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外婆面前亂講毀我聲譽。”
等回到房間,她洗完澡出來,剛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鐘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有些眼熟,然後才想起是門外那個新鄰居的電話。
“什麽事?”她接通後問。
“沒事,就是睡不着。”
“……”
“你怎麽也還沒睡着?是不是在想誰?”
藿岑橙對着天花板翻白眼:“我又沒有人可以想。”
“嗯?我可以允許你想我。”
“……”
“你要不要出來和我在沙發上促膝長談?”
“談你個頭!趕緊睡,再打電話來搔擾我看我不把你趕回去。”藿岑橙說完立即挂掉電話,嘴角卻微微揚着。
而客廳裏顧西辭望着暗下去的屏幕苦笑,想起兩人一起去B市的第一晚她也是因為睡不着所以打電話給他,問他是不是因為和她一樣在想他所以才睡不着。
其實當時他還真的在想她會不會忍不住偷偷過她那邊去,結果她的電話馬上就到了。
他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她以往對自己撒嬌的一幕幕,那些原本他不在乎的,現在卻成了他最美麗的回憶。
——————————
第二天藿岑橙醒來的Ada已經回來了,而新鄰居也已經離開,是不是在Ada回來前離開的藿岑橙就不知道了,不過Ada既然沒問她什麽,那就表示她沒看到新鄰居。
Advertisement
中午去外公家,下午陪外婆出去逛街,晚上自然是吃過晚飯才回來。
而一直到她在床上躺下,新鄰居都沒出現過,就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她想起他受傷的手,也不知道他一日三餐是叫外賣還是吃的泡面。
坐起來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找到新鄰居的電話號碼想打給他,可猶豫再三還是作罷。
她本來就不該在還弄不清楚自己婚姻的情況下對丈夫以外的男人付出感情,更不能因為有人在自己寂寞的時候填補了那份空白就喜歡上那個人。
她把手機放回去,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翻來覆去了不知道多少次終于睡着,手機響起時她迷迷糊糊摸索到抓過來按了拒接,等鈴聲終止,她又繼續睡,卻在過了十幾秒後突然睜開眼,拿起手機點開屏幕一看,剛才的來電竟然是新鄰居的。
她都還在猶豫要不要打過去,手指就已經按了回撥,等那邊響起‘嘟’地聲音時她才反應過來,想挂斷已經來不及,電話幾乎立即就被接通了。
她把手機放到耳邊,聽到新鄰居的聲音傳過來:“橙橙,你那邊有沒有退燒藥?”
退燒藥?“你發燒了?”
“嗯,燒了一天了。”
燒了一天?難怪一天都沒見他人影。
“應該有,我去找找。”
她說着要挂電話,卻被顧西辭叫住了:“我告訴你大門密碼。”
等他告訴她鐵藝門密碼,她挂了電話立即下床去拿醫藥箱。
找到一些退燒藥後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門了。
Ada睡得沉沒聽見動靜,她蹑手蹑腳走出院子,幸好院子裏和門外都有路燈,而新鄰居家客廳裏的燈也亮着。
一進門就聽見一陣咳嗽聲,她循聲走向那間卧室,發現門是虛掩的,有橙黃色的淡光從裏頭透出來。
她推開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新鄰居大半個身子趴在床邊咳。
她皺眉,走過去問:“你怎麽生病也不去醫院?”
