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噴特噴(3)
顧若蘭淡淡道:“不勞四姐姐挂念了, 我的婚事左不過有我父親、母親做主, 昌寧侯長房嫡女, 婚事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顧若蓮要來戳她,顧若蘭也用淡淡一句話就戳了顧若蓮的肺。正因為長房是承爵人和大部分家産的繼承人,她的婚事注定比不上顧若蘭。
顧若蘭睇了顧若蓮一眼, 說:“外頭怪冷的,我就不陪四姐姐了。”
顧若蘭回到自己院子,心頭郁悶未解,又攬鏡自顧,看着鏡中挑不出一點死角的絕世容顏發呆。
紅绫進屋送上糕點, 但聽自家姑娘喃喃:“我就沒有表妹那麽才貌雙全, 也沒有她至純至孝,更不像她有個好哥哥……”
紅绫忙道:“我的好姑娘, 你怎麽這麽說呢,你的才貌這世間絕找不到第二個來,那些不過是眼皮子淺收了‘陶然居’那位好處的小人, 你怎麽能聽了她們的鬼話去?這世上但凡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姑娘容貌才情均在表姑娘之上。”
顧若蘭心中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面上還是要裝一裝, 說:“我也不是要和表妹争這些,表妹沒爹沒娘客居我們府裏,我自然讓着她。但是那些人要誇表妹時, 何必拿我比呢?也沒見她們拿四姐姐同她比。”
紅绫道:“姑娘,表姑娘的才貌雖然比不上你,可是到底是鎮國公的親妹子, 她這才與姑娘身份相當,小四姑娘就遠遠比不得姑娘了。”
顧若蘭想着要向尹羲複仇并不容易,她背後站着以尹翔為首的鎮北軍,燕北邊軍多是尹家家将出身,都奉尹翔為首。
顧若蘭一陣不爽,才能悻悻去床上睡一會兒。
……
這個年過得尚是安穩普通,對于尹羲這客居姑娘來說,也不用天天晨昏定省,參加了正月裏的幾場內眷宴會,天天聽戲吃酒松快就到了正月底。
“陶然居”處在昌寧侯府西北角,曾是第一任昌寧侯養老的院子,還有一個後門連通外邊,只不過尹家帶來的人一直守得緊,不讓人進來,尹羲也出不去。
這日燕北鎮國公府派了人來給尹羲送禮送信,就通過這個後門通報進來,不一會兒就傳到琉璃耳中了。
琉璃連忙讓張嬷嬷去讓人進外院,招呼他們吃飯,自己去禀報尹羲。
尹羲正在自己的書房練字,當過老年人的,多少會有這方面的雅趣,上輩子死前二十年,她這個名流老太太也是業餘書法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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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羲臨了一篇《蘭亭集序》,擱下了筆,一派閑适潇灑。
正在這時見琉璃進來,朗朗笑道:“琉璃快過來,你瞧我把這幅字裱好了送給哥哥如何?”
琉璃笑道:“姑娘的字自然極好了,可巧的是大公子和姑娘都想着對方,你這想要送字畫給大公子,這大公子的信也正送到呢!”
尹羲雙眼一亮,喜道:“哥哥回信來了麽?”
琉璃眼珠子溜溜轉着,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你瞧!”
