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努力保持着腦海裏那一縷殘存的理智, 摸着他敞開的衣袖扣起來:
“不好。”
她才不想那麽快就原諒他,這臭男人吃到肉了肯定要上天的。
應斐低着頭, 看到她竟然給自己扣紐扣。
她還從沒有幫他扣過衣服的扣子。
好像忽然被人往嘴裏塞了一塊糖似的, 這種待遇不上床他也覺得很知足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歪着頭湊到她的唇邊啄了一口:
“你怎麽那麽好?”
他說話的語氣俨然就是一個得到糖吃的乖孩子, 姜唯心一擡眼就看到他眼睛裏泛起來的星光,此時他勾着唇角滿心歡喜的樣子,忽然在她的心裏開出了一朵花:
應斐好像, 從來沒有這樣開心的對着她笑過。
她引導式的問應斐:
“你現在的心裏,是什麽感覺?”
“我覺得我的心現在一點都不沉重了。”
姜唯心又看到他勾起了唇角, 把他的襯衣扣子全部扣好後, 她往他的胸口拍了拍:
“得到了所愛之人的回應, 就會覺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心會變得輕松, 好像躺在軟綿綿的雲朵裏。”姜唯心形容的比他要貼切很多, 她只想盡量和他形容每一種感情的微妙之處, 她告訴他:
“應斐,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這段時間以來,應斐一定體會的比她更深刻。
——
姜唯心其實沒有戀愛經驗,和應斐認識時也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暗戀和單相思。昨晚的那個吻讓她意識到,應斐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正在漸漸變短,就連心也因為那些變化而産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那個吻,甚至還在入睡後時不時沖進她的腦子裏,她興奮到躺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後來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隔日起來,應斐的短信在半個小時前就發到她的手機上了:
【今天降溫,記得添衣保暖。】
姜唯心笑了笑,明明很簡單的一行字,卻看的人心裏一暖。
今日開始降溫,好像終于有了要入秋的意思,她抵達劇組時,瞧見不少人穿上了秋裝,尤其是李箐,裹的像個大熊似的。只有姜盈仍舊穿的很清涼,她今日穿了一條小白裙,挽了一個低馬尾,畫了個少女心十足的桃花妝:
“喲,我以為你那個病至少要休息一個月呢,怎麽今天就來了呢,這可對不起你這虛弱少女的人設啊。”
瞧見姜唯心進組,她馬上就吐出一句冷嘲熱諷。
在姜唯心眼睛裏,她這聒噪的性子就和嗡嗡亂叫的蚊子似的。她今天心情好,根本就不想理她,打開化妝室的門進去,她正和陸露撞了個正着。
她正和化妝師聊天,瞧見姜唯心進來,臉上的神色有些微妙的變化,她先開口和她道了一聲早上好。
姜唯心不喜歡她,不過這人幾次低頭,她要是還不理人,豈不是給周圍的人一種她很嚣張的把柄,于是她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早。”
陸露看她終于肯和自己說話了,便又走到她的化妝桌那邊:
“唯心姐,昨晚我回去研究了好一會兒劇本,今天我肯定不連累你了。”
昨天因為她ng次數太多,導致大家跟着她一起加班。尤其還耽誤了姜唯心不少時間:
“你有這個覺悟就已經算是進步了。”
姜唯心當真以為她有了上進心,直到一個多小時後的一場争執戲,姜唯心一連被她潑了三杯水,周銘導演被她氣到臉色鐵青:
“陸露,你是嫉妒她,不是心疼她,你那憐憫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咔——”
“咔咔咔——”
這一早上的時間幾乎都花在這一場戲上面了。入秋氣溫漸諒,姜唯心甚至還為此換了一套衣服,要說她是個小新手,演個一兩次沒過也情有可原,可看連續潑了姜唯心五杯水還不見進步,那就是存心找茬:
“導演,要不休息一下,我好像找不到狀态。”
陸露說完這話,又看了姜唯心一眼:
“對不起,唯心姐,我不是故意的。”
姜唯心沒有助理,這會兒只能自己擦頭發,還不敢把妝擦花,她輕輕勾了勾唇角,笑道:
“沒事,畢竟這年代什麽樣的人都可以當演員,我就當自認倒黴,遇到了個連基礎戲都演不好的小白。”
她說着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姜盈,這兩人還真是姐妹情深,一個負責給她撐腰,一個負責用拙劣的演技往她頭上潑水。她冷的發抖,剛剛把披肩往身上裹,就看到劇組門口緩緩走進來一個人,李箐眼神好,馬上碰了碰她的肩膀:
“快看,你男朋友來了?”
男朋友這個稱呼,聽起來竟然比前夫要好聽。
正在化妝師那裏補妝的陸露看到應斐,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好半天才笑着喊了一聲:
“應,應總。”
姜唯心一看到陸露那麽看他,心裏又莫名漫上一股醋意。她忽然就想起之前聽到的那段錄音,應斐一定見過陸露,不然她今早也不會用這種眼神看着他,應斐似乎也是專程來找她的,他徑直往她那邊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聽說你潑了她五杯水?”
