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嫌棄了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某人的心情非常的差。
燕九散漫的跷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一副老子是大爺的模樣,狹長的眼睛越眯越細。其實燕九長得既不難看也不吓人,相反他還是個相當英俊粗犷的男人,只是他滿身放蕩不羁的氣質很容易讓人自動忽略他的長相。
“你有膽再給老子說一遍。”燕九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條眉毛更是皺的快打結了,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對面的人恨不得咬兩口
“你話太多了,口水都噴藥裏了。”葉溪不緊不慢的又重複了一邊剛才的話。此刻她的臉色看上去虛弱,胸口上密密麻麻的纏了好幾圈繃帶,看着燕九的神色充滿了不屑。
燕九連着幾個深呼吸,最後還是火了:“該死的,你算什麽東西,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敢跟老子擺譜。”燕九把藥往桌上一拍,三步并作兩步的跨到葉溪面前粗魯的楸住她的衣領,把她從床上拎了起來,葉溪悶哼一聲,瞬間煞白了一張小臉。
“混蛋,你給我放手。”出乎意料的,燕九不但沒聽到葉溪的求饒,還在葉溪的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意,那似乎已經成為了身體的一種本能。
燕九疑惑于這種狠絕的目光怎麽會來自于這個看上去挺漂亮卻又十分脆弱的女人,他有些較勁的瞪着葉溪那雙漂亮的眼睛,片刻之後,還是葉溪先不自在地把先目光移向了別處。
她醒來之後腦子裏的記憶總是恍恍惚惚,居然連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了,後來才知道是這個野蠻的男人救了自己。
燕九看着葉溪別過臉有些得意的笑了,但手上還是毫不客氣把葉溪丢到床上,又端起了那碗藥笑的咬牙切齒:“你不是嫌老子的口水髒嗎?老子今天還就非得讓你喝了它不可。”
說着一手鉗住葉溪的下巴,一手端起藥就往葉溪的嘴裏灌去,葉溪本就虛弱無力,一番折騰之後更是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被燕九用猶如調戲良家婦女的姿勢硬逼着喝下了那碗藥。
葉溪恍惚覺得這個姿勢有些熟悉,自己似乎曾經對某個人這麽做過,可仔細想,有什麽都沒有了。
葉溪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無力的倒在床上,剛開始愈合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她扭曲着一張臉,眼睛緊閉,卷曲的睫毛顫抖的像抖動翅膀的蝴蝶。
燕九就是從那個時候覺得葉溪倔強的表情讓他十分窩火,狠狠的瞪了葉溪一眼,他臉上還是一臉憤然的表情,“敢嫌老子髒,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
“咳咳,你這個野蠻的家夥……”葉溪一句話沒說完就倒在床上不發一語了,燕九見葉溪好久沒有反應,郁悶的想不是又昏了吧,這還真是比紙糊得燈籠還脆弱。
有點煩躁的唉了一聲,大叫道:“陳禿子,快去吧陳叔找來。”
站在門外的陳禿子其實就是個十六七的大孩子,長得黑黝黝的濃眉大眼,因為從小就是個光頭大家就禿子禿子的叫了起來,他爸是埋罪山莊唯一的外科醫生,将中西結合的治療方式結合的非常好。
陳禿子哦了一聲,撒開腳丫子就去找他爸了。
陳叔進來的時候,燕九又回到了剛才跷着二郎腿的姿勢,手裏還倒了一杯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陳叔給葉溪換藥。看着葉溪痛苦的表情,他粗犷的臉上就差清楚的寫上:看你痛苦,爺就高興。
“阿九,她的傷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這要是再裂開可就有生命危險了。”陳叔本着醫者父母的想法提醒着燕九,只是這個老人實在想不明白,這躺在床上病秧秧的柔弱女孩怎麽還能惹到燕九這個禍害。
“哼。”燕九似乎餘怒未消。
也是,想他燕九做過的好事是一把手也能數的過來,侍候人更是生平第一次,可就是這第一次他燕九居然被人嫌棄了,他能不生氣嗎?
陳叔看着燕九陰郁的臉色,本想再羅嗦幾句的囑托也咽進了肚子裏,向陳禿子使了個顏色就準備出去。
“等等。”燕九忽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指着葉溪:“她記憶什麽時候恢複,我總覺得她長得有些面熟。”
“這個……你一說,我看着也有些熟悉了。”陳叔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頭上有淤青,是受到了巨大的撞擊導致的間歇性失憶。”
“具體什麽時候能想起來。”燕九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可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難道還讓他在山莊呆一輩子不成。
“這可不一定,可能幾天,可能幾個月,還可能幾年。”陳叔很篤定的下了結論
燕九從陳叔開始說話眼睛就沒離開葉溪,此時看到葉溪因陳叔的話身體一僵,心情不由大好。
揮了揮手讓陳叔和陳禿子先出去了,狹長的眼睛笑的一臉不懷好意,“要不你以後就跟着老子混吧!老子絕對不虧待你”燕九把後半句說的咬牙切齒。
葉溪沉默不語,墨色的眼睛痛苦過後平靜的像清澈見底的一泓青泉。
“既然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我就免為其難的幫你取個名字吧。”燕九不禁一臉無趣,不死心的繼續逗着葉溪,說着燕九妝模作樣的打量着葉溪,還發出啧啧的聲音,“你看你,性子多想一只貓,張牙舞爪的,以後就叫你雪球吧,我養的貓就叫這個名字。”
說完這話,燕九以為葉溪會露出怒不可遏的表情,很遺憾,葉溪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摸樣,燕九意興闌珊的打了個呵欠沒了聲音,這家夥真沒意思。
葉溪懶得搭理燕九,她現在覺得自己的腦子非常混亂,破碎的記憶怎麽也不能拼湊到一起,就像所有的記憶碎片都已經找到了,偏偏就差一把鑰匙。
見葉溪根本不搭理自己,燕九打着呵欠走出房間。
剛走出房間,燕九就聽見的一陣求爺爺告奶奶的聲音,明明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卻對着一個秀氣俏皮的小丫頭連連讨饒。
小丫頭看到燕九馬上跑了過去,好奇的問道:“九哥,你帶回來的那個姐姐是誰啊?”
