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生畢業的教授,甚至我還沒講解完韋弗利的構造——當然更來不及隐瞞她身上的那點小缺陷——索菲亞利就迫不及待地給出了贊許的評價。如果說之前我還曾對他的想法摸不着頭腦的話,現在我可再明白不過了。通過最終辯論但駁回留校申請,這樣就徹底剝奪了埃爾梅羅在時鐘塔的地位。“一個在時鐘塔沒有辦公室的貴族不是貴族”——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這句俗語。
總而言之,我的答辯比料想中更輕松地通過了。按照慣例,提交了留校申請的畢業生将在答辯上當場讨論——開頭理應是由導師提出,不過我沒有導師,之前我特地拜托了勒南先生。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斯特勞斯先生——就是那位總是帶新人魔術理論課的教授——清了清嗓子,說:“那麽,我們是否現在應該讨論一下維爾維特先生的留校問題了?就我而言,他在擔任我的助教時表現優異,完全可以留校承擔進一步的教學工作。”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老索菲的臉瞬間就沉下去了:“雖然如此,我們科最近并不缺乏年輕講師——”
“明明是上個月才跳槽了兩個。”
見習魔術師群裏,有人偷偷在下面說。這句話聲音不大,理論上傳不到教授席那邊,但是老索菲顯然聽見了——證據是他的臉變青了。
“怎麽會呢,”斯特勞斯先生堅持着,“我覺得魔術理論完全可以接納新的血液。在現在的招生規模下,一名講師有點少了。”
老索菲立刻轉向了年資尚淺的兩位講師。但是這兩位完全是實踐派的,而且帶新生的魔術理論絕對是一件苦差,因此他們極其婉轉但卻堅定地表達了拒絕。而斯特勞斯先生此時火上加油:“有了新進講師的話,這樣我也能安心地進行我的休假年了。”
老索菲這次變紅了。一直沒有發話的勒南先生這次出來打了圓場:“無論是從我們的人員安排上考量,還是從維爾維特先生自身的水平來考量,這份留校申請都值得好好考量。那麽、諸位教授,我們來進行表決吧?”
結果是通過了。當然,你不可能指望老索菲突然變得友好起來——他一直像石頭一樣硬邦邦一語不發地坐到最後。答辯結束後他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連一眼也沒看我。
一接受工作就已經得罪了頂頭上司這件事——還是挺有趣的。
總之,我現在得到了助理講師的頭銜。可以預見,我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拿着這份微薄的薪水。但是,埃爾梅羅得以留在時鐘塔。這應該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抱歉這是一封過于啰嗦的信。不過,我知道你們都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好消息,因此也就放任它變長了。謝謝你們這麽長時間對我的幫助——有點矯情,但是我必須得這麽說。也擁抱你家的小公主。下次我會再帶韋弗利去看她。
韋伯
p.s.韋弗利也向你們致意!她盯着我一直到我添上這行字才離開!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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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寄出信件之四
我在三天前離開了倫敦。這差不多是倫敦一年中最宜人的季節,我可以守在閣樓裏連着打三天游戲并靠中餐外賣度日——你知道提督的大戰略V發行了嗎?但是,我收到了一封信——它打斷了我難得的假期計劃,讓我拎起箱子直奔火車站來到蘇格蘭的荒原。
這是阿其波爾特小姐在社交界的debut——見鬼的來自于法語的單詞和這見鬼的來自法國的禮儀,這一切都不曾和身為一介窮學生的韋伯維爾維特沾過半點關系。看過阿其波爾特家的宴會,我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二十世紀。
也許這麽說太過偏頗了。大不列颠本來就是個守舊的國家,而且魔術師則是不知時間變遷的人種。那刺激着我去參加聖杯戰争的最初的動因——不正是那壓制了我的驕傲的、名為“傳統”和“血統”的魔術師精英的自傲嗎?啊啊,就算現在确認到那世代積累的魔術刻印的力量,就算已經明白自己并不是所謂的“天才”,我也依然不願意屈服于這近似于注定的現實。我要成為大魔術師——不再是為了反駁別人的意見或者盲目地自大,而是為了實踐對你的承諾。通向根源和真理的道路,從來不是只為了少數人而存在。
當然,這種話對于現在也只是菜鳥魔術師的我而言,算是足夠不知輕重了。如果說世界上還有誰不會笑話我的話,那應該就是你了。肯去追求“遙不可及的榮譽”才是你的時代做人的基本原則——直到今天,我一刻也不曾忘記那天在書店裏的對話。那時候的我确實是傻瓜——現在的我也沒能聰明多少。比如說我現在還在夢想着這樣的事情:如果能和你生活在一個時代,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和你去追尋無盡之海。
不,這只是愚蠢的念頭而已。因為我的戰場就在這裏。
