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詛咒之王在容器體內複活了,高專的人為了處理那個容器正在內亂。”
“或許這是個好機會,可以趁機實行我們的計劃——”
“白蘭怎麽辦?我覺得那個家夥不可以信任……夏油大人,非要和那種人合作不可嗎?”
……
詛咒師們今天也在開會。平時他們都在各個地方給咒術高專添堵,能像今天這樣齊聚一堂的機會并不多。
夏油傑作為領頭人,自然可以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他兩個養女菜菜子和美美子都坐在他身邊——開會什麽的,
要讓兩個還在念高中的jk理解這些有點困難。所以她們在大會上基本不發言,如果發言,那肯定是要和人吵架了。
“我并不信任白蘭。”
夏油傑垂眸望下來,嘴角卻微微往上揚着,帶有愉悅的笑意。他不緊不慢道:“但我們目前有共同的目标,
白蘭可以幫我們牽制住一部分人。”
意大利那群黑手黨确實很棘手。更麻煩的是他們掌握着意大利所有地下交易,如果和他們正面起沖突,詛咒師們在國外的出行和起居也會受到影響。
那群猴子勢力能有個人幫忙牽制,确實可以省去詛咒師們不少力氣。
其中一名詛咒師皺着眉低語:“本來一個五條悟就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還要加上複活的兩面宿傩……據說詛咒之王嗜殺成性,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咒術師還是普通人,就區別對待。”
兩面宿傩複活是他們始料未及的突發事件。畢竟這位傳說中的詛咒之王據說在千年前,曾經殺死過兩千多名咒術師。詛咒師本質上也是咒術師,只是和咒術高專的咒術師們理念不同,也不受咒術高層管束罷了。
“大家——”
夏油傑拍了拍手,
示意所有人看過來:“你們不覺得,兩面宿傩的複活,或許是個好機會嗎?”
“确實,兩面宿傩找到了複活的容器。但他并沒有完全複活,他目前只是二十分之一。而且我聽說,兩面宿傩的容器現在進入高專念書了。”
“什麽?兩面宿傩的容器進入高專了?咒術界高層怎麽會同意?”
“難道是五條悟終于受不了被咒術界高層指手畫腳,把他們都殺了?”
菜菜子沒好氣的把視線從手機游戲上挪開:“你們不會自己去關心一下咒術高專的新生嗎?那個容器根本沒有被兩面宿傩吞噬理智,上周還和高專的學生去拔除咒靈了好嗎!”
美美子有點緊張的扯了扯菜菜子衣角,得到雙胞胎姐妹一個安撫的眼神。
底下的詛咒師們面面相觑——講道理,雖然大家都喜歡給咒術高專的人找麻煩,但上屆的新生乙骨憂太也太可怕了,他們誰會吃飽了撐單獨去咒術高專學生面前挑釁啊?
萬一再冒出個乙骨二號怎麽辦?
去年他們可是沒少在那家夥手上吃苦頭。
夏油傑并不阻止他們竊竊私語,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其中一個詛咒師糾結的開口:“如果兩面宿傩的容器還保有理智,那麽他和兩面宿傩……對身體的擁有權,誰比較多?”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兩面宿傩啊!詛咒之王還能敗給一個小孩兒?”
夏油傑笑了笑,雙手交疊插在袈裟袖子裏:“我也很好奇。大家要不要去試試呢?”
提出問題的咒術師一愣,撓了撓頭:“試試?怎麽試試?”
……
——
開會結束,詛咒師們各回各家。不過短時間內他們都不會離開東京,因為最近他們的夏油大人很快就要有大動靜了。
有位留到最後,與夏油傑一起出門的詛咒師,在出門前目光再度瞥向夏油傑胳膊。她在開會途中就看了夏油傑胳膊好多次了,不知道的人估計都要懷疑夏油傑胳膊是不是斷了。
夏油傑自然也察覺到對方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把自己胳膊從袈裟袖子裏抽出來:“我胳膊怎麽了嗎?你一直盯着看。”
“我說,您真的沒有發現嗎?”詛咒師終于忍不住坦白:“您胳膊好多抓痕。夏油大人,你是半夜去偷別人家的貓被撓了嗎?”
