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阿若

第22章 五人聯合

“你是怎麽猜到這一切的？”

楚若早就料定他會回來，放下手裏的書說道：“還用猜嗎，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到吧。”

殷琅坐下說道：“只有我們兩個結盟怕是無濟于事。”

“自然，我們需要聯合身邊所有的力量。”

殷琅眯眼盯着她：“東方兄看來已經被你說服了。”

楚若搖頭：“他不是被我說服的，他只是跟我一樣不甘心與人為奴，更不願意看着自己國家江山破碎、百姓被別國當做牛馬。”

殷琅握緊拳頭：“你想怎麽結盟？”

“殷琅兄可想好了？”

“你們都是鐵骨铮铮的好男兒，難道我就是一個懦夫不成？”

楚若嘆道：“這條路走上去就回不了頭，就像是萬丈懸崖走鋼絲，不是生就是死。”

殷琅嗤笑：“我們現在有回頭路嗎？大禹皇帝把我們弄來，早就為我們設定好了結局，若我們不反抗，按照他的設想走下去，到頭來也同樣是死路一條。”

楚若說道：“我想讓你投靠蕭霁宣。”

殷琅驚訝的站起身：“你說什麽？”

“大禹皇帝這次公然駁斥你父皇，除了是為他的陰謀鋪路外，還有一點，就是為了蕭霁宣立威。”

“你的意思是大禹皇帝心中其實早已經定好了儲君人選，就是蕭霁宣？”

“不錯，但是蕭霁宣不争氣，之前大禹皇帝派他随沈家發兵楚國，就是為了給他積攢軍功，也是為他的儲君之位鋪路，可惜啊，蕭霁宣好大喜功、手段殘暴，絲毫不明白大禹皇帝心中的算計，一點格局都沒有，所以這次皇上讓大皇子替君接待使臣，其實就是為了給蕭霁宣潑一盆涼水，好讓他腦子清明過來，行為收斂一些。

只是如此一來又怕大皇子起了野心，尤其這次大皇子接待事宜做的很好，深受大禹朝野上下一片贊揚，如此就更令大禹皇帝擔憂，所以他借着晉國這次請立儲君一事大肆發作，就是為了告訴所有人尤其是大皇子：正室嫡出才最尊貴，才夠資格做儲君！”

殷琅恍然大悟：“如此一來二皇子恐怕就得意了，只是大皇子肯定氣瘋了。”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斷添柴扇風，好讓這把火越燒越旺，直至最後他們互相毀滅！”

殷琅驚訝的看着她：“這就是你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不錯，大禹皇帝的确聰明，可他太過自大了，只看到幾個屬國為了皇位內鬥不止，他以為他壓制的了幾位皇子的争鬥，也早早明确态度告訴大家儲君之位非二皇子莫屬，其他人就不會起別的心思了。可他忽略了人心，眼看着至高之位近在咫尺，明明大家都是皇子，憑什麽誰就該得誰就不該得？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野心！”

殷琅這才舉起茶杯爽朗的笑起來：“原本我還怕這一切不過是楚兄異想天開，如今見楚兄心中早有謀算，我總算能放心了，我也願意與楚兄、東方兄結盟，只是這二皇子向來對咱們幾個屬國質子輕視的很，又怎麽可能會願意接受我投靠他？”

楚若笑道：“這個殷琅兄不用擔心，這次大禹皇帝借你弟弟大挫大皇子威風，蕭霁宣心中肯定很是得意，對你難免也要刮目相看幾分，我也明白上趕着不是買賣，你只管等着，等其他幾國質子紛紛站隊大皇子後，蕭霁宣自會親自放下身段找上你，不過在此之前，殷琅兄需要先請淑妃娘娘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楚若把自己欲替兄長聘東方陌妹妹為妻的事情告訴了他一遍：“若之後楚國來奏請婚事，還望淑妃娘娘幫我吹幾句枕頭風。”

殷琅擔憂道：“可你不是說大禹皇帝只是利用珍兒嗎？若是她參與這些事豈不是惹人懷疑？”

楚兄笑着搖了搖頭：“殷琅兄放心，我不會讓未來嫂子赴險的，大禹皇帝是個很自大的人，他自以為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否則也不敢暗自放縱淑妃娘娘與你舊情難了，就是因為他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可燈下黑殷琅兄聽過嗎？越是不放在眼裏的人才越能給自己致命的一刀，我們就是要利用他這個弱點，淑妃娘娘只要告訴他：讓東陵國公主嫁去楚國可以順便監視楚國，有東方兄在大禹為質，東陵國公主就不敢不聽話，大禹皇帝不僅不會懷疑，還會大大的獎賞淑妃娘娘。”

“你确定他就能答應？”