顧西辭等止住咳了才翻身躺下,卻閉着眼一定不動。
藿岑橙見他臉色紅得異常,下巴上還冒着一圈青色胡茬,想必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她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果然燙得駭人。
她立即去廚房給他燒水,等喂他吃了藥又去浴室擰了熱毛巾來給他擦臉,然後才從冰箱找來冰塊用毛巾包着給他降溫。
期間他一直咳,後來咳着咳着睡着了也沒那麽咳得厲害了,而等他身上的高溫退得差不多時,窗外天色已經泛亮了。
藿岑橙也困得不行,在等着給他換冰塊時竟然趴在床邊睡着了。
顧西辭是在睡了一覺醒來後才發覺她趴在自己床邊睡着了的,連忙下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
因為太困,藿岑橙雖然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移動自己的身體也還以為是夢,所以仍繼續睡。
而顧西辭把她放下後自己則躺在她身側摟着她繼續睡。
—————————
九點多,兩人被驟然揚起的手機鈴聲驚醒。
藿岑橙睜開眼對上一睹溫熱的肉牆,先是怔了一怔,等視線緩緩上移,還沒看清楚肉牆主人的臉,就聽一個聲音落下:“是我。”
這個聲音讓她分辨出身旁的男人是誰,也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他抱在懷裏,臉色立即一變,猛地推開他下了床。
顧西辭來不及阻止,她已經跑出了房間。
手機還在叫嚣,他坐起來拿過手機,等接通電話才知道是Ada打來的,因為Ada不知道藿岑橙在他這邊,見她九點多還沒起床就去叫她,結果發現她不在房間,所以才打電話給顧西辭。
顧西辭告訴她藿岑橙已經回去,又叮囑她回自己房間當做什麽事都不知道,免得藿岑橙尴尬。
等挂了電話他自己探了探額頭的溫度,雖然還是有些燙,但沒昨天燒得那麽厲害了。
大概是前晚在藿岑橙家客廳睡着涼了,他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感覺頭昏腦漲,加上回家洗澡時手上的傷口沾了水可能也感染了,所以高燒燒得他起不來,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實在燒得有些撐不住了才打電話給她,沒想到她為了幫他退燒守了他一夜。
他想起她臉紅的樣子,輕笑了笑。
為了避免反複高燒,他去醫院重新清理了傷口,又挂了幾瓶消炎退燒的點滴,回到住處時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
藿岑橙在她外公家還沒回來,他回自己那邊辦公,快三點時盧海正打電話來向他彙報工作,末了說:“顧先生,盛世的總裁後天下午抵達A市,他希望能和您親自面談,您看,您是不是要回來一趟?”
顧西辭忖了忖說:“幫我預定機票。”
—————————
Ada做好晚餐後去藿岑橙房間叫她出來吃晚飯,又告訴她新鄰居因為弄傷了手所以她留他在這邊吃飯,以感謝他前天的幫忙。
等走到餐廳果然那裏已經坐着一個男人,舉着受傷的右手很招搖的晃啊晃。
藿岑瞪了顧西辭一眼,而Ada則很熱情的招待他。
“我要回國一趟。”在Ada走去廚房時顧西辭說。
藿岑橙用餐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又恢複自然。
“我只回去一兩天就過來。”他說着把一串鑰匙遞向藿岑橙那邊,“大門的密碼你已經知道了,這是房間的鑰匙,我不在的這幾天拜托你幫我給那些花澆澆水。”
藿岑橙看都沒看一眼,也沒吭聲,顧西辭望着她,忽地一笑:“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藿岑橙險些被食物嗆住,瞠圓了美目來瞪他,耳根卻莫名紅透了。
顧西辭笑着輕嘆了聲,說:“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也會每天想你,你想我了也可以打電話給我,任何時候我都會接。”
“我才不會打給你。”她埋頭小聲嘀咕。
顧西辭笑笑,卻沒再說什麽。
————————
照片和光碟真相(一更)
更新時間:2013-10-20 1:14:02 本章字數:5242
下午四點多顧西辭離開住處去機場時并沒和藿岑橙當面告別,而只發了條短訊給她。
藿岑橙當時正在琴房裏彈鋼琴,聽到琴蓋上手機提示新收短訊的聲音,移動的手指突然就頓住了,琴聲戛然而止。
她拿過手機,看到上頭顯示的昵稱是她在不知道新鄰居名字的情況下輸入的顧某某。
——我走了,你別太想我。
她望着短訊內容啼笑皆非,嘴角不自禁揚起,下一秒卻又莫名嘆氣,也沒了繼續彈琴的興致,站起來走出琴房,回自己房裏拿起床頭矮櫃上那一串鑰匙就往外走。
Ada在院子裏整理花卉,問她去哪裏,她擡手指了指隔壁,也沒等Ada說什麽就開門出去了,沒察覺Ada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笑起來。
她給顧西辭院子裏的花草澆完水又幫忙整理,忽然耳邊聽見客廳的方向傳來一陣電話鈴聲。
她楞了一下,看看那扇鎖着的門又看看口袋裏的鑰匙,在電話鈴聲持續叫嚣了一會後終于挪動腳步走過去,掏出鑰匙開了門篁。
門剛打開,她就看到地上有一張白色的紙。
彎身拾起來,翻過背面,上頭竟然有字,蒼勁有力如鐵畫銀鈎。
藿岑橙想起新鄰居受傷的右手,難以相信這些字竟然是他寫的,可是能寫出這樣的話若不是他還會有誰?
