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多磨

第8章 (8)

在家的話……那豈不是意味着今晚的晚飯就沒法解決了麽！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黑子面無表情的解答了奏的疑惑。

“爸媽說會晚點回來，不過晚飯倒是已經留好了——兩人份。”

要問黑子美奈為什麽會未蔔先知的在家裏留下了兩人份的晚飯，并非是因為擁有什麽特別的直感，真的要說有什麽理由的話，那一定是因為像這樣突然從隔壁殺出來一個蹭飯的家夥，像這樣的事件發生得實在是太過于頻繁了。

從廚房裏取出對方最喜歡的油炸天婦羅遞給鄰居家的青梅，黑子十分盡責的端出了茶水和仙貝招待這個總是不請自來的家夥。

“說來哲也，今年的夏日祭你也回去吧？”

雖然是個充滿對方風格的沒頭沒腦的提問，但是早已習慣了的黑子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和去年一樣，還是和卷藤君一起。”

“是嗎……”

端着自己的茶杯，奏的神情在茶水的熱氣之後顯得有些茫然。

雖然說國小的時候也有着和哲也一起去祭典的記憶，但是在升上國中之後，果然還是和各自新交的好友一起參加祭典了。

……在還沒有處理好自己心情的情況下就決定了一起參加夏日祭，但是真正該做什麽，對于她來說，卻還像是一團漿糊，心中的焦躁無法言說。

敏感的察覺到了奏躁動的情緒，存在感稀薄的藍發少年眨了眨眼，端着茶杯偏頭看向對方。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吶，哲也。雖然說只是假設的事情啊……”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奏有些猶豫的開了口，“如果說在學校裏突然出現了有關于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的留言的話，你會相信不是我做的嗎……？”

突然想要聽一聽別人的想法，如果是哲也的話，會怎麽應對呢？是否就想赤司說的那樣……她需要，給別人一個機會？

思緒紛雜的等待着對方的答案，但是存在感稀薄的少年卻在眨了眨圓圓的眼睛之後，給出了一個超出奏的想象的回答。

“诶？奏君，說的是國小的時候和椎名同學的事情嗎？”

這下子連仍然沉浸在忐忑之中的奏都不禁要驚訝了。

“哎？等、等等……哲也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難道說這件事已經在學校裏被宣傳開來了嗎？不、不管怎麽想這也是不可能的吧……

“你問為什麽……”有些抱歉的扣了扣臉，黑子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出一絲為難的神情來，“抱歉，和黑川同學吵架的那天，我不小心都聽到了。”

‘……诶诶诶诶？？？？’

在心中發出了驚呼，但是想到對方的特征，這也就不是什麽無法理解的狀況了。本來也不是什麽值得隐藏的事情，奏只好無奈的苦起了臉。

“真是好遜啊……反正如果問你‘從哪裏開始聽到的’的話，答案也一定是‘從最開始就在那裏’了吧？”

關于這一點，黑子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恰巧路過繪畫室的部活室，卻在轉角處看到了站在那裏的籃球部主将，不自覺的就停下腳步不光彩的刻意聽起牆角來。黑子并不打算将自己并不是無意聽到的這件事情老實的告訴對方。

突然想到了什麽，奏向竹馬君核實，“赤司那家夥當時也在吧？”

“沒錯。”

黑子果然給出了這樣肯定的答案。這樣一來赤司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事情的這一點，也就清楚理由了。

“哎……”

奏再度挫敗的嘆了口氣，“然後呢？那麽哲也是你的話會怎麽做？果然也是會很生氣的找我詢問真相嗎？”

“嗯……大概是會這樣呢。”認真的沉思了一會，藍發的少年這麽回答，“剛剛聽到奏君把別人推下樓梯的時候，大概也是絲毫不理智的想去問個清楚呢。”

“是嗎。果然是這樣啊……”

情緒低落的将臉埋在了手臂之中，黑發的少女發出了悶悶的聲音。

“但是，我想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少年的聲音繼續道，“因為是關心的人，所以稍稍有所關聯就會變得很不理智，如果說是随便什麽不認識的人的事情的話，一定就會更加容易的發現真相吧。并非任何人都能夠一直保持理智的。”

“……”無言的擡起頭，奏正對上了藍發的少年清淡柔和的笑容。

“我想，對于黑川同學來說，奏君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沒人理不開心【。（滾

☆、信任與了解

要說對于祭典的印象的話，對于奏來說應該是就‘不好不壞’，這樣不太積極的評價了。

比起在亂哄哄的人群中穿梭，她更加喜歡找個安靜的地方做點自己的事情，但是祭典上會集中出現的各色美食，卻多少彌補了人多這個缺陷，不至于讓奏對祭典毫無興趣。

被套上了月白底色，帶有大大的淡黃色花朵的浴衣，奏在黃濑幽怨的淚目注視之中拖走了浴衣底色和花朵顏色正好同她相反的黑川真央，兩人順着熱情高漲的人流方向開始了今年的夏日祭。

