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感委屈地看了回去:不是你什麽事都要我去的嗎。
雁栖沒看到兩人來回,剛剛開始就能注意到施景深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專注的讓她不敢對視。沒辦法想明白施景深的想法,她只能本能地忙低頭躲閃。
她聽見林骁的問話,連忙點點頭說:“嗯,今天周末,我爸要我早點回家。”
“也不早了啊。”林骁看了眼外面,“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雁栖知道他們在談公事,于是搖頭:“不用麻煩,我坐地鐵就行。”
兩人交流的非常自然,就像近日來許多次的交談那樣。
也因此,自然到忽視了旁邊還站着一個大活人。
這還是這段日子來兩人第一次這麽接近,施景深只知道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只想立刻走到她面前。
讓她看見自己,也讓自己能看清她。明明才幾天沒見,這種噴薄而出的想念和沖動讓施景深無法抵抗。
他順着心意走向她了,只是……
施景深略感不爽地看着兩人一來一往,最後還是沒忍住,硬邦邦的開口:“林骁,第二季度的財務報告今晚整理一下明天給我。”
“第二季度?”不是已經傳給你并做好相關工作了嗎?林骁的眼神是這個意思。
“嗯。”施景深咳了聲,忽視林骁的潛臺詞繼續着,“明天開會需要用到,你盡快發給我。雁栖我來送。”
“噢~明白。”林骁了然地點頭,随即非常配合地在兩人離開後立刻關上了門,轉頭對着等在屋裏的施仁和施理等人解釋施景深有事外出。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大宅,一開始誰都沒說話,安靜地走過院裏的長廊。
住家的傭人開始點亮院子裏的邊燈,雁栖饒有興致地邊走邊看,施景深見對方情緒不錯,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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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和雁栖道歉:“剛才的事我代姑姑向你道歉。她是因為別的事煩,不是有意針對你。”
雁栖點頭:“沒關系。”
又隔了一會兒,雁栖輕聲問:“你們說的那個地會,是每兩年一次的木雕業內人士的聚會嗎?”
施景深點頭,“我們今年大概拿不到入場券,所以姑姑他們都有些情緒。”
“那你呢?”
“嗯?”
雁栖側頭看着施景深,見他雙手插袋走的悠閑,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于是又問了句:“你想去嗎?”
“以前覺得無所謂。”施景深垂眼笑着看雁栖,這個笑來的極為放松,眼眸裏璀璨着一抹稀薄的月光,五官像是被這抹輕柔打了濾鏡,卸去了所有棱角。
施景深這樣安靜溫柔地走在她身邊,和她說着話,雁栖第一次見,心跳像漏了一拍。
這個時候施景深已經收回視線擡頭看着夜空,繼續說:“你怎麽不問我,既然以前覺得無所謂,那現在呢?”
“哦……”雁栖順着施景深問:“那現在呢?”
“想去。”
“如果你說的那個地會是今年在北海景勝別墅舉辦的話,也許我可以幫你們進去。”雁栖的笑帶着點自豪,“其實我每年也會收到邀請,而且這次舉辦人也是我的師傅米西,所以我們可以一起去。”
十幾分鐘後,車子停在雁家門口,施景深手肘支在車窗上,側頭看着雁栖下車。
“我到了。”
“嗯。”
“那……再見,路上小心。”
開口道別後,雁栖轉身,施景深又叫住了她。
她回頭,施景深還是那個姿勢,右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着,似乎在決定什麽。
“雁栖。”施景深轉頭看向她,“你為什麽不問我現在想去地會的原因?”
“……”雁栖想了想,“我以為那是你的商業機密,我不應該過問。”她還沒忘記她和施家還有一個有待解決的遺産協議,所以為了避嫌,施氏的事情雁栖都盡量不接觸。
明白雁栖的意思後,施景深又笑了下,這個笑又讓雁栖有些呆。
她覺得,幾天不見,施景深似乎變了,或者說,就從在施家宅子裏的那個笑開始。
他是怎麽了?
