學回來了!”
“小嫂子能玩什麽?”
“要不去給小嫂子逮兩只蛐蛐兒?”
想起蛐蛐兒、蜘蛛什麽的,寧荞的嘴角抽了一下。
“不行!”江果果沒好氣道,“小嫂子會害怕的!”
三個大孩子自己商量過後,放棄逮蛐蛐兒的想法。
江果果沒心沒肺地樂着,轉身要出門。
“等一下。”寧荞輕聲道。
江果果回頭,好奇地看着她。
寧荞招招手:“你過來,我給你重新梳辮子。”
小女孩直接就傻住了。
等到回過神,她迅速奔回房拿梳子,腳步輕快雀躍,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
寧荞接過梳子,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還是沒忍住。
江果果在軍區小學念書,江源和江奇則已經上初中了。
平時不逃課的時候,他們都是一起出門,走幾裏路,先到老四就讀的小學門口,接着兩個哥哥再慢慢逛到自己的學校上學。
他們一路上都悠哉悠哉的,連路邊的小花兒都能瞅半天。遲到是不怕的,只要去了,老師就不會向他們大哥告狀。
可今天,氣氛沒有往日裏那麽怡然。
因為全程,小嫂子都在催着他們走快點兒。
每當他們開始磨蹭的時候,她就開始幽幽地催促,一個人站在後面,就像是在趕羊。
他們仨突然變成“羊群”,怪丢臉的。
海島上大多是他們認識的面孔,為了不被人笑話,一個個都加快了腳步。
江果果的步伐最跳躍,每當偶遇同學,表情是傲嬌的,腦袋則裝作不經意地左右搖晃。
這是小嫂子剛給她梳的小辮子,可漂亮了!
等到将江果果送到學校門口,寧荞就算完成任務了,因為江源和江奇說初中離得遠,再來回一趟,她會吃不消。
“上課要認真聽,不能偷偷睡覺。”寧荞對江果果說。
江果果撓了撓後腦勺。
其實她從來不會偷偷睡覺,都是光明正大地睡。
江奇捂着嘴偷笑。
“你不能揪女同學的辮子。”寧荞對他說。
江奇睜圓了眼睛。
是大哥告訴小嫂子的嗎?
“還有你。”寧荞又轉頭看江源,“別打架。”
他們仨一臉錯愕錯愕。
小嫂子怎麽什麽都知道?但是,這樣的提醒,久違了,很溫暖,他們照單全收。
弟弟妹妹們點頭如搗蒜,拍着胸脯承諾會聽話,歡快地轉身,各上各的學去。
望着他們的背影,寧荞懊惱地垮下小臉。
一不小心,又管多了……
等到送走他們,寧荞獨自回大院。
從軍區小學到家屬院,有幾段七拐八拐的小路,她依稀記得回程的路,保險起見,問了路人。
海島的上都很熱情,只差直接給這位軍屬送到大院去。
這會兒,寧荞就不由想起那天的蘇青時。
她為什麽要故意指錯路?
作為原劇情的女主,蘇青時性情冷。她對周遭的一切都是漠視的,不管是自己的家人,還是後來結婚之後面對丈夫或婆婆,都不曾表現出溫和的善意。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就顯得原男主唐鴻錦對她的這份愛,更加情深義重。
目前劇情暫時只進行到蘇青時與唐鴻錦結婚,尚未建立起感情,但再過一陣子,他們中間會出現一些變故。唐鴻錦的姐姐姐夫因意外去世,留下一雙兒女,他心善,見不得兩個孩子受苦,決定領養。
等那兩個孩子一來,大院裏看熱鬧看笑話的人就更多了,大家夥兒認定唐副營長的媳婦會跟他鬧,可兩個小朋友,卻像是溫暖的小太陽,逐漸融化蘇青時的心。
在做那場夢時,寧荞燒得雲裏霧裏,并沒有過多注意與自己無關的劇情。
現在想來,一切劇情的展開,都是為了治愈蘇青時的童年陰影,治愈她千瘡百孔的心。
可寧荞不懂,這和她有什麽關系?