在大會上,夏油傑做一些動作時,寬大的袈裟袖子會下滑,露出結實的小臂上,有數道隐晦的暗紅色抓痕。有些地方已經結了痂,看起來還怪凄慘的。
詛咒師跟随夏油傑這麽多年,深知這位大人的強大;最近他們又沒有找五條悟也沒有找乙骨憂太的麻煩,在東京,除去那兩位特級,還能有誰可以把夏油大人的胳膊傷成這樣?
在詛咒師的提醒下,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察覺到了。美美子連忙抱住夏油傑胳膊,菜菜子趁機掀起他的袖子:從胳膊肘往上的抓痕就少了,多添了幾個牙印,咬得……還挺深。
菜菜子氣急:“是誰打傷了夏油大人?菜菜子一定要把他——”
夏油傑哭笑不得把胳膊從養女手中抽走,揉了揉兩個小姑娘的頭:“別鬧,不是被打的。是——澆花的時候沒注意,被紮到了。”
不同于純潔的少女們,成年人詛咒師在看見牙印的瞬間明白了什麽。她滿臉‘震撼我媽’的表情,但礙于有菜菜子和美美子在場,沒有說出什麽違規詞。
她只是幹咳了一聲:“夏油大人……我明白了。”
懂的都懂,成年人了嘛!
快步跑出會議室,詛咒師和門外等待自己會和的朋友碰頭。朋友擔憂的追問:“夏油大人告訴你他是被誰打傷了嗎?”
詛咒師嘆了口氣:“被女人傷的。”
朋友當即瞳孔地震:“女人?什麽女人能把夏油大人的胳膊打傷?那至少得是一級咒術師吧!”
詛咒師挑眉,左右看了看,确定沒有猴子也沒有其他人之後,才放心的湊近朋友低笑:“那不一定啊。這種事情——我就不信夏油大人在床上還能用咒力保護自己不被抓到。”
朋友瞬間明白了咒術師的話。但明白歸明白,只要把對象置換成夏油傑,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方夜譚:“誰?誰在床上?夏油大人?”
“我也覺得很神奇啊!”咒術師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八卦的沉思:“夏油大人平時一副除了大義和理想什麽都不需要的模樣,我還以為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點問題。畢竟啊你看他好歹二十六七的人了,連個理想型都沒有耶。”
理想型的梗是前前年詛咒師聚會上出現的——玩真心話大冒險,夏油傑輸了。因為是夏油大人嘛,所以大家挑了個很簡單的問題,問他的理想型是什麽。
這個問題一出口,菜菜子和美美子立刻端起筆記本準備記小抄,在座各位女性詛咒師們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穿着袈裟的假和尚一挑眉,笑眯眯的:“理想型?沒有那種東西啦~”
“非要說一個的話,裏香吧。省事又強大的詛咒,如果在我手上一定能發揮出更大功效。”
好的,這人沒救了。他腦子裏絕對裝不下理想以外的人——在場的人紛紛這樣想着,同時又忍不住對夏油大人肅然起敬。
——
月見山躺在床上懷疑人生。她一直覺得床上這種事情,應該是讓雙方都很快樂的事情;從小到大正确的性教育也告訴月見山,她的思維是對的。
喜歡一個人,想要接吻和做很正常,并不是什麽應該譴責的事情。
只要過程足夠溫柔,做好安全措施,女孩子是不會痛也不會‘全身像被車子碾過’的,只會舒服。
但是舒服到想死還真他媽是第一次。
夏油傑這十年都學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啊!!!