尹羲急步上去奪了過來,琉璃笑道:“看把姑娘急的,姑娘好生看信,珠兒、瑤兒在外守着,我去幫張媽媽招呼一下燕北來的人。”
尹羲見琉璃走了,忙去桌旁坐下,一邊拆開了哥哥的來信。
尹翔在信上除了問候寬慰之語,還說三月将來京裏述職,到時候自然會來看她再詳談,在京中一定要沉住氣,不可妄動。最後點到他送她的各式禮物和小女孩兒玩的東西。
尹羲見這信也只有三張紙,沒有談一點細致敏感的事。
她去信時要求自己回燕北去由當了寡婦的姑姑、嬸嬸們教導,還提到他戰功顯赫,只怕朝廷會考慮讓她聯姻。
她在信中還表示自己反對當聯姻的棋子,她的丈夫要自己選,她的丈夫要像爹爹一樣不納妾,她也不嫁皇族,無論正室側室都惡心,否則自己當女道士去。
尹羲不是傻瓜,從原主的記憶中看,燕王有真愛還堅持納她為側妃就是為了收攏鎮北軍。本朝官職名稱雖然類似明清,但是有些情況又類似宋朝,為了“內屏中國,外攘夷狄”,對番将出身的鎮北侯尹氏家族區別于一般鎮守內地的武将,不得不倚重放權,否則繁瑣的官制會讓邊軍抵禦北朝時束手束腳。
大夏統一中原時,對尹家祖上這種帶兵歸服的地方番軍軍閥(改為漢姓,娶漢女為妻)也采取厚待的政策。可是這厚待也是有度的,當皇帝的就沒有不猜忌的。
尹羲燒了信,她其實也明白,根本就不是因為怕她在燕北沒有四角俱全的高門女性長輩教導才讓她寄居在昌寧侯府,而是尹翔要返回燕北放手整合鎮北軍家将和邊民,尹氏家族和朝廷心照不宣讓她來京中當質子。
尹翔這個鎮北侯世子十五歲時就在京城上學,也有質子的意味,到十八歲進就在殿前軍任職了,十九歲時父母雙亡,只餘幼妹尹羲。尹翔要回燕北掌權,他當時未成親,沒有兒女,嫡支只有尹羲這個女娃子了。
尹羲暗想:哪裏容得她等到三月哥哥來時,皇後在花朝節時,在花朝宮中設宴京中貴女,燕王到場,就是暗中物色正妃側妃的。燕王這家夥既然能戰勝敵國,又能當上皇帝,不會這種政治頭腦都沒有。
所以,他既看上了尹羲背後的鎮北軍集團,又看中了讓他一見傾心的顧若蘭,才會定下一正一側兩個妃子人選,只是不馬上說出口。
到了尹翔述職之後,燕王再與他稱兄道弟的,收服其心,之後讓皇帝皇後來當這個“惡人”,顯得他們各有看中的妃子人選,他身為人子不能拒長輩善意。
尹羲和顧若蘭是表姐妹,表姐大幾天就當正妃,表妹小幾天就當側妃,側妃不是一般侍妾,也是有品級要上玉牒的。尹翔雖然是頭回遇上尹家之女為側室的意外情況心中定然不忿,但見正妃是自己母親娘家人是他的親表妹,不便為此名份撕破臉面,這點委屈也就咽下了。
代理人雖然脫離了前世感情與人物因果了,可她到底是一個92歲的人精,退休後也讀了無數史書雜書。燕王這點子占盡便宜的男白蓮花操作還瞞不過她的眼睛去。
燕王自己謀求利益娶回去的側妃,利益拿了,卻又虐待側妃,這可比讓女人倒貼他還過分了。現代女人倒貼男人時,至少女人得到男人青春美色上的服務,現代女強人不想倒貼男人時又可随時換人。但是在古代,他是燕王,未來的皇帝,他不開先例放人,女人就要被毀一生。
想要讓皇帝皇後燕王都無法跟哥哥開口,她只有豁出去賭,寧願這一輩子不嫁人,她必須先發制人斷了他們的念想,到了哥哥進京時就太遲了。
……
二月初一,顧若蘭精心準備打扮,随着母親崔氏去相國寺齋戒三天。她記得四郎說過,他曾在相國寺對她驚鴻一瞥,驚為天人,然後誤以為她是尹羲。因為尹羲當時也随着她們一起去上香了。
今生她一定要表明身份,別搞錯了,不會讓四郎娶錯了人。(注:顧若蘭視角記憶是重生前的一周目,尹羲得到的原主視角是原著的二周目,是不一樣的。)
她一早由丫鬟仆婦簇擁着到達二門時,車駕早已經備好了,崔氏和尹羲也先後到了,正要帶着她上馬車。
互相問禮過後,崔氏帶着幼女和外甥女上了車,丫鬟、嬷嬷又另乘小車。
顧若蘭就見崔氏在車上也對尹羲籲寒問暖的,又連連誇獎于她,顧若蘭看尹羲也是相貌嬌好,雖不及自己,也是勝過她見過的所有女人,心頭既是得意又有些不忿。