……好像莫名其妙地又沉重了起來。說點有趣的事情,我在阿其波爾特家的藏書室發現了些有趣的舊書,講述是你的時代的事情。這些老古董可不是我的工資買得起的——于是我一從宴會上逃走就跑去藏書室。現在我的古希臘語已經有了長足的長進——我把中學的課本重新撿起來了,順便市面上也有不少的古典學相關的著作和教材。我的助理第一次看到這些書還以為我要轉向古代魔文的研究。當我解釋這是我個人的小愛好的時候,他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并說打游戲都比這正常多了。
我可不知道。對魔術師而言無論是電玩和古代文字都足夠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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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南先生,[2]
昨天和您的談話讓我萬分震驚。您的話讓我注意到了很多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如果可以,您能不能抽出一個下午,我想繼續請教您關于那次戰争的問題。我知道再次談論那段過去并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事情,而且不斷追問也足以令人感到掃興。但是關于聖杯戰争,大部分的真相仍然隐藏在幕後。我相信您一定比我知道得更多。
韋伯
[2]此封書信是一封手書短柬,在整理尼曼勒南身後的遺留資料時被發現,并于第二版修訂時編入——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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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994 時鐘塔倫敦
阿其波爾特小姐,
請原諒我在匆匆之中寫下了這封短信。我想知道,阿其波爾特家是否還存有關于當年的聖杯戰争參戰的其他Master的資料。在當年的戰争中仍然遺留着外人并不知道的很多問題,我将于周末拜訪莊園,并和您詳談這一問題。
韋伯維爾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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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994 時鐘塔倫敦
約翰,
我真抱歉我沒辦法按之前說好的那樣去你家拜訪。今年夏天我必須去日本一趟,而且歸期不定。請向莎莉轉達我的歉意,還有代我擁抱小公主。
匆匆,
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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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1994 民宿八雲 冬木
衛宮先生,
突然寫信給您,可能會使您感到茫然不解。但是我相信我的名字已經足夠使您回憶起将近五年前的那場戰争。在那場戰争結束的時候,我從未想過自己還會有一天會回到冬木。但直到今年春天,我才從時鐘塔的一位導師口中聽到了第三次聖杯戰争的轶聞。對于我們這種外來的參加者而言,聖杯戰争的真相一直都被隐藏着——他所看到的聖杯戰争似乎和我所見到的聖杯戰争迥然不同。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後,我現在隐約有了一些推測,不過我覺得和您談談似乎是必要之事。
請您原諒我的冒昧。之所以沒有直接登門拜訪,是因為我相信這樣能夠避免一些誤會。我會一直在這裏等着您的回信。
韋伯維爾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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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94 民宿八雲 冬木
阿爾伯特,
我一回到八雲就看到了你寄來的包裹。非常感謝,雖然我本意是想讓你幫我把它寄回時鐘塔的。秋葉原确實是很厲害的地方,以前完全沒想到!估計你決定把分部設在那裏的時候,協會裏的老家夥也只能感到一頭霧水吧。
下次有機會還會去打擾的。
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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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1994 民宿八雲 冬木
勒南先生,
忽然在民宿的前臺收到您的信,讓我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不過,我很快就了解了您的心情。對于這片土地和在短暫的時間內所發生的戰争——只要是經歷過,無論之後去到哪裏、完成什麽都很難忘懷。
對于您所關心的調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