“首先是章魚燒！蘋果糖！然後還有炒面！”提到美食，奏也不禁熱情高漲起來。

還有今天不能夠忘記的最重要的那個目的……

黑發的少女隐蔽的看了身後的黑川一眼，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如果說是赤司給她提出了一個解決問題的方向的話，那麽讓她真正想清楚的，無疑就是黑子哲也了。竹馬君好像天生就是适合開導有煩惱的人，在聽了他的一番話之後，奏在瞬間感受到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明明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她所想要的那種信任，說到底不過是小孩子的胡鬧罷了。就因為這樣可笑的堅持而将所有的人都推拒門外，這樣做的自己，到底是該有多愚蠢？

雖然在想通的瞬間，心中似乎有着什麽一直存在的東西緩緩消逝的悵然若失感，但是更多的，還是松下了一口氣的輕松。

一直以來簡單的将世界劃分成自己和自己之外，不允許別人通過界限的，不正是她自己嗎？

用他人不了解自己的世界為借口，從不去考慮其他人的心情，這樣的自己，又到底錯過了多少來自外界的好意呢？

至少這一次，不能再這樣輕易放手了。

轉過頭去不再看身後突然打了個寒顫的卷發少女，奏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越發拉大開來。

現在來說一件大家都應該知道的事情。

對于男孩子們來說，夏日祭，熱鬧的氣氛，穿着浴衣的漂亮女孩子，這些加在一起的話，大概會就會得出那樣一個結論了吧。

沒有錯。就是那個。

——搭讪。

以桃井五月來舉例，像是這樣楚楚可憐的美少女，如果身邊沒有跟着一頭叫做青峰大輝的兇獸的話，那麽至今為止的夏日祭，可能就會變成一場被不斷搭讪的糟糕的回憶吧。

同樣的，姑且不論性格如何，同樣都是相貌秀麗的少女的兩人組合，奏和黑川身邊可沒有兇神惡煞的怪獸守護，‘被搭讪’就成為了一大煩惱。

微笑着打發走了第三波以“你們就兩個人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做開場白的人，奏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她不耐煩的“啧”了一聲。

“這些沒有妹子會死星人……”

将搭讪的人冠上了奇怪的稱號，黑發的少女憤憤的咬了一大口抓在手上的蘋果糖，在視線掠過一家射擊店的時候，眼中一下子放出了光芒。

沒錯了，要說和真央和好的契機的話，她想一定就是在那裏。

拉着一直顯得有些沉默的黑川來到射擊店前，老板相當熱情的遞過用木塞做子彈的‘獵槍’，奏專注的在一排排的賞品之中搜尋起自己印象中的東西來。

關于去年的夏日祭，大概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游戲了吧。她幫真央打中了想要的熊布偶，然後當做生日禮物，一起慶祝了真央即将到來的生日。

所以如果說是要和好的話……果然還是這樣來的比較快吧？

略帶着兩份忐忑的在心中默默的思量着，奏很快就在賞品之中選中了一只和之前那只十分相似的白色的小熊布偶，随即擡起了端着槍的手臂。

她臉上的神情是平時極少出現的專注，這樣看的話，多少有一些淩厲而難以接近的高傲感——注意到了這一點的卷發少女默默的想着。她隐隐的察覺了對方急于釋放出好意的想法，并因此而掩飾不住的露出了笑容來。

奏穩穩的扣下扳機，而臺架上的布偶幾乎在同時也應聲而落。

這可真是了不得的準頭啊，如果她一直這樣玩下去的話，估計老板就要忍不住痛哭起來了吧。萬幸的是，奏的目标已經到手了，她毫不猶豫的放開了手裏的家夥，臉上認真的神情迅速融化消失不見了。

“和去年一樣，真央，生日快樂。”

将贏來的布偶塞到對方的懷中，因為對方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就連奏也不禁要感到一絲不安來……不、或者可以說是有記憶以來頭一次這麽緊張吧，這種就算努力，卻還是毫無把握的感覺……

“生日快樂……還有，之前的事情……抱歉。”

扣了扣臉慢吞吞的吐出想說的話，不安的用眼角的餘光瞄向仍舊低着頭的黑川，見到對方毫無反應，奏有些失落的垮下了肩膀。

這樣的道歉對于目前的她來說，已經算是極限了。但是，果然還是不行麽……

“……噗。”

