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時只是想抓住他。
顧西辭見狀去撥她的手,她急了才問:“你幾天沒回家是不是去國外考察了?”
“和你有什麽關系?”
藿岑橙被他反駁得語窒。
“還是你沒看到離婚協議書擔心我反悔不和你離婚?”他嘴角勾起一絲譏諷。
“……”
“你放心,我不是你,我不會出爾反爾,律師已經在着手處理,很快你就能自由了。”
他冷漠的語氣和态度讓藿岑橙覺得難受,輕咬着下唇不做聲,那雙藍眸裏卻湧上一層朦胧的水汽。
顧西辭皺眉,撥開她的手快步走出去。
藿岑橙難過的目送他離開,卻沒有資格委屈,因為是她咎由自取。
她神情恍惚地回房,坐在床上繼續發呆,忽然想起林宛榕給她的那張名片,忙從包裏翻出來,望着上頭的聯系電話,然後拿起一旁矮櫃上的座機話筒,按下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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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西辭仍然沒回來吃晚飯,她在客廳等他等到兩點多才回房,早上六點多醒來去他房間看才知道他又沒回家。
又過了幾天,這天早上藿岑橙一從浴室出來就打電話給許亦勳:“亦勳哥,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事?”許亦勳一貫溫和的聲音傳來。
“我剛才用驗孕棒測過,雖然這次不是弱陽性,但我還是怕又和上次一樣是假懷孕,所以想去醫院做孕檢确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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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嗎?”
“我就是想瞞着他所以才打電話給你,不論最後是不是懷孕了我都不打算告訴他。”
“為什麽?你和他——”
“你先幫我安排吧,我去了醫院再和你說。”
許亦勳像是嘆了聲:“好。”
挂了電話,她望着手上那根明顯顯示兩條紅線的驗孕棒,又伸手撫上腹部,總覺得自己是懷孕了,雖然這些天她沒什麽身體反應,但她有種強烈的預感。
她換了外出的衣服下樓去,讓司機送她在恒美醫院附近的一個超市下車,然後她自己步行過去。
她直接去許亦勳的辦公室找他,結果他查房去了,她在他的辦公室等了二十多分鐘他才回來。
許亦勳一見她就問:“橙橙,你和他怎麽回事?為什麽連懷孕的事都不告訴他?”
她說:“等我做了孕檢看是不是真的懷孕了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
許亦勳利用自己在醫院的特殊權利給她安排了詳細的檢查,等檢查報告都出來,結果和藿岑橙預感的一樣,她已經懷孕三周。
“你現在可以回答我那個問題了?”一回到辦公室許亦勳就問她。
藿岑橙還沉浸在懷孕的狂喜中,嘴角無法控制的高高揚起,連眼裏都是笑意。
她激動的抓住許亦勳的手有些語無倫次地說:“亦勳哥,我好開心,我竟然真的懷孕了,幸虧我那天早上沒吃藥,這些天也沒吃,否則孩子就保不住了,幸好我突然想起來……”
那天早上服藥時她突然停下來其實是準備去買事後藥吃的,可是後來又改變了主意,決定先停藥等過些天做孕檢看自己是否懷孕了再做打算。
沒想到竟然真的懷孕了,這大概是老天對她失去第一個孩子的補償。
許亦勳以為她那句‘幸虧我那天早上沒吃藥’指的是事後藥,皺眉繼續問那個問題:“你為什麽要瞞着他懷孕的事?”
“他如果知道我懷孕肯定會讓我把孩子拿掉。”
“為什麽?”
“因為我的病隔天就要吃一大把藥,而那些藥對懷孕有影響,我如果想把孩子健康生下來就必須停藥,他肯定不會願意。”
許亦勳這才明白她剛才指的并不是事後藥,他不可思議的望着她:“你知道你的病要吃藥而且那些藥對懷孕有影響你還讓自己懷孕?你到底在想什麽?”
“在孩子生下之前我不會再吃藥。”
許亦勳震驚:“你為了要孩子連命都不要了?”
