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鐘情只需一秒。”
“一見鐘情?”藿岑橙驚訝的瞠大眼,語氣半信半疑。
顧西辭騰出一只手來牽住她的,凝着她的目光灼灼,蘊着熾熱的如同焰火般的濃烈愛意:“對,昨天我第一眼見你就有種心跳怦然的感覺,晚上做夢還夢見了你,醒來湧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迫不及待想見你,可是我怕把你吓着了,所以才做了那份早餐當做見你的借口,又厚着臉皮要你請我吃晚飯,我這麽做全都是因為我喜歡你,而我很确定這種喜歡就是一見鐘情。”
他眼底熾熱的情感讓藿岑橙不敢直視,低頭的瞬間卻莫名紅了臉。
顧西辭繼續說:“我是那種只要認定了就會立即采取行動不會白白浪費時間的男人,所以在我确定了我對你的感情後便立即展開追求攻勢,沒想到會被你當成一個無聊、輕浮、霸道、又自以為是的男人,難道我看起來就那麽像耍流氓的登徒子?”
“……”
“橙橙,我對你是認真的。”顧西辭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你看,它是為你在跳動。”
藿岑橙聞言忍不住擡眼來瞪他:“只要是活人心都會跳。”
“可是我心跳的節拍不一樣,你聽一聽,它在對你傾訴我的心聲,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對你一見鐘情。”他松開她的手改攬住她的肩把她抱入懷。
藿岑橙臉紅得似火燒,掙紮着想推開他,可是他抱得很緊,她掙不掉,被他抱住了,臉逼迫貼在他的胸口傾聽他的心頭,‘撲通’‘撲通’,一下一下強而有力的跳動。
“橙橙,我愛你。”
頭頂落下他動聽而深情的嗓音。
藿岑橙擡眸迎視他的目光,他深邃如潭的黑眸仿佛有一種蠱惑人的魔力,她望着他,在他眼底看到倒映的路燈燈光,以及一個呆呆的看起來有些傻傻的自己。
他說他愛她,剛才還只是喜歡,現在就變成愛了,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
可是他們才認識兩天都不到,而且……突然間想到什麽,她像是如夢初醒,猛地一把将顧西辭推開,又往後退了幾步才說:“顧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我其實已經結婚了,我是有夫之婦,所以請你收回剛才那些話,我就當沒聽見過。”
她說完快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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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人本來就沒走出多遠,所以很快就到了她的住處門口。
顧西辭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卻沒敢再上前攔她,因為她剛才的反應有些激動,他怕再說什麽會刺激到她。
他望着她按下鐵藝門的密碼開門進去,她的身影消失在鐵門後,只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終于消失。
他垂眸望着手上的玫瑰,無聲嘆了口氣。
其實他是想起她以前抱怨過他連兩人去登記結婚也沒送過她一朵花,所以才讓花店送了一大束玫瑰過來,而他本來也沒打算在送花的時候說那些的,可當他看到在門口等他的藿岑橙時,他大腦一熱,那些話不經思考就說出了口。
他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簡直就像個剛涉世的毛頭小夥,既迫不及待希望她接受自己又害怕被她拒絕。
沒想到還是被拒絕了,這種感覺真是有些微妙,他也終于體會到當初她滿懷希望對自己告白卻被拒絕是什麽滋味了。
還真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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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見藿岑橙和新鄰居出去吃飯這麽快就回來了感到很意外,可是不等她問什麽,藿岑橙就直接回房了。
一進卧室,連外套都沒脫藿岑橙就把自己摔進綿軟的床鋪裏。
——我是因為喜歡你才送你花。
——我第一眼見你就有種心跳怦然的感覺……我很确定這種喜歡就是一見鐘情……
——橙橙,我愛你。
……
新鄰居說的那些話反複在她耳邊回放,她煩躁的坐起來,餘光瞥到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想了想,伸手拿過來,開機後打開浏覽器,在搜索引擎上用英文輸入‘一見鐘情是什麽感覺’,沒想到居然有人就這個問題在某個全球聞名的論壇上發了個貼,而答案五花八門,樓主的跟帖回複也很精彩。
A回帖:一見鐘情就是在見到對方的剎那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樓主跟帖回複:你确定被雷劈是一見鐘情?而不是對方長得太難看?