崔氏倒是明白尹羲可不是那種絕戶女,他們家是替皇家朝廷看護着尹羲,就算尹羲是質子,也是手握重兵的鎮國公的親妹子。
……
趙霆堯班師回京後,一派閑王姿态,似乎對朝政之事都不太關心,他知道父皇雖然身體不好,應該也挑了他當繼承人,但是如果他自己去朝堂争鋒,父皇還是心中不悅的。
昨日初一一早,他就來相國寺齋戒,今日起來練過武後又與客居于相國寺高僧空性禪師品茶下棋一個時辰。
這時正出空性大師的禪院,聽了随從岳清來報,說是昌寧侯府的大奶奶帶着鎮國公的妹妹正在相國寺齋戒,趙霆堯才不禁心念一動。
那尹翔實是将門虎子,雖然四年前一戰,先鎮北侯和兩個族弟、兩個妹夫都戰死沙場,但是尹家在燕北的影響力是無人可及的。尹氏家族中旁支子弟、姻親、家将又踴躍出一茬茬的豪傑,也能敬服于尹翔。
尹翔手底下年輕一代他的族兄弟、表兄弟、家将子弟結成“燕北七傑”,皆是征戰沙場的青年人傑。
早知尹翔的幼妹寄居于昌寧侯府,過了年已經十三歲,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
須知,在正史上的唐宋明清時代,女子出嫁也未必就是過了十五歲的,如長孫皇後,就是十三歲嫁給李世民的,又如宋朝劉娥太後在十三四歲時就初嫁給銀匠龔美為妻,康熙元配皇後年僅十二歲就嫁給了康熙。
趙霆堯心中打定主意想娶尹家幼女為妻,讓燕北一系都為他所用,此時不禁想要一睹未來妻子的芳容。
其時不像明朝中後期那般嚴苛,男子遠遠看看女子也不是什麽大事,女子和離後也可二嫁,否則在一周目時趙霆堯要納嫁過人的顧若蘭為高位妃嫔,是絕對不可能的。
趙霆堯與岳清到了相國寺西側女子小住的客院,就見許多馬車停在院外,見那馬車上還有“顧”字的牌子,車夫都坐在一旁休息。
岳清道:“王爺,這處就是顧家借居的幾個小院了,可要遞您的名貼進去?”
趙霆堯道:“裏面的全是女眷,終有不便。我們也只瞧瞧雲飛的妹子而已,還是另想辦法吧。”
尹翔,字雲飛,尹翔雖然比趙霆堯大幾歲,但是趙霆堯是燕王,他在燕北時都稱他的表字以示親近。
于是一主一仆悄悄退後,尋到無人處,仗着武功高,用輕功上了牆頭,只見外面雖然守着人,但都守在二門之外,內院靜悄悄的。
二人又躍上了一棵大松樹上觀望,尋找尹翔妹妹的住處。
岳清從小和趙霆堯一起長大,小時候一起學藝,再牛逼的人小時候也是一個天真的孩子,所以趙霆堯敢在岳清面前一起做這種窺視之舉。
二人正打算換個地方尋找,忽然一個如水晶玉雕一樣的絕世少女袅袅走出屋門,她身披着一襲淡青色的披風,似從雲水中走出來的仙子,秀眉微颦勝似西子。
顧若蘭知道她的四郎一定就在那棵大樹上面看着她,于是姿态優雅的雙手合什,正要進行“少女的純美祈禱”。她要用最清美的聲線祈求大夏國泰民安,邊關将士平安,父母長輩安康。——其實這就跟選世界小姐時她們說起願望大多數會說“World Peace”一樣,這樣才能得高分。
“少女的祈禱”姿态一定要清純雅致,像童話世界一樣完美……
可是顧若蘭還未開口,忽聽一陣銀鈴似的笑聲,一個身穿紅色窄袖胡服,腳穿着小羊皮靴的少女負手從打通隔壁院子的門走了過來。
但見少女一頭烏發打了許多小辮子,最終攏在頭頂,額前挂着寶石珍珠額飾,頭頂戴着一支金釵,腰上挂着金鈴,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她不像那青色披風的少女一樣像是水晶玉雕一樣讓男人見了就不禁想将她擁入懷中,可是她像火一樣熱烈進入人的眼簾,燒進人的心裏。
尹羲的五官較普通人深邃一分,一雙大眼睛如天狼星一樣明亮,閃閃發光。但覺只要有這一雙眼睛,本也極美的紅衣少女也不會遜色于青色披風絕世少女。
顧若蘭被打斷作秀,也被打斷了陳明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心頭惱恨,但是此時也只有将計就計表明自己的身份。
顧若蘭微笑道:“表妹,你不是在佛祖面前給鎮國公祈福嗎?”