——我就知道你會來,因為你和我一樣喜歡我。
她撇撇嘴,心想那家夥還真是自戀又自負,他哪只眼睛看出她喜歡他了?
電話還在響,她把那張紙條折疊好放進口袋裏,走向客廳。
拿起話筒的那一瞬她不知怎麽的突然湧現這個電話或許是新鄰居打來的念頭,可電話接通,那端傳來的卻是一個甜美的女聲。
“你手機怎麽關機?去了倫敦也不告訴我,要不是問盧秘書你在倫敦那邊的座機我還真找不到你了。”
“……”
“怎麽不說話?你什麽時候回家?我——”
不等電話那端的女人說完,藿岑橙就挂斷了電話,然後匆匆離開客廳走了出去。
Ada已經在廚房準備晚餐,她回到自己房間,把鑰匙随意往桌上一扔,然後整個人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腦海裏閃過那個嗓音有些嬌嗔的女聲,聽得出來對方和新鄰居的關系十分密切,不知道是新鄰居的家人還是……親密女性朋友,或者未婚妻?甚至是他妻子?
她想起新鄰居對她那番一見鐘情的告白,難以相信他會是那種到處留情的花花公子。
可她也只不過才認識他幾天,對他根本就還算不上了解,又怎麽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她心煩意亂的翻了個身把臉埋入被子裏,直到Ada來敲門叫她吃飯,她雖然沒食欲,但又不想讓Ada懷疑什麽,只好爬起來。
—————————
倫敦飛A市的航班抵達A市機場時已經是中午一點多,盧海正和司機來接機。
“盛世況總的航班幾點到?”一見盧海正,顧西辭就問。
“大概三點半左右,還有兩個小時。”
“那先送我回金海灣。”
上了車盧海正把一份資料遞給顧西辭:“這是和盛世的合作方案及有關資料。”
顧西辭一目十行閱覽,盧海正等他看完最後一頁才又彙報了其他工作上的事,末了才說:“齊劭東昨晚死了。”
顧西辭單手撐着額手肘擱在窗棱上連眼都沒擡一下:“她呢?”
盧海正知道那個她指的是韓蕊,答道:“法院判她故意殺人罪名成立,可因為她孕在身,所以躲過一劫,被判無期徒刑。”
三個多月前韓蕊槍殺厲峥嵘一案在A市鬧得沸沸揚揚,真相衆說紛纭,而韓蕊被抓後半個字不提,直到不久前才松口,厲峥嵘在發現購買T城地皮一事上當後找到她揚言要殺了她,她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趁他愣住時撲過去搶過他手裏的槍開槍殺了他。
“等孩子出生送去國外找個好人家撫養吧。”讓孩子在沒有仇恨的環境中健康成長,也算是他為藿岑橙的病情積德。
盧海正點頭。
顧西辭回到金海灣先上樓回房梳洗,在衣帽間更衣時瞥到藿岑橙沒帶走的衣物,他忽然想起什麽,走出衣帽間,從床上拿起手機撥電話給藿岑橙。
倫敦這邊當地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多,藿岑橙聽到手機鈴聲一下坐起來,胸口急劇起伏着仿佛受到驚吓的樣子,過了十多秒才循聲轉頭看向屏幕正一閃一閃的手機。
‘顧某某’三個字映入眼簾,表明了來電人正是困擾了她一整晚的罪魁禍首。
她探手抓過手機按了接通。
“被我吵醒了?”男人放柔了的聲音傳來。
她懶洋洋躺回去,閉着眼說:“你有什麽事趕緊說,別打擾我休息。”
“沒什麽事,就是和你說一聲,我到了。”顧西辭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耐,微微有些詫異。話剛落又問:“你看到我留給你那種紙條了麽?”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
“沒其他的事我要挂電話了。”
“有。”
“快說。”
“我很想你。”
藿岑橙驀然睜開眼,而電話那端的顧西辭繼續說:“事實上我還沒離開倫敦的時候就開始想你了,我沒當面向你告別是怕我舍不得走。”
