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蘇末和榭槿栖吃好飯,蘇末給米洛打了個電話問了下,家長見的怎麽樣,有沒有被欺負什麽的。
米洛告訴她沒有,反而公公婆婆對米洛挺滿意的,而且明年就要正式上她家提親訂婚了,可能是因為那種,‘我閨蜜誰也配不上的心理’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說米洛要多多觀察細節,不要被這表面的滿意騙了。
畢竟,現在婚後婆媳關系大逆轉也不是沒有發生,還是留個心眼子比較好。可怎麽說也不是蘇末自己的婆婆,大致囑咐了兩句就算了。
等蘇末和米洛煲完電話粥之後已經差不多□□點了,蘇末開門看了眼已經空蕩蕩的客廳,又去書房看了眼,發現榭槿栖也不在書房後,折身回了房間洗澡,邊洗邊想,不在客廳,也不在書房,那就是在卧室了,一會兒要以什麽樣的姿勢去找他,才不會顯得太饑渴。
蘇末洗完澡出來随意的圍了條浴巾就推開了榭槿栖卧室的門。
榭槿栖正坐在床頭看書,聽聞開門聲擡頭和蘇末別有深意的眼神撞了個正着,有低眼掃了下蘇末全身上下,鼻血差點噴湧而出。
只見蘇末只虛圍了張浴巾,露着香肩和美腿,浴巾在剛剛過來的路上也有點緩緩欲墜的樣子。
蘇末無視掉榭槿栖眼裏的疑惑和征愣,走到床邊擡腿跨上榭槿栖的腰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榭槿栖的眼睛,雙手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之間游走,不停的勾着榭槿栖那蠢蠢欲動的欲望。
蘇末彎下腰,嘴唇貼近榭槿栖耳邊,柔情地引誘着說:“做嗎?”
(……滴滴滴滴……)
平常都是早上七點準時醒來的榭槿栖,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
幾縷陽光在清風的幫助下偶爾小心翼翼的從窗外翻進房間,偷偷摸摸地串個門兒。
榭槿栖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懷裏的蘇末還睡的正甜,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輕手輕腳起床時把剛偷溜進來的陽光抓了個正着。
榭槿栖下床鞋都沒穿打着赤腳去到窗邊把窗簾輕輕地拉嚴實後,回到床邊俯身在蘇末額間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下就小心翼翼地出了卧室。
榭槿栖先去廚房把米飯蒸着後回次卧洗了個澡,昨晚折騰到淩晨兩三點,次卧現在亂糟糟的,扔在地上左一個右一個用過的安全桃,被排擠到地上的被子和分不清是上面銀水還是金液痕跡的床單。
榭槿栖把床單和被套放進洗衣機裏滾着,把被子拿去陽臺沐浴着陽光,把地上的垃圾都清理掉給床換了張新床單,拿出新被套鋪在床上,等到太陽落山被子沐浴夠了就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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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槿栖把次卧收拾好後,找了個水盆接了盆溫水,取了條新的毛巾放在盆裏洗幹淨,又新接了溫水,毛巾泡在水裏端去了隔壁主卧。
榭槿栖去到蘇末床邊把水盆放在床頭櫃上,撈出毛巾簡單的擰幹,動作輕柔的給蘇末擦身子,可能是擦到蘇末癢癢肉了,蘇末往後挪了下躲開了毛巾的撫摸。
沒一會兒蘇末就醒了,半睜着眼仔細看了榭槿栖片刻,擡起手不舒服的說:“身上黏糊糊的,想洗澡。”
榭槿栖把毛巾放回水盆裏,抓着蘇末的手低頭親了下她手背,“好,我去給浴缸放水,你一會泡一下。”
蘇末點了點頭,收回手放在嘴邊榭槿栖剛剛親過的地方親了下,間接地接了個吻。
榭槿栖去浴室放好水後,又從梳妝臺下面的櫃子裏拿出顆海洋浴球放進水裏,沒一會兒浴球開始融化把浴缸染成了一片小小的汪洋。
榭槿栖從衣櫃裏取了蘇末另一套家居服,疊好放在浴缸旁邊放衣服的地方,把拖鞋放在浴缸的左後方,方便蘇末泡完不打赤腳。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榭槿栖去床邊把蘇末抱起來,抱進浴室小心的放進浴缸裏,像對待易碎的藝術品一樣小心翼翼。
榭槿栖蹲在浴缸邊緣試了下水溫柔聲的問:“要不要我陪你?”
