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之側召喚恒常不變的存在。無論哪一條都無法用來解釋我所進行的降靈。如果說有什麽混入了我的魔術——那就是異樣的“時間之要素”。
在魔術領域內,時間魔術是研究最少的。有人推測第四法或許和“時間”有關,也有人指出是真正有關的是第五法。既然您會對我的魔術産生疑問——那麽我或許可以假設您對時間的魔術也有所了解。
期待您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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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2003 倫敦時鐘塔
我親愛的菲爾克斯夫人,
我們聖誕節當然會回去。小姐曾經幾次和我說過想念您的廚藝——就算有您托人帶來的餅幹和點心供應也一樣。我們都期待着聖誕節:那是家人團聚的節日,如您所言。
我很高興她能夠在時鐘塔有這麽多朋友。我知道您一直在建議她來時鐘塔——我也贊成這一點。一直作為“阿其波爾特家主”——對她來講太過沉重了。事實上埃爾梅羅學派的學生之間相處得都不錯(如果寬泛地把字面意義上的打架也作為增進友誼的手段來考慮的話)。今年研究室的維修費用可不是小數目——但是我知道她們彼此之間是真心信賴的。這足以讓我們感到欣慰了,不是嗎?
我們都期待着聖誕大餐。
請向莊園的諸位致意。
您真摯的,
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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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寄出信件之十三
[編者按:以下為某份文件的摘抄及筆記,很難确定是否屬于“未寄出信件”一類,為避免疏漏,仍按年代附入卷中。]
在未知之時、有名為“艾因茲貝倫”之人達成了第三法,其名為“天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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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證明存在、就定然能夠憑借人力重複。相信着這個道理,艾因茲貝倫試圖重複其祖先完成的偉業。
為了防止周期性劣化而對家族進行了同調——在将近千年的歲月之中而在冬之城中不斷生存的家族,本身已經接近了魔術。
終于、他們認識到以一己之力無法到達“天之杯”,而被迫和其他的魔術師協作。
遠坂提供富有靈脈的土地。
老夫則負責召喚位于根源彼側的英靈。
艾因茲貝倫的冬之聖女以身為祭,在圓藏山下成就了聖杯之基礎。
集齊七名祭品、厮殺到最後而力圖成就魔法的祭祀。
艾因茲貝倫意圖證明,他們能夠“重複”前人的偉業,而對結果之外的一切不屑一顧。
身為魔術師者、即為察知人類所負罪業之人,亦為斬斷人類所負罪業之人。
老夫的志向、即為——
最後的字句模糊了。
也許我當時下定決心讓阿其波爾特家購買這批藏書,就是期待着能夠發現類似的記載。
即使對于“聖杯戰争”的了解已經足夠充分,我還是想知道,最開始的禦三家究竟是基于什麽理由而設立了這樣的儀式。
只是想要達到根源嗎?
還是為了什麽更高遠的目标呢?
“斬斷人類所負罪業”。
對于魔術師來講,可真是足夠高潔的理想。尤其是,考慮到寫下這段話的那個人——如果把這東西給遠坂姐妹看的話,她們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應該說人類不能追求太過遙遠的東西嗎,還是——
不。這裏更值得注意的是關于“冬之聖女”的記載。
在對圓藏山下空洞的勘探中,發現了直徑超過一公裏的巨大的魔術回路,并因為判定為失去活性而留在了那裏。那是在二百五十年的時間中,持續從地脈中汲取着魔力,并管理着遠超過一般魔術師想象的龐大魔力的事物。
——就算從裏面“閉合”了。大聖杯的生命真的結束了嗎?
