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
凱楓凱楓!你最近怎麽都不出來玩啦?
最近跟師兄學新本事,先不玩啦。
你之前去哪裏啊,好多天看不到你。
師兄帶我村外去玩兒了一段時間。
哇!你師兄真好!
那可不!
張凱楓掏了錢,提着肉就要回家,小寶跟在後邊,念叨他就要去學堂念書了,問張凱楓去不去呀。
張凱楓一聽,反問,是去背三字經嗎?
對啊對啊,我娘說中原的東西學一點是好事,說不定能像你一樣機靈呢。
可是三字經我已經會背了呀。
一個人背多沒勁啊,你跟我們一起嘛,大牛他們也都去呢。
真的啊?
騙你做什麽啦你可以去問他們啊。
這下張凱楓是有些動心了,他從沒上過學堂,讀書認字都是大師兄一手教的,村外的私塾他知道,和小夥伴們出外戲耍時時常路過,每每聽見裏邊傳來的朗朗書聲他總有些好奇,書本是不是和劍譜一個模樣,夫子像不像大師兄那麽嚴格,隔着門簾他覺着裏邊的墨水好香,門上桃李堂的牌匾寫得也格外好看。
大師兄在廚房炖肉的時候發現張凱楓總是在門外來回踱步,時不時扒着門往裏邊探頭探腦。
凱楓,你有什麽事想和我說嗎?
張凱楓聽師兄點名,嘿嘿一笑,也不在外邊站了,鑽進廚房就拉大師兄的手,師兄,我能不能和小寶他們一起去學堂啊?
大師兄沒料到張凱楓會忽然提這個,意外得手一抖,險些整罐鹽巴都下進去了。
凱楓想念書了嗎?
其實夫子教的我都會,只是我想去學堂看看,小寶大牛他們都去呢。
大師兄把味調好了,蓋上鍋蓋,擦着手看了眼張凱楓,倒不是不能,是怕你一心二用,最後兩頭皆空。
張凱楓一聽大師兄是擔心這個,笑道,師兄放心,學堂只要上午去就可以了,我上午去學堂,下午練劍,時間正好呢!
大師兄聞言,如此日子确是充實,張凱楓既是對學堂有所向往,理應同意,他帶張凱楓在外生活本就是過尋常人家的日子,村中小兒都上得學堂,如何張凱楓就去不得呢,大師兄正想點頭,忽又念頭一轉,打趣了句,那這麽一來,你豈不是連玩耍的日子都沒有了?
張凱楓卻是不憂不愁,一副已有對策的模樣,等學堂給假,我和小寶他們再玩不遲!
大師兄見他乖巧,心中歡喜,不再多說,應他的請求,又交代幾句,你年紀比小寶他們要大,在學堂不可賣弄,亦不可頂撞夫子,更不可欺負同學,知道了嗎?
張凱楓聽大師兄答應了,那高興的,嘴咧到耳朵根了都。
師兄我會好好上學的,敬夫子如師父師兄,而且師兄你什麽時候見我欺負過人!
大師兄就聽不得他吃了糖賣乖,也不知哪兒來的本事,說一兩句他心裏就能甜個天長地久。
大師兄捏了把張凱楓的鼻子,笑了笑,欺負師兄便不是欺負嗎?
張凱楓聽了,哪能服氣,我哪個時候敢欺負師兄了!
大師兄逗道,我要煮魚,你偏要吃肉,我想做湯,你偏的要吃粥,炸了蝦仁你不動,偏生要逮大螃蟹,咬不開殼,師兄還得替你剝,你且說說,算不算欺負啊?
張凱楓聽完,非但不臉紅,還樂得一顫一顫,紮在大師兄懷裏可着勁兒磨蹭。
又想怎麽折騰師兄。
張凱楓把埋着的臉露出來,一雙眼睛帶着笑,師兄……我自己上學,可是下學你能不能來接我啊?
大師兄有些好笑,拍了拍他腦袋,你都多大了,還認不得路嗎?
師兄…
好好,都依,都依,我還要做飯,你快出去,我怎教出你這小鬼頭,膩死個人。
師兄,什麽味兒啊?
什麽?
大師兄一嗅,一驚。
啊呀!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