“就算停藥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那些藥只是起到輔助我增強記憶力的作用,現在我什麽都想起來了,吃不吃那些藥都無所謂。而且我都停藥半個月了身體也沒有什麽異樣,就足以說明就算不吃那些藥也沒關系。”
“橙橙,你別任性,這種事情——”
“我沒任性。”藿岑橙打斷他,“我是真的想要一個屬于我和他的孩子,這樣即使分開了至少我身邊也還有一個小小的他陪着我。”
“分開?什麽意思?”
藿岑橙把她要和顧西辭離婚的事告訴他,末了又說:“就是因為知道以後或許再也沒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才沒吃事後藥,才那麽迫切的希望自己懷孕,才要瞞着他。”
她望着許亦勳說:“亦勳哥,你會幫我一起瞞着他對不對?”
許亦勳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如果是站在一個醫生的立場,他肯定不會容許病人胡來,可她是因為信任他才求助于他,他即使不願意也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亦勳哥,我不只要瞞着他,連我爹地媽咪我都要瞞,因為他們和他一樣,如果知道我懷孕都不會允許我這樣做,我不想因為懷孕的事讓他們為我擔心。”
“那我呢?你以為我就不擔心?”許亦勳蹙緊眉,“如果我幫你瞞着,萬一你懷孕期間出了什麽差錯,那我就算再多幾條命也不夠他們殺。”
藿岑橙見他似乎有些動搖,忙說:“不會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萬一我瞞不住還是被他們知道了呢?”
“能瞞多久就先瞞多久吧,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大不了——”
“別胡說!”怕她說出什麽重話,許亦勳急聲打斷。
藿岑橙知道他是答應了,笑起來:“亦勳哥,你真好。”
許亦勳苦笑:“我很讨厭你說這句話,因為你每次這樣說的時候都沒好事。”
“我懷孕了呢,怎麽不是好事?以後我讓寶寶叫你舅舅,你白撿一個外甥。”
“……”
“好了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我好餓,我們去吃飯吧,順便說說我的計劃。”藿岑橙撒嬌般挽上他的臂彎。
許亦勳無奈地嘆息,這丫頭就是吃定了他會心軟幫她。
“啊,對了,把宛榕姐和念念也叫出來一起吃飯吧,我還可以問宛榕姐一些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走出辦公室時,藿岑橙突然說。
許亦勳側頭看她,她眉飛色舞,仿佛又變成了他所熟悉的那個藿岑橙,看來懷孕也并不是沒有半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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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我不再愛你(5000)
更新時間:2013-10-29 0:39:31 本章字數:5291
晚上快九點了藿岑橙才從許亦勳住處回金海灣。
她中午和林宛榕聊得投機,幹脆就留下一起吃晚飯,反正顧西辭也不回家,她回去也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用餐。
許亦勳送她回來,在小區門口她就讓許亦勳停車,要自己步行走進去,就當是散步。
“如果你改變主意了給我電話。”在她打開車門欲下車時,許亦勳回頭說。
她笑一笑當是回應,下了車帶上車門,沖還在望着她的許亦勳招招手,然後便往小區裏走去。
夜晚的風比白天更冷,拂過臉頰感覺像裹了層冰,木得發疼。
她白天出門忘戴圍巾,風吹過來從領口灌入,像是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窖裏,身體的溫度很快就流失了。她把大衣的領子立起來緊了緊系上紐扣,立起來的衣領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遠遠看去似乎就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她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地邊走邊打量四周,即使風吹着很冷,她也沒有加速,因為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在這個小區裏漫步糨。
小區入口離顧西辭的別墅距離不算近,但再遠的距離都有盡頭。
她在別墅門口站了一會才走進去。
大廳裏靜悄悄的,她徑直上樓,經過主卧室,發現卧室門虛掩着,她從門縫裏看到裏頭亮着燈,還隐約聽見一個聲音在說話,聽着像是顧西辭的,但又和平時的聲音不完全一樣。
可這是顧西辭的房間,如果不是他,她想不出還能是誰。
或許是喝了酒或是感冒了喉嚨不舒服,所以聲音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她像被定住了一樣移不開腳,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裏頭完全靜下來,原本大亮的燈光也暗下去,變成昏暗的光線。
她猜他應該是關了大燈換成了落地燈或是床頭燈,難道是打算休息了?