“……”
“等我忙完這邊的事馬上就飛過去,你要開心,我喜歡看你笑。”
藿岑橙咬咬唇,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這樣甜言蜜語讨她們歡心?”比如那通電話裏的女人?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若不是她,他也不會想到那些讓他呲之以鼻的甜言蜜語會有一天從他口中說出。
他曾那樣排斥愛情,排斥她,不相信她對他的愛可以持續一輩子,所以自私的只索取不願意付出。直到失去她了,他才後知後覺她其實早已經在他心裏,而發覺這一點後那些思念愛戀的話在面對她時很自然就說出了口,那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而并不只是為了讨她歡心才刻意說的甜言蜜語。
藿岑橙雖然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每個女人都希望聽到男人說自己是他的唯一,她也不例外,所以她唇畔不自覺牽出一抹笑。
“好了,你繼續睡,我要出門了,明天我再給你電話。”
等藿岑橙挂了電話顧西辭才把手機自耳邊挪開。
換好衣服下樓,司機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等盛世的總裁抵達A市,兩人談完工作已經是夜色降臨,盧海正安排了一起用餐,席間顧西辭不可避免的陪了幾杯酒。
其實他車禍時因為脾髒破裂醫生叮囑他盡量避免喝酒,所以他出院後這幾個月裏幾乎就沒碰過什麽酒,偏偏盛世的總裁嗜好白酒,他陪了幾杯胃就有些受不了了,借口上洗手間讓盧海正幫忙。
“西辭?”
剛出包廂就聽見一個聲音喊。
他憑耳熟的聲音猜到對方是誰,想假裝沒聽到卻已經來不及,對方已經走過來。
他只好擡眼,望向走到面前的徐斯杭:“你也在這裏吃飯?”
徐斯杭點頭:“一個朋友生日,你也認識的,S城的梁駿,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打個招呼難免又要喝幾杯,顧西辭連連擺手:“我現在不能喝了,随便喝點胃就受不了,頭也痛。”
“那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剛好我有些事話想和你說。”
顧西辭看了他一眼,邊往前走邊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那你告訴我橙橙在哪?我當面向她解釋清楚,她不是不講理的人,我相信她——”
“面孔識別障礙。”顧西辭打斷他,“她部分颞葉萎縮導致面孔識別系統受損,加上記憶缺失,連她最親的人她也要聽聲音才能分辨出誰是誰,而我站在她面前,她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又怎麽跟她解釋清楚?”
“什麽?”徐斯杭面色一變,鳳眸滿滿震愕。
“她現在再經不起任何刺激,所以在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沒有完全記起來之前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她和我的事,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想起來。”
“……”
“那件事我沒怪你,是我自己沒處理好,若我幹脆些不要顧慮那麽多選擇對她坦白,就不會發生後面這些事情。”