就在黑發的少女神傷的嘆氣之時，身邊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噴笑，只見始終垂着頭看不清楚表情的卷發少女微微顫動着肩膀，極力忍耐着自己的笑意。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由輕笑到爽快的大笑出聲，在奏郁悶的神情注視之下，黑川花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了笑意，帶着滿臉的笑容拭了拭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抱歉抱歉……但是說實話，噗，你剛剛那個樣子的表情，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啊。”一手圈着布偶，卷發的少女忍耐着笑意這麽解釋道，“實在是太稀奇了，一不小心就……”

黑川說的是實話。在看到對方露出了平時從未流露過的混雜着不安與期盼的神情的一瞬間，她心中的某一處，一下子就柔軟了起來。

要說抱歉的，應該是她才對。

看着奏依然顯得相當抑郁的不滿神情，黑川這回，露出了一個相當溫柔的笑容。

“對你說了那麽過分的話，該要道歉的人應該是我……奏，能原諒我嗎？”

雖然仍舊對這個人絲毫不給自己解釋這件事耿耿于懷，但是在那天躲在門外聽到了那一切之後，對方的想法，似乎也不再是完全不能理解了……

本來，在聽到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她就一直在找思考要怎麽才能夠表達自己的歉意，這次的夏日祭也是她看好的一次機會，只不過沒有想到，會被奏搶先一步說了本想說的臺詞。

呆愣的眨了眨眼，奏有些遲疑的對上了黑川一片澄澈的雙眼。

“那天……之後我也全都聽到了。”黑川補充道。

“……”

……赤司聽到了，哲也聽到了，現在連真央也……？

在聽到對方帶着歉意的補充之後第一時間浮現在奏的腦海中的，就是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疑問——那天，到底有多少人躲在那裏聽壁角？

看着對方的神色，黑色長發的少女略帶着一絲小心翼翼試探的問道：“真央，你……不怪我什麽都不告訴你嗎？”

“嗯？啊……說實話的話……那是真的很火大啦。”

毫不猶豫的坦然托出，雖然說着火大，但是黑川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麽一回事，“如果說沒有更冷靜的想清楚太沖動是我的錯的話，那什麽都不說的死脾氣……奏，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

面對這樣突然咄咄逼人起來了的黑川，奏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抿了抿嘴唇，低下頭保持了沉默。

黑川卻并不打算給她再度退縮的機會，直接的握住了奏的手。

“朋友的話，就是要相互信任的吧？而信任，是建立在了解這個前提之上的……”她這樣說着，露出了笑容，“首先，就讓我們從更加了解對方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HE，你們懂得。性格可能……有點崩OTZ原諒我吧窩是不寫HE會死星人……

☆、親密接觸

雖然和自己預想的發展不太一樣，但是總結來說，奏現在還是有着即使被混混搭讪也絕不會受影響的絕好心情。

沒有錯。就算是被搭讪也……

“…………怎麽可能不生氣啦。”

因為被黑子還有桃井聯手攔住，不得已的看着剛剛和好的好友被半途冒出來的金發少年劫走，奏臉上的笑容帶上了濃濃的陰影。

粉發的美少女因為這個表情而小小的瑟縮了一下，但是竹馬君卻對此毫無畏懼，黑子一如往常面無表情的看向黑發的少女，‘別鬧了’他的眼神之中寫着這樣的話。

“………………………………”

奏再一次在與竹馬君的眼神交流之中敗下陣來。無奈的嘆了口氣，黑發的少女認輸的垮下了雙肩，“知道啦知道啦……阻攔別人的戀愛之道是會被驢踢的是吧？”

雖然早已洞穿了好友同金發的笨蛋之間奇妙的關系，但是奏仍然對這樣的一個結果有着滿腹的牢騷，“真是的，黃濑那種笨蛋到底哪裏好啊……”

明知道自己所認識的黑川真央并不是一個只看重長相的人，但是每一次面對着黃濑涼太那張會浮現出傻笑的俊臉，奏還是忍不住會這樣發出抱怨。

藍發的少年對于眼前這個神情詭異起來了的家夥在想些什麽看上去不是很感興趣，黑子微微偏了偏頭，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

“那麽，要一起嗎？”

“啊？”顯示發出了一個表示疑惑的單音，奏随即回過神來，看了看黑子，又看了看顯得有些失落的站在一邊的桃井，露出了一個調侃的笑容來。

“不，不用了。”她竊笑着拒絕，“我一個人就行了……我可還不想被驢踢，是吧？”

她朝桃井促狹的眨了眨眼，随即笑着閃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至于在原地臉漲得通紅的桃井的心中，究竟是感激還是埋怨呢，這就已經不在奏的考慮範圍之內了。不論如何總算是解決了這些天一直在煩惱的事情，忍不住的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直到這時，才真正算是有心思好好的逛起夏日祭上的各種攤子來。