B回帖:第一眼看到她就想立即占有她拉她上床,這就是一見鐘情,就明确吧。
藿岑橙剛想這個人真禽獸,就看見樓主的跟帖:兄弟你一見鐘情的對象原來是妓女。
一路往下看,各種各樣的答案讓人哭笑不得,而其中一條讓她眼前一亮:一見鐘情就是一眼見到對方就有種心跳加劇、全身猶如觸電四肢酥麻的感覺,從此你對這個人念念不忘,對方的一言一行都讓你着迷,讓你日思夜想,連晚上做夢夢裏都是那個人。
她想起新鄰居說他昨晚也夢見了她,難道……他真的對她一見鐘情?
正想着,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
她掏出手機,來電顯示一組陌生號碼,讓她想起幾天前的下午接到的那通沒有人說話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一會都沒停止,她這才接通,卻沒出聲。
電話那端的人也靜默,大約過了十多秒才有聲音傳過來:“是我,你的新鄰居顧某某。”
‘顧某某’這三個字讓藿岑橙嘴角抽了一下,問他:“你怎麽有我的電話?又是Ada告訴你的?”
顧西辭沒回答,反問:“還在生氣?”
藿岑橙哼了聲,沒回他。
“沒吃晚飯餓不餓?我弄了火鍋,原滋原味的國內原材料,你要不要過來?”
居然又拿吃的來誘惑她,藿岑橙‘嗤’了聲說:“我才不稀罕呢,我餓了可以讓Ada給我弄吃的。”
“是麽?那真是可惜了,這麽多好吃的我一個人又吃不完,不如打電話給Ada讓她過來一起吃好了。”
不等藿岑橙回應,電話就挂斷了。
她瞪着顯示通話結束的屏幕氣結,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站起來走出卧室。
客廳裏Ada剛聽到門鈴響要去開門,藿岑橙叫住她,自己走去開門。
不出她所料,果然門一打開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她從他身上的氣息和他的穿着認出他是新鄰居,臉色頓時沉下來。
“Ada不喜歡吃火鍋,顧先生請回吧。”
顧西辭微微皺眉凝着她,那眼神看得藿岑橙有些發慌,下意識想後退,他卻突然伸手過來拽住她的肩,她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一下被他拉出去了,而鐵藝門迅速合攏。
顧西辭不給她反應過來的機會,邊牽着她的手往隔壁走邊岔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我是特意來接你的,不是真的要接Ada,你不要吃醋。”
她吃醋?藿岑橙嗤笑:“顧先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否則你不會主動來給我開門。”
輪嘴上功夫藿岑橙從來不是顧西辭的對手,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幾句就被他給噎住了。
顧西辭開了門帶她進去,側眸去看她:“沒話說了?承認你吃醋了?”
藿岑橙啐了聲‘無聊’,不再理他,卻在進入屋內看到陌生的環境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被他帶到他家來了,她立即去撥他的手,無奈顧西辭的手抓着她的鐵鉗一樣怎麽都撥不開。
掙紮間顧西辭把她帶到餐廳,餐桌上那一鍋正沸騰着香氣四溢的火鍋一下勾起她腹中的饞蟲,忘了掙紮。
顧西辭這才松開她的手,把她推到旁邊的餐椅上坐下。
怕她會跑,他沒坐她對面,而是在她身旁落座,然後夾了一筷子已經燙熟的食物放到她碗裏,柔聲說:“吃吧。”
藿岑橙本來還在為他的土匪行徑生氣,可她是真的餓了,于是把碗裏的食物當做顧某某惡狠狠的一口吃掉。
顧西辭見狀才松了口氣,等她吃完又給她夾了一些,弄得藿岑橙有些臉紅,之前還說不稀罕,現在卻狼吞虎咽。
見他只顧着給她夾菜,自己卻沒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你別管我了,你也沒吃晚飯,我自己夾。”
顧西辭望着她笑笑,也不知道她是被辣的還是被室內的暖氣給熏的,臉蛋紅撲撲的猶如熟透的蘋果,讓他忍不住就想去咬一口。
可經過送花事件後他不敢再輕舉妄動,就怕又吓走她。
他把一瓶開了的紅酒拿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剛要蓋上,就聽藿岑橙說:“我也要。”
他側眸去看她:“你确定?”