躺了一個上午,終于緩過半口氣。月見山扶着腰咬牙切齒的爬起來,腳尖發顫的踩到地板上——她的腳腕上沒有鎖鏈,昨天被夏油傑扯斷,不能用了。
現在想起來月見山還覺得屁股痛:男人的學習能力倒也不必在這種地方瞎發揮。
從夏油傑衣櫃裏找到了日常的襯衫,月見山直接當裙子穿了。穿上之後她看了眼襯衫沒蓋住的腿,指印疊着吻痕,是她媽看了能連夜去夏油家殺人的慘狀。
揉了揉眉心,月見山認命的又找了條褲子。
夏油傑的褲子她基本上沒辦法穿,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條沙灘短褲,也不知道是他什麽時候去海邊玩買的。
月見山先穿了,去浴室洗漱。
浴室裏早就備好了雙份的洗漱用品,從沐浴露到牙膏都是月見山喜歡的味道。她一邊刷牙一邊感嘆夏油傑記性真好,總是能記住這些月見山自己都不怎麽注意的喜好。
外面太陽特別好,洗漱完月見山拉開窗簾到陽臺上曬太陽,順便看看外面:外面是高樓街道,屋子大概是位于某個巷子裏。
但是月見山沒有聽見外面人說話的聲音,也沒有聽見汽車鳴笛,車水馬龍該有的繁華;這明顯是不合理的。
此時她腦子裏想起了咒術師們拔除詛咒時,為了不引起普通人的恐慌,經常會使用的一種障眼法:帳。
這種東西月見山從來沒有确切的看見過,但是夏油傑偶爾提及他任務途中的風景,也會說到‘帳’。
他說過‘帳’可以隔絕外界的視線和幹擾,讓普通人無法進入帳裏面的世界。所以這棟屋子是不是也被帳掩藏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通了。
詛咒師和咒術師是天然的兩個立場,而且夏油傑還是高專的叛徒,高專追殺他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月見山還是有很多問題想不明白;比如說夏油傑為什麽想要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
只有咒術師的世界,她就真的安全了嗎?
不,不對,根本的原因不應該是這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
月見山感覺自己快要抓住一點夏油傑想法的尾巴時,門鎖轉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夏油傑從門外進來,手上拿着月見山的午飯。他在門口換了鞋,擡眼望向女朋友,狹長的眼眸緊跟着彎起來:“來吃午飯了。”
月見山手軟腳軟的從軟椅上爬起來,慢吞吞磨蹭進屋,看了眼午飯:和昨天的飯不一樣,但仍舊是她喜歡的吃的菜,不難看出在飯菜上夏油傑還是下了功夫的。
她忍不住問:“你上午去哪了啊?我睡醒就沒看到你。”
她的嗓子還有點啞,語氣裏自然而然流露出幾分嬌氣的抱怨。夏油傑将筷子遞給月見山,解釋:“家裏人過來了,今天上午有個會要開。”
月見山歪過頭:“叔叔阿姨過來了?”
這句話問出口時,月見山其實有點緊張。她害怕聽見自己不想聽見的答案,又不得不委婉去求證一些她完全不知道的信息。
夏油傑輕笑:“你在擔心什麽?”
完全被看出來了。
月見山悻悻的往自己嘴裏扒了一筷子飯,小聲:“我要是問了,你會說實話嗎?”
“會。”
吃飯的動作一頓,月見山驚奇的看向夏油傑——夏油傑擡手替她理了理鬓邊散亂的碎發:“以前我總覺得,只要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會有危險。但現在我明白了,危險并不會因為你無罪就不靠近你。”
所以他要做的并不是讓戀人變成純粹的無辜者,而是解決掉給戀人帶來危險的對象:不管是咒靈也好,腐爛的高層也好,都是夏油傑的敵人。
月見山糾結的咬着筷子:“我想想……那個……要不然——你先和我說一下你早飯有沒有吃?”
夏油傑笑得開始坐不穩,月見山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你別笑,你說的什麽都可以問啊。”
“真的不想和我講講嗎?我不在的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