這番話讓徐斯杭覺得羞愧:“你別這樣說,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自私的只站在自己的立場為歆瑤着想,不該拿十幾年的兄弟感情來逼你妥協。”
顧西辭停下來,側眸望着身邊的徐斯杭,那一臉的愧疚和自責讓他想起當初他從美國回到A市,在床上看到那些照片時內心猶如肝腸寸斷般的後悔。
他自認不是心磁手軟的人,所以當徐斯杭告訴他俆歆瑤在返回美國幾天後被查出患有罕見家族遺傳擴散性胃癌,癌細胞迅速擴散已病入膏肓,唯一的遺願就是希望能和他舉行一場婚禮時,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哪怕徐斯杭一再強調婚禮是假的,他只是陪俆歆瑤演戲讓她度過所剩不多的餘生,他也毫不猶豫的拒絕。
可徐斯杭竟然跑到他的公司去用十幾年的兄弟感情來跪下來求他,他才迫不得已答應。
因為擔心藿岑橙知道這件事會生氣,所以他瞞着她,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願意自己的丈夫陪着另一個女人,甚至向那個女人求婚。
他借口去美國出差,自以為天衣無縫,能夠瞞天過海,沒想到還是出了差錯。
他車禍住院期間,妹妹在收拾他的房間時在藿岑橙沒帶走的電腦裏看到了那張他向俆歆瑤假求婚的光碟。他清醒後看過那張光碟,畫面是他按照徐斯杭要求的流程照做的,可求婚時說的那些話卻不是出自他的口,而是偷拍的人在做成光碟時利用高科技加上去的。
而盧海正已經讓人查到操控拍照和制作光碟的幕後黑手,竟然是蒲嫣的父親。
原來蒲嫣的父親在蒲恪賢查到蒲嫣是被誣陷吸毒販毒後懷疑是他所為,所以暗中跟蹤他,在偷拍到那些照片和錄像後花錢雇人寄給藿岑橙,讓她誤會他以示報複。
而他從和藿岑橙聯系的那個美國男人口中得知,藿岑橙親眼目睹了那次他和俆歆瑤在餐廳用餐時的一幕,可他後來還因為俆歆瑤突然昏厥挂了她的電話,因為俆歆瑤當時情況很危及,事實上俆歆瑤送到醫院搶救不到三個小時就沒了。
至于照片上俆歆瑤的臉為什麽會被打上馬賽克,在蒲嫣的父親被抓來時他直言不諱是因為怕藿岑橙認識俆歆瑤,而在看到那些照片後打電話給徐斯杭求證破壞計劃,所以才打上馬賽克故弄玄虛。
“是我太執着了想圓歆瑤最後一個夢,卻害了你和橙橙。”徐斯杭隐忍的緊咬牙關,內心滿滿的悔恨。
顧西辭拍着他的肩安撫:“事情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徐斯杭閉了閉眼:“西辭,我真的……對不起……”
顧西辭又拍了拍他的肩,卻沒再說什麽。
回到金海灣已經淩晨,他躺在床上帶着幾分醉意發短訊給藿岑橙,寫了一大段删删減減,最後發送過去的只有兩個字:晚安。
沒想到藿岑橙會那麽快回複:你那邊是晚上,可我這邊還是下午,晚什麽安?你睡吧。
他笑了聲,又編輯一條發送:你真的沒去我家?那真是可惜了,冰箱裏有你愛吃的那個牌子的奶糖和其他零食。
她先回了他一串問號,然後才又發來一條:你怎麽知道我愛吃哪個牌子的奶糖?
他回:因為你我心有靈犀,你喜歡的和讨厭的我都知道。
藿岑橙也許是害羞,許久都沒回複,而他困意和醉意交織,漸漸沉入睡夢中。
————————
顧西辭回國的第三天,顧西菡從B市趕回來,得知顧西辭晚上要飛倫敦,她嚷嚷着也要去。
“我和橙橙都快半年沒見了,我好想她。”
“你去了她也不認識你,沒必要。”
顧西菡淚眼汪汪扮可憐,可顧西辭視若無睹:“我是撒謊以她新鄰居的身份接近她,你如果和我一起過去她會怎麽想?”
“就說我是你妹——”顧西菡突然停下來,頓了頓才說:“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我不知道你已經回國了,還特意打你倫敦那邊的座機,後來有人接了電話卻沒吭聲,不會那個人就是橙橙吧?如果真的是她,那她會不會誤會我是你女朋友?”