楚若自信道：“我确定，因為楚國只有我跟大哥兩個皇子，大禹皇帝本來就在暗中籌謀想殺了我大哥，然後控制我取而代之太子位，再慢慢逼我把江山移交到大禹手裏，可他最發愁的就是沒有合适的人選來控制我大哥、最後在合适的時機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大哥，這時候東陵國公主等于是送上門的棋子，他高興都來不及，只要淑妃娘娘稍微引導一下，大禹皇帝自己就能想通，而且這樣其實會讓淑妃娘娘更加得大禹皇帝寵愛跟信任。”

殷琅嘆道：“我并不想把她牽扯進這些陰謀裏。”

“沒人願意把自己變成陰鸷的謀士，可咱們現在都在局中，而且咱們的計劃若沒有淑妃娘娘配合，難度會增加許多，所以她必須參與進來，而且必須牢牢抓住大禹皇帝的心，殷琅兄，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讓她涉險。”

殷琅苦笑：“我明白，只怪我沒本事，保護不了心愛的人。”

送走殷琅，楚若剛回到房間就感到心窩一陣絞痛，疼的她喘不上氣，喉嚨處也突然覺得腥甜，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她連忙忍着劇痛準備拿藥，只是突然嘔了一聲，一大口血吐出來，楚若也無力的倒在地上，裝藥的瓷瓶脫落撒了一地藥丸。

墨香正好敲門進來，看到地上的楚若吓了一大跳：“公子！”

她連忙拿起一顆藥喂進楚若嘴裏，又着急的把了把脈，過了好一會兒藥在體內化開，楚若臉色才終于好看了些，長長舒了口氣。

墨香難過道：“公子，您的病本身就忌勞心勞累，況且您又服下禁藥，若再如此思慮不斷，只怕……”

“壽數難長，這話我都聽膩了。”楚若踉跄的坐起身：”我沒事，你進來幹什麽？”

墨香見勸不動她，嘆了口氣拿出一份拜貼：“霁月公主派人送來帖子，說明日會來府上探望公子。”

楚若掃了拜貼一眼放在一旁，微微蹙了蹙眉：“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房間安靜下來，她才有些煩惱的又拿起拜貼，深嘆了口氣，她是真的不想牽連無辜之人進來，尤其是霁月公主，只是……

第二天一早，霁月公主還沒來，倒是司炜跟夜闌先過來了，楚若身子不适正躺在榻上看書，兩人直接闖進來，下人攔不住，楚若擺了擺手讓他們出去，這才問道：“司炜兄跟夜闌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想要陪我一起用早膳？”

司炜氣道：“你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像是要陪你吃早膳嗎？”

楚若奇怪：“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好像不曾得罪過二位啊？”

司炜先在窗前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才關上窗子坐到楚若面前：“楚兄，自咱們相識以來，我們兩個對你也夠仗義吧？”

“當然，司炜兄何出此言啊？”

“既然如此，為何你只把東方陌跟殷琅看做兄弟，卻将我二人排擠在外？”

夜闌也覺得很委屈：“你凡事都找他們商議，明明昨日我們也都在的，你卻把我倆漏下。”

楚若明白了，不由失笑：“是為結盟之事吧？”

司炜怒道：“難道我不該為此生氣嗎？我們一同與人為奴，原本我以為我們五人應當同仇敵忾、共同進退，不想竟然在楚兄心裏，卻沒看上我二人！”

楚若擺手：“司炜兄、夜闌，你們誤會了，結盟從頭至尾我說的就是咱們五人，只是昨日我有事求于殷琅兄，跟他談完已經太晚了，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舊疾複發，實在沒心力請你二人過來，況且霁月公主下午要來我府上，這才沒來得及找你們。”

司炜跟夜闌聽她這麽說，氣才消了：“我們還以為你打算将我二人排擠在外呢。”

“怎麽會，我早就為司炜兄跟夜闌找好了去處。”

司炜感興趣的湊上來：“說來聽聽。”

夜闌也從懷裏拿出一份文書遞給楚若：“這是我兄長給我帶來的信，他知道你們一直在幫我，囑咐我要跟你們好好相處、聽你們的話，還說若你們願意，夜鳳國永遠都是你們的朋友。”

這就代表夜闌的兄長承諾願意跟他們結盟，只要他兄長将來奪了江山，這就等于是夜鳳國的承諾。

楚若看完信就放在火上燒了：“有心就成，這東西留下來被發現，是會要命的。”

司炜問道：“你還沒說你給我們找的去處在哪？”

“大皇子蕭霁俞，我想讓你們二人、還有東方兄去投靠他，幫大皇子擴充實力，好讓他有跟蕭霁宣一争高下的資格。”

當然這個投靠是指的他們背後的勢力一同，出錢出力幫大皇子添磚加瓦，強行将他湊上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