2004-2005
12.8.2004 冬木深山町
阿其波爾特小姐,
我前天已經處理完了一切必須的手續。現在瑪凱基夫人已經和她的丈夫一起沉眠于冬木。現任的聖堂教會管理者是位相當和藹的老人,他無私地給予了我不少幫助。
回到故地——我可以坦率地向您承認,是件令人傷感的事情。就在去年夏天,瑪凱基夫人還在這裏接待我。我那時候居住的房間仍然保持原樣。鄰居說她拒絕去養老院,而堅持留守在這棟留有“丈夫和孫子的記憶”的房子裏。我想這也許并不是最壞的結果。順便一提,我見到了瑪凱基夫人的家人,他們都讓我想起這位可尊敬的夫人和她的丈夫。
我感謝您特地幫我在酒店預訂的房間。我需要一個狹小的私人空間——以便躲起來什麽也不說。
埃爾梅羅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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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04 冬木深山町
瑪凱基先生,
我多方思量,還是決定給您寫這封短柬表示我的謝意。作為當年曾經受到您父母照料而在他們家裏生活了一段的窮苦學生來說,那棟房子對我的意義非比尋常。我難以想象它就此離去、轉入他人之手,從而消失了所有痕跡。這像是不合時宜的思鄉病,可是我想您會明白:那是我的少年時代最為珍貴之物。
謝謝您和您的夫人願意将它轉讓于我。
埃爾梅羅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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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004 時鐘塔倫敦
遠坂小姐,
恭喜你順利結束時鐘塔的學業。
——雖然這樣說,估計在你順利做出第二把寶石劍前,時鐘塔是不會放你回遠東的。有個寶石翁的弟子在這裏,對協會的人來說和撿到鑽石沒什麽區別,請小心不要被時鐘塔一口吃進去。
今天晚上我們準備慶祝一下電器殺手徹底離開教研室。如果你對此感興趣的話,請于20:00到達七葉樹酒吧。
你的前導師,
埃爾梅羅二世
p.s.我會帶上好的清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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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004 時鐘塔倫敦
約翰&莎莉,
聖誕快樂!
收到你久違的來信才發現我們最近确實是懶于寫信了。計算機這東西讓人變得懶惰,還有游戲:我現在偶爾和日本魔術協會分部的小夥子們在網上聯機。放在我們年輕的時候,這似乎難以想象。我真擔心有一天天我去的舊書店也會關門,現在買書的人沒那麽多了——去書店的人更少。也許有一天,這些東西也會成為魔術的一部分,誰知道呢?
但我們确實都是懷舊的人。我有個抽屜專門存放信件和明信片——就算我偶爾讓它們混到文件堆裏韋弗利也會把它們撿出來放好。到我老了的時候我可以靠整理和閱讀這些信件度過閑暇時光——我曾經見過類似的收藏,在冬木的那對老夫婦那裏。
這比電話和電子郵件都珍貴。
抱歉忘記恭喜你家小公主的畢業。這樣一來我手下最有出息的學生們都畢業了,教研室暫時就剩下我和大小姐兩人。當然,明年還會有新的學生進來的,但我相信到哪兒也找不到露維娅、弗拉特以及凜這樣的一流的魔術師的苗子了。你得看到人的局限——想想,這句話居然是我說出來的?
這種時候——一年到頭的這個時候——倫敦總是陷入極快的節奏中,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也因為連綿不斷的雨和雪的緣故,大家都豎起了領子期待快點兒到暖和的地鐵或屋子裏。今天我回家的時候差點和一位大包小包的女士撞在一起。這可真是節日前的瘋狂。随信附上小小的聖誕禮物以彌補我整個寒假都沒法前去拜訪的遺憾。
祝你們全家都好。
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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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寄出信件之十四
你大概想象不到我現在在哪兒。不,其實也沒那麽難猜:我現在在冬木,在瑪凱基家——更确切地說,是維爾維特家裏。
瑪凱基夫人已經去世了。心髒驟停——她沒受什麽苦;而過來幫忙家務的保姆及時發現了她。那是在上個夏天(夏天總是對老年人更難過些)。我買了最近一班機票趕回冬木,參加了她的葬禮。他們夫婦現在可以在天國中相見了,盡管這話讓我這個魔術師說出來有點怪。我也見到了她的兒子和女兒,以及當初那個被我用催眠術取代了身份的孫子(我們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像)。他們以為我是當年曾經受到老夫婦照顧的留學生。這也沒什麽錯。葬禮之後的幾天,我們偶然在街上遇見的時候,小瑪凱基先生告訴我,他們準備賣掉深山町的老房子。
“畢竟我們不會有任何人來日本生活,我們甚至一句日語都不會。”
對他們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我沒辦法接受那棟房子就這麽變成他人之物:家具被抛棄、房間被改裝、最後變成完全是陌生之物。我說服自己我需要在冬木市有個居所——不,這是事後我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