聽妹妹這麽一說,顧西辭想起那次藿岑橙在電話裏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他笑了笑,心想你丫頭一定是誤會了。
“哥,你笑得真肉麻,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顧西辭斂住笑意,一記眼刀睇過去:“別說我沒警告你,蒲恪賢那個人城府太深,心思也太多,并不适合你。”
顧西菡臉色僵了僵,輕輕點頭。
晚上八點二十A市飛倫敦的航班,直到登機安穩坐在頭等艙,顧西辭都沒告訴藿岑橙,因為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
不會原諒他(二更)
更新時間:2013-10-20 13:56:45 本章字數:5260
等顧西辭從Heathrow機場出來時,倫敦當地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這個時間段藿岑橙應該在休息,他打消打電話叫醒她的念頭,直接回自己住處,梳洗過後休息。
在國內的後面那兩天他每晚都是淩晨三四點才睡、早上不到七點就起來了,幾乎沒怎麽休息,所以次日他一覺睡到快十點才醒來。
起床洗漱完離開房間,走去廚房打開冰箱,裏頭原本堆滿了的零食空了大半,而那些都是藿岑橙以前喜歡吃的。
他笑了笑,關上冰箱門徑直走向門外。
早從Ada那裏問到鐵門密碼,他省了按門鈴,直接開門進去,沒想到還在門口就聽見裏頭傳出一個男聲,而且說的是中文,聲音還有些熟悉。
他正在想聲音的主人是誰,手裏端着水果拼盤路過門口的Ada就已經發現他,驚喜地喚了聲,等他走進去,視線筆直掃向那個聲音,而對方的目光也往這邊談來,四目相接,兩人俱是一愣。
“姐夫?”并不知道顧西辭就住在姐姐隔壁的藿行遠驚訝出聲。
顧西辭聽他這麽喊心頭‘咯噔’了一下,視線從藿行遠臉上移向他身旁坐着的藿岑橙,果然她瞠大了眼瞪着藿行遠,他聽見她問:“你認識他?還叫他姐夫?他是誰?筠”
藿行遠看看顧西辭又看看姐姐,一臉莫名。
“你說啊,他是誰?你叫他姐夫,難道他是……”是她丈夫?
藿岑橙震驚地望向顧西辭,雖然她沒認出他那張臉來,可剛才她聽見Ada叫他顧先生。
“你到底是誰?”她語氣咄咄逼人,帶着一絲顫音和隐隐的怒氣。
顧西辭知道已經無法再隐瞞,嘆了聲走過去,站在藿岑橙面前,和仰望的她對視,說:“你還記不記得那晚你在我那邊吃火鍋喝了幾杯紅酒有些醉意的時候問我叫什麽名字?我說我的名字和你老公的一樣。”
藿岑橙渾身一震,感覺全身仿佛被雷劈了一樣,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
原來真的是,這個她在他的電話號碼上署名顧某某的男人真是她丈夫,是她一直以為嫌棄她不要她了,或者已經和她離婚了的丈夫。
她想起那些天兩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對自己的告白,想起他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想起他為自己下廚做早餐的情景……
他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她站起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傷心還是難過。
“你為什麽要裝作陌生人騙我?”她問他,語氣突然轉冷。
顧西辭怕她激動,想捉住她的肩先安撫她冷靜,可他的手還沒落在她肩上就被她惡狠狠打掉了。
“顧先生,你到底是什麽居心?騙一個生了病連自己父母也認不出來的人很好玩嗎?看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你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她語氣激動的質問,每一個字都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恨意,讓顧西辭難受極了。
“你先冷靜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這麽做也是因為怕你知道我是誰後受刺激。”
“受什麽刺激?難道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和你有關?”