施景深止住笑,回看她,“我以前不想去,是因為木雕對我來說沒什麽意義,感情上不會有共鳴,理智上也決定将這行慢慢放棄。”他把啓動車子,聲音含混在引擎聲中,“盡管現在它依舊不是施氏将來的主要投資方向。”
雁栖配合地點頭。
施景深頓了下,“但還是有些不同。”
雁栖依舊不明所以,繼續輕笑着點頭。
“它似乎也不是那麽毫無意義。我想……我願意去多了解木雕。”
“你這樣的想法真好。”雁栖真心實意地笑起來。
“關于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但你明白這個改變是因為什麽嗎?”引擎聲越來越大。
“為什麽?”
夜風吹過來,雁栖微微眯起眼看過去,就見施景深第三次笑起來,看着她說:“因為你。”
作者有話要說: 林骁【驚訝】【震驚】【不可置信】:我哥居然開竅了?
施景深【冷靜分析】:愛真是捉摸不透的東西,讓人瘋,讓人狂,甚至哐哐撞大牆也無所畏懼。即使理智如我,也難逃一劫。
林骁【……】:這段freestyle不錯。skr sk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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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誰都認為隋彧和蔣朝夕,宛如紫茉莉和角鬥士,完全沒有關聯性。
直到隋彧把人堵在家門口,按住後腦勺狂親。親密的不能再親密。
2.朋友問隋彧怎麽喜歡上的蔣朝夕。
隋彧靠牆角,叼着煙一臉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場意外。
後來他們才明白,隋彧喜歡蔣朝夕,是一場為期十年的,蓄謀已久的,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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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一起後。
徐嘉寧問:給我的情書呢?
薛佳甯回:送別人了。
徐嘉寧微微挑眉:要回來。
薛佳甯嘿嘿一笑:要不……我重寫一封?
徐嘉寧點頭:可以,我要标點符號都一樣。
薛佳甯: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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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點甜
地會當天, 施景深和林骁作為雁栖同伴一起進入會場。
幾個人剛走進會場沒多久,雁栖就感覺到從周圍投來的注視。
她雖然在木雕修複上天分驚人,但是因為流派及重視方向不同, 雁栖自覺自己在國內并沒有多大名氣,此時讓在場衆人在意的, 就應該是施景深了。
這種萬衆矚目似的感覺讓她有些僵硬,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手裏就被塞進了一杯果汁。
雁栖有些呆地接過果汁仰頭, 見施景深垂眼看着她:“喝點東西,別在意。”
雁栖臉頰發燙,輕輕點頭回施景深:“……好。”
從那晚對話後,雁栖就有些無法直視施景深, 于是只能借着喝果汁的動作錯開視線。
不過施景深遞來的果汁确實有效, 當清涼微甜的液體潤過喉嚨時, 剛剛的緊張感立刻消失不少。
施景深站在一旁,直到确定對方眼裏露出放松後才收回視線, 勾起的唇角顯示着他心情不錯。
看着兩人自然的互動,跟在一旁的林骁驚訝的嗓子發癢,小聲咳嗽起來。
剛剛他哥是在安慰雁栖吧?這可真是少見。
“這可真是少見。我剛剛是看到施總的笑了?”
林骁的心裏話恰好被人說出來, 他轉身,面前就站着他最不想看見的人,梁肖。
後者見他看過來,立刻舉起杯, 上挑的眉梢裏是露骨的柔魅,“林骁,見到你真好。”
林骁堪堪挂出一個微笑,點頭回梁肖:“梁總,你好。”
梁肖似乎很不滿林骁的客套,立刻上前兩步,看着林骁:“你這樣見外真讓我傷心。”
林骁被迫躲到了雁栖旁邊,拉開距離。很少見林骁如此慌亂,雁栖有些茫然地看着來人。
正巧對方也看過來,舉着酒杯和她問好:“這位小姐看着面生,我是梁氏總裁梁肖,請問你是?”
“你的目标是林骁,不要吓別人。”
沒等雁栖回話,一直沒出聲的施景深突然開口。
他走前幾步停在梁肖對面,恰好将雁栖擋在身後,阻斷了梁肖投過來的探尋目光。
雁栖躲在施景深身後小聲地籲氣,剛剛她确實有些被吓到,雖然對方并沒有表露出任何惡意。
她有些懂為什麽施氏會如此關注梁肖這個人了。
明明始終笑意盈盈,但氣場卻絲毫不輸施景深,即使說着無厘頭的話,也時刻讓人神經緊繃。
“喲!”梁肖一臉驚奇,“你居然沒和以前一樣無視我?這可真是難得。以前我每次出現在你面前你都當我不存在,怎麽這次不一樣?”
