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嘉禮聽聞此言,震驚得罵人的語言都貧瘠了:“你發什麽瘋?”
趙雪林伸出兩根手指按住了秦嘉禮的皮帶扣,只聽“咔噠”一聲輕響,他竟然解開了皮帶:“我沒瘋。”
秦嘉禮忍不住頭皮一麻:“沒瘋你解我皮帶做什麽?”
趙雪林頓了一下,同時兩根手指略微向下一移:“遇之,你硬得不行了,解開會更舒服一些。”
“……不用你管。”
趙雪林搖了搖頭:“我沒想管。”他的手指輕飄飄地在原地比劃了個圈,“我只是想知道,它能硬多久。”說着,他的手掌完全覆蓋了上去,忽重忽輕地捏出了堅挺的形狀,“遇之,你說呢?”
遇之悶哼着一哆嗦,用鼻子呼哧呼哧地噴出兩道熱氣,顯然是無話可說。
不說也無所謂,趙雪林并非真的需要他的答案。單手摩挲了一會兒秦嘉禮的欲望,他忽然抱小孩子似的,攔腰把秦嘉禮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緊接着兩片滾熱而濕潤的雙唇就勢吸住了秦嘉禮的耳垂,舌頭攪動,故意在耳廓裏搗出了鮮明的啧啧水聲。
那水聲既像是涓涓的春溪,又仿佛滔滔的春潮,浸透秦嘉禮耳膜的一瞬間,也沉甸甸地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秦嘉禮顫抖地癱軟在趙雪林的懷中,不由自主地一仰頭。
趙雪林見他腦袋下面就是椅子的把手,當即不假思索地把他往懷裏一按。這一按,雖然讓秦嘉禮的後腦勺逃過一劫,鼻子卻沒能逃過——鼻梁重重地磕在了趙雪林的鎖骨上,幾乎是立刻,秦嘉禮的鼻尖就泛紅發酸了。
含着兩泡亮晶晶的眼淚,秦嘉禮惡狠狠地瞪了趙雪林一眼,有氣無力地咕哝出了兩個字:“流氓。”
話音一落,趙雪林還未有所反應,他先懊悔地垂下了眼皮,因為自覺罵得實在不夠高明,無論是氣勢還是內容,都與慘遭調戲的婦女無異。
秦嘉禮含淚陷入懊悔的漩渦,忙着思索更高明的罵法,沒留意趙雪林的一只手已經悄無聲息地鑽進了他的褲裆,結結實實地握緊了他的下體:“流氓?”他用下巴蹭了蹭秦嘉禮的額頭,發出一聲輕笑:“那遇之可要看好了,接下來,我是怎麽耍流氓的。”
皮手套質硬、粗糙、沒有溫度,仿佛冷血動物布滿倒刺的舌頭,刺棱棱地舔舐過秦嘉禮的陽物;與此同時,趙雪林也在逗弄着秦嘉禮的耳廓,舌頭若即若離地一進一出:“遇之,我發現,你的身體比你誠實。”
獨身三十二年,秦嘉禮第一次領教旁人帶來的強烈快感,那快感從尾椎而起,電流般鞭撻而過他的腰身,直擊脊椎的最末端。
秦嘉禮情不自禁地睜大了眼睛,流下了兩顆淚珠子。鼻音濃濃地呻吟一聲,他下意識地想要攀住身前人的肩膀,然而雙腿發軟、渾不着力,雙手被縛、無處可攀,只能委屈似的把頭埋入了對方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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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他骨軟筋麻、即将傾瀉的那一刻,趙雪林突然一使勁,捏住了他的鈴口。
秦嘉禮打了個寒戰,有些清醒過來。茫茫然地擡起頭,他只見趙雪林朝他眯起了美麗的眼睛,語氣溫柔極了,溫柔到了近乎危險的程度:“不着急,遇之。我教你更快活。”
趙雪林單膝跪在了他的面前,凝視着他,一根一根地扯掉了自己的皮手套,他用溫暖而幹燥的手指扒開了秦嘉禮的褲子,握住了他的下體,然後,含進了嘴裏。
秦嘉禮吓了一跳,這回徹底清醒了。擰着眉毛一後退,他迫切地想要抽身而出——不管怎麽說,先抽出來為妙!