卷上大衣衣袖看了眼腕表,才十點多一點,對習慣晚睡忙起來淩晨三四點才上床休息的顧西辭來說這個時間還太早,今天怎麽就休息了?難道真是喝了酒或感冒了?
想到這,她頓時心疼又難過,忍不住就想推門進去看個究竟,又怕他看到自己情緒激動,猶疑着舉棋不定。
又過了大約十多分鐘,裏頭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她深呼吸,終于鼓起勇氣推開卧室門走進去。
果然床上躺着有人,背對着門這邊面朝落地窗仿佛是睡着了。
她擔心穿着拖鞋走動的聲音會驚醒床上的人,連鞋也不穿了,光着腳踩着冰冷的木地板走過去。
床頭矮櫃上放着顧西辭的手機、錢包和腕表,她确定床上躺着的人是他,幾乎是屏息蹑手蹑腳地繞過床尾走向落地窗那邊,然後站在他睡的那一頭床邊,小心翼翼的俯身低下頭去,卻沒聞到他身上有酒氣,應該不是喝醉了。
她視線落在他臉上,見他呼吸勻稱沒有醒轉的跡象,這才大着膽子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結果并不燙,顯然也不是感冒了。
她放下心來,輕輕舒了口氣,然後緩緩矮下身去半蹲半跪的靠在床邊望着他的睡顏,看得久了,她不自覺伸手去輕撫他五官的輪廓,他似乎睡得很沉,竟然沒醒來。
她食指的指腹劃過他微微有些突出來的眉骨,一路往下滑下去,自言自語般輕喃:“你一定覺得我很自私對不對?其實我也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你愛我,知道我堅持要離婚會傷你的心,可我還是那樣做了。”
她順着他線條漂亮的唇弓勾勒他的唇形,手指定在他唇中央。
“你生我的氣說不會在原地等我,我知道你無法理解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其實我自己也說不太清楚我為什麽堅持那個決定。我只是覺得惶恐,覺得無助,就像是抓着一塊浮木漂浮在海中央,随時會被一陣大浪打翻沉入海底一樣,我每天生活在惶恐中沒有一點安全感,即使我現在已經知道你是愛我的,可我還是害怕你總有一天會厭倦這樣的我……”
她說到這裏停下來,苦笑了一下才又繼續說:“你如果聽見肯定又要說我對你不夠信任,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這樣想。”
“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因為我的離開折騰自己的身體,你不好過我也不會開心。”她輕輕捉住他裸在被子外的那只手,低頭吻上他的手背。
“等我的病好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如果那時你已經愛上別人……”她再度停頓,因為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往下說。
如果他真的在她離開後愛上了別人,她會是什麽反應?是會祝福他還是傷心絕望?
她不敢去想那樣的畫面,喃喃說:“你不會愛上別人對不對?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唯一。”
她自我安慰,卻又暗自鄙視這樣的自己,狠心和他離婚卻又希望他心裏一直只有她,自私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厭惡。
她把臉輕輕貼在他手背上,幻想着是他在愛撫自己的臉,他的手那樣溫暖,一直暖到她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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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嗡嗡嗡’地手機蜂鳴聲在持續了五六分鐘後終于将仍沉睡的顧西辭驚醒。
還沒睜開眼就探手從一旁的矮櫃上摸索到腕表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中午了,不由吃了一驚,連忙坐起來。
他平時很少睡得這麽沉,大概是因為連續熬夜工作了整整一個星期睡眠嚴重不足又加上上火喉嚨腫痛,所以昨晚回來倒頭就睡,沒想到一覺睡到現在,他原本還打算半夜醒來繼續辦公的。
手機蜂鳴聲還在繼續,他拿過來,一看是盧海正的來電,猜想是公事,等接通了才知道是盧海正看他這麽晚還沒去公司所以打電話來詢問要不要取消全天的行程安排。
“不用了,我下午會去公司。”
挂了電話他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額角,明明從昨晚十點多就睡到現在,可還是覺得身心疲憊。
下床去浴室洗漱,剛走兩步就停下來,轉頭望向角落處的落地燈,眉頭微擰。
他記得昨晚他睡前明明是開着燈的,可現在怎麽燈是熄的?
