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走到董助理的身邊了,可鬼使神差的,沈沫還是不由自主的就又偏過頭去,瞟了眼剛才兩人站的那個地方。
然而也就是走着幾步路的時間,剛才的那個地方,卻已經是連半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雖然也覺得自己很無聊很犯賤,可是真的,止不住的,沈沫還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但也沒多少時間讓他失落去,因為婚慶典禮,立即的就在火紅的玫瑰和喧天的音樂聲的包圍中華麗麗的開始了。
秦家既然有錢,而沈家也不缺錢,理所應當可想而知的,為兩個少爺辦的這個婚禮,自然是可了勁兒的燒錢——舉辦婚禮的酒店是秦家旗下最豪華的,當天的一應待客的席面,也是按照最高規格布置的,而就算是婚慶公司有自己的司儀,但為了體現婚禮的檔次,秦家卻還是又專門的花錢找來了一個主持界的大腕兒來充當司儀。
而既然是主持界的名嘴,那在名嘴的靈活掌握與風趣幽默的打趣調侃之下,整個婚禮的現場,自也是輕松搞笑笑聲不斷了。
當然既然是婚禮,那就跟頒獎典禮似的,怎麽說也得來幾句親友感言搞搞煽情不是?于是在老練的将整個會場的氣氛調動起來後,接下來,就輪到秦沈兩家的親友們上去發表充滿愛心和情感的愛的宣言了。
第一個上去的是秦夫人,第二個上去的是沈老爹,而後面的,就是秦沈兩家的一些大姑大姨了。而繼這些大姑大姨之後,很快的就來到整場婚禮的最後的、也是最關鍵的環節了——新郎新娘上臺傾吐心曲,做-愛的告白。
聽起來很雷是不?可婚慶公司,還就是這麽安排的。
不過就算很雷又怎麽樣?人秦晉可是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大場面的,是以就算是這樣原本很囧人的一環,秦晉照樣還是面色不改的一篇鬼話就給糊弄過去了。
只是秦晉歷經過大場面,可不代表沈沫也見識過大場面啊,于是剛才一站到臺上呢,眼見得下面來賓們炯炯有神的目光便已經火炬似的歘歘的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沈沫的腿肚子,很不争氣的就抽了一下。
幾乎是下意識的,沈沫就斜着眼珠子瞅了一邊的秦晉一眼。然不料一旁的秦晉,此刻卻是不知道小心思正流連在哪朵雲彩上呢,根本就不理他。
咽咽吐沫,沈沫沖又将兩道顫悠悠的小眼神兒對準了下面熱情的來賓,而來賓,更也是加倍的報以熱烈的、期待的目光。
“那個,那個,…”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洗耳聆聽沈沫的心聲。
“呃…”忍不住的便又吞了口吐沫,而也就是這電光火石靈光一線的時刻,剛才大媽們說過的話也是歘的一下猛地就在沈沫腦子裏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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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閉眼睛,又捏捏拳頭,腦子裏一片空白的沈沫一咬牙一跺腳,張嘴就是一句。媽的豁出去了!
“我不會生兒子。”
= =b
啪啪啪啪,沈沫一句話說完,緊接着響起的,便是一陣此起彼伏的酒杯碎裂的聲音,而後,比西伯利亞寒流過境還要厲害的,整個會場的人,更是全都被凍結了。
陷入了無限重複的自我催眠,秦晉扶住額頭一臉痛苦地:“我沒聽到這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
很厚道的努力克制住的老臉上不斷蔓延的喜色,沈老爹心內暗爽一臉慶幸地:“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啊,哈哈,要不然這麽一根廢柴可就砸我手上啦!”
參加婚禮的各位來賓嗔目結舌一臉敬佩地:“小夥子你也忒實在點兒了吧!就算這是一個真到不能再真的事實,可是你也不用這麽坦白的說出來吧!”
而面容呆滞的衆人之中獨有一向以口齒吃伶俐反應靈敏而著稱的那個名嘴,卻是咬牙切齒淚流滿面地:“我日,這都是的扯得他媽的哪兒的太平洋的淡啊!你叫我接下去該怎麽說啊!”
不過,也就是沈沫的這一句話,當天出席婚宴的所有來賓心目中也都不約而同的達成了一個基本的共識,那就是秦家的這個新媳婦兒還真是個大大的實在人,一個實在到不能再實在的實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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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血案(一) ...
