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阿其波爾特家再次只剩下您一人嗎?不。您不應該害怕這種事情。就算我承擔了“埃爾梅羅二世”之名,阿其波爾特的家主也只有您一人而已,重振了阿其波爾特之名的人也不是我、而是您。如果“埃爾梅羅二世”能夠讓您感到安心的話——我很榮幸。能夠有人在身邊一起作戰是件幸運的事情。我領悟到這個道理的時候,是那人已經不在的時候。
您真摯的,
埃爾梅羅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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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寄出信件之七
大戰略V通關了三遍。
兩本古希臘語的書。
讀《伊利亞特》。忘記究竟讀了幾遍。(我大概可以成為吟游詩人了。)
買了電腦。不過有點苦手。
在協會提交了論文。
去了古波斯帝國所在地。
走過的地方比當初提到的要多了。
始終還是讨厭照相。
忽然發現自己長高了許多。——也許有三十公分了,也許。
有了新的稱號。不過只是稱號而已。
被你承認的是韋伯維爾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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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成為你的臣下、和你眺望相同的夢境的也只有韋伯維爾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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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1997 時鐘塔倫敦
《時鐘塔內部消息》編輯部的諸位小姐們,
我懷着困惑不解的心情寫下了這封信。你們的某位熱心讀者在課上閱讀這本圖文并茂栩栩如生的雜志的時候不幸讓它落在了我的手上。在翻閱了裏面的內容之後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給諸位寫信來聲張一下我的肖像權。
作為一個年輕人我自然理解諸位在時鐘塔枯燥的學習中希望尋找某種樂趣的行為。但我實在看不出收集某一個老師的八卦和私人照片能夠給你們帶來什麽享受,尤其是這一行為在事實上侵犯了對方的個人隐私之時。希望你們不要再試圖偷拍了。我會讓我的水銀魔像提高警戒度——這也是為了諸位的健康和安全着想。
講師,
埃爾梅羅二世
P.S.我已經和你們那位“不具名的知情人士”好好地溝通了一下。相信他不會再如此輕率而不加思索地接受你們的采訪了。
1997-1998
圖書館N字開頭書架的通信之二(回信)
我不驚訝勒南會選擇這條道路。我認識他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他注視的東西并不是魔術師能夠到達的領域。魔術師已經偏離了“人”的範疇。在那之上還要追逐更遙遠的東西,就只有兩種可能:成為魔法使或迎接悲慘的結局。
我聽說過你,韋伯維爾維特。你經歷過一場有趣的戰争。那儀式本身已經擾亂了世界的因果。當你接近了那程度的神秘之後,你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自己。你會成為你之前無法想象的人——這不代表你會成為幸福的人。
這是兩回事。
你需要好好看清自己的天賦。你的禮裝産生的故障——我做了一些推測,但沒有親眼看到的話,我不能确認那是什麽。它可能成為你的鑰匙,也可能什麽都不是。你應該自己好好思索一下,不要被埃爾梅羅家的傳承遮蓋了你自己本身的魔術。
如果你還有想要問我的問題,可以将信件留在這個書架上。我不能保證回複所有問題,只能回答我所知道的那些。
除了:不可以猜測我的身份。不能要求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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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0.1997 時鐘塔倫敦
親愛的約翰和莎莉,
我聽到了艾德費爾特家想要讓小公主回到本家繼承魔術回路的消息。我知道,這個事實對你們的家庭而言,将會成為多麽劇烈的變動。以我看來,露維亞瑟琳塔身具成為王冠階級魔術師的潛質——這種潛質往往需要魔術刻印的加護。
無論何時,父母和孩子的分離都是令人難過的事情。但是,我相信着距離再遙遠也無法改變父母和孩子的愛,我也相信孩子永遠都會比家長想得更快地成長起來。
匆匆于此,我會在小公主出發前去拜訪的。
你們的朋友,