難道昨晚他睡着後有誰進來過,而他因為困睡得太沉沒發覺?
可傭人沒有他的允許是絕對不會擅自進來的,那麽,是藿岑橙?
他邊想邊走去浴室,等洗過澡出來換好衣服,他離開卧室走去藿岑橙的房間。
敲了門沒回應,他推開門走進去,藿岑橙卻不在房間。
他想起現在是午飯時間,也許藿岑橙在樓下。
可等他下了樓來,樓下也不見藿岑橙。
“她去哪裏了?”他問管家。
管家上午忙着處理後院雪融化後的環境衛生,沒注意到藿岑橙出去了,還以為她一直在房裏,聽顧西辭這麽問也是一愣,然後才說:“我去問問其他人。”
過了會他返回來回複顧西辭:“她們說藿小姐早上吃完早餐就離開了。”
早上就離開了?顧西辭皺眉:“你知不知道昨晚誰進過我房間?”
管家搖頭。
“去問司機他送她去哪裏了。”
管家應聲跑出去,傭人把他的午餐端到餐廳,他因為喉嚨不舒服沒有食欲,一口沒吃,只喝了一杯溫開水潤喉。
“顧先生。”管家匆匆走進來,“藿小姐早上離開的時候沒讓司機送。”
顧西辭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一沉,站起來走出餐廳就往樓上走。
他又去了她的房間,他以為她一聲不吭離開了,可她所有的東西都還在,衣櫥裏的行李,床頭櫃上的筆記本電腦,還有其他的物品,一樣都不少。
他想如果她真的走了,不可能什麽東西都不帶走,這次畢竟和上次不一樣,她沒必要一聲不吭離開。
他下樓讓管家打電話給藿岑橙,結果她的電話關機,這讓他剛才判定她不會一聲不吭離開的念頭動搖了,她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或許她認為沒必要和他說再見,所以就那樣離開了,那些東西她都不帶走是因為不在乎,反正藿家有的是錢。
他心頭發冷,對藿岑橙徹底地絕望了,連藏在心底深處的那一絲僅存的希望也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走了也好,反正遲早都要走的,長痛不如短痛。
他平靜下來,打算去公司,沒想到藿岑橙卻在這時從外面回來了。
“藿小姐,你可回來了,怎麽手機也關機?顧先生很擔心你。”管家說。
藿岑橙一臉茫然,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
她早上接到許亦勳的電話讓她去做頭部CT,所以吃過早飯就出門了,中午也幹脆一起吃了午飯才回來。而手機關機是因為電池沒電了,并不是刻意為了躲誰的電話才關機。
顧西辭冷眼掠過她,面無表情地往外走去。
“我有件事和你說。”藿岑橙忽然開口。
顧西辭停下來,卻沒回頭。
管家識趣的走開了,藿岑橙這才說:“下周六是亦勳哥的婚禮,在B市舉行,我會提前回B市。”
“随便你,你現在就走都無所謂。”顧西辭冷漠地說。
藿岑橙呼吸窒了窒,心想他說的一定是氣話,她不用太在意。她這樣安慰自己,可心裏卻還是難過得要命。
她深呼吸,又說:“我們離婚的事能不能先不讓我爹地媽咪知道?到時候我離開B市他們問起你可不可以告訴他們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顧西辭沒回她,藿岑橙望着他的背影,看不到他臉上此時是什麽表情,但她想他心裏一定不好受。
“對不起。”她輕聲說。
“……”
“謝謝你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以後不會了。”他冷聲回她。
“……”
“我說過我不會在原地等你,就算你将來後悔,我也不會再讓你回到我身邊,今天起,我不再愛你。”
藿岑橙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而顧西辭說完這句沒再做停留,大步走出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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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辭那天下午離開家後,一直到藿岑橙離開A市都沒露過面,只在她離開的前一晚讓盧海正拿了份離婚協議去讓她簽名。