“啰嗦。”她端過他面前那杯紅酒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入喉,剛好緩和了口腔裏因為辣而感覺像是噴火一樣的燒灼感,讓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小貓似地,粉舌不餍足地伸出來舔了舔下唇,又微微仰頭,将杯中剩餘的紅酒全部搬空。
“再來一杯。”她把空酒杯放到顧西辭面前說。
顧西辭被她剛才舔唇那個動作弄得有些口幹舌燥,聞言說:“酒量不好喝紅酒也會醉,你就不怕喝醉了我占你便宜?”
藿岑橙斜眼來瞪他:“你敢在我外公的地盤占我便宜,我保證你會屍骨無存。”
顧西辭傾了傾嘴角:“那要是你喝醉了發酒瘋占我便宜怎麽辦?”
“你想得美,我吃完馬上回家。”懶得和他多說,她搶過酒瓶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等這杯也喝光,大腦就有些昏昏沉沉了。
等她又喝了一杯就開始胡言亂語:“喂,你不是說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你叫什麽?”
顧西辭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醉了,身子靠過去一些,手臂自她身後繞過去扶住她的肩。
藿岑橙掙紮了幾下掙不開,反而還被他順勢攬到了懷裏,然後聽他說:“我和你老公的名字一樣。”
老公?她嗤笑:“我不知道我老公叫什麽,我連他姓什麽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在我夢裏,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吻很甜,像紅酒一樣會醉人……”
唇上覆上裏的溫熱觸覺打斷了她夢呓般的醉言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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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生日祝福~星期日加更,更新一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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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他吧(顧先森耍賴)
更新時間:2013-10-18 13:01:41 本章字數:5282
她閉上眼,像是入了夢,任顧西辭含住她的唇親了一下又一下,先是試探性的淺嘗辄止,看她沒掙紮,又撬開她貝齒深入吻進去,攫住她的舌吮吸着,近乎貪婪地汲取她口腔裏殘留的紅酒。
他吻得有些失控,藿岑橙感覺到微微的痛意,本能的伸手來推,卻有雙手臂繞到她背後來圈住她,将她牢牢困在了一堵溫熱的肉牆裏。
熟悉的懷抱和吻,夢境中的一幕仿佛重現,她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自己醉了産生的錯覺還是真的醉過去入了夢,只無措的任那人親吻着,連換氣都忘了,幾乎呼吸不過來。
顧西辭察覺到她的氣促,連忙放開她。
而她睜開眼,醉眼迷離的望着他,他以為她有一絲清醒,會毫不猶豫給他一巴掌,可她只是呆呆的望着他,那神情似困惑又似痛苦。
“你是誰?”藿岑橙喃喃着伸手想去觸碰他的臉,可還沒碰到手就落了下去,人也軟在了顧西辭懷裏,完全醉過去了。
顧西辭小心翼翼的抱過她,像抱着一個大孩子,讓她整個窩在他懷裏。
他不時低頭親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她的唇,因為不舍得把她送回去,他就這樣抱着她,直到淩晨才抱她起來走去隔壁筌。
Ada來開門,看到這一幕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抱着藿岑橙回她房間,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也沒立即離開,而是在她床邊坐下來,手伸入被子裏摸索到她的握住,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的睡顏一眨不眨,仿佛着了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了一眼她床頭的鬧鐘,見時針指向4點,這才放開她的手站起來離開。
客廳的燈還亮着,顧西辭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Ada,有些意外她竟然還沒睡。
Ada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眼,然後站起來,神色有些擔憂的望向藿岑橙房間的方向問顧西辭:“小小姐沒事吧?”
“沒事,只是喝了點紅酒有些醉了。”
Ada嘆了口氣,望向顧西辭說:“顧先生,如果小小姐知道我幫您一起騙她,肯定會生我的氣,她從小就最讨厭被人欺騙。”
“你只是告訴我她每天的時間安排,這不算欺騙,不用擔心。”
“你有把握能讓小小姐好起來嗎?”
