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

第9章 章節

書：“怎麽？”

“我想讓他們小心安東尼·裏奇。”哈利說。

德拉科拿起了那枚硬幣，上面還殘留着警示的單詞。“有趣，”他看着硬幣，“這是格蘭傑想出來的？”

“以前赫敏只是改動數字，”哈利說，“作為DA聚會的暗號。畢業後，她能做到在上面變化單詞。”

“DA聚會？”德拉科摩挲了一下硬幣，“難怪總是抓不到你們……”明明只是五年級的事，卻仿佛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他幾乎忘了那時的魯莽和幼稚。

哈利有些得意地笑了，然後他又想起了什麽。“那個時候我還有雙面鏡，”黑發青年說，“但是它碎掉了……而我想見到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德拉科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不要多加提示，他知道哈利說的是誰。他的母親從來沒有談論過那個男人，但是戰後看到《預言家日報》關于他的專題時，她卻緊緊攥住了報紙。

傲羅波特先生和前食死徒馬爾福先生的麻瓜界雙人豪華逃亡之旅已經過去了一周，德拉科發現哈利漸漸對他放下了戒備，偶爾會主動談起過去的事。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他自嘲地想，提醒自己救世主只是無聊而已。沒有電視也沒有巫師棋，那個無聊的年輕人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馬爾福，你的變化咒怎麽樣？”哈利又問了一遍，打斷了德拉科的思緒。

金發青年拿出魔杖，說：“我試試。”

“小心安東尼·裏奇”，德拉科費了好大勁才在小小的硬幣上變化出這行字。他讓它們繞着硬幣的邊緣，好像一圈花紋。

“哦，這樣！”哈利拿起硬幣端詳，“我剛才把字放在中間，難怪寫不下！”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傲羅的。”德拉科嗤笑了一聲，把使用魔力過度還有些顫抖的手背到身後。

“我只是不太會做這種精細的東西！”哈利反駁，“不過還是謝謝你了，馬爾福。”他高興地翻來覆去看那枚硬幣，仿佛他的好友下一刻就能從硬幣裏跳出來。

小心安東尼·裏奇……哈利·波特，你有沒有想過要小心我呢？連日的相處令德拉科的心搖擺不定，有件事他必須和那個傲羅說。

DAY13

等待令人焦慮。從昨天傳遞消息到現在，赫敏的硬幣還是安靜地待在哈利的口袋裏，再也沒有改變過。

“我們不該這樣一直躲着，”哈利說，“你的傷口好了嗎？”

德拉科還在看那本咒語書：“那又怎麽樣，我們直接去找安東尼·裏奇決鬥？他不是黑魔王，而你手上也沒有老魔杖。”

“我們現在完全沒有目标，”哈利又坐了下來，“除了等待，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這種狀态令人難受。”

德拉科挑眉：“你的工作不是保護我嗎，傲羅波特先生？”

“是啊，”哈利笑了，“謝謝你為我找到人生的方向，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不知是不是被哈利的焦慮影響了，接下來的時間裏，那本咒語書看起來也不怎麽有趣了。從踏上美國的土地以來，他心裏的憂慮與日俱增，這讓他幾乎無法維持表面上鎮定的假象。

最後，德拉科還是決定合上書：“我得和你說一件事，波特。”

“什麽？”哈利拆開了一包薯片，番茄味的。

“嚴肅的事。”金發青年起身在周圍施了隔音咒，轉過頭認真地看着哈利。

“好吧……”哈利拍拍手上的薯片碎屑，做出一副認真的樣子。

事到臨頭，德拉科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攥緊了手心，移開視線，半天才擠出一句：“那封信是假的……”

“什麽？……什麽信？”哈利有些遲疑地問。

“你知道的，”德拉科說，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是多麽艱難，“我給你的那封。”

“這封信？”哈利拿出他一直帶着的“恐吓信”，嚴肅地抿住了嘴角。

“帕金森帶着它來找我，”德拉科舔了一下嘴唇，但是他的聲音依舊無比幹澀，“畢業後帕金森就和諾特離開了英國，我以為他們只是想逃開當時的困境。一個月前她來找我，讓我把這封信交給魔法部……”