尹羲從原主記憶中也聽說過,顧若蘭和趙霆堯在今日就見過了,趙霆堯對她一見傾心。她知道趙霆堯在這裏,也就自己趁此表現一下自己決不是什麽能安心呆在宅門內的女人,更絕無可能當他的妻妾。現在不表明清楚,等到皇帝皇後燕王三人下定決心讓她嫁進皇家時,再要抗婚就難多了。
剛剛她以想和顧若蘭私話為名遣開貼身丫鬟琉璃,琉璃以為顧若蘭這裏有人,就為尹羲去看着寺裏的仆婦做的齋飯了。顧若蘭為了自己的完美出場表演,甚至期待她的四郎能提前現身見她,她把紅绫也遣開了,其他粗使婆子和小丫鬟都在這座院外,崔氏在做早課也不在場。
尹羲說:“你平常不是稱呼我哥哥為表哥的嗎?幹嘛刻意稱鎮國公?說給誰聽呀?”
顧若蘭訝然,暗想難道是自己重生的蝴蝶效應,尹羲小時候明明沒有這麽開朗的,都在思念家鄉和親人。
顧若蘭面不改色,道:“表哥現在身份不同了,又是大夏的功臣,我自然也要敬他一些。”
尹羲呵呵:“難道你想巴結我哥哥為靠山,好再說一門好親事?你都退了誠國公世子的親事了,這是看不上人家,那得什麽樣的門第才行呢?難不成,你想進宮去?你要是求求我,我就讓哥哥給你當靠山,你不求我,我讓哥哥別理你。”
尹羲一只手玩着自己的小辮子,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專業掀遮羞布,一萬年不變。
顧若蘭氣得俏臉通紅,說:“表妹,我何處得罪了你,你要說這樣的話來辱我?”
尹羲歪了歪頭,痞痞地說:“我就是受不了你們京城的貴女,明明心中思春恨嫁,還裝得聖女似的。你自恃美貌,嫁給誠國公世子到底不甘心,我聽說皇家正在給燕王選妃,你退親退得真及時,這下沒有婚約就可以入選了。”
趙霆堯見尹羲提到自己,不由得斂了呼吸再看下去。
顧若蘭氣得俏臉一陣紅一陣白,如果能暈倒,她真想昏倒,可是她知道這時趙霆堯可能就在暗處看着,她可不想背着貪慕王妃之位而與徐家退婚的污名,雖然這有一半是事實。
有些話是不能說破的嘛,這像是潛規則!
眼前的紅衣少女就像是現代美國特立獨行的那位總統行事風格,從前的總統們不能說的話,他都敢說,不按常理出牌。
顧若蘭柳眉一豎,說:“你胡說八道,我告訴娘去!”
尹羲抱胸壞笑:“難道你想讓舅母罰我?你想當燕王妃,難道不用拉攏我哥哥?你覺得憑你昌寧侯府,舅舅在禮部當官、清水衙門,燕王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選你當王妃。你長得漂亮,他要是喜歡,可以當側妃的嘛!我跟你說,我姑告訴我,這男人呀事業有成就不缺美色,要是一事無成娶了美女也要當烏龜王八。”
說到底,燕王初時能娶顧若蘭為正妃,除了她是昌寧侯的孫女之外,還因為她是尹翔的表妹,因為尹羲在京當質子時是寄居在昌寧侯府的,燕王也同時娶了尹翔當側妃。若是尹羲不嫁給燕王,又與顧若蘭不和,燕王要娶一個父親在禮部當官的退過婚女子當正妃要克服很多困難。
顧若蘭的劇本就被這壞泥鳅踏碎了,顧若蘭胸膛起伏,叫道:“尹羲!你胡說八道,你才想當燕王妃!”
尹羲哼了一聲,說:“我敢對天發誓,絕對不嫁給燕王,我哥覺得他是明主自然會效忠于燕王,我們家可不用我去聯姻。”
尹羲知道燕王在聽,她自己為了目的放肆,但是現在要撇清哥哥。
顧若蘭臉皮都在抖動,她忽然覺得這尹羲不對,她心底升出恐懼,難道她也重生回來了?
可是顧若蘭這時不能和尹羲試探挑明,一來,如果讓尹羲确定她是重生的,她現在只會更危險,二來,四郎應該在暗處看着她,她也不敢輕易讓四郎知道,只怕會被視為妖邪。
顧若蘭道:“你懷疑我會跟你争,所以才辱我嗎?我真的沒有這個心……”
顧若蘭說着,一雙眼淚滴下來,我見猶憐。
尹羲說:“你自己這樣想,就把別人都這樣想了。”
尹羲說着,一撩胡袍下擺,單膝跪倒在地,忽拔出靴子中的一把小匕首,輕輕割破掌心,鮮血滴在地上。
尹羲肅然舉手起誓,:“蒼天在上,厚土在下,小女尹羲以鮮血為誓,今生今世若對燕王殿下有非份之想、男女之思,必天誅地滅。我若被長輩之命許給燕王殿下為妻妾,我必一頭撞死于午門外。那我必化為厲鬼,詛咒天下大旱三年、六月飛雪,即便靈魂入無邊阿鼻地獄也無怨無悔!小女所嫁之人,必一生一世只愛我,若有二心,他必慘死于我三尺青鋒之下!我必将他挫骨揚灰!蒼天厚土共鑒此誓!”