蘇青時的童年很悲慘,但并不是寧荞造成的。她分明熱愛生活,卻好端端被拉去當了對照組,就連原女主故意指錯路,害得她在海島迷路,都是原劇情中逗人發笑的好玩場面,只因為原女主喜惡分明、不做作。
就很離譜。
寧荞想着原劇情,終于回到大院。
這個時間點,軍屬們在家閑着也是閑着,都在大院裏閑聊。
寧荞也閑下來,能好好摸一摸她的自行車。
大院的嬸子們見她稀罕自行車時孩子氣的模樣,笑個不停。
得知她還不會騎,秀蘭姐便上前教她,兩只手握着車把手,讓她蹬上來。
但一握車把手,秀蘭姐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自行車漏氣了吧?”
“車輪輕飄飄的,肯定漏氣了。”
大院裏的人都是熱心腸,上前幫忙檢查。
吳大娘蹲下來,用手捏了捏:“哎喲,這是被人紮了兩個釘子啊!”
寧荞也連忙蹲下。
自行車後輪胎上,被釘子紮過之後漏氣的痕跡很明顯。
“多漂亮的自行車,誰這麽黑心眼,直接把輪胎紮穿了?”
“咱們大院裏還有這種人?太缺德了!”
“就這麽見不得人好?”
“如果小江家媳婦不知情騎上車,指不定就摔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
聽見動靜,蘇青時家原本虛掩着的房門,被輕輕關上。
唐鴻錦出任務負傷,組織上給他批了一段時間的病假,一大早,母親出門買菜去了,家裏就只剩下他和妻子兩個人。
“青時,是不是你做的?”唐鴻錦問。
“怕什麽?”蘇青時看着悄然關門的丈夫,似笑非笑地擡起眼,“鬧着玩而已。”
唐鴻錦心一沉。
一輛自行車而已,軍官和家屬們攢一段時間,并不是買不起,但對大多數家庭來說,确實奢侈。
這大院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恨人有笑人無,是人性使然,但真敢出手紮人家輪胎的,恐怕只有蘇青時。
其他人沒這樣的膽量。
唐鴻錦搖搖頭:“你真是——”
“真是什麽?”蘇青時挑眉。
唐鴻錦擡手想揉揉她的頭發,卻被她躲過去:“太任性。”
他話音落下,起身要出門。
蘇青時淡聲問:“你去哪裏?”
“別人好歹是新的自行車,我們還是得負起責任。”唐鴻錦說,“沒事,我出面就好。”
蘇青時知道他向來有責任感。
無條件地包容、寵溺她,但在大是大非上,卻堅定。
“但青時,下次能不能不這樣?大家都在一個大院裏,擡頭不見低頭見,我很難做。”
蘇青時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無奈的神色。
唐鴻錦出小院時,寧荞正盯着她的自行車犯愁。
他走上前:“島上有專門修自行車的店,老師傅的手藝很好。”
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這原男主。
視線越過原男主,她看見房門還敞着,屋裏蘇青時像是看笑話一般看着自己。
一瞬間,寧荞什麽都明白了。
“我不認路。”她說,“你們修好送回來。”
大院裏的人都是一臉狐疑。
唐副營長确實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性子,但江家新媳婦就這麽理所當然地使喚人家,過分了點。
寧荞詐他:“不應該嗎?”
唐鴻錦也愣了一下,直覺告訴他,她知道了些什麽。
但他很快就緩過神,聽說大院新來的小媳婦嬌滴滴的,并不是潑辣的性子。
不至于将這件事鬧大。
“應該的。抱歉,那天是我想在院子裏打兩個釘子,多做一排晾衣繩,一不小心釘子掉下來,給你的自行車胎紮穿了。”唐鴻錦坦誠道。
大院裏的人這才恍然大悟。
“修好就算了。”寧荞說,“請你媳婦以後小心點。”
唐鴻錦辯解:“不是,是——”
“是你紮的。”寧荞注視着他,輕描淡寫道,“差點說錯了。”
到了這時,大院裏的嬸子們,一個個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唐鴻錦臉色尴尬。
他上回受了傷,胳膊仍包紮着,行動不便,可對方已經松手,将自行車丢給他。
蘇青時該是都聽見了,但沒有否認,反倒一副嘲弄的神情。
像在譏諷丈夫非要淌這渾水。
過了片刻,蘇青時關上房門。
唐鴻錦推着自行車去島上修。
寧荞回到屋裏給自己下餃子吃,下餃子之前,調了秀蘭姐說的醬料,問她是不是調對了。
秀蘭姐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餃子蘸料,她巴不得這瓜能讓他們吃得更激烈些。
一個個皮薄餡大的餃子被盛出來,白白胖胖的像是小元寶,她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
一切恢複如常,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只有大院裏的軍屬們,仍舊摸不着頭腦。
夫妻倆沒有否認,就證明,自行車輪胎漏氣的事真和唐家有關。
但這還是江家新媳婦自己問出來的呢。
如果她沒問,他們就不提了?而且,不小心掉下來的釘子,怎麽就能死死地紮進車胎裏?這車胎的痕跡,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的。
總覺得這事莫名其妙的,反常得很。
團裏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大早的,江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平時不茍言笑的江營長,這會兒就連在食堂吃飯都帶着笑。小兵們在私底下議論,往日練兵,江營長黑着一張臉,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可今天不一樣,劉曉武鬧肚子,他居然還關切地慰問了幾句,肯定是嫂子的功勞!