明明是自己提的離婚,可藿岑橙在簽下自己的名字時卻心如刀割。
她帶着對顧西辭的愛和內疚回到B市,向父母隐瞞了她和顧西辭離婚一事,在家住了幾天,每天什麽都不想,只陪母親散心、逛街、下廚,偶爾和小弟鬥鬥嘴,在父親在家時纏着他陪自己下棋。
周六她在母親的陪同下去參加許亦勳和林宛榕的婚禮,兩人男俊女美,堪稱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十分賞心悅目。
婚禮上有不少母親的熟人,在母親和那些人打招呼時她走到不起眼的角落裏去安靜的站着,目光欣羨的觀望這場盛大而幸福的婚禮,看許亦勳牽着林宛榕的手在衆人帶着微笑的祝福聲中走上紅毯,在牧師的授意下一步步完成宣誓等流程,終于在交換戒指後擁吻在一起。
“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和小西舉行婚禮了?”和熟人寒暄完走過來的岑歡見女兒望着一對擁吻的新人流露欣羨的目光,不由微笑打趣。
藿岑橙目光一黯,怕母親看出端倪,忙低頭掩飾:“亦勳哥苦了那麽多年終于還是擁有了屬于他的那份幸福,我真替他開心,也好羨慕。”
“傻丫頭,有什麽好羨慕的?難道你和小西在一起不幸福?”
藿岑橙心頭發苦,低着頭不做聲。
岑歡只當女兒是害羞,拉過她的手說:“走吧,這邊的婚禮流程快結束了,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我們就回家。”放寒假的藿行予傍晚要飛美國去藿行遠那兒玩,所以中午一家人聚餐為他踐行。
藿岑橙有話要和林宛榕說,但不能讓母親聽到,于是說:“我過去打個招呼就可以了,您在這兒等我吧。”
說完也不等母親回應就走了過去。
林宛榕剛從扮成花童的兒子手裏接過一捧鮮花,見藿岑橙走過來,她揚笑招呼:“橙橙。”
“宛榕姐,你好漂亮。”藿岑橙由衷贊美。
話剛落就感覺有人扯她的大衣,一低頭就看到仰頭望着她的小男孩,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問她:“姑姑,念念帥不帥?”
自從她那次說要讓她将來的孩子叫許亦勳舅舅後,許亦勳當天就讓念念改口叫她姑姑了,沒想到小家夥還叫得挺順口的。
她摸摸念念的頭說:“念念是最帥的小男生,姑姑最愛念念了。”
“念念先去爸爸那邊,媽媽和姑姑說說話。”林宛榕對兒子說。
念念點點頭,小動物一樣一跳一跳的跑向不遠處正和幾個來參加婚禮的同事寒暄的許亦勳。
藿岑橙望着他的小身影,一只手不自覺覆上腹部,嘴角緩緩揚起裏。
林宛榕收回落在兒子身上的視線望向她:“橙橙,香港那邊我都聯系好了,你直接過去就行,我到時候還可以帶着念念陪你一起過去住一段時間,等你适應了我們再回來。”
藿岑橙本來就是打算問林宛榕這件事,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為她聯系好了,并且還打算帶着孩子陪她一段時間,讓她感動不已。
“謝謝你,宛榕姐。”她說。
林宛榕虛抱她一下,輕拍着她的背說:“決定好了打電話給我。”
她點頭,心裏無限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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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新年快樂(一更)
更新時間:2013-10-30 0:51:22 本章字數:5189
夜幕降臨,窗外華燈初上。
盧海正輕輕在顧西辭辦公室的門上敲了兩下,卻沒回應。
他嘆了聲,推開門,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顧西辭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燈火璀璨的城市,挺直的背影一動不動,仿佛是陷入了沉思中。
“叩叩!”他又在門上敲了兩下,站成雕像般的顧西辭身形才微微一動,斂去臉上多餘的情緒轉身望向盧海正:“今天是除夕,你不是下午就應該回T市去陪她父母了?”