蘇末有些無奈的笑道:“我是三歲小孩兒啊?泡個澡還得你陪。”
“好,那我去做午飯了,水涼了就不要再泡了。”
蘇末點了點頭,榭槿栖親了下蘇末的唇,起身出了浴室。
蘇末很聽話的在水涼之前就泡好,到廚房時榭槿栖鍋裏炒着最後一個菜,蘇末把飯乘好筷子擺好,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等着開飯。
開飯時,榭槿栖把蘇末愛吃的菜擺在蘇末一擡筷子就能夾到的地方,等所有菜上桌,蘇末發現大部分都是她愛吃的菜,一個榭槿栖愛吃的都沒有。
榭槿栖一在蘇末對面的位置坐下,她就疑惑的問:“怎麽都是我愛吃的菜,你愛吃的了?”
“昨晚讓寶寶受累了呀,所以就好好犒勞你一下。”
蘇末一聽這話臉上就有點臊的慌,她擡腳在桌子底下踹了榭槿栖的小腿一腳,那力道是一點水也沒放,踹的榭槿栖倒抽了口冷氣。
兩人不急不忙的吃完飯一起把碗洗好放進烘幹機裏後,又一塊窩在客廳沙發裏看電視機裏播放的千遍一律的肥皂劇。
茶幾上的果盤裏擺着葡萄,旁邊小碟子裏放着幾塊曲奇和小蛋糕,榭槿栖時不時地剝顆葡萄喂進蘇末嘴裏,是不是喂快曲奇或者小蛋糕。
果盤前方還擺着兩杯奶茶,蘇末枕着榭槿栖的大腿側躺在沙發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榭槿栖的照顧。
落地窗外的太陽不停地挪着小碎步,室內的光線也緩慢地變化着,兩人在客廳過了個舒适又惬意地下午茶時刻。
到下午五六點的傍晚時分,太陽離地平線越來越近,最後爆發了一片火燒雲,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做出了投入地平線之前最大的犧牲。
蘇末和榭槿栖并肩站在落地窗前,榭槿栖舉着手裏的相機,視線一同投向天邊的那片火燒雲。
蘇末看着那片美麗又絢爛的火燒雲在心裏做了幾分鐘鬥争後,打算把昨天做的決定說給榭槿栖聽。
“榭槿栖,我打算聽曹叔叔的話,下周六就住院治療了。”
蘇末看着窗外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出口,但語氣中還是有控制不住的顫抖。
榭槿栖剛準備按下快門鍵的手停了下來,轉頭看着蘇末,眼中閃過很多道不明的情緒,最後十分複雜的說:“所以,你昨晚那麽主動也是因為這個?”
榭槿栖語氣中包含的情緒太多,有欣喜、有激動、有不敢相信、有害怕、有不安、有委屈、有高興等,蘇末一時分不清那種情緒占最大的比例,就連榭槿栖自己也分不出來。
“嗯。所以,你現在要陪着我嗎?很辛苦的,要家和醫院兩邊跑,有時候突發狀況半夜還要趕去醫院,甚至住在醫院,跟我一起吃醫院裏的病號餐,你如果不願意的話,現在後悔還…唔…”還來得及。
蘇末轉頭迎上榭槿栖的視線,把現在和她在一起的壞處逐條逐條地告訴他,到最後越來越沒底氣,可還沒說完就被榭槿栖用嘴堵住了,可她依然在心裏,把最後沒說完的話說完了。
榭槿栖雙眼通紅,一手拿着相機一手握着蘇末的後勁,低頭堵住了蘇末的嘴,把她最後的那些傷人的話堵了回去。
只要蘇末傷人的話沒說出口,就傷不到我。他幼稚的想。
直到把蘇末親的快喘不上氣,榭槿栖才小心地放開她,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輕喘的說:“來不及了,從我十一歲那年喜歡上你之後,一切都來不及了。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親你,說一次親一次,親到你不會再說為止。”
蘇末鼻子一酸,看着榭槿栖的眼睛裏染上了一層水霧,她低頭努力的憋了回去再擡頭看着榭槿栖,好笑道:”你是親親怪嘛?”沒等榭槿栖回到,她往前走一步抱着榭槿栖,把臉埋在榭槿栖溫暖的胸膛中,仔細的聽着他跳動的心跳,小聲接着道:“謝謝你,榭槿栖大朋友。”
榭槿栖擡起空着的那只手,輕輕地摸着蘇末的發絲,用和她差不多的音量小聲的回答:“不用謝,蘇末小朋友。”
兩人就這樣相擁着,看着太陽躲進了地平線的身後,火燒雲漸漸地被黑夜取代,一輪透亮的彎月高挂在空中,居高臨下地望着落地窗前這兩個不知道避嫌的小人兒,和旁邊的星星女士嚼了嚼舌根,怕被發現拉着路過的雲遮着當擋箭牌。
等月亮女士和星星女士嚼完舌根,把拉開雲層時,窗前的人早已消失在窗前,原本黑乎乎的客廳也被燈光照亮。
第二天榭槿栖還是在平常的那個時間起床,做好早餐後哄蘇末起床,吃好早餐把蘇末送去了公司。
可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看着蘇末進公司就離開了,而是跟着蘇末一起進了公司。
因為是上班高峰期,電梯裏都是人,蘇末雖然很想知道榭槿栖今天為什麽沒回去,但也不好現在就問,只好拿出手機給榭槿栖發微信。
[dark:你今天不用去末槿?”]