施景深沒興趣和梁肖拌嘴,于是立刻後退一步,指着林骁,“梁總,你的目标是他。”
林骁:“……”
“我們還有事,林骁留這陪你。失陪。”施景深話說完後,無視一臉崩潰的林骁,立刻帶着茫然的雁栖離開了。
略有興致地盯着施景深和雁栖的背影看了會兒,梁肖轉身擋住趁機想離開的林骁,歪過頭看他:“你看,你老板都丢下你不管了,你什麽時候也離開施氏投入我的懷抱?”
“咳咳咳……”林骁剛止住的咳嗽又複發了。
雁栖被施景深帶着離開,想到剛剛林骁的滿臉掙紮,她心有不忍地開口:“把林骁留在那真的好嗎?我看他好像不太願意和梁總獨處。”
施景深腳速不減,淡定回答:“沒關系,他習慣了。”
“你是說……梁氏的梁總經常這樣、這樣……”雁栖突然找不到詞來描述。
施景深自然接道:“梁肖看上林骁了,所以碰面就會調戲一下。”
雁栖:“……”這種話應該這樣淡定自如地說出來嗎?
“可是林骁看起來很希望我們帶他走。”即使離的不近,雁栖也能很清晰地感覺到林骁求救的眼神。
施景深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林骁也剛好瞧向雁栖。林骁滿是哀凄和祈求地看着雁栖,旁人看來更像是含情脈脈。施景深眯眼瞧着,雖然明知道不是這回事,但心裏還是有點不爽。于是他腳步一錯,徹底擋在了兩人之間。
“……”看清施景深的動作後,林骁欲哭無淚。他哥這随時吃飛醋的毛病什麽時候得的?
“你的好哥哥看來已經色令智昏了。真遺憾,沒人來救你了。”梁肖好心情地搖晃着酒杯,看着幾個人間的小動作。
她的視線落在被施景深擋住大半身子的雁栖身上,眯起眼,頗有興致地問林骁:“那個女孩是誰?你哥的女朋友?”
林骁立刻繃直身,嚴肅地看向梁肖:“她不是施氏的人,你別打她主意。”
“放寬心,放寬心。”梁肖哥倆好式地拍拍林骁的肩膀,眯眼瞧他,“我可是個善良單純的好女人,你多接觸接觸就知道了。”
“……”林骁突然又想咳。
雁栖被施景深帶到了會場外面,沒過多久,施景深就被其他木雕同行圍住寒暄。
與木雕從業者交流,拉攏人脈,打壓對手,雁栖很明白,這也是施景深此次來的目的,于是在木雕業者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周圍的時候,雁栖很自然地走遠了一些。
身體輕輕靠在陽臺邊緣,雁栖眯眼看着被不遠處的施景深。
他在和人交談,因為個子有些高,于是在交談時就要微微低下身聽清對方說的。
高挑寬闊的身姿,深邃如遠山的眉眼,只是站在那裏,就異于他人。
像是一個王子,被人群環繞,也被人群仰慕。
她一直看着對方,直到眼角酸澀才回過神。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雁栖連忙錯開眼看着手中的果汁。
真是奇怪,明明沒喝酒,卻也如醉了一樣。——目眩神迷。
“你要掉河裏了!”
才從失神中回神,耳邊突然傳來大叫,于此而來的還有肩膀處快速的觸碰。
很沒新意的吓人手段,雁栖卻因為過度的專注而着了道。
手裏的果汁在驚吓時被摔碎在地,驚呼的動靜也引來了身邊人短暫的注視。
雁栖已經知道惡作劇的是誰,于是她索性不理對方,只忙着閉眼呼吸,以此平息劇烈的心跳。
作案者見雁栖不理自己,于是得寸進尺,伸手重複剛剛的動作,輕輕拍打雁栖的肩膀。
雁栖依舊閉着眼,見對方沒完沒了,索性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那人終于放棄,伸手攬過雁栖肩膀,将人扣在自己懷裏,告饒道:“我錯了我錯了,睜眼看看我吧。小栖,小栖栖?”