“我相信她會好起來。”
顧西辭回頭望了眼藿岑橙房間的方向,好一會才收回視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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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岑橙醒來感覺頭有些發沉,還以為自己是感冒了,可又沒其他感冒症狀。
她坐起來打算下床去進浴室洗漱,餘光瞥到自己身上還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而不是平時睡覺穿的睡衣,不由楞住。
她很努力的回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然後想起昨晚她的新鄰居向她告白,後來她又去他家吃火鍋的事,似乎自己還喝了酒,之後的事大概是她喝醉了所以記不起來了。
難怪會覺得頭發沉,她揉了揉隐隐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下床走去浴室。
等泡了個澡出來,她換了套保暖的居家服離開房間。
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響,她徑直走過去,可讓她意外的是映入眼簾的并不是Ada發福的身影,而是一個背影挺拔修長的男人。
她覺得他的背影很熟悉,讓她想起隔壁的新鄰居,可是他怎麽會一大早出現在她家的廚房裏?
思忖間,男人回過頭來,目光很溫和的望着她,俊容上勾着淺笑:“你起來了?早餐馬上就好。”
她聽到他的聲音,确定他是新鄰居,于是問:“你怎麽會在這裏?Ada呢?”
“在你還熟睡的時候Ada敲開我家的門拜托我給你準備早餐,所以我就過來了。”
“Ada拜托你給我準備早餐?”藿岑橙将信将疑,“為什麽?”
“她說她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讓她立即趕回去,但沒告訴我是什麽事,應該是很急,她說完人就走了。”
藿岑橙剛來倫敦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時候Ada就在外公家做幫傭了,她知道Ada有三個兒女和一個下身癱瘓的丈夫,平時也有突然請假回家的時候,所以顧西辭這麽說了以後她沒再懷疑。
她走過去,掃了眼顧西辭準備的早餐,豐富得讓她咂舌,指着一籠還在冒着熱氣的漂亮水晶蝦餃問:“這個應該是從超市買來的速凍蝦餃吧?”
“除了餃子皮是買的現成的,其他都是我自己弄的,餡是我剁好的,我調的味,也是我親手包的。”
藿岑橙一愣:“那你不是很早就被Ada叫起來了?”
事實上顧西辭回到家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起來了,而Ada也不是因為家裏有事,是被他支走了。
他望着她微笑:“能為美麗的藿小姐效勞是顧某某的榮幸,誰讓顧某某對美麗的藿小姐一見鐘情呢?”
藿岑橙嘴角抽了兩下,有些臉熱的瞪他一眼,哼了聲,走去一旁的儲物櫃裏拿出四五個藥瓶每樣往手裏倒了一些,然後給自己倒了杯水,在深吸了口氣後閉上眼把那一抓藥一點一點吞下去。
顧西辭看她吞毒藥似的表情,心都揪了起來,不自覺走過去擁她入懷。
藿岑橙愕然,睜開眼來側頭去瞪他,結果被他在額頭上親了一記,弄得她臉更紅了,用力掙開他的懷抱說:“顧先生,請你放尊重點,不要動手動腳,我說過我已經結婚了。”
顧西辭瞥她一眼,拿起一瓶藥看了眼治療作用是增強記憶力,就問:“你每天都吃這麽多藥?”
藿岑橙白他一眼:“每天吃這麽多我還不成藥人?”隔天一次她都快受不了了,每次吃藥都像是受刑,那些藥片卡在喉嚨裏很長時間都不下去,真真是痛苦不堪。
顧西辭當她是孩子一樣寵溺的揉揉她的發說:“多喝點水把藥吞下去了再吃早餐。”
他這個舉動讓藿岑橙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在夢裏夢見過還是以前也有誰經常這樣對她,一時望着他有些發怔。
顧西辭又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她恍恍惚惚接過,等一杯水又喝完,那些卡在喉嚨裏的藥終于都吞下去。
吃完早餐顧西辭收拾碗筷拿進廚房,藿岑橙猜想Ada一時半會不會回來,跟進去打算自己洗碗,反正只要放進洗碗機裏就行了。
可沒想到顧西辭已經挽高衣袖在做她所想的了。
她站在旁邊邊看邊問:“你是做什麽工作的?怎麽什麽都會?”