“那你還真是配合。”哈利諷刺地說。

“我一直在猶豫……他們拿走了馬爾福家的畫像，當黑魔王還在莊園的時候，”德拉科有些消沉地說：“只要我把這封信交給魔法部，我就可以取回它們。我當時想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大概只是想攪渾一下局勢……我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你，波特。”

“是啊，我也疑惑，”那個年輕人說，“為什麽總是我……”

“或許一直都是你，”德拉科把手心攥得生疼，“如果那個人需要靠打敗你來立威，他們就是沖着你來的。”

哈利冷笑：“感謝你終于想通了這一點。”

“我不想讓你陷入這樣的境地。”德拉科搖頭。所以當他看到突襲的食死徒拿出門鑰匙的時候，立刻撲了過去。他一直試圖保護哈利，但卻還是一步步走入了現在的困境。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哪怕我曾經做出了選擇，我想過要成為更好的人，卻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德拉科下意識地捂住左臂，那個印記已經随着黑魔王的死亡消失了。但這卻無法改變它存在過的事實。德拉科知道哈利永遠不會忘記，他是那個打算謀殺鄧布利多的前食死徒。

哈利站起來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怒氣：“我已經習慣了這種事……總是我，每次都是我！”他轉過頭，盯着德拉科：“但是我特別生你的氣！你把這封信交給我的時候曾經問過我……問我，你是否可以信任我。”

德拉科注視着那雙綠眼睛，聲音有些無力：“我确實想過可能會有什麽不對，但是我希望你能查到這封信的陰謀……”

哈利沒有被他的話打動，依舊直視着他的眼睛：“羅恩質疑你的時候，你知道我對他說了什麽嗎？我說，我想相信你。”

德拉科的嘴唇顫抖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選擇了相信你，”那個黑發青年說，“但是你辜負了我。”

“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信任你了，馬爾福。”這句話對那個金頭發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比“神鋒無影”更加鋒利的利刃。

它所劃開的傷痕，不論多少白鮮都無法治愈。

DAY14

哈利和德拉科再次陷入了冷戰，他們一整天沒有和對方說話。不是朋友間可以修複的裂痕，德拉科知道這不一樣，他們僅存在逃亡途中脆弱而又微妙的平衡已經被摧毀了。

而最令他震驚與懊惱的是，他在剛剛得知自己獲得了奢望中都不敢去想的東西後，立刻就失去了。

哈利的心情并沒有比德拉科好多少。他們經歷過太多……德拉科·馬爾福這個名字曾經只代表着他在校園裏的死對頭，後來又會讓他想到占星塔上的死亡和馬爾福莊園裏的陰森。所以昨日爆發的怒氣讓哈利自己都感到驚訝，其實被一個斯萊特林欺騙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他早該有準備。或許是因為他與馬爾福這将近半個月的的相處還算愉快，以至于當他發現一切源自于欺騙，才會那樣生氣。

馬爾福與哈利的其他朋友完全不一樣，他沒有格蘭芬多的熱情開朗也不像赫奇帕奇謙遜友善，他比聰明的拉文克勞更加傲慢，并且總是口是心非。哈利時常忘記他是臭名昭著的前食死徒，仿佛跨越了三年的時光，他們還是以惹怒對方為己任的幼稚少年，喜歡看到對方吃癟惱怒的表情。

是該回到“現實”了，哈利想起幾天前德拉科說過的話。他雖然曾經做出了選擇，但終究不是可以成為朋友的人，哈利對自己說，努力忽視心底的失望與不知為何冒出來的一點點難過。

哈利從傍晚開始就坐在帳篷外的小山坡上，德拉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或許只是為了讓斯萊特林無法靠近吧，那個卑鄙的格蘭芬多坐在那裏和每個路過的麻瓜打招呼。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德拉科終于鼓起勇氣走到了哈利的身邊。“給你，”他迅速放下兩盒薯片，仿佛多拿一秒都會讓他十分羞恥，“洋蔥味和芝士味。”

哈利在德拉科走出帳篷的時候就發現他了，本來想繼續保持冷酷的表情，卻還是忍不住驚訝：“你居然去和麻瓜買薯片？”

德拉科故作生氣地說：“我難道會害怕麻瓜嗎？”

“……”

“我有付錢！”德拉科沒好氣地說，雖然是施了混淆咒的銀西可，但至少夠買的起薯片吧。

“謝謝……”哈利低聲說。

德拉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