雁栖睜開眼,伸手去推箍在身前的手臂,無奈對方力氣太多,她撼動不了。雁栖索性放棄,側身仰頭看對方,面露威脅:“你松手。”
“我不。除非你說想我。”
身上的力道不松反緊,雁栖立刻手肘朝後用力,随即聽到一陣悶哼。
“雁栖,你居然打我?”如願從對方懷裏退出,雁栖扭頭看過去,她對面的人正一臉泫然欲泣。
雁栖不為所動,雙手抱臂看着對方。
“看來你已經忘了過去我是如何寵你愛你了。”
雁栖一臉黑線,眼看對方越說越離譜,立刻打斷:“柏旌,你再亂說,以後再有陪師傅去參加木雕研讨會就自己去,我不替你了。”
柏旌立刻捂住嘴,做了個拉鏈上鎖的表情哭唧唧地看過來。
一米八五的大男人故意露出萌噠噠的表情看着她,雁栖沒忍住,立刻破功,憋笑失敗。
柏旌見雁栖笑起來,立刻湊上前,伸手揉亂雁栖的額發,在對方瞪圓眼伸手動作之前又快速跳開,“诶,不鬧了,我沒想到你會來這,原本以為要再過幾天才能和你見面。”
“你怎麽會在這?沒聽師傅說過你要回國啊。”雁栖不再玩笑,看着柏旌,很認真道:“師兄,能在這見到你真好。”
柏旌被這句話鎮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伸手又想揉雁栖的頭,被雁栖躲開。他收回手,臉上也沒了玩笑,悄悄用視線在雁栖臉上細細描摹了一遍,才說:“我也是。”
柏旌和雁栖都是木雕大師米西的徒弟,過去八年中,兩人一同在米西身邊學習。
自從雁栖回國到現在,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分開這麽久。
師兄妹兩人久未相見,明明一堆話想說,可是此時靜下來卻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學着柏旌的樣子,雁栖靠在他旁邊,歪頭看他,“不是說要找時間去環游世界,怎麽會回來?”
柏旌很誇張地嘆了口氣:“沒辦法,世界環游第一站才回來就聽師傅說你回國了,我怕再不趕到你身邊,你就被人拐走了。”
趁着雁栖不注意,柏旌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表情很浮誇地道:“你可是我養到大的小媳婦,被人拐走,我會很傷心的。”
雁栖立刻退開一步,皺眉看過去:“師兄,不要再這樣開玩笑。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
柏旌攤開手,一臉無奈:“我說的話你從不當真。”
“那是因為你總不認真。”雁栖想起第一次見面,這個人就單膝下跪說要娶她為妻,等她被吓傻了之後又拍掌大笑的頑劣性子。
搖搖頭從往事回神,雁栖問柏旌:“什麽時候離開?”
柏旌側頭:“不離開了。我這次回國不僅是看你,也是為了工作。我接受了一家木雕公司的邀請擔任木雕工藝策劃部經理,以後會留在江城,這下我們不用跨國思念對方了。”
雁栖無視對方的玩笑,很詫異地看過去:“我以為你不喜歡這種工作。”
“對方很有誠意,而且似乎有野心要大幹一場。他們似乎想把這裏的木雕業老大挑下馬自己做老大,你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挑戰,這很刺激不是嗎。”
雁栖突然想到了什麽,忙問道:“你說的公司是?”
“梁氏木雕。”柏旌站直身子,同時視線看向對面的施景深,“我的目标今天也來了,施氏企業,施景深。”
作者有話要說: 梁肖【幸災樂禍】【抿口紅酒】:喲~有熱鬧。施景深你完了,老婆要被拐走了哈哈哈哈!
施景深【瞟一眼平板】:梁氏股票下跌了。
梁肖【胸口窒息】【被嗆到】:什麽?!
施景深【呵呵】:騙你的。
梁肖:!!!!!
