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人看穿有時候是一種難言的幸福。
機場人來人往,可趙相言覺得所有的嘈雜都在這一刻離他遠去,一輩子能遇到幾個人,你什麽都不說,他卻好像什麽都知道。
“走吧。”
趙焺伸手在他頭頂輕輕揉了揉,攬過他的肩往停車場的方向去了。
兩人一路無話。
上了車,在密閉的空間裏,趙相言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他醞釀了一路才有勇氣說出這句話:“我們分手吧。”
雖然無法逃開這個場面,但他慶幸自己現在不用直面趙焺,不用看着他的眼睛,否則他一定沒法開口。他絞緊雙手,斜視着後視鏡,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他哥的回應。
車子就這麽發動了。
趙相言不得已轉向駕駛座的方向,只是看到趙焺的側臉,就讓久違的心怦然一動,那張臉沒有太多表情,平視前方,保持适當的車速。
“哥……”
他不認為趙焺是那種因為不願面對所以裝作聽不見的人,這是逃避的表現,趙焺唯一逃避過的,只有上輩子對他的感情。
果然,趙焺快速觑了他一眼,視線依然看向前方,卻伸手搭在他的後頸,用拇指蹭了蹭他的耳朵,幾乎是在哄他:“一會再說。”然後收回手重新握住方向盤。
趙相言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趙焺,可能他從來就沒懂過,确實,能把自己的感情藏起來那麽久,甚至決定藏一輩子的人,怎麽可能輕易被人理解。
出了機場,外面下起小雨。讓趙相言想起他第一次知道趙焺的秘密從國外回來那次。他仔細回想那天的心情,發現當時的震驚其實遠遠大過厭惡,他甚至懷疑如果上輩子趙焺不顧一切地向他坦白這份感情,或許他早晚有一天也會陷進去。
濕氣和亂飄的雨滴讓氣氛變得空前壓抑,但對趙相言來說并沒有影響更大,他只是被趙焺按下靜音,順從地等待“一會再說”。
“冷嗎?座椅加熱器好像出了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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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快到了吧?”外面雨霧蒙蒙,趙相言也認不出這是哪,純粹沒話找話。
“嗯,已經十點多了,晚飯吃過了?”
“吃過了。”
他覺得自己像個人工智能,就算座椅沒那麽熱,他也有點坐不住。
趙焺家離機場不算太遠,沒多久就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随着屋內溫度逐漸升高,身體一暖和,精神也沒那麽緊張了。趙相言生怕再這樣下去他會後悔,打算盡快跟趙焺說清楚,然而趙焺脫掉外套一邊解襯衫袖口的扣子一邊在他開口前問:“我先去洗個澡,出來再聊好嗎?”
趙相言半張着嘴,先于大腦回了個“嗯”。
趙焺翹起嘴角,用在趙相言看來非常不合時宜地語氣問:“要一起嗎?”
不過沒等趙相言回答,趙焺就徑自去了浴室。不一會水聲響起,趙相言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盤算準備好的說辭,在腦海裏修修改改,像是用針不斷縫補自己的心,疼也要忍着。
他摸不準趙焺的态度,從剛才說出這句話開始,他就知道,只要趙焺願意,他永遠沒法知道趙焺在想什麽。他知道自己對趙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臣服,這可能源自于趙焺對他日積月累的管教和照顧,也可能因為趙焺在他面前永遠是個強者,又或者只是因為趙焺是他的哥哥。
他擔心自己想出的理由都太過簡陋蒼白,趙焺會刨根問底,會糾纏不休。他還擔心趙焺會憤怒,會覺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可如果他實話實說,又擔心以趙焺的性格,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他的所有不安都歸結于一個原因,就是他不了解趙焺。
可趙焺卻非常了解他。
不知不覺,趙相言已經坐了将近半小時。浴室的水聲停了,趙焺還沒下來。他抻着脖子沖浴室的方向喊了一聲:“哥——”
沒有回應,手機卻亮了,上面只有兩個字:過來。
趙相言的神經突然緊了緊,站起來深吸一口氣。
卧室門虛掩着,他輕輕推開,裏面的趙焺沒有變成妖怪,也沒有擺出可怕的表情等他,而是正用毛巾擦頭發。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趙相言無語地在心裏暗罵一聲,反倒多了些底氣,“洗完了?”