“嗯~,嗯~,好吃,那個老板果然沒騙我,今天的西瓜可真甜啊!”鼻孔裏發着豬一樣呼嚕呼嚕的聲音,混混甲一邊哼哧哼哧的啃着瓜瓤兒,嘴裏一邊還含混不清的說着話。
然這一句話才剛說完,坐在他下家的那個一頭棕毛的混混乙,就已經毫不客氣的一腳蹬上了甲的屁股,“吃吃,就知道吃!還不趕緊出牌啊你!”
“噢噢”,倒還是脾氣好得很,被人蹬了一腳混混甲也不見生氣,并且還非常之聽話的趕忙将兩手在身上那條已經看不出什麽顏色的花褲衩上蹭了蹭,而後又丢出一張牌來,“九萬。”
可他這一張牌才剛倒到桌上呢,沒想到混混乙就又是一腳踹了過來,“會不會打,你到底會不會打!啊?你這打的都是些什麽啊!”
然也就是這一腳出去,就連坐在另一桌上也是在跟着手下人碼長城的、嘴裏還頗有氣勢地叼着一支煙的混混頭子也都看不下去了,“喂,我說四全兒,你幹嘛老逮着人阿武撒什麽氣啊!欺負自己兄弟窩裏橫,你這可是有點兒不對啊!”
“老大你別說,誰叫他老是打這些爛牌害我今天輸了這麽多!”雖說被老大點名批評了,可非但沒有一絲愧意,叫四全兒的混混乙反倒還振振有詞起來了。
然他這一句相當之小家子氣的話一出口,卻是立即的就遭到了在場所有碼長城的兄弟的一致鄙夷,一個跟混混乙同桌的嘴快的兄弟更是忍不住的就跟着接口了,“得得,瞧瞧你那樣兒,還輸了這麽多!這麽多還不就是幾十塊錢!連剛才買西瓜的錢都還不夠給呢!”
這樣的一句揭老底兒的話一出來,衆人自是轟然一聲就笑出聲來。
“你,你…”這位仁兄可不是混混甲那樣的軟柿子,拳頭可硬着呢!打又不敢上去,可悶在心裏又實在不甘心,于是一面用着恨恨的眼神兒嗖嗖的剜割着說話的那位,混混乙的整張豬肝色的老臉也是逐漸的由通紅變成了鐵青了。
而覺察到了混混乙那忿忿然的仇恨的目光,也不是個什麽省油的燈,說話的仁兄自是想也不想的也惡狼一般兇狠的回砍了他一個眼刀。
于是就這麽一眼之間,剛才還吞雲吐霧烏煙瘴氣的小地下室裏,立馬兒的就是噼裏啪啦火星子閃閃!
并且回砍的同時還怕自己不夠氣勢鎮不住場面似的,故意用足了氣力使勁的拍出一張牌之後,剛才嘲笑混混乙的那位兄弟更還頗帶着輕蔑意味的挑挑眉毛又撇撇嘴角,“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這麽大的動靜兒在場的又有誰還感覺不出來?況且說起來還是這場事兒的挑起者不是?是以眼見着自己手下的兩位兄弟劍拔弩張的就要內杠上了,趕忙以一個負責任的黑社會老大的立場站出來,嘴上叼着的煙也趕緊吐了,整個隊伍的混混頭子揮着手調解到:“哎哎,我說你們兩個,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嘛!瞪什麽眼啊!打牌打牌!”
打牌打牌,好吧,既然老大都發話了,那就暫且買他個面子吧!
眼見着老大已經介入了進來,電光火石間又不服氣的狠狠互瞪了一眼,兩人随即便約定好似的同時将頭轉開,并且一聲冷哼。
看到自家的兄弟這麽擁護自己這麽服從自己,說實話,老大自家也是相當的欣慰相當的自豪啊,于是勸散了兩個鬥雞眼兒的人之後,為了內部的長期的安定團結,老大更還清清嗓子出言安撫起受了點傷的混混乙來:“哎那個,還有,四全兒啊,也不是我說你啊,自家兄弟打牌,輸了就輸了嘛!反正肉爛在鍋裏肥水沒流外人田不是!再說咱們這一票要是幹成了,別說幾十塊錢啊,就是幾萬幾十萬咱們也有了,你說你現在跟這倆小錢兒計較什麽呢!傷了兄弟和氣那多劃不來!”
“嗯,老大你說的是,我知道了。”想想老大說的也沒錯,這幾十塊錢算什麽呢,今天綁的這一票,他們可是獅子大開口的要了五百萬吶,而且看這點兒那邊的人也應該就要把錢送來了,所以說不就這幾毛錢嗎,自己還跟這兒磨叽個什麽呢!
當然嘴上說着心裏想着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混混乙也就下意識的朝着被綁架的那位蹲的那個角落——同時也就是他們的財神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而感受到那位的視線,化悲憤為力量的沈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