——
對不起大家,老年人要喊個麥:【既然你都看到最新章節啦就證明這個文你可以看下去的對吧?那請收藏一下吧謝謝!收藏對我這種大齡透明作者真的非常重要!阿裏嘎多狗紮一馬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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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顯赫的校霸看上了轉學來的貧困生,威逼利誘,圍前圍後。
從高傲孤狼變成傲嬌猛犬,終于抱得老婆歸。
1.誰都認為隋彧和蔣朝夕,宛如紫茉莉和角鬥士,完全沒有關聯性。
直到隋彧把人堵在家門口,按住後腦勺狂親。親密的不能再親密。
2.朋友問隋彧怎麽喜歡上的蔣朝夕。
隋彧靠牆角,叼着煙一臉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場意外。
後來他們才明白,隋彧喜歡蔣朝夕,是一場為期十年的,蓄謀已久的,意外。
——
推文《再兇我就親你啦》作者:灼夜
何歆安一直以為,自己帶回家的那個娃娃臉,是只無害小奶狗,直到某天夜裏……
她才知道,這尼瑪是只小狼狗,還是好.色的小狼狗!
【顏好腿長的小姐姐×自以為很好撩妹的娃娃臉小奶狗】
☆、18點甜
當林骁歷經千辛萬苦, 終于到施景深身邊的時候,發現施景深并沒有注意到他,而是握緊手中的杯子直視着對面。林骁好奇地看過去, 對面雁栖正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聊天,面上始終帶着笑意, 态度熟稔。
林骁剛想說話, 突然看到施景深手裏的酒杯, 他忍不住吸了口氣,神情緊張地上前問道:“哥, 你這是……酒嗎?”
施景深看着手裏的杯子,說:“不知道,別人塞給我的。”
“……”林骁湊近施景深身邊,觀察着他的臉色, 小心地開口, “哥, 你記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
施景深立刻皺眉,滿臉苦惱地算起來。一看施景深這副樣子, 林骁就已經開始絕望。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施景深醉了……
他其實很少見施景深喝醉,并不是因為他酒量很好, 剛好相反,正是因為施景深酒量很淺,而且喝醉後又會和往常非常不同,為了避免醉後出什麽麻煩, 施景深從來不會在社交場合喝醉。
林骁不清楚施景深為何反常地容忍自己在這裏喝醉,但他知道此時自己要做的就是在施景深露出醉酒狀态之前将對方帶走。他沒忘記這是什麽場合,衆多木雕業同行都在,特別還有那個虎視眈眈的梁肖在,如果發現施景深醉後什麽表現,林骁敢肯定,毫無下限的梁肖一定會利用徹底。
想到這,林骁沒來由地慌亂起來,來不及思考其他,林骁趕忙把施景深手中的酒杯拿走,在接收到對方不滿的眼神後,林骁安撫地重新給施景深拿了一杯果汁:“哥,這個更好喝,咱喝這個,乖啊……”
施景深舉起果汁平放在眼前,擰緊眉頭盯着,滿臉凝重地衡量着這杯和剛剛的區別。林骁面露緊張,小聲問:“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頭暈?”
施景深于是把果汁放平,轉頭看林骁一眼,一字一句地答:“感覺很好,不頭暈。”說完話,他又将視線專項雁栖的方向,開口,“那個人是誰?”
“額……好像不是江城的人。”作為施景深的特助,林骁對木雕業的人基本都有所了解了解,雁栖身邊的人他卻沒有見過。想起雁栖的身份,林骁推測說:“會不會是這次的主辦人,米西大師帶來的。米西是雁栖的師傅,這個人和雁栖熟悉也不奇怪了。”
施景深沒再沒說話,注意力全都在對面。即使酒精的暈眩感越來越重,但他的視線卻沒有迷茫過。他一直在看着雁栖,心裏恍然,原來她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無奈地皺眉,帶着撒嬌的惱怒,很多小女孩似的俏皮,是在他面前時從沒出現過的。
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心口處像是埋入一枚鋼釘,鐵質的尖頭裹進心口的嫩肉,刺痛的同時滲着森森的涼意。他低頭将手裏的果汁喝盡,可溫潤的口感并不能幫他消減不适,于是不理林骁的阻止,施景深喚過侍應生,幾杯烈酒下口,酒水的辛辣才将不适壓下。當感覺身體開始微微發熱,施景深邁開步子,不理會被別人纏住的林骁,一個人朝着對面的人走了過去。
雁栖還在和柏旌說話,餘光中見施景深朝她走來,走近後也不說話,只沉默地看着她。雁栖不明所以,擡頭看施景深,見他面色有些發白,于是有些擔心地問:“施景深,你怎麽了?”
