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遇之這是……什麽意思?”
“舔我。聽不懂嗎?”
趙雪林點了點頭。不知是不是湊巧,他這麽一點頭,秦嘉禮的性器倏地一下就擠進了他的唇齒間。而他不張口,也不後退,由着秦嘉禮腫脹的肉根在他的唇上打了個轉兒。
秦嘉禮不太開心,不明白他為什麽又不舔了,頗想伸手強行掰開他的下颌,一鼓作氣地插到喉嚨深處。
正是他想入非非之際,趙雪林忽然扶着他的下體,站起了身,彎腰在他的耳邊小聲問道:“遇之不是不喜歡我吻你麽?”
“我有說不喜歡?”
趙雪林輕輕齧咬着他的耳垂:“那就是喜歡了?”
秦嘉禮哼了一聲,扭開臉:“你說什麽是什麽吧。”
“我說,”趙雪林的聲音淡淡的、沙沙的,很平靜,撸動着他下體的手卻開始輕顫,“……你喜歡。”
秦嘉禮下面高高地挺翹着,已經硬得噴吐汁液,非常迫切地需要一個出口宣洩;見他始終不給自己纾解,登時有些惱怒,有些不耐煩:“喜歡喜歡,最喜歡!行了吧?你他媽到底舔不——”
這句話還未說完,趙雪林的兩條臂膀驟然鐵鑄似的箍緊了他,帶着一種近乎瘋狂的、不容抵抗的濃烈占有欲:“我要你說,你喜歡我。”
秦嘉禮轉頭想瞪他,然而一對上趙雪林的視線,他不禁愣住了。
趙雪林的視線冰冷,眼神熾熱,仿佛凍在堅冰裏的兩團野火,翻滾着焚燒一切的力量。有那麽一瞬間,他簡直就是一匹孤注一擲的餓狼,雙眼跳躍着預謀生吞秦嘉禮血肉的幽幽碧光。
男人都有狩獵的本能,他是狼,秦嘉禮并不見得一定是獵物。自力更生地在趙雪林掌中抽送了幾下,秦嘉禮下巴擱在他的肩上,低哼着籲出一口熱氣:“你把手铐解開,我就說。”
趙雪林卻陡然冷漠了語氣:“想騙我給你解開手铐?”
秦嘉禮因為才突破心理障礙,愛意處于一個頗為洶湧的狀态,故而沒有跟他翻臉,只是強調道:“解開。我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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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沉默較量過後,只聽“咔噠”一聲輕響,趙雪林給他解開了手铐。
解開盡管解開了,但趙雪林捏着那副手铐,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只要秦嘉禮做出類似逃跑的異動,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重新铐上去。
誰知秦嘉禮獲得自由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給了他一個暖烘烘的擁抱。
這可大大出乎了趙雪林的意料,一時間他堪稱失去了反應能力,全身生鏽似的僵硬在原地。
“你不是想聽我說我喜歡你嗎?”秦嘉禮一邊含笑說着,一邊提溜起褲子——趙雪林這個混蛋玩意兒,不知道把他皮帶丢到哪裏去了,害得他只能拿手充當褲腰帶。
趙雪林臉上沒表情,聲音變得很輕很輕,是一種等待審判的輕:“你說。”
“聽好了,”秦嘉禮清了清嗓子,“——我喜歡你。”
“遇之。”趙雪林垂下眼簾,神色似乎和平時別無二致,“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
趙雪林的神色依舊是沒什麽變化,呼吸與聲音卻一起嘶啞了起來:“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秦嘉禮說得滿懷憐惜、洋洋得意。他着實沒想到趙雪林會如此喜歡他,喜歡到甘願跪下來含住他的下身,喜歡到光是聽見“我喜歡你”四個字便震動不已。
秦嘉禮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不吝啬這四個字:“我喜歡你,趙雪林。”
趙雪林聽到此處,如夢初醒地點了下頭。他這頭點得很慎重,慎重得可以說是帶上了癡氣——下巴尖都快鑿上脖子窩了,不是癡是什麽?
秦嘉禮看了,感到興味的同時,深覺憐惜:“傻瓜,我的呢?”
“……你的什麽?”
秦嘉禮騰出一只提褲子的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我的喜歡呢?”