顧西辭側過臉去看她,想起這個問題她曾經在日本那個岡本夫人的壽宴上也問過他,如果那時他就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一切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讓人傷心頭痛的局面了。
“你覺得我是做什麽的?”他反問她。
“你啊……”藿岑橙上下打量他,忽地咧嘴一笑,眸底閃過一絲狡黠:“我覺得你像小白臉。”
還以為他會立即沉下臉生氣,可他望着她的目光還是那樣溫柔,嘴角勾着笑意也絲毫未減。
她正詫異,就聽他說:“既然你覺得我像小白臉,那你包養我好了,像我這種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高學歷高智商,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又能賺錢,脾氣好又體貼随你欺負絕對不生氣的宇宙無敵好男人,你包養我實在太劃算了。”
藿岑橙瞠目結舌,對顧某某厚如城牆的臉皮實在自嘆弗如。
“你還記得多少你和他的事?”顧西辭突然話題一轉。
藿岑橙一開始沒聽懂他問她和誰,後來才反應過來,聳聳肩說:“只記得登記結婚的一些畫面,所以我才知道我結過婚,其他的就不太記得了。我身邊的人也從來不提他,我想應該是怕我傷心,因為我做完手術到現在都四個多月了他也從來沒聯系過我,可能……是他看我這個樣子嫌棄我,不要我了,又或者……是我們離婚了。”
她話剛落,就聽見‘嘩啦’一聲,一堆白色的瓷片在兩人腳邊碎開,散落一地。
藿岑橙低頭看了一眼,又擡眼去看神色有些發僵的顧西辭,納悶問:“你怎麽了?”
顧西辭回神,邊蹲下身去撿大塊的碎瓷片,邊問:“你恨他嗎?”
“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恨?”她回他,也蹲下身來幫忙,卻瞥到有一滴血從他掌心滴落在地磚上。
她驚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是他割傷了手,忙去扳他握攏的那只手,果然見他手心裏躺着一塊鋒利的瓷片,把他的手心割傷了,一手的血。
“你怎麽搞的?居然把自己割傷了?”她拉他起來,從一旁的流理臺上抽了把廚房紙先給他捂住,然後才拉着他走出廚房,自己跑回房間去找到醫藥箱出來給他清理傷口。
在給他清理傷口的過程中,藿岑橙一言不發,全神貫注的盯着他的傷口,雖然傷口不長,但是割得比較深,像是刻意用力割傷似的。
顧西辭望着她,想起那句‘可能是他看我這個樣子嫌棄我,不要我了’,心裏某個地方就疼得厲害,如同有把刀紮了進去在裏頭胡亂翻攪,血肉模糊的疼。
“你別用力,傷口又出血了。”藿岑橙見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不由出聲,訓斥的口吻透着一絲焦灼。
顧西辭深呼吸壓抑胸口翻湧的情緒,藿岑橙聽見了,問他:“是不是很疼?”
他想搖頭,想了想又‘嗯’了聲,以為她會好言好語哄兩句,結果她說:“活該,誰讓你那麽笨,還自誇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呢,結果打碎我家兩個盤子,還割傷自己的手,真是笨死了。”
她邊數落邊給他包紮,嘴上不饒人,動作卻分外輕柔。
顧西辭本來是無意割傷手,這會卻又慶幸,否則也享受不到她難得的溫柔。
“好了,這只手暫時不要碰到水,否則傷口感染了就糟糕了。”
“不碰水怎麽行?你中午去你外公家吃,可我沒地方去總要自己做中飯。”
“你可以叫外賣。”
“我不喜歡吃外賣。”
“那就去附近的餐廳吃。”
“我剛來對附近不熟悉。”
正在收拾醫藥箱的藿岑橙擡眼,眉頭微微擰攏:“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做飯吃吧?”