施景深沒回話,只是專注地看着她,視線有如實質一般始終纏繞在她周圍,雁栖的臉頰漸漸發熱。她不懂施景深的意思,也傻呆呆地看着對方。
柏旌眯眼看着兩人互動,在确認雁栖因此臉紅後,柏旌伸手将走神的雁栖拉到身後,晃着酒杯看向對方:“施先生,聞名不如見面,你好,我是柏旌。”
施景深垂眼看着柏旌伸過來的手,半晌沒有回應。将手收回插/進褲袋,柏旌不甚在意地挑挑眉,“看樣子施先生不太喜歡我。”
雁栖也已經回過神,見兩人的互動後她立刻走到施景深身邊,對着柏旌解釋:“師兄,你誤會了。施景深他、他……”
雁栖不想柏旌認為施景深是個狂傲的人,下意識地開口解釋,只是施景深怎麽會突然這樣,她也一頭霧水,找不到原因。
柏旌在雁栖站到施景深旁邊開始替施景深說話後就慢慢繃起臉,一直笑眯眯的眼神也逐漸陰沉。
只是這些雁栖并沒有發現,她還在苦惱着怎麽幫施景深解釋。
三個人都沒再出聲,氣氛詭異地安靜下來。
“我不喜歡你。”
幾分鐘後,一直沒開口的施景深終于開口。只是說出口的話卻讓人更加詫異。
雁栖愣愣地側頭看着施景深,她開始确定此時施景深和平時不同。
因為意外而來的發呆轉瞬即逝,柏旌很快恢複了笑眯眯的模樣,歪頭看着施景深:“施先生的坦率讓人意外,不過我很喜歡。并且,關于對彼此的印象這點來說——”柏旌将視線在雁栖身上轉了一圈後看向施景深,繼續着,“我和你有相同的感覺。”
柏旌話說完,兩個大男人就開始眯眼盯着對方。
反常的施景深碰上一向跳脫的柏旌……雁栖垂眼嘆氣,滿滿的無奈。
林骁終于有突破重圍,趕到施景深旁邊,只匆匆掃了一眼就明白此時的狀況。
雁栖簡單介紹兩人認識後,趕緊走近林骁身邊問:“林骁,施景深怎麽了?怎麽有點奇怪……”
“額……”林骁尴尬地看着雁栖,“我哥他喝多了。”
林骁走到施景深旁邊,不着痕跡地扶住施景深後腰,考慮到身邊還站着陌生的柏旌,于是和雁栖說:“小栖,我們有事要先離開。我知道你師傅也在酒會,你可以晚些再走,我會讓司機過來接你。”
雁栖明白林骁是要帶施景深回去醒酒,立刻點頭,“好。”
林骁帶着施景深轉身,對方卻一直站在原地,視線直直地落在雁栖身上。
林骁無奈至極,剛剛和梁肖的接觸中,他已經知道柏旌受聘于梁氏,所以此時他最不願意施景深在對方面前出錯。
施景深喝醉後不哭不鬧,短時間內很容易騙人,但是時間久了,只要多說幾句就會露怯,林骁一點也不想梁氏的人察覺出什麽。他心裏着急,可無奈手上怎麽使勁兒都撼不動常年健身的施景深。這一刻,林骁也開始嫌棄自己的白斬雞身材。
“回家。”輕輕松松就将林骁固定住的施景深再次開口。他側頭看着雁栖,抿着唇等着雁栖。
剛才林骁的話他聽見了,話裏的回去不包括雁栖,這讓他十分不滿,于是跟随心意親自開口。
林骁走到雁栖旁邊,尴尬地小聲和她說:“小栖,我哥喝醉很麻煩,其他的我回去再和你說,現在會場都是同行和競争對手,總之,要先把他帶回去……”
雁栖點點頭,随即看向柏旌,面上露出歉意:“師兄,我還有些事要和他們離開,以後再聯系。”
雁栖說完,轉身走到施景深身邊,她剛走近施景深就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将雁栖帶進自己懷中。
噴灑在脖頸處的呼吸像是團火,快要燙傷雁栖。
她側頭看向施景深,就見他歪着頭貼向自己,彎起的嘴角旁酒窩若隐若現。
“以後也不和他聯系。我們回家。”話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将發呆的雁栖又朝自己懷裏帶了帶,這才大步地往前走。
雁栖一片空白地随着對方離開,她能聽見身後柏旌的聲音,也能聽見一旁林骁代替施景深和衆人的寒暄告別。
可是這些都比不上她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如此劇烈,如此急速,一下下撞擊着胸腔。
她忍不住擡眼看着施景深,視線裏是他淩厲的下颚,凸起的喉結,她不止一次地察覺出他已經長大,卻也是第一次這樣近地觀察他。
施景深……毫無緣由的,這一刻,雁栖只想小聲地念出他的名字。
兩人在前面走,林骁跟在後面,三人走到宴會門口時再次碰見了梁肖。
林骁表情變得緊繃,雁栖也不自覺地站直身子,只有施景深依舊盯着雁栖,視他人如無物。
梁肖靠在宴會門口,老神在在地晃着酒杯,歪頭看着對方三人,笑道:“酒會才進行一半,施總這就要走嗎?”