父母辭世的盧海正自從妻子也去世後,岳父岳母就成了他唯一的家人,每年逢年過節都會去T市陪兩位老人。
“他們上周去了韓國小舅子那裏,過完春節才會回國。”盧海正走過去把一個大號信封遞給顧西辭,“這裏面的東西應該都是顧先生現在最想看到的。”
顧西辭視線落在信封上,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什麽,冷峻的神情都有些變了,而盧海正在他接過信封後嘴角揚了揚便離開了。
顧西辭望着信封封口,隔了好一會才打開翕。
如他所料,信封裏是一些照片,而所有照片拍的都是同一個人,一個出現在香港的街道、廣場、地鐵、維多利亞港以及迪士尼樂園等場所的年輕女孩。
因為是偷拍,大多照片都只拍到背影或者是側臉,但也有幾張正面照拍得十分清晰。顧西辭微微擰眉望着照片中有着一頭棕色微卷長發、身形單薄、精致的俏顏蕩着明媚笑容的女孩,她在一個露天廣場上支着畫架正給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人畫像。
香港的氣溫比只有四度的A市要高十幾度,女孩只穿着一條寬松的秋裙和平底鞋,坐在高腳椅上神情十分惬意地拿着畫筆在畫板上作畫,看得出來心情很好,陽光籠在她身上就像是鍍了一層金光,微微偏着頭,在鏡頭下美得讓人屏息。
他把這些照片一張一張反反複複的仔仔細細看了許久,直到內襯口袋裏的手機忽然振動。
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陸星空。
自從陸星空被陸老爺子發配到邊遠地區去後,兩人都有大半年的時間沒見過面了。
他接通,陸星空的聲音傳來:“我們剛下飛機,徐二來接我們,一會老地方見。”
顧西辭微楞:“你們?剛下飛機?什麽意思?”
“我、容博、政南、邵骞,我們幾個飛過來陪你過除夕,感動吧?”
“……”
“我中午才從那個鬼地方趕回來連家都沒回就直接和他們一起過來你這邊了,你趕緊準備好酒好菜等着招呼我們,徐二的車到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老地方指的是幾人每次聚會都定點去的那家酒吧,顧西辭開車過去之前打電話訂了間包廂,又吩咐準備酒菜,等陸星空一行人趕到,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我大半年沒碰過酒了,都快忘了酒是什麽滋味,今晚不醉不歸。”陸星空一在顧西辭身邊坐下便說。
姚政南瞥他一眼,壞笑:“那地方不只沒酒喝,還沒女人,你在那邊那麽長時間大概都是靠左右手吧?還是別喝醉了,我和容博還商量着晚一點送個女人去你房裏呢,你喝醉了難道是想讓女人上你?”
坐姚政南旁邊的邵骞剛喝了口熱湯暖胃,聞言險些笑噴,顧西辭和容博也莞爾,只有徐斯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陸星空笑罵了姚政南一句‘禽獸’,哼了聲說:“只要我想,還怕沒女人?光是千裏迢迢投懷送抱的師妹就有好幾個。”
姚政南嗤笑:“可惜她們都不是白苗……”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姚政南立即打住,瞥了眼陸星空,讨好的端起酒杯過去碰了一下他的:“你不是說不醉不歸?我先陪你喝三杯。”
陸星空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好笑,其實白苗苗那個名字已經不是他的禁忌,至少他現在不會在聽到那個名字後心情大亂。
他和姚政南喝完三杯又斟滿去和顧西辭碰杯:“你現在不太能喝,你喝一半,我喝一杯。”
可顧西辭仰頭一杯喝幹,等斟滿了他舉杯:“這一杯我敬大家,謝謝你們飛來陪我過除夕,不過淩晨之前你們還是各自回去陪自己的家人守歲,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幾人面面相觑一眼,姚政南說:“邵骞和容博是有家室的人,晚一點他們會搭直升機回去陪家人過春節,我和星空孤家寡人,回去也是被逼着相親,還不如留在你這兒蹭吃蹭喝,順便躲相親。”
“嗯,你別以為我們是特意跑過來陪你,我是為了躲老爺子。”陸星空接話,把話題轉向容博:“政南說你打算和你前妻複婚?那你兒子的媽怎麽辦?她不是要你為當初那件事負責?”