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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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寄出信件之八
忽然有一天,我發現日子變得和緩了下來。我的生活不再充滿不确定性。我已經習慣了時鐘塔裏因為預算和家族立場産生的鬥争,也慣于代表阿其波爾特家出席那些不可缺席的場合。新踏上講臺的不安褪去了,我也再不會因為教案和期末考試而手忙腳亂。一切都将如之前一般重複、延伸、絲毫不變地循環下去。
這就是所謂的“成人”。在這一點上,魔術師和一般的人并沒什麽不同。似乎閉上眼睛就可以看到未來的遠景:我會按部就班地在時鐘塔的階級序列裏前進、或者停滞不前——這對我沒什麽差別。我喜歡在我的學生們身上看到未來的無數可能——但是我自己卻無法在自己身上找到這種可能。确切地說:我知道自己是多麽适合做一個好的講師——這是我确信的、自己身具的天賦——問題是,我想要的并不僅此。
如果我當年沒有參加那場戰争——如果我當年沒有遇到你,我應該會安于這樣的命運吧。那說法并沒有錯。在踏入聖杯戰争的戰場的一刻,我的人生已經注定了改變。有個魔術師告訴我,我的魔術之中仍然潛藏着更多的可能——那究竟是什麽,我想象不到。
不說這些喪氣話了。我仍然在調查聖杯戰争的事情。資料出乎意料地少——發生在遠東之地的降靈儀式很難進入魔術協會的視野。但是,“實現願望”絕非聖杯被制造出來的原始功能。利用英靈召喚而打開通向根源的道路——這是最為可信的對于聖杯功能的論證。本來、無論何種通向根源的魔術都應該受到協會的監視;但聖杯戰争之所以能夠逃離協會的掌控,大概是因為它的效率太過低下之緣故。單個的魔術師不可能像艾因茲貝倫以家族為單位、用超乎想象的時間去追逐根源——以60年為周期的儀式,從時間上就拒絕了絕大多數魔術師的探索。另一方面,在過分漫長的時間之中,儀式也在逐漸劣化。參與者中出現了并不是魔術師的人。即使極其接近,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達成儀式。如果要做出最大膽的推測的話——儀式的核心已經扭曲了。究竟是因為禦三家的隐瞞而造成了這一結果,還是世界的抑制力在抵禦着人類前往根源呢?
總之,不再經過半個世界的等待的話,恐怕我也沒辦法從現有的一切中推測出最終的答案。
五十年之後,我是否能還擁有和今天一樣的決心呢?我只是個凡人——我恐懼着這日複一日的生活會磨滅了等待的耐心。就算在這裏積攢起再多的資料,就算一個人走過再多的地方,也沒有辦法消除胸口逐漸擴大的焦躁感。
到底、要用多長的時間——
[下面的數行文字被劃去無法辨認。——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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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998 山毛榉街倫敦
老約翰,
明信片和信均已收到。說實話,艾德費爾特家也一度參與過聖杯戰争的事實,我隐約有了感覺。上次拜訪的時候,你提過你母親那一代,家族中最為傑出的兩名魔術師突然消失的事情,我就有了這樣的感覺。
在我的身邊,聖杯戰争的關系者變得越來越多。這讓我感到,也許我和聖杯戰争的關系還沒有切斷。有一天我會再度重返那片戰場也說不定——不用擔心,那至少也是五十年之後的事情了。或者,我會徹底探明這可怖的儀式的內幕——或者,讓它徹底停下來。
謝謝你用象牙海岸的明信片來慰問困守在冬日倫敦的我。本來去希臘的行程取消讓我有點懊惱,也好,你知道我一向對探訪那裏持謹慎的态度。阿其波爾特小姐明天将造訪倫敦。我現在也沒太搞明白社交季這種東西的安排。
好好享受陽光吧!
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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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N字開頭書架的通信之三
不知名的魔術師先生,
雖然無意中發現您的回信時,我感到更多的是懷疑與疑惑。但現在我的面前并無通向真理的鑰匙——也許您能給我一些提示。
我閱讀了圖書館裏所有關于聖杯戰争的資料。這些記載令人費解、相互抵觸并且彼此矛盾——就算我曾經親身經歷過那場戰争也一樣。在那些記載中,聖杯戰争或者是第三法的實現儀式,或者是到達根源的通路,或者是實現願望的滿願機。這三種說法是排斥的嗎?還是說只有一條道路呢?
我無法理解您所指的“鑰匙”和“我本身的魔術”是什麽。也許您是在“起源”這一重意義上而言的?不,這并不重要。我現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