趙雪林卻不給他撤退的機會,反手扣住秦嘉禮的腳踝,他的唇舌在這一刻織成了一張綿密而潮濕的網,緊緊地吸裹了秦嘉禮的龜頭。
秦嘉禮當下便壓抑地喘息出聲:“你——”
趙雪林微微張開嘴,兩片唇瓣十分親昵地蹭過器官頭部的邊緣:“我怎麽,嗯?”一邊說着,他一邊探出熱騰騰的舌尖卷走上面的汁水,“遇之……不喜歡我這樣嗎?”
熱汗沿着秦嘉禮的額頭滾落到睫毛上,他喘籲籲地甩掉了汗珠子,極力維持着平穩的語調:“……不喜歡。”
趙雪林緩緩地吐出了他的性器。對着秦嘉禮青筋勃發的昂揚端詳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是它不是這樣說的。”
“你……哼,你、你他媽下面才會說話!”
趙雪林用一根手指按壓下秦嘉禮的東西:“不信你聽。”說完立刻松開了手,只見那東西當場就是一個彈跳,硬邦邦地擊打在了趙雪林的臉頰上,貼肉發出一聲脆響,仿佛真的表示抗議。
而趙雪林不避不諱,即便被肉棒打臉,神色也是一派從容沉靜:“遇之,聽見了嗎?”
秦嘉禮自然是聽見了,他也看見了。趙雪林膝蓋頂着他的鞋尖,鼻子抵着他的腿根,嘴唇貼着他的下體,目光定定地軋進了他的眼裏——他沒辦法不聽見,也沒辦法不看見。
有什麽一股一股地向下奔流而去,是血,也是火——趙雪林在他身體埋入的邪火。他忽然感覺很熱,不是之前那種熱汗淋淋的熱,而是要将汗水熬幹的熱;他忽然又感覺很冷,不是寒風撲面的冷,而是一種恍然大悟的冷。
趙雪林在舔他的下面。
這個認知,刺激得他頭腦亢奮,眼前一陣陣發黑。在秦嘉禮的心目中,趙雪林一直是一個指揮若定、運籌帷幄的高大形象——他們這輩子打得最出風頭的一仗,便是趙雪林推測出了一窩巨匪煙瘾的發作時間,從而戰俘了将近兩個師的兵力。
若是沒有那一仗,他們現在會是什麽境況,那還真是難說。
這樣一個人物,在跪着,舔他的下面。
電光石火間,秦嘉禮抛開了擔憂,抛開了顧慮,甚至抛開了前塵,抛開了往事。先前不敢細想的一些事,在這一瞬間都迎刃而解,都算不得問題了。
趙雪林此時此刻的行為,讓他認為自己是個征服者,征服者是居高臨下,是不需要瞻前顧後的。
想到這裏,秦嘉禮低下腦袋,與趙雪林四目相對:“你放開我。”
趙雪林的眼睛眯成了兩道深黑的縫隙,長長的睫毛小刷子似的合攏了:“嗯?”
他的表情,更加堅定了秦嘉禮的想法——他就是征服了趙雪林!既然對方不願意當他的“父兄”,而是千方百計地想做他的“女人”,他為什麽不接受呢?橫豎他不吃虧。
想通了這節骨眼,秦嘉禮登時不再克制胸臆間湧動的情感。直直地望向了趙雪林,他發現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兩種感覺天差地別,怎麽也不能欺騙自己,怎麽也不能混為一談。
他喜歡趙雪林。
他喜歡趙雪林這樣。
原來承認喜歡一個人,竟然是這般的舒爽快意,仿佛倦怠之時的欠伸,仿佛喜極之下的哭泣,仿佛頂風冒雪之後走進暖氣屋子的一個激靈。
沒必要後退了,不需要後退了。秦嘉禮第一次主動地往前一挺身,直撅撅地把性器遞到了趙雪林唇邊。
“不放開我是嗎?”通紅渾圓的龜頭擦過趙雪林的紅白唇齒,他看得心裏一蕩,不禁露出一點似笑非笑的神色,“那你就這樣舔吧。”
趙雪林琢磨了一會兒他的話,随即高高地一挑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