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出只屬于他微啞而輕佻的聲音。
“寶貝,想我了嗎?”從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他勾起的漂亮嘴角。
黃穎面上驚愕,下意識瞥了眼周圍,話還沒問出口,電話那頭的聲線已是帶着笑意:“沒有人發現我,不用擔心。”
當她回頭再看向櫃臺那處時,人已經不再。黃穎心焦的連忙道:“李志?”
“我在轉角的電梯旁,妳把看護支開,再過來找我。”說完這話,電話那頭已經被他挂斷。
黃穎挂回話筒,看了眼扶着自己的年輕看護,黃穎對她說道:“我才想起來還有個電話要打,但是我忘記號碼了,妳能幫我去房裏拿電話簿嗎?”
看護了眼勉強倚着牆站着的黃穎,點了點頭,囑咐了聲就往走廊盡頭的病房走去。
黃穎見她進了屋,才匆匆轉身,扶着牆壁剛要轉入拐角,一只修長精瘦的手臂兀然勾住她肩膀,恍惚間就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裏。
頭抵着他的頸脖脈動,耳側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這一刻,黃穎心裏竟覺得無比安心,只要他沒事,比什麽都好。
剛想擡頭問他,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唇角貼着她的額,卻突然說道:“穎子,跟我走好嗎?我不想再和妳分開了。”
這一刻,黃穎只覺得自己的心髒遽然停了。
她仰頭看着他墨鏡下認真的眸子,就像是等待了許久的承諾,心軟了,也惶恐了。
她兩手抵着他的雙臂,咬着下唇,提醒着自己已對義父下定的決心,與他說道:“我不會和你走。”
李志看着她面上堅決與眼底的隐忍,長嘆了口氣後,說道:“穎子,妳要是想眼睜睜看着我進監獄的話,妳就拒絕我。”
如此的威脅讓她措手不及,一雙大眼煞那間開始飄忽不定,她知道自己不想讓他後悔,更不想讓他坐牢。如果,他真去向警方自首,他這輩子也就抹上了污點。之前所有成就都将付之東流。
“我不相信,報紙上登的都是事實嗎?你不可能會犯那樣的錯誤,你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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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證物證俱在,就算我否認,警方也不會相信。穎子,如果我告訴妳這件事和黃啓雲有關聯,妳是會站在他那邊還是我這邊?”
李志的話語,如同當頭棒喝。黃穎一時驚詫得無言,義父?為什麽會是義父?
腦袋裏轟隆的如被子彈穿過,被炸藥崩裂,亂成了一團,讓她無從思索,也無從選擇。
而,也就在此時,李志已将她打橫抱起,說道:“妳不會選,就讓我來給妳決定!”
43他的承諾!
望着着車外飛速而過的風景,她茫然已多過憂心,轉頭再望向他時,才終于問起:“你要帶我去哪?”
他回道:“A市。”
A市,曾今他們出生的地方,是他們相識的地方,更是他們共同成長互相依賴的地方。自從游悠的父親去世,他們便離開了A市這快清靜的故土,來到了繁華的J市。
A市不如J市廣闊,它鄰近鄉村小鎮,環境優美,民風樸素。不僅如此,也承載了他們許多美好的童年記憶。
然而此時,黃穎并不明白李志的用心,以現下的局勢,他是不是該想辦法解決警方那邊的追查,而并非是去A市避難。
“李志,你究竟想做什麽?”她看着他,這一刻她竟是不知他的想法。明明兩人從小相識二十幾年了,有時她甚至懷疑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
李志開着這車,雙眼一直注視這前方,他平淡的說道:“穎子,不知道妳還記不記得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別班的男生挑事,我打瞎了他一只眼,後來因為拒絕道歉賠償而被學校追究,要勒令退學的事情?”