“回來的路上救的一個人。”燕九胡亂的揉了一把小丫頭的頭發,略帶寵溺的說;“怎麽,大哥又被燕兒欺負了。”
“才沒有呢,九哥不信你問大哥。”燕兒吐了吐舌頭,背對着燕九假裝惡狠狠的對着燕大一陣擠眉弄眼
“燕兒跟我開玩笑呢。”燕大笑得的一臉無奈,雙手抱着肚子,估計燕兒這次瀉藥的份量放多了。
“大哥你就寵她吧!哪天就把她寵上天了。”燕九敲了敲燕兒的頭,笑着說:“小丫頭,你以後給我老實點。”
“我說好幾遍了,不要老是敲我的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燕兒不滿的沖着燕九喊道,只是這孩子氣的模樣樣實在沒有人會把她當大人。
燕大抱着肚子,臉上隐隐有冷汗流出,“燕兒,快把解藥給我。”
“大哥肯讓我下山了?”燕兒閃着一雙狡黠的大眼睛,越發的顯得伶俐動人。
“不行!”燕大說得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別再胡鬧了,沒有族長的命令誰都不許下山。”
“誰胡鬧了,哼,你們不讓我下山,我去看看那個姐姐總可以吧!”燕兒氣呼呼的說。
燕大的一張臉憋的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瀉藥造成的後遺症,無奈的沖燕九說:“要不你帶他去看看吧!”
燕兒進來的時候,葉溪正在抱着腦袋拼命的回憶以前的事情,縮在一起的身體讓被子裹着,就像一只大笨蟲。
讓人想不到的是,閑着無聊的燕兒來看了葉溪一次,誰料一看不要緊,以後燕兒居然一發不可收拾的黏上葉溪了,整天端茶送藥,燕九還酸溜溜的說就沒見你對這幾個哥哥這麽親過。
此時進來的燕兒拿着紙筆跑過來抱着葉溪的胳膊又晃又搖:“姐姐你會畫畫嗎,教我畫畫吧!”那架勢十足像極了撒嬌的小女孩,完全不讓人相信那個整人的小惡魔會是她。
畫畫?好像會吧!被燕兒天真的笑臉打動,葉溪決定硬着頭皮上。
接過燕兒手裏的紙筆順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葉溪看着燕兒俏皮的笑容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
有點皺皺的白紙上一個俏皮靈動的女孩躍然紙上,長長的麻花辮子從左右分下垂到胸前,秀氣的鼻子,烏黑中略帶狡黠的眼睛,黑色鉛筆簡單的幾筆就勾勒出了燕兒的神韻。
“好厲害!”燕兒笑的一臉滿足,轉過身對着燕九一臉挑釁的說:“九哥畫不出來吧!
”我試試吧!“燕九知道燕兒想看他出醜,狹長的眼睛滿是不懷好意,豪爽的抓過了鉛筆。
葉溪難得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扭頭看着燕九利落的在紙上沙沙的畫着,看着看着葉溪的表情卻是變得越來越奇怪,先是好奇接着是錯愕,最後是一臉的忍俊不禁。
”不錯吧?“燕九回頭對着葉溪笑得一臉邪惡。
”呵呵…。“葉溪欲言又止。
燕兒看着兩人笑的一臉古怪,幾步走到燕九面前一把搶過了燕九手裏的畫。不看不要緊,一看燕兒俏臉一變又化身為小惡魔,一臉想要殺人的瞪着燕九。
那張畫上赫然畫着一個人模人樣的怪物,長長的臉上配一雙綠豆一樣大小的眼睛,沒有鼻子,整長臉上就畫了一張血盆大口。
”你……。“燕兒杏目圓睜,氣的說不出話來。
燕九一臉壞笑的看着燕兒:”怎麽了,小丫頭的嘴巴不是一向伶俐的很嗎?“
燕兒一把将那張畫撕的稀巴爛,憤憤的瞪了燕九一眼:”我要去告訴大哥,你就知道欺負我。“
葉溪覺得燕九确實有把人氣死的天賦,摸了摸燕兒的頭發,以示安慰。
燕九好笑的看着葉溪難得溫柔的摸樣,誰不知道燕兒這個小惡魔在裝可憐呢!也只有她會相信。
燕兒還是一臉委屈的表情,背着葉溪卻給燕九扮鬼臉,燕九一臉莞爾,轉身卻剛好看到陳禿子急匆匆的跑進來,用他獨特的公鴨嗓子喊道:”九哥,族長讓你去他那一趟。“
族長怎麽會找他?難道是?燕九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葉溪跟着陳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