不等施景深回話,林骁立刻走到梁肖身前,“梁總,我們有事需要離開,你如果有什麽事要說,我們改日再聯絡。”
梁肖擋住林骁,視線看向施景深,“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你覺得呢?施總。”
林骁看着眯眼準備開口的施景深,生怕他鬧出什麽笑話,于是立刻将車鑰匙丢給雁栖,朝她眨眨眼。随即拉過梁肖,在對方驚訝的表情下将對方拉進會場,邊走邊說,“梁總,我突然想起來正好有事找你聊一聊。”
林骁離開後,正剩下他們兩人。
雁栖發現喝醉酒後的施景深變得出奇乖巧,不吵不鬧,完全聽從她的話。
十分鐘後,兩人很順利地找到了林骁開來的車。
将施景深帶到後座,示意對方系好安全帶後,雁栖走回駕駛位,發動車子。
一切順利,當引擎聲想起時,雁栖輕輕呼口氣,放松了下來。
他側頭,透過後視鏡看向後面,施景深已經靠在後座閉眼睡着。
在車裏等了會兒,林骁傳來訊息要他們先離開,于是雁栖發動車子,駛離別墅。
車子在一處供燈崗前停下等候,雁栖也趁此靠在窗口小憩。
“小溪。”
“小栖?”
“小栖!”
“喂,沒良心的家夥,睡着了?”
熟悉又陌生的語氣突然在背後傳來,可是雁栖卻無法确定這是幻覺,還是事實。
如此親昵的口吻,帶着稚氣的音調,這是過去的施景深。
雁栖側過頭小心地向後看,發現施景深已經醒過來,正坐在那看着她。
他注視着自己,漆黑的眼瞳滿含眷戀。這樣的施景深和記憶裏的影子完全融合。
這一刻,她一直懷念着的人就出現在眼前。雁栖屏住呼吸,她不敢出聲,試探着伸手去碰觸。
這是真的嗎?
雁栖又收回手。也許這是一場夢境,雁栖怕将這樣的美夢擊碎。
施景深突然起身,雙手搭着駕駛座,下巴撐在手上,湊近雁栖,“小栖,我好想你,你為什麽不來看我?”
心裏的酸澀被這一聲勾出來,盈滿了胸腔。
雁栖咬着嘴唇,将顫抖壓制下喉嚨,她看着面前的人重複着:“是你嗎?你是……誰?”
“當然是我!”施景深點點頭,随即抿着唇,露出孩子氣的表情,“難道你把我忘記了?你知道嗎?你離開後,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是你為什麽不來看我?沒良心的家夥。”
說着伸出手,用手點點雁栖的嘴唇,又順着她的嘴唇挪到她的臉頰,在雁栖的臉上畫着圈。
他的眼裏都是明媚的笑意,如過去的那個少年一樣,“我真的好想你啊,小栖。”
作者有話要說: 雁栖【拿酒瓶】:我們一人一瓶,喝光它。
施景深【眯眼】: 嗯?
雁栖【一臉正經】:不要多想,這是替你練酒量。
3分鐘後。
林骁【欲哭無淚】:誰來幫我把這兩個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