因為電梯人多沒人注意到後面蘇末和榭槿栖的舉動,所以榭槿栖十分大膽的大庭廣衆下牽着蘇末的手。
蘇末發完信息用手指勾了下榭槿栖的手,榭槿栖轉頭看着蘇末,蘇末舉着手裏的手機晃了下,榭槿栖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看了眼後,側頭湊近蘇末耳邊小聲說:“我找顧念孜有點事兒。”
蘇末正準備說話,電梯到了十層設計部,她迅速從榭槿栖手裏把自己的手掙脫出來,跟着前面的同事一塊出了電梯,留榭槿栖一個人在身後看着她的背影委屈的眨巴眼。
蘇末和榭槿栖的關系雖然在設計部算不上是秘密了,但是上班工作期間為了不落口舌還是盡量不要同進同出。
這是蘇末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回家和榭槿栖說的第一件事,後來榭槿栖還征求了顧念孜的意見,雖然顧念孜沒什麽意見,但蘇末堅持要這樣,對榭槿栖當時委屈巴巴的表情視而不見。
雖然這周是做顧念孜的助理,但是近期不是特別的忙,又提前和顧念孜打過申請。蘇末這個助理過的也清閑,把每天該準備的準備好,該交代給新人的事情交待好後,她就可以泡在制衣間把給榭槿栖他們的西服做出來。
雖然已經畫好了原稿,腦子裏也知道想要的衣服樣式,但五天時間還是有點急,所以蘇末一有空就貓制衣間裏,下班後也不着急回家,都是弄到晚上九十點,才在榭槿栖三請四催下收拾回家。
時間上雖然有點趕,但蘇末還是從湊湊擠擠的時間裏,把三件衣服都做了出來,她先把顧念孜和孫瑞言的做出來,趁顧念孜下班之前送到了辦公室,并交代了她已經準備退學,不需要他們在去做模特出賣色相了。
顧念孜聽了之後并沒有過多問過什麽,欣然的收下蘇末準備的禮物,顯然是前幾天榭槿栖和他交談過。
蘇末把衣服送給顧念孜,感謝了近段時間的照顧和允許她用公司的制衣間做自己的衣服後,就告別了回到制衣間把榭槿栖那套收尾工作收尾好,打電話讓榭槿栖來接,兩人離開了公司。
蘇末從後視鏡裏看着Loanir的招牌變得越來越小,小到最後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才收回視線,榭槿栖在此期間一直默默地握着她的手。
有時候無聲的安慰勝過一切有聲的安慰。
翌日一早。
榭槿栖昨晚就把要帶到醫院的東西收拾好,監督蘇末吃完早餐後就提着大包小包開車把蘇末送到醫院,他把蘇末安頓在曹醫生安排好的病房後,就去辦理住院所需要的一切手續。
曹醫生看着蘇末終于願意住院治療後,臉上的欣慰是顯而易見,他不知道蘇末怎麽突然願意住院治療,他也不關心,他只關心蘇末的病情,他只想把蘇末從死神的手中拼盡全力地拉回來。
可和死神的交戰并不是拼盡全力拉回來就能拉回來的,死神那麽死心眼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地放走蘇末了。
或許是死神原來的那位禦用設計師壽正終寝,所以那麽急切地需要一位設計師,它以它那裹了小腦的智商在衆多人當中挑中了蘇末。
也可能是之前蘇末自己就已經有了離世之心,雖然後來沒這心思了,可被死神捕抓又鎖定的人,又怎麽可能逃得了呢?
蘇末看着窗外正在不停綻放的花朵,想着,她自己也不是沒有綻放過,她短暫地綻放了一下,也沒什麽遺憾了。
作者有話要說:
(…懂得都懂,兩千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