一邊吃着剛剛買來的章魚燒，奏饒有興味的看着路邊各色的活動，除去撈水球、金魚，射擊和套圈這樣傳統的娛樂之外，似乎是今年的特色項目，有許多憑興趣而舉辦的競賽也在這裏集中舉行了。

輕巧的穿過一群正在進行着球類比賽的大叔們，眼角的餘光掃到印有‘将棋大賽’幾個字的布簾，奏不自覺的就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說到将棋的話……很難不想到那個家夥的吧？

為自己腦中突然浮現出某個人的面孔而自欺欺人的找着借口，一旦想到了那個人，似乎就很難以将之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奏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微微臉紅起來。

如果是那個人現在在這裏的話，一定是會表現出一派氣定神閑老神在在的模樣吧。好像什麽都已經被洞穿了一樣，和這樣的人做對手，心理上的壓力可不算小，這一點奏可算得上是深有體會。

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掃過一對對對弈者，黑發的少女的目光，突然就在某一點上停了下來。

擁有紅色短發的，臉上帶着一如想象一般的篤定神情，身穿着月白色浴衣的少年，正是奏心中所想的那個人物。

‘騙人……不會這麽巧吧？’

在驚訝的同時，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絲異樣的甜意，奏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确認自己的心情，不遠處的赤司就已經和周圍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麽，随即分開人群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更加正确的來說，是在這種人潮洶湧熱鬧非凡的慶典之中，絲毫不受阻攔的朝着奏的方向閑庭信步而來。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給少年讓開了道路。

“嗚哇……白色浴衣加上龍的圖案……我該說不愧是你麽……”

在看清對方的穿着之後，黑發的少女不由得露出了感嘆的神情。

這的确叫人驚訝。面前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視着她的少年，身穿浴衣的姿态足以令人驚豔。

如果說單單只是男性不容易駕馭的淺色系浴衣的話，那多少還比較容易令人接受一些，但是還要在其上加上威勢非凡的龍的圖案的話，在奏認識的人之中，大約也只有眼前的這個家夥能夠漂亮的撐起這件衣服了。

……話說回來，究竟是怎麽養成的啊？這種奇妙的威壓感……

“……贏了吧。”

只要看看周圍大概就能了解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無非又是用将棋來欺負這些可憐的參賽者們吧。直接省略了沒有意義的問題，奏用肯定的語氣這樣說道。

紅發的少年看起來相當不将比賽當做一回事一般的點了點頭。

“……所以說究竟有什麽樂趣嘛……”

毫無意外的必勝究竟魅力何在，這是奏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可能是無端的受到期待實在是太過于讓人不安了吧，所以那個時候才會逃兵一樣抛下原本的生活軌跡，也正因為如此，才會遇到這個人……

相當自然的并肩順着人流緩緩地向前漫步，赤司看了眼神情從不解轉變得相當奇妙的少女，露出了一個帶着淺淺笑意的笑容來。

“并沒有樂趣這一說啊。”他口氣平淡的回答了對方的疑問，“把握事态的發展，已經是性格一樣的東西了，而長勝不敗，也只是因為還沒有人能夠勝過我罷了。”

勝者的話語是絕對的。正因為勝利總是把握在他的手上，所以無需對他的行為表現出質疑。很難說這樣的個性到底有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擅自進行更改的話，毫無疑問的，那就已經不再是現在這個自己了吧。

奏用手撐住臉頰，眨着眼睛望向紅發少年線條看起來并不是那麽淩厲的側臉，頗為感慨的抿了抿唇。

“……怎麽說呢，真是難得啊，你會說起這方面的事情。”

并非是自己記憶的偏差，雖然赤司他從不在意周圍的人知曉他的主張，但是卻也很少會解釋他自己的想法。

糟糕，這樣一想就感覺有些高興起來了。

不置可否的輕聲哼笑了一下，紅發的少年突然之間向後方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微微眯起了赤紅色的雙眼。

奏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方微小的變化，眼神微閃，卻像是毫不知情一般的改變了話題。

“啊對了，真央的事情，雖然過程有點……不過結果還是和好了。多虧了你和哲也啊……”

在說着話的同時，赤司已經不動聲色的牽起了她的手，兩人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甜甜蜜蜜的情侶一般，牽着手靠在了一起。

單看外表的話，這無疑是能夠獲得所有人最美好的祝福的一對吧。但是清楚的看到了赤司征十郎眼中淩厲的光芒的奏卻知道，有什麽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

‘……後面有人嗎？’配合着對方的舉動，在維持着常态的同時，奏用眼神這樣詢問着。

而對方的回答相當簡單。

“走。”

随着話音落下，在所有的人還沒能來得及反應之前，身穿浴衣的少年和少女，就突兀的脫離了人群，從夏日祭浩蕩的人流中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