顧西辭笑了笑,望着自己受傷的右手說:“其實吃泡面也沒關系。”頓了頓,“我去收拾廚房殘局。”
藿岑橙望着他走向廚房的背影,嘆了口氣說:“中午我們去吃法國菜吧。”反正昨晚就要請他的,至于外公外婆那邊她只能打電話找借口推脫了。
顧西辭沒回頭,唇畔卻牽出一抹計謀得逞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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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和情調都頗佳的法式餐廳裏,藿岑橙體貼的将一份切好的松露汁香煎鵝肝遞給對面右手不便的顧西辭,又接着切羊扒。
顧西辭享受着她的服務,在她認真切羊扒時叉了一塊鵝肝遞到她嘴邊。
藿岑橙楞了一下,盯着那塊鵝肝沒反應。
顧西辭說:“快張嘴,我手酸。”
藿岑橙偷偷去掃了身旁的幾桌,見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才紅着臉張口。
顧西辭滿意的微微一笑,又喂她吃了一塊檸汁煎三文魚。
藿岑橙被他這樣喂食心口撲通亂跳像做賊一樣,簡直要心髒病發作了,忙壓低聲說:“我自己會吃,你別喂了。”搞得好像兩人關系很好似的,他對她一見鐘情又不代表她也對他一見鐘情。
“涼了就不好吃了,你就當我是回報你為我切鵝肝和羊扒。”
藿岑橙不知道怎麽拒絕,又怕和他争吵會被人注目,只好随他,等切好了他那份羊扒立即遞過去,這才結束了尴尬的喂食。
等從餐廳出來,兩人步行回家,過馬路時顧西辭自然的牽過藿岑橙的手,藿岑橙掙紮了下沒掙開,等過完馬路顧西辭才放開她的手。
“橙橙。”他忽然喚她。
“嗯?”
“你覺得我怎麽樣?”
她微楞:“什麽怎麽樣?”
他停下來望着她,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因為他穿着一身黑,所以那雙眼睛也又黑又亮,讓她心頭有些發慌。
“你對我有感覺嗎?”
“……”
“我對你是百分百的認真,讓我照顧你好嗎?”
藿岑橙後退一步甩開他那只手,低着頭說:“我的病還沒好,很多事也還沒想起來,我現在不想談這些。”
“那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
“應該是喜歡的吧?我不逼你現在答應我,但是請你允許我每天陪着你。”
藿岑橙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承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這和和Ada或外公外婆在一起時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雖然她也說不出來是哪裏不一樣,可她感覺得到。
顧西辭不忍心為難她,也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牽過她的手說:“走吧,我們回家。”
藿岑橙這次沒掙開他的手,而是任他牽着。
他的手寬大溫暖,似乎有一股暖流從他的手心一直傳遞到她的心髒,讓她覺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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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回複大家,辛苦吧主們回複了,感謝大家的支持~~今晚淩晨更新~)
我可以允許你想我(顧先森的甜言蜜語)
更新時間:2013-10-19 0:48:04 本章字數:5270
下午顧西辭陪藿岑橙彈鋼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他在一旁看着,才彈不到十分鐘藿岑橙就錯了三處,雖然顧西辭沒笑她,可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說了聲不彈了就站起來要走人。
“我們來一曲四手聯彈。”站在鋼琴一側的顧西辭走過去捉住她的肩把她按回椅子上坐下。
“你會彈鋼琴?”她有些詫異。
“會一點,若是彈錯了還請藿小姐多多包涵。”
“……”
“你喜歡彈哪首曲子?”他捉住她的手放到琴面上,問她。
藿岑橙的視線落在他受傷的右手上:“你手上有傷怎麽彈?”
“沒關系,彈鋼琴用不了多少力氣。”
“那你彈你會彈的。”
顧西辭忖了忖,先擡指在琴鍵上劃拉出一竄單調的音符,然後才開始彈奏腦海裏剛才閃過的那首曲子。
藿岑橙的視線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很快聽出他彈的是《夢中的婚禮》。而他手指移動靈活,一點也不像是只會一點的菜鳥,也不知道他剛才那麽說是謙虛還是自負。
她輕哼了聲,在他側目看來時不甘示弱的加入。
兩人雖然之前都沒有過四手聯彈的經驗,但卻出奇的默契,竟然沒有絲毫的差錯,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
一曲彈完,兩人都有些驚訝的望着對方,而顧西辭眼裏還染着笑意,擡手揉了揉她的發,問她:“要不要再來一首?”