這個問題讓顧西辭一時啞然。
藿岑橙見他不答,想必是被自己說中了,臉色不由得又白了幾分。
難怪所有人都不和她提她的那段婚姻,也不和她提她的丈夫,她早該想到的。
“還有多少事是你們瞞着我的?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全部。”
顧西辭望着她,好一會後才終于點頭。
藿行遠卻說:“姐,不是我們故意瞞着你,是有些事你既然還沒想起來就暫時不要讓你知道最好。”
他本來是趁假期特意從美國飛來倫敦看姐姐,沒想到會在姐姐家見到顧西辭,驚訝之下那聲‘姐夫’脫口而出,沒想到會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我想知道一切。”被所有人瞞着這種滋味并不好受。
顧西辭把她按回沙發上坐着:“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
在顧西辭說這些時藿行遠和Ada都選擇避開,客廳裏只有顧西辭和藿岑橙兩個人。
等他從頭到尾把他和藿岑橙之間的事情告訴她,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
藿岑橙在傾聽的過程中一言不發,只是不住的發顫,仿佛身體的溫度都被他口中描述的那些事給抽空了,渾身冰涼。
“發生這些事以後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初我選擇向你坦白,或許一切還不會這麽糟糕。”顧西辭懊悔的口吻。
藿岑橙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立即有一大串淚珠滾落。
那些缺失的記憶片段在他的描述中被她重組,漸漸變得清晰,她終于明白為什麽自己總夢見被困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裏哭的撕心裂肺。
她想起當看到那些照片和光碟時自己是如何震驚和傷心,想起在親眼目睹他和別的女人一起用餐卻騙他和朋友在一起時內心是多麽絕望……
她閉上眼,眼淚如決堤的河流,記憶也如電影片段一幕幕在腦海裏清晰播放,她覺得頭痛欲裂,整個大腦亂哄哄的耳邊也‘嗡嗡嗡’響個不停,仿佛要炸開來。
她終于記起自己曾經有多愛這個男人,記起自己為了他從倫敦飛去A市,又厚顏無恥的勾引他,只為了要和他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她都記起來,最後記憶停留在她在美國的醫院裏,從昏迷中醒轉時不經意聽到父親和醫生的對話,醫生建議父親盡快做決定終止她的妊娠,她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她顫着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起她當時趁意識還清醒時求父親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父親當時一言不發,可等她再度昏厥醒來時,孩子已經沒了。
她忍不住哭出來,顧西辭去抱她,一次次被她推開,可最後還是被他抱住了。
她掙不開,一口咬在他肩上,隔着兩層衣料也把他咬得血肉模糊,口腔裏彌漫開濃濃的血腥味。
顧西辭抱緊她,肩上的疼仿佛轉移到了心口,讓他心痛不已,只能更緊更用力的抱着她,下颌抵着她的發旋,聲音透着不可置疑的堅定:“哭完這一次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我會珍惜你,寵着你,愛你,把你視若我的生命。”
藿岑橙哭得不能停止,最後哭昏在顧西辭懷裏。
———————————
藿岑橙醒來後一直沉默,雖然不再哭,但也不理顧西辭,不論他說什麽她都沒反應,只是背對着他蜷在床上的角落裏一動不動。
藿行遠來勸她結果也是一樣,她仍是一言不發,甚至不吃不喝。
顧西辭想起她搬到外面住是因為心疼她外婆的眼睛,于是登門拜訪去請她外婆,她外公霍爾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仍一派威嚴,對間接把外孫女害成這樣的顧西辭沒給半點好臉色,始終沉着臉,怒目相向。
藿岑橙在外婆的眼淚攻勢下起床吃東西,卻還是不理顧西辭。
“姐夫,你先回去吧,她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你說什麽都沒用。”藿行遠勸守了姐姐一天同樣沒吃沒喝的顧西辭。
顧西辭也知道急不來,但還是沒離開。
他只想這樣守着她,直到她原諒他為止。
可是霍爾要把藿岑橙帶走,而藿岑橙也沒有異議,被她外婆牽着手往外走。
“橙橙。”他抓住她一條手臂,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色讓他心痛如絞,幾乎就放了手不想再逼她。可是他怕自己這一放手以後再也見不到她,怕霍爾會像藿莛東那樣把她藏起來。
上次他知道她在美國的醫院治療還有跡可尋,可這次誰知道霍爾會把她藏到什麽地方去?
“橙橙,我知道你還很生氣,還很恨我,是我的錯,你可以不理我,但是你別走。”
“不走是還要留下來被你欺負?”霍爾怒哼。
“外公,我不——”
“誰是你外公?”霍爾粗噶的喝斷他,又說:“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莛東讓他盡快去處理你們離婚的事。”
“我不會和橙橙離婚。”顧西辭說着望向藿岑橙,“我們登記結婚的前一晚我說過,我的婚姻不允許離婚,你也答應了的。”
藿岑橙原本一直低着頭,聞言擡起頭來,目光直視顧西辭,眼底滿滿的痛楚。
她顫着聲說:“你也說過婚姻不允許出軌,可你也沒做到。”
“我沒出軌,那只是一個——”
“就算是誤會,那也是一種背叛。”藿岑橙打斷他,因為太傷心,嘴唇不住哆嗦。
“我沒你想的那麽善良,即使那件事是一個誤會,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