容博望向亂爆料的姚某人,後者故做沒看見,轉頭去和邵骞說話,結果還是被容博在頭上敲了一記。
酒過三巡,氣氛一上來陸星空和姚政南兩人幹脆拼上了,容博和邵骞因為還要趕回B市所以沒怎麽喝,而徐斯杭仿佛成了啞巴,從進門就一直沉默。
十一點多的時候容博和邵骞先離開,姚政南喝高了卻還記得容博敲在他頭上的那一記,在容博起身時又敲了回去,衆人哭笑不得。
淩晨新年的鐘聲敲響,喝得大醉的陸星空身形搖晃地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接通後口齒不清地說:“苗苗,新年快樂……”
剛說完,身子就斜到了椅子一邊,閉着眼仿佛睡着了,手機也從手中滑落。
姚政南早就醉過去趴在了桌面上,顧西辭掏出震動提示有新收短訊的手機,是放寒假去意大利陪父母的妹妹發來的祝福,末尾還有一句:“橙橙找到了嗎?她以前那支電話我每天撥無數次都是關機,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連遠遠他們都沒有她的消息。”
他把手機重新塞回口袋裏,對面一直沉默的徐斯杭忽然開口:“你找到她了嗎?”
顧西辭擡眼,沒直接回他,只說:“你每次見到我都一臉愧疚的表情,真的讓人很讨厭,下次再這樣,我會馬上走人。”
徐斯杭一愣,顧西辭已經站起來:“你沒怎麽喝酒,送他們去酒店吧,明天再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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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辭開車回金海灣,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天空中爆開的煙花不斷,如同一場五顏六色的流星雨,在夜空裏缤紛綻放,璀璨奪目。
他降下車窗,冷風吹進來,有些醉意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在一個路口紅燈停下時,他打開車載廣播,正好在播放歌曲。平卷舌不分的樂壇大牌男明星在唱:
雨紛紛
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
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
盤踞着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
再等
……
回到家,整棟房子冷清得如同一座墳墓,所有傭人連同管家都回去陪家人過春節了。
他徑直上樓回房,倒在床上在醉意熏蒸下,睡意很快襲來。
半睡半醒間口袋裏的手機忽然振動,提示有新收短訊,他一下睜開眼,又很快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一組被系統隐蔽的號碼,內容只有七個字——親愛的,新年快樂。
他目不轉瞬盯着這七個字,可屏幕很快暗下去。
他閉上眼,腦海裏一一浮現那些照片上的畫面,最後定格在那張笑容明媚的俏顏上,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那麽遙遠,等他伸出手去,指端碰到的只有無形的空氣。
他無力的垂下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坐起來,也不管現在是淩晨兩點多,拿手機撥了通電話:“準備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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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被一陣門鈴吵醒,淩晨三四點才睡着的藿岑橙痛苦的摟着被子不願起來,門鈴聲卻不休不止,更可惡的是按門鈴的人最後還索性直接敲門。
‘嘭嘭嘭’地聲音如同拆房子,讓她無法再繼續睡,不得不爬起來苦着臉去開門。
門口站着穿着時尚,連素顏都美得讓人驚豔的年輕女孩,在藿岑橙打開門後笑眯眯說:“新年快樂。”
藿岑橙還睡眼惺忪,很不雅地邊打呵欠邊模糊不清的回了聲‘新年快樂’。
眼前這位和她年紀相仿的美麗女孩叫莫悔,年紀輕輕卻已經香港有名的神經科醫生,十五歲就從德國海德堡大學醫學系畢業,而她還在學校時就被德國某私立醫院聘用,直到前年因為個人原因回港進入某醫院上班。當時在香港工作的林宛榕就是因為一次意外車禍成為莫悔的病人,兩人因此才結識并成為朋友。
一個多月前林宛榕帶着兒子陪她一起來香港,她和莫悔因為年紀相仿,又從小都在倫敦長大,所以共同話題很多,短短時間就成了好朋友。
她揉着眼問:“莫莫,怎麽今天來這麽早?才七點多。”
莫悔晃了晃手裏提着的食盒:“我給你送我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