小兵們自顧自說着,卻不知道,即便自己特意壓低聲音,仍被江營長聽得清清楚楚。
但江珩沒出聲制止。
因為他們說的都是大實話。
只要想到媳婦還在家裏等他,他連幹勁都足了些。
心情飄飄然。
賀永言還清楚地記得,幾天之前,江珩同志一臉冷淡地說這樁娃娃親婚約是盲婚啞嫁。
說好的盲婚啞嫁,怎麽突然就變得情投意合了?
“你媳婦——怎麽樣?”賀永言湊近,小聲問。
“好。”江珩的唇角往上牽了牽。
“怎麽好?”賀永言問。
但他懶得搭理,只是平靜地說:“等你結婚就知道了。”
賀永言咬牙切齒,氣得握緊筷子,從江珩的盤子裏搶了一塊肉。
說得容易,結婚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的事嗎?
最煩這些臭顯擺的人了!
從單位食堂出來,賀永言恰好看見播音站幾個同志結伴走。
他伸長脖子看了一圈。
“看什麽?”
“羅琴同志怎麽沒來?”
“你管人家?”
“啧啧啧啧啧——”賀永言眯起眼睛,“江營長拒絕小姑娘,傷了人家的心,現在她都調班不來軍區了。”
江珩變得嚴肅:“別開女同志的玩笑。”
賀永言心虛道:“不說了,不說了。”
而江珩,默默地在心底學着戰友剛才發出的“啧啧”聲。
這麽多個“啧”,他是怎麽一口氣發出來的?
多少有點天賦。
羅琴已經好幾天沒去清安軍區了。
小組組長知道她的心思,也沒有勉強,只勸她別在意。
單位裏也有同事議論她。
大家都知道她喜歡那叫江珩的軍官,便成天往他面前跑,即便被拒絕,也是越挫越勇。說好聽點,是敢愛敢恨,說難聽點,要讓人笑話的。
羅琴自己倒是無所謂別人笑不笑話她,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哪還管別人怎麽想。
“羅琴,你有沒有見過江營長的對象?”
“沒見過。”
“聽說可好看了,皮膚雪白雪白的,大眼睛水汪汪!”
羅琴把頭轉過去,不出聲。
邊上另一個同事推推對方:“怎麽光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這怎麽能叫傷口上撒鹽?”林小雯笑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從哪兒跌倒,就得從哪兒爬起來啊。”
“你就不想看看她什麽樣?”林小雯繼續道,“這次是不戰而敗,但就算輸了,也要知道自己輸在哪兒吧。”
正好是午休時間,林小雯拉着羅琴往單位外邊跑:“我向主任借了自行車,我們去家屬院看看。”
林小雯上了車,拍拍後座讓羅琴趕緊上來,騎得飛快。
也不知道是真為她鳴不平,還是自己同樣急着看熱鬧去。
唐鴻錦給自行車打了氣,補了胎。
還順路繞去供銷社買了一些小姑娘喜歡吃的糕點,給寧荞帶回來。
糕點價格也不便宜,這是真心誠意的賠禮道歉。
寧荞學着之前秀蘭姐的樣子,使勁捏了捏自行車後輪。
雖然捏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但板着小臉的架勢,也已經夠唬人的了。
唐鴻錦也不好意思,見這會兒沒人看過來,便硬着頭皮說道:“确實是不小心的,下次一定——”
“沒有下次了。”
“你說得對。”唐鴻錦愣了一下,“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這和原劇情中一樣,他願意一再降低底線,無條件為蘇青時付出。
所謂的甜寵文。
欺軟怕硬的人太多了,蘇青時也是其中之一。
“你告訴蘇青時。”她認真道,“如果還有下次,我直接報公安。”
大院裏,分散在各個角落的嬸子們早就已經豎起耳朵。
卻假裝什麽都沒聽見,紛紛用眼神交換情報。
一個敢說,一個不敢反駁,估計得是真的。
幾個月以來,大家只覺得蘇青時性情古怪,但還是灑脫的,沒想到,居然能在背地裏做出這麽陰暗、見不得光的事兒。
心眼真黑。
但問題是,她圖什麽?