趙焺擡頭看他,“嗯,你很急?”
“也不是……我剛才說的,你——”
“你說要跟我分手。”
聽他這麽平淡地陳述,趙相言反倒心虛起來,點點頭,滿腔陳詞就要脫口而出,只等趙焺問一個“為什麽”。
“你都沒答應過跟我在一起,怎麽分手?”
趙相言怔在原地,他沒想過趙焺會這麽說。
趙焺随手把毛巾扔到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杯子仰頭喝了起來。他上半身裸着,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身上的水汽凝成水珠,随着他喝水的動作往下滑,趙相言看得喉嚨一陣發幹。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趙焺已經站在他面前。那麽久沒見,此刻他被趙焺特有的氣息圍繞,只顧着調整呼吸,腦海裏一片空白。趙焺似乎對他的反應并不意外,嚴肅道:“我給你個機會現在從這扇門走出去,我答應你,一定讓媽相信你是誰,你——”
“我沒有要做回她兒子。”趙相言堅定回答,然後将頭偏向一邊,雖然非常遺憾,但這個決定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
“你确定?”趙焺的眼神變得深邃,“那你知不知道分手的前提是什麽?”
“我、我沒想那麽多……”他不知道趙焺咬文嚼字的意義在哪。
身後咔噠一聲,趙相言想要回頭,卻被趙焺忽然貼近,他才意識到剛才是關門的聲音。
“既然如此……”
他對趙焺的欲望早就不再模糊,可理智告訴他必須作出更正确的選擇,當他想伸手推開趙焺的時候,卻聽趙焺說:“我答應你。”
趙相言愣住。
“所以你要先跟我在一起。”說罷,趙焺低頭吻住了他。
他的第一反應還是想推開,卻被趙焺安撫地抓住雙手,快速舔了一下他的嘴唇,帶着淺淡的笑意在他耳邊說:“聽話,乖一點就放你走。不是要分手嗎?一會我們就分了。”
趙相言已經快要聽不懂趙焺的話了,只不過趙焺也沒給他更多時間思考,将他的手牢牢握住壓在後腰和門板之間,重新吻了上去。
這個吻很純粹,純粹到只剩濃烈的欲望,趙焺不再像從前那樣試探,而是長驅直入,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心底的渴望是藏不住的,也許這一刻趙相言才真的意識到趙焺有多了解他,了解到順他的意說分手就分手,又理所當然地跟他上床。
可趙相言不能自扇耳光,沒法表現得太配合,盡管他被一個吻輕易點燃了思念,恨不得這世界上就剩他們兩個人,那樣他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不用想了。
趙焺不征求他的意見,也不問他的感受,一邊親吻一邊放肆地在他身後揉捏,指尖時不時壓進臀縫,隔着褲子對那處又搓又按,意圖不要太明顯。
趙相言還裏三層外三層穿着冬衣,被趙焺抓着偏冷的手伸進衣服最裏層,趙相言嘴角溢出一個字:“冷……”
不是身上冷,是被自己的手碰到的那塊皮膚冷,可其他地方卻是越來越熱,尤其是被他哥刻意頂着的褲裆。
屋裏的光線偏暗,他看不大清趙焺的表情,只有被觸碰的地方變得異常敏感。衣服一件接一件被剝掉,他不是沒在趙焺面前裸過,但今時不同往日,當身上僅剩的一件衣服被脫掉時,他覺得自己在趙焺眼中像一只煮熟去殼的蝦,熱騰騰正好入口。
“哥……”他忍不住叫了一聲,如同溺水的人求救似的。
可惜趙焺不會救他,只會讓他沉得更深。
他的褲子連同內褲堆在腳踝處,趙焺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将他快速翻了個身。緊接着手邊多了條浴巾,趙焺噙着他的脖子從後面貼了上來。硬熱的陰莖直直抵上他的後腰,驚得他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趙焺把浴巾往他臉側貼了貼,含糊地說道:“疼了就咬着。”