趙雪林怔了一下,然後捉住他的手,放在唇邊淺吻:“我對你不止是喜歡。”他看着秦嘉禮,眼神不再是火,也不再是狼,但比火更炙熱,比狼更兇猛,“遇之,我愛你。”
說完這話,他閉上眼睛,像是覺出了一點快樂,覺出了一點悲怆——這兩種情緒分別來自何處?他不清楚,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那就是:“遇之,我愛你。”
五個字,滾熱的鐵一般烙在秦嘉禮的心上,莫名其妙地,他感到很羞慚,不好意思繼續洋洋得意了,連下半身都從堅挺無比,變得半軟半硬:“嗯……我知道了。”
趙雪林沒有和他海誓山盟的野心,這樣點到即止的互訴衷腸,已是足矣。
攔腰抱着秦嘉禮回到了公館卧室,趙雪林把他放在了西洋大床上——起初,秦嘉禮本想斷然拒絕他的“好意”,但一想到他之前所講的五個字,一篇嚴詞就堵在了喉嚨口裏。幸而在外設宴的下屬們,已經各回各屋、各睡各覺了,不然他還真的無法解釋趙雪林這個親密無間的橫抱。
西洋大床的墊子柔軟富有彈性,秦嘉禮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舒服得靈魂都要飄蕩起來了。利索地蹬下了自己的褲子,他對着趙雪林一招手:“老趙,快來。”
趙雪林正在拆領帶,聽聞此言,頓時領帶也不拆了,直接上床俯身噙住了他的嘴唇。
秦嘉禮按着他的後腦勺,和他纏綿地接了一會兒吻,一邊吻着一邊暗暗納罕着,因為要是在一天之前,誰跟他說他以後會跟一個男人接吻,決計會被他打斷腿。
感慨萬千地,他把趙雪林的腦袋往下一壓,笑吟吟地咂了咂嘴:“勞駕,再舔舔吧!”
哪知道趙雪林不再像先前那樣好掌控,頭是一動不動,并且朝着他露出了一個壞壞的微笑:“遇之,我教你一些別的快活方式,好不好。”
秦嘉禮立起眉毛,懷疑他是想操自己:“什麽別的快活方式?”
趙雪林沒有回答,兩只手分別和秦嘉禮十指相扣,把他牢牢地壓在了床上。這個姿勢于男人,簡直就像獵槍于豺狼一樣危險。秦嘉禮盡管實戰經驗為零,理論知識卻是相當雄厚,見狀心中立刻敲響了警鐘:“你到底想幹嘛?”
趙雪林堵住他的嘴唇,含含糊糊地答道:“伺候你。”
到底是個什麽樣伺候法,無人能知。反正秦嘉禮第二日起床時,竟然精神奕奕。相比之下,趙雪林便顯得無精打采了,眼底陷下兩個青坑兒。
兩人吃過早飯,秦嘉禮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心髒怦怦直跳;一屁股坐在閉目養神的趙雪林身上,他喜滋滋地用手指摩挲着趙雪林的嘴唇:“老趙,晚上還來嗎?”
趙雪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來了。”
秦嘉禮更加喜滋滋了,低頭在他嘴上“啾”了一口:“你不怎麽行啊!”
趙雪林若不是困得掀不開眼皮,此刻已然翻了個白眼——秦嘉禮這人,在床上是個純粹的享樂主義者;趙雪林雖然說是說要“伺候”他,但并沒有打算勞心費力地從頭伺候到尾,而秦嘉禮一聽是“伺候”,當即老實不客氣地享受了一通,到最後,趙雪林伺候得犯困,他還用兩條長腿夾住趙雪林的頭,哼哼唧唧着不讓他走。
秦嘉禮心猿意馬地親了一會兒趙雪林的嘴唇,暗中計劃着晚上一定要再來一次!
誰知夜幕剛剛降臨,趙雪林便上樓悶頭大睡了,怎麽搖也搖不醒。秦嘉禮欲火焚身地等了他一整晚,也沒有等到他的蘇醒,不禁十分失望沮喪。
秦嘉禮情緒低落地睡着了,連續不斷地做了好幾個夢,每一個夢境裏都有趙雪林的身影。他在夢中抓住趙雪林的肩膀,不悅地大喊:“為什麽不和我睡覺!”
趙雪林似乎微皺眉頭:“遇之,你不要整天想這種事。”
秦嘉禮大感委屈:“我沒有啊!”
趙雪林看向他,平靜而有力地說道:“你有。”
秦嘉禮很不高興:“你自己招惹我的,怎麽又怪我整天想這事!”越想越生氣,他使勁踹了一腳牆壁,然而觸感柔軟,也不知道踹到了什麽,“我不管,你讓我憋了這麽多年,我必須要發洩!”
趙雪林眼睫微垂,若有所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突然離秦嘉禮離得很近,聲音幾乎是貼着秦嘉禮的耳垂發出來的,帶着真實的潮熱氣息:“遇之,我也需要發洩的。你總是不讓我射,我很難受。”
秦嘉禮眨巴眨巴眼,滿臉困惑:“我沒有不讓你射啊?”
趙雪林低低反問道:“你不幫我,我怎麽射?”
秦嘉禮仰天思索了片刻,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想讓我——用嘴嗎?”
趙雪林頓了一下,微微一笑:“手嘴都行,我不挑。”
秦嘉禮聽到這裏,忽然想起自己正在做夢,夢境不能作數,他要去找現實的趙雪林談判,于是猛一睜眼,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他第一反應是去摸身邊的趙雪林。仿佛趙雪林是一個來之不易的奇珍異寶,必須一醒來就要摸到手。
他摸了個空。被褥涼陰陰的,可見對方已經起床很久了。
老趙同志在上床這種事情上也要耍一把心機。我表示強烈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