而唐鴻錦,他神色凝重,随即答應下來。
屋裏,蘇青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不知道唐鴻錦為什麽要向寧荞道歉。
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原來只是看不過寧荞這嬌嬌女的姿态,随手紮了一下她的車胎,紮着玩兒而已。
現在倒顯得她心思多,跟嫉妒別人似的。
蘇青時頭一回感覺難堪。
新買的自行車被紮得漏氣,寧荞還是怪心疼的。
幸虧補好的胎,痕跡并不明顯,她推了推,輪胎氣很足。
頭一回學騎自行車,寧荞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邊上一張張笑臉簡直是太熱情洋溢了,她都沒好意思上車。
如果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摔個底朝天,太難為情了!
寧荞推着自行車往外走。
“小江媳婦,你這是去哪兒啊?”吳大娘問。
“大娘。”寧荞軟聲道,“我叫寧荞。”
“小寧媳婦,你上哪兒去?”
寧荞:……
“我去外面轉轉。”
在大家的注目禮之下,她推着車往外走。
家屬院很大,推了一路,感受到身後的聲音逐漸遠去,她才躍躍欲試,上了車。
寧荞坐上座椅,腳踮地,剛蹬上踏板,整個人又開始搖搖晃晃。
邊上的老門衛默默地收回視線,很禮貌。
寧荞硬着頭皮,兩只腳在地面滑動。
突然,自行車輪的滾滾聲響起,一個女同志将車停在邊上,同時後座另一個女同志下車。
後座的女同志模樣出挑,打扮得特別時髦,一頭短發特別俏麗。
寧荞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羅琴推了推自己的發尾,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她的性子本來就是直爽活潑的,又大大咧咧,見對方臉上透着善意,便也露出笑容。
寧荞扶着車把,整個人歪歪扭扭的。
羅琴這才看出她不會騎車,連忙上前幫忙扶着:“你小心點。”
林小雯催羅琴趕緊的,加快腳步往大院裏走。
“你們倆找誰?”老門衛盡職盡責地攔住她。
“我們是播音站的。”林小雯拿出工作證。
“找誰?”
林小雯皺了皺眉,轉頭看羅琴。
“剛開始學騎車吧?”羅琴對寧荞說,“你得掌握平衡,把腳先蹬熟練了,再往前勻速地轉車蹬。”
寧荞照着她教的,先試了試右腳抵住右車蹬,再用左腳劃地面。
“這樣嗎?”
“對對對!”
林小雯過來,對羅琴說道:“還要不要去看江營長的新媳婦啦?在這裏耽誤時間。”
其實羅琴都不知道自己是昏了哪門子的頭,居然真被林小雯拉到家屬院。
過去江營長沒結婚,也沒對象,她大大方方地表達愛意。但現在他都已經結婚了,她應該盡早放下才對。
本來也就沒發生過什麽。
“噓!”羅琴拍了拍林小雯,“小點聲。”
“怕什麽。”林小雯一樂,湊到她耳邊,“你喜歡江營長的事,整個清安軍區和播音站的人都知道。”
“被別人聽見怎麽辦?”羅琴的神色冷下來。
老門衛的耳朵尖,扯着嗓子喊:“你們是來看江營長的新媳婦的?早說啊,這不是已經見着了嗎?”
羅琴的腦子嗡嗡的。
緩緩地,她回頭,望向自行車上精致漂亮的小姑娘。
羅琴眼前一黑。
她就是江營長的媳婦?
還能更丢人一些嗎?
“你、你……”羅琴咬着下唇,“都聽見了?”
寧荞遲疑道:“我假裝沒聽見吧?”
“也行。”羅琴別別扭扭地點頭,嘟囔道,“說話算話……”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閑賢鹹魚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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