趙相言深深低下頭,看似是個拒絕的動作,卻默默用手抓住浴巾,默認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因為瘦的關系,他的肩胛骨微微聳起,低頭的時候,他感覺趙焺順着他凸起的頸椎骨逐個往下摸,最終停留在尾椎的地方,大概用中指還是食指順進他的臀縫,輕輕在穴口按壓。
“別緊張,放松。”
趙焺将手換成了另一樣東西,趙相言的肌肉明顯收緊,他對這方面空有理論知識,就算心理上沒那麽抗拒,身體還是沒那麽容易接受。
濕滑的龜頭不斷在兩瓣屁股中間磨蹭,每一下都更接近那個未經開拓的洞口。
這具身體即便經歷過一些慘痛的事,對他來說,什麽痕跡都沒有,他還是一樣的忐忑不安,又多少有點期待,不是期待被操,而是期待趙焺對他的沉迷。他永遠享受趙焺對他的迷戀。
如果趙相言稍微思考一下,就該知道趙焺根本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做什麽,不然為什麽地方都沒換,手邊就多了潤滑劑。他看不見身後,只感覺趙焺停頓一陣,接着就有什麽冰涼的液體被塗抹在後面,又惹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趙焺在他的會陰處摸了兩下,滑到穴口輕松擠進兩根手指。強烈的異物感讓趙相言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想往前躲,被趙焺箍住腰,順手握住他的陰莖開始套弄,熟悉的快感減輕身後的不适。趙焺觀察着他的反應,又進了一根手指,同時模仿做愛的動作緩慢抽插起來。
“別夾那麽緊,會很難受。”
他低頭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兩腿間的地板,不斷有液體順着他的腿根往下流,也有直接滴在褲子上,地板上的,再往下可以穿過腿間看到趙焺哪怕勃起也沉甸甸往下墜的陰莖。趙焺進出的手指發出的聲音讓他又羞又臊,尤其是趙焺有意無意的觸碰到某個點時,他會忍不住地抖,咬牙忍耐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呻吟。
趙相言身上出了一層汗,腦海裏有個聲音告訴他該停下,該離開這裏,可身體不聽使喚,只是被手指弄,他的兩條腿已經逐漸發軟,就在他快要站不住的時候,趙焺将手抽了出去。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前面硬得發疼,趙焺卻停手了。
瀕臨射精,趙相言被欲望驅趕下意識想回頭,剛轉過一個角度,趙焺就掰着他的下巴吻住他。臀縫被粗大的硬物生生擠開,不等他反應,就強勢頂進他的身體。
“唔——!”他大睜着眼睛表達抗拒,手被壓在胸前,只有屁股被迫撅起來挨操。
趙焺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他只知道如果他有一天會瘋,只可能因為兩種情況,失去趙相言,或者得到趙相言。如果前一秒他還對趙相言提出的所謂“分手”不覺所謂,那此刻他只會覺得荒唐,他怎麽可能放開這個人,放他去跟別人相愛相伴。他的弟弟注定是他囚在偌大牢籠裏的鳥,也許他該把籠子造得更大更美一些,這樣趙相言就會心甘情願待在籠子裏,永遠不會想要逃離他。
然而此刻的趙相言什麽都想不到,往前只有厚實的門板,趙焺連讓他叫喊的機會都不給他,堵着他的嘴,陰莖整根沒入。身體像要被撕裂,他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想跟他哥上床,他覺得自己快廢了。
後穴火辣辣地疼,要不是兩瓣屁股緊貼着趙焺硬實的小腹,又蹭到濕粘的恥毛,他不會知道趙焺一次進到這麽深,他幾乎立刻疼出了眼淚。
趙焺被他夾得有些狠,不得已放開他的嘴,結果這家夥一得空,氣還沒顧得上喘,先半哭半喊了一聲:“好痛!你出去啊!”