黃穎聽他忽然提及往事,不由眉宇微蹙。卻還是說:“我怎麽可能忘記,你當時牛脾氣說是那男生挑釁在先,死不承認自己有錯。但是,你在看見我因為你要被退學而大哭後,就二話不說拉着臉便給那人道了不是,最後還讓李叔叔給他賠了一筆高額的醫療費,事情才終是罷休。”
見她還記得清楚,李志不免勾了勾嘴角,回頭看了她一眼,已是言道:“穎子,為了妳我什麽都可以答應。這次妳什麽都不要再問,就當陪我,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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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A市,已經是下午時分。
因為中午沒有吃飯,李志便帶着她去了一家地方特色的菜館。下車走到店門外,黃穎才發覺這是游悠父親在他們小時候常帶他們下的館子。
記得,她最喜歡吃這裏的南瓜餅和油潑面,十幾年了,她有時也會嘴饞得想起這裏,只是卻一直沒有回來過。
黃穎望着已經翻修過的門面,側頭看了眼正對着自己笑得俊逸的他,由着他伸手将她牽起走了進去。
還沒到飯點兒的時間,館子裏也沒多少人,李志帶着她坐到了以前他們經常占座的臨池塘的玻璃窗旁邊,因為這裏方便他們把吃剩的米飯投食喂魚,也可以趴在窗邊看着那些魚兒擠在一塊兒争相搶食的逗趣。
兩人剛坐下,一體碩豐盈的中年婦人走到餐桌前,将菜單遞給他們就客氣的問道:“兩位想吃點什麽,我們這的特色菜有”
“香酥雞,油潑面和南瓜餅,小菜要皮蛋豆腐和涼拌肘子片兒。”
李志剛說完,老板娘就有些驚疑的看向他:“您是以前來過?”
瞧婦人沒認出他,李志不由打趣道:“狄嬸,您連栗子和穎子都認不出來了?”
狄嬸迅速打量了兩人幾眼,本是懵然的胖臉上霍地一陣驚喜,她一拍大腿,便對着後廚房喊道:“老紀,你快來看看誰來了!”
被她喚作老紀的中年男人還沒出來,狄嬸已經樂不可支的再次大聲說道:“是十幾年沒見的小小子和小丫頭來啦!”
黃英聽着這熟悉的稱呼,似乎忘卻了之前的煩惱,嘴角不由溢出了微笑,瞧了眼桌前的李志,他亦是如此。記得十幾年前,他們三個皮孩子在這方圓十裏可是出了名的調皮。于是,便有了小小子,小丫頭和潑丫頭三個別稱。她是小丫頭,那是因為她最小也最懂得賣乖,游悠是潑丫頭,因為她經常揍男生,當然李志是男孩子就成為了三個孩子之中唯一的小小子。
記得當年,游悠就像是大姐頭一樣,經常帶着他們二人打抱不平。想起以前種種的童趣,不免覺得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他們已經長成了大人。
看着眼前已中年發福的紀叔與狄嬸,當年他們也不過是這裏新開張不久的一對甜蜜小夫妻,轉眼度過便是十餘年,此時卻依然互相笑着分享往事的回憶。
拉着李志和她的手,笑說他們一個長成了俊朗男兒,一個出落的亭亭玉立。
可又當他們問起潑丫頭為何沒來時,眼底不由露出了幾分傷感。畢竟,游悠父親的去世給他們也帶了不小的打擊。
狄嬸坐在黃穎身旁摸了摸眼角的淚:“別提以前不開心的事兒了,白大隊長那是光榮殉職,我們應該驕傲不是!來來來,我們說些快樂的,白大隊長在天上也跟着高興。”
紀叔在一旁撫了撫自己伴兒的背,就對着栗子問道:“這幾年可有什麽好事要對叔嬸說的?”
栗子笑了笑,在他們眼皮底下就越過桌面握住了黃穎的手,說:“不瞞紀叔、狄嬸,我和穎子已經訂婚了,我特地來,就是請你們務必要出席我們倆成婚時的辦酒宴。”
“李志!?”黃穎愕然的想掙脫他的手,可卻被他暗暗握得死死的。
紀叔與狄嬸聽他一說,兩人頓覺驚喜。
狄嬸剛還愁傷的臉,轉眼便眉開眼笑:“以前就見着你倆好的同塊蜜糖似的,當時我就想你倆要是成了,真是天照地設的一對兒寶貝。沒想到還真給搭上了!什麽時候辦酒宴?叔叔嬸嬸不做生意都得給你們送紅包去!”
黃穎正想解釋,李志卻先一步說道:“等穎子願意上我家大紅花轎了,小小子第一個就通知叔嬸。”
“這事兒是說定了。今兒個叔嬸請客,想吃什麽盡管給叔嬸說。”見紀叔說道,李志也不客氣,就笑着點道:“就來穎子最喜歡的油潑面和南瓜餅。好久沒吃了,我倆都挺饞您手藝的。”
過了十分鐘後,黃穎看着眼前紅彤彤的寬面皮和盤子裏酥黃的南瓜餅,她突然對着他問道:“為什麽你會知道我一定會點這兩樣?為什麽要騙紀叔和狄嬸?”
“沒有為什麽,因為我知道妳一定會。”李志伸手拿過她的面碗,将裏面沾了紅辣椒沫子的面皮扒拉到自己的碗裏,又把自己碗裏的香椿和豆芽菜全部裝進了她的碗裏,再遞到她桌前說道:“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