她點頭,兩人接下來又合奏了好幾首經典名曲。
不知不覺到了晚飯時間,兩人走出琴房,顧西辭正想提議去外面吃飯,就見藿岑橙徑直走向廚房。
“你要自己動手做晚飯?”在她打開冰箱時他問。
“不然你做嗎?”她看了眼他受傷的手,回頭從冰箱裏拿了些洋蔥、番茄、紫芥藍和一些煙熏肉等,打算做英式番茄湯和煙熏肉意粉。
顧西辭走過去:“我來幫忙。”
“不用,你去看電視,很快就好了。”她俐落地處理食材,連切洋蔥的動作都快得讓顧西辭眼花缭亂,而奇怪的是切洋蔥的人眼睛沒半點反應,他站在旁邊看的人卻淚意直湧。
藿岑橙聽見他吸鼻子,側頭看了一眼,大概是沒想到原來眉目冷峻的男人淚眼汪汪的樣子也可以這麽可愛,她一時沒忍住笑出聲。
她一笑顧西辭就覺得心底深處某個地方柔成了一片,他靠近一些自她身後擁住她,下颚抵着她的發旋說:“如果能一直看到你笑得這樣開心,那就算要我天天哭都願意。”
這樣的甜言蜜語讓藿岑橙臉一下紅到耳根,手也抖得連煙熏肉都不會切了,好幾次都險些切到手,忙用手肘卻頂他:“你快出去,不要打擾我做事。”
顧西辭瞥到她紅透的耳根,輕笑了笑,低頭飛快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藿岑橙僵着身子,臉紅得更似火燒,見他還抱着她沒有放開的意思,她放下刀故意板起臉來轉身一言不發的推着他就往廚房外走。
顧西辭怕真惹惱了她,也不敢再逗她,被她推出廚房後乖乖走去客廳看電視。
等藿岑橙弄好晚餐過來叫他,發現他竟然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她站在沙發旁看了會才想起給他拿一條毯子來蓋上,可顧西辭睡得很淺,她剛把毯子鋪在他身上他就醒了。
見狀她又把毯子掀掉,說:“既然醒了那就先吃飯吧。”
顧西辭點頭,卻沒立即站起來。
昨晚都沒怎麽睡,所以剛才躺在沙發上假寐了會,沒想到真睡着了。
“快點,意粉涼了就不好吃了。”藿岑橙見他沒動,又催促,他這才站起來。
她的廚藝一如既往的好,只是顧西辭從小就不喜歡吃番茄,所以番茄湯他連碰都碰一下。
藿岑橙似乎看出他不吃番茄,也沒逼着他喝。
等用餐完她收拾好拿進廚房,見顧西辭也跟進來,就說:“晚飯也吃了,你回去吧。”
顧西辭不動,明知故問::“今晚Ada是不是不回來了?”
“嗯。”晚餐快弄好的時候Ada打電話來告訴她要明天上午才能過來。
“那你一個人在家不害怕?”
“有什麽好怕的?”她一臉困惑。
“……”
“這一帶治安很好,不會發生那種入室搶劫的事。”
顧西辭點點頭:“那我再陪你下幾盤棋。”
“不用了,我有點困,等清理完廚房就回房休息了。”
“……”
“你回去吧。”
顧西辭思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到可以留下來的借口了,卻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迫不得已只好說:“我可以睡沙發。”
藿岑橙一愣,回頭來看他:“什麽意思?”
“Ada不在,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雖然你說治安很好,可我還是擔心,所以我想留下來,我可以睡客廳的沙發,不會打擾到你休息。”
“不行。”他不放心她,可她還不放心他呢,他剛才都敢親她了,誰知道他沖動起來會做什麽更過分的。
顧西辭望着她:“你如果是擔心我對你亂來,那你可以反鎖你房間的門。”
沒想到心事竟然被他看穿了,藿岑橙一時有些尴尬,也不好再說什麽。
等清理完廚房,在顧西辭的一再要求下兩人又下了兩個多小時棋,直到藿岑橙打呵欠了顧西辭才放她回房休息。
藿岑橙給他拿了床被子出來,聽他問:“你明天一早起來在客廳看到我不會把我當成小偷吧?”
她白他一眼,把一個枕頭砸過去:“你最好在Ada回來之前離開,免得她在我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