尹羲站起身,漫悠悠地用白絹給自己的手掌包紮,用嘴咬着打結,眼睛卻嘲諷地看着她。
“你要是沒有想嫁給燕王,你敢發這種毒誓嗎?”尹羲就是要讓燕王一早就知道她有貪這名份之心,卻矯情裝作不要,像燕王這種男人一旦知道美人從一開始心中巴不得貼上他又矯情裝模作樣,就算好色,美人在他心中也會掉價。
顧若蘭都能穿越重生,所以是敬鬼神的,她可不敢發這種誓,她是要嫁給四郎當皇後的,怕被尹羲逼得下不來臺,于是假作關心,岔開話題。
“表妹,你的手在流血!你怎麽突然就發瘋了呢?我去叫母親來!”
顧若蘭一個完美轉身,仙裙裙擺飛揚,裙擺上的蓮花栩栩如生,她這姿态像是渾身籠罩着一層輕霧仙氣,讓尹羲見了也暗自稱奇。
這大約就是女主美遍天下無敵手,美貌自帶光環吧。白薇薇那種現代世界的女主角就沒有這種光環了。
尹羲忽然走向不遠處的那棵針葉特別茂密的松樹,仰着頭說:“樹上偷聽的人,若是好漢就下來見見;若爾等是太監,就偷偷溜走吧。”
趙霆堯和岳清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兩人互看一眼,趙霆堯俊目像是凝着萬年寒冰。他就算對顧若蘭一見傾心,可是出于政治目的,之前他一直想娶的正是尹翔的妹妹,親耳聽到尹翔的妹妹發下那樣惡毒的血誓,他又怎麽會高興。
古人對誓言是很重視的,也信這一套,若非她真的絕不肯嫁他,哪會發下這樣惡毒的誓言?
趙霆堯和岳清躍下了那棵大松樹,這近看尹羲,見她一聲紅衣,精氣昂揚,讓人覺得美豔不可方物,是與玲珑剔透帶着仙氣惹人憐的顧若蘭是不同的美麗。
尹羲一眼就認出了渣男,趙霆堯還是如記憶中的俊美。鑒于原著屬于古偶,人物都是偏向美形的,只不過男女主又格外美形一些。
趙霆堯的俊美是浪漫主義,比之現代時的尹卓凡和林琛還要稍勝一籌,并且趙霆堯現在正是二十歲上下,他又是皇子王爺,武藝高強,征戰沙場見過血,現在身上的這股氣度與精神不是不會武功的現代人可比的。
尹羲臉上挂着古龍男主式的微笑,嘴角輕輕上揚,說:“兩位公子從何處來?怎麽稱呼?為何偷聽我和表姐說話?”
趙霆堯俊目冰冷,說:“姑娘如何發現我們的。”
尹羲翻翻白眼,哂笑:“這位公子,你不要把別人想得那麽白癡好嗎?這是一棵松樹唉,雖然這棵樹的針葉盡量茂密得不出戲了,但是也有縫隙的。明明擡起頭來,就能看到樹上面有人影好不好?”
趙、岳二人:“……”
尹羲是本着趙霆堯為了政治利益現在不敢和尹家翻臉的前提,也本着“不知者不罪”就要打他的臉。現在不打臉,只有害他當不上皇帝後才有機會了,這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呀!
作者有話要說:曾有老讀者說,我寫過清穿群魔亂舞後,她們就再也無法直視清穿文了;我寫了這篇“愛寵”“嬌氣包寵”“狐仙寵夫”“團寵”之後,估計很多讀者,以後又無法直視寵文了。
還是要說明一下:其實很多寵文還是寫得很好的,雖然我沒有看過,但紅也有紅的道理,大家不要因為我寫文角度比較偏對寵文帶有偏見。
本文所有故事背景都為原創,沒有一模一樣的原著,所以請親們不要對別的任何具體的作品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