這聲音氣勢不足倒像撒嬌,聽得趙焺又硬了幾分,可想而知被夾得更疼,只好拍拍他的屁股哄他:“放松,你越這樣越疼。”
“老子不做了……啊!你別動!”
“噓……”趙焺輕輕吻他的脖子,用手圈住自己的陰莖,在交合的地方沿着邊緣按壓幾下,然後緩緩抽出一截,不顧趙相言的抗拒,再次頂了進去。
“啊!哥、哥好疼。”這次是真的在求饒。
趙焺重新握住他已經被疼軟的陰莖,撥弄着馬眼,加速手中的動作,趙相言被快感帶走注意力,再次勃起,足足過了幾分鐘,才适應了他哥的尺寸。
“等、等下,你是不是沒戴套?”
趙焺一頓,毫無歉意地說:“抱歉,忘了。”
雖然很不應該,但趙相言還是臉紅了。本着速戰速決的想法,他小聲催促道:“你快點弄完。”
話音未落,趙焺已經握着他的腰大肆操幹起來。
看着自己的陰莖在趙相言的身體裏進進出出,趙焺居然有那麽一瞬想弄壞他,卻是絕對舍不得的。以前在床上充其量叫洩欲,現在才叫作做愛。
那條浴巾終于派上了用場,趙相言死死咬在嘴裏,從最初的嗚咽聲,到後來逐漸變了味。聽他聲音不對,趙焺将浴巾抽走,趙相言沒來得及收聲,溢出一絲呻吟,他可不想承認自己居然被操爽了,又疼又爽。
趙焺沖着他的敏感點猛頂幾下,趙相言一個沒忍住,就這麽射了出來。一股又一股精液噴灑在門上,後穴也跟着一下下咬緊,趙焺被夾得差點繳槍,直接用手按住他的馬眼,趙相言射了一半難受地要死,不過很快趙焺就松開手讓他射完。
射精的快感抽走了他僅剩的力氣,他徹底站不住了。穴口被操得紅腫,趙焺從他身體裏退出來,在他跪下之前将他抱到了床上。
趙相言的褲子被拽掉扔在一邊,整個人還處在高潮過後的恍惚中,直到趙焺分開他的雙腿壓向兩邊,他才意識到還沒結束。
趙相言顧不上姿勢羞恥,趕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後門,哀求趙焺:“哥,我、我用手幫你行不行?”
“用手你可能要弄一整晚了。”趙焺重新堵住他的嘴,将他的手拿開,毫不費力地挺腰再次插了進去。
這次趙相言的抗拒沒那麽大,趙焺的動作也變得有急有緩,時而溫柔時而兇猛。他有意引導趙相言的感受,情到濃時,俯身在趙相言的耳邊說:“相言,叫我。”
趙相言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趙焺,是平日裏一絲不茍的商業精英,還是此刻伏在他身上釋放原始欲望的自己的哥哥。可無論哪個角色,趙焺無疑都是掌控者,而他則像只被欲望操控的木偶,面色潮紅地呻吟:“哥……”
“多叫幾聲。”趙焺重重頂了一下。
“啊!哥、哥你輕點。”
趙焺從前根本不敢想,自己在沒有任何經驗的情況下,竟然如此熟練地在調教自己的弟弟。而他的弟弟,向來都是這麽聽他的話。
這個認知讓他前所未有地感到興奮,身下的動作越發放肆,撞擊聲刺激着趙相言的耳膜,像是不斷告訴他:你正在和自己的哥哥做愛。
趙焺将趙相言抱坐起來,以最親密最深入的姿勢将懷裏的人操得喉嚨都啞了。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滿足讓趙焺爽到極點,極致的快感産生了一種不真實,以致于他生出一絲害怕,怕這一切不過是他做的一個夢,而他最疼愛的弟弟也從未醒來過。
趙相言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床上發出這麽淫浪的聲音。最後一絲還算清醒的意識是趙焺用力抱緊他,嵌在他身體最深處的陰莖停頓半秒,然後一下一下搏動着射精,那一刻他覺得好像什麽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