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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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餘憶被認可和曝光後,職場和學業的雙重壓力不斷打磨壓榨他的潛力,他的蛻變飛速,而氣場上的改變更加明顯。
沈知擡頭望着他,恍惚間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後攏的發絲,冷峻的面容,逐漸職業的穿着,每一份經歷都在将餘憶雕琢成另一個他。
但此刻卻沒有給他留什麽思考的餘地。
餘憶扯開領帶,撲上來就開始扒他的衣服,兩人撕扯到最後,淩亂的衣衫散了一地。
餘憶畢竟年紀小,還憋着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瘋勁兒,沈知的體力漸漸落了下風,被餘憶掐着後頸壓在身下,怎麽也掙脫不開。
“放開我!”
他自知這三個字已經毫無震懾力可言,但還是喊了出來。
餘憶狠狠壓制住他,嘴唇貼在他敏感的耳廓,話裏話外陰陽怪氣。
“哥哥,你天天這麽辛苦,不想放松一下嗎?我都快要憋壞了,你心疼心疼弟弟,嗯?”
沈知拼命擰着身體,額頭一側都起了青筋,吼他:“小孩子才拿這種事出氣,你想發洩別來煩我!”
餘憶死死箍住他,笑着答:“對啊,在你眼裏,我不就是小孩子,我就要拿這種事出氣。”
說完,他掐着沈知的腰就往裏頂,捅得沈知大叫了一聲。許久未被開拓的地界又緊了不少,餘憶頭皮一麻,爽得什麽都不想了,借着裏面的濕潤就開始動。
不管沈知在他身下如何喊叫如何掙紮,他都死命将人按在身下操個不停,直到自己大汗淋漓地射出來。
被迫高潮的沈知早已癱在床上動不了了,他半睜着眼,大口地喘息着,嫣紅的臉面像被榨幹了生氣。
就連餘憶再次撲上來,他都沒再動一下。
然而覆上來的餘憶并沒有像曾經無數次那樣,扯着他的胳膊将他翻過身來繼續,而是就這麽趴在他背上,也沒再動一下。
許久,躁動的空氣終于安靜下來,寂靜到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心跳聲。不算大的單人床,兩具精致而慵懶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四下衣衫散亂,陽光的餘晖穿過空氣,聚成幾條融入微塵的橙黃光線。
“哥。”
喉間的震動通過胸腔傳遞給彼此,沈知隐隐覺得,肩頭落上了幾滴溫熱的液體。
“你到底跟多少男人上過床啊?”
沈知沒有力氣動彈,連聲音都輕輕軟軟的,像是踩進了海灘上柔柔的細沙上。
“記不得了。”
背上的熱流聚得更猛了,一線順着他的背流到前胸。
“那你愛過他們嗎?”
沈知的眉心微微皺了皺:“不知道。”
“那你有真心愛過誰嗎?是什麽,初戀嗎?或者是,那個周曉南?”
還是我?
他問不出口。
答案是許久的沉默。
每一秒的等待都是淩遲般的煎熬,他慢慢撐起身體,俯身看去,才發現身下的人已經睡着了。
紅紅的眼尾,臉蛋,長長的睫毛,垂順微濕的頭發,看上去不過是個剛剛長大的少年,一點也沒有什麽歲月的痕跡。
又一滴淚滾下來,落在那片紅潤無瑕的臉上,餘憶閉起眼睛,在那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哥,我愛你。”
“對啊,你哥就是在玩兒你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啊,就是他的一顆小棋子,哈哈哈哈……”
江岩捏起手指,大聲地對着他嘲笑,餘憶忍無可忍,攥緊了拳頭,朝那張犯賤的笑臉揮了過去。
猛地,餘憶從夢中驚醒。
他慌張地揉了揉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發生過的事,然而辦公室的休息間已經空無一人,散亂的衣衫也只剩他自己的。
沈知已經走了。
想到剛剛做過的一切,餘憶第一次有種後悔的感覺,無論是強迫沈知做愛,還是趁他睡着時吐露心聲,還有那些莫名其妙流出來的眼淚。
大周末,公司也是空蕩蕩的,他匆匆穿戴好,急急忙忙下樓,開車趕回了家。
路上,烏雲黑壓壓追着走,大有下一刻就要降下大雨的趨勢,果然他剛停下車,雨點就跟着落下來。
他擡手遮着臉,快速地從車庫跑向別墅門口,然而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打着傘,拖着行李箱剛剛離開家門。
餘憶顧不得躲雨,放下手飛奔過去。
迅速降落的大雨迷濕了他的眼睛,他追上那個舉着傘的背影,喊了一聲:“哥!”
沈知回過頭去,發現餘憶站在雨裏,整個人都濕透了,他又折回到對方面前,把傘向前推過去,松開握着行李箱的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雨水。
“怎麽不打個傘?濕成這樣。”
然而餘憶卻硬生生地質問:“你要去哪兒?”
沈知怪怪地看着他:“出差啊,去趟國外。”
餘憶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臉上的雨水像縱橫的淚痕。
“出國?為什麽不告訴我?”
沈知一臉莫名其妙:“我不需要事事向你彙報吧,公司的事,我們不是各管各的。”
餘憶沒辦法反駁,然而語氣更加急切:“你要去多久?不會又像上次那樣,一下子快半年不回來吧?”
沈知見他沒好脾氣,也不想搭理他:“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好了,我要趕飛機,你快回家吧。”
他轉身就要走,卻被餘憶拉住胳膊,力氣大到不得不讓他停下來。
他盯着那雙神色越發暗淡的眼睛,一臉不解地問:“又怎麽了?”
餘憶的手指都開始抖,骨節因用力而發白。
“哥,我知道你在國外養了個男的,之前跟你視頻的那個就是他,對吧?你當時去國外去了那麽久,也是他陪着你的,對吧?”
沈知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甩開了他的手:“我确實是去工作,要遲到了。”
餘憶突然吼道:“哥,你把我們這些人當什麽?性工具嗎?可以随随便便利用,抛棄,很好玩嗎?”
沈知無語地皺起眉頭:“你又在這發什麽神經?當初不是你先招惹的我嗎?是誰拿了偷拍的視頻威脅我跟他睡的?”
餘憶愣住,眼底卻起了火:“那你說過的,我們是彼此的專屬關系,是什麽意思?是指我是你的弟弟,所以才比其他的玩物要高級一些嗎?!”
熱淚和着雨水肆意橫流,餘憶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只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控制積壓到極點的情緒,只能任由它像火山一般爆發出來,出口的胡言亂語,成了最傷人的利器。
他以為沈知會罵他,抑或給他一巴掌,起碼他能夠從沈知的憤怒中體會到幾分對自己的愛。
但沈知沒有。
沈知還是靜靜地看着他,微微蹙着眉,似乎還有一絲失望。
他連想要争吵和解釋的欲望都沒有,轉過身,拉起行李箱就走了。
那片雨傘也跟着他離開,沒有了庇護,餘憶又身處在大雨的澆灌裏。
冰涼的雨水從頭澆到尾,卻澆不熄他眼底的火焰,他望着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就像一塊被詛咒的石頭。
就在視野中的身影要消失的時候,他從院子裏翻出一根東西,默默跟了上去。
大雨淹沒了跟上來的腳步聲,沈知只覺得背後猛地一痛,立刻失去知覺,昏倒在漫天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