這個她,自然是姜唯心。
經由昨天那麽高調的一鬧,劇組裏誰還不知道應家這兩口子最近再鬧離婚的矛盾,現在應斐忽然出現在陸露面前居高臨下的發問,誰還看不出撐腰的人來了。
李箐這小丫頭,還真是不嫌事兒大的,馬上沖上去湊熱鬧:
“應總,六杯,是六杯水啊,陸小姐習慣性手抖的那一杯沒算進去呢。”
陸露往姜盈那邊看了一眼,卻只見到她一見到應斐就馬上找了個角落遁走了,她失了靠山,這會兒只能低着頭連連道歉:
“對不起,下次一定一次過。”
站在她面前的應斐紋絲不動,約莫停頓了快一分鐘,他這才開口說了一句:
“小姐,你最好一次過,我就在旁邊看着你演。”
他之所以叫陸露小姐,是因為他壓根就沒記住陸露到底姓什麽,他不喜歡把那些毫不相關的異性放在心上。
周銘看姜唯心的妝容補的差不多了,又讓大家抓緊時間再來一次。
這次果然一次過。
姜盈帶來的這個關系戶,到底對姜唯心存了什麽心思,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可不就是看姜唯心好欺負麽。
今天降溫,姜唯心趕在周銘導演喊OK之後馬上就披着毯子進了更衣室,一同跟着進來的還有替她打抱不平的李箐:
“太過分了吧,這年代狗都是看主人撒潑的嗎?”
“不能侮辱可愛的狗狗,就當她是只讨人厭的蚊子就好了。”她凍的直打哆嗦,拉過一塊毛巾擦了之後還覺得冷,又從架子上翻出一塊,繼續說:
“反正她這角色嚣張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被我虐下線,以牙還牙嘛,我可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性子。”
她說着把披肩頭發挽起來,反手拉了好半天也沒把連衣裙的拉鏈扯下來:
“小箐,幫我拉一下,這衣服濕了還真是不好脫啊。”
後面的李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用左手抵在她的背脊上,輕輕往下一拉就幫她把連衣裙脫了,她繼續吐槽:
“她敢這麽做,還不是姜盈的意思,這女人真是沒有腦子,難道她以為和姜盈交好就能拿到女主角的位置嗎?至少還是要有點演技的才可以的吧?”
“我也那麽認為的。”
“這行業又不是随便就能……”
她說話說的快,察覺到站在身後說話的是應斐後,她“啊”的叫了一聲,馬上把自己的私服套上去,轉過去看着面前的那個人。
李箐那個叛徒不僅悄無聲息的走了,還把更衣室的門也關上了,她馬上裹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頂着那一塊大毛巾看着他:
“你不知道這是女更衣室?”
“我只知道這裏面只有你在換衣服。”
姜唯心:“……”
這是什麽流氓才會說的話?
應斐朝她走了一步,微微傾身,給她綁衛衣帽子上那兩根抽繩,他總是見不慣她的衛衣抽繩長短不一,且永遠随意的搭在肩膀上。姜唯心本來想罵他,看到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對自己,又心軟了,她擡起手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吃完午飯換衣服就又會散開的。”
“到那時候我再給你系。”
應斐身上不厭其煩的耐心是姜唯心最佩服的,她一時竟有些無語,後來才聽到應斐問了一句:
“中午會拍虐她的戲嗎?”
“不會,中午是和孫淩菲的姐妹情深。”
戲裏的真姐妹,戲外的塑料花,這劇組也是夠絕的。
應斐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仿佛在思考什麽事情,後來他才擡起頭,拿起她頭頂上的那塊毛巾往她腦袋上揉了揉:
“那你很吃虧,白白被潑了那麽多水。”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不知道怎麽的,姜唯心一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就覺得心情再慢慢好起來,就是剛剛被潑水的憤怒也因為和他的吐槽而消下去不少。
“我不喜歡當君子。”
她那時候沒聽明白應斐這話裏的意思,只當應斐是在說她不夠果敢,她臉上粘了根濕發,剛剛準備擡手抹掉,那個人的手指尖就輕輕擡起來,勾起她臉頰上的那一絲亂發別到耳後,他的手指尖落在她耳後的那個位置,順着耳垂滑下去輕輕捏了捏。
她的耳朵最敏感,男人指尖上那個小動作,仿佛帶着火種似的,一下把她的心勾起來,姜唯心紅着臉擡起頭去,正好被他滑到下巴處的手指尖輕輕捏住,他暗啞的嗓音裏帶了幾分心疼:
“剛剛是不是被凍到了,耳朵都是涼的?”
姜唯心的耳朵瞬間因為這句問詢燙了起來,她剛剛準備搖頭,那人就湊上來,在她的下巴上輕輕琢了一小口。
如此一對比起來,姜唯心才發現他的嘴唇竟然出奇的滾燙炙熱。
她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瞧見他輕輕勾起了唇角。
唔,應斐的微笑,簡直要命。
——
中午吃飯,應斐特意給她叫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姜茶。
姜唯心不是很喜歡喝這種重口味的東西,趁着應斐不注意,喝了兩口便直接丢在垃圾桶裏了:
“你這人真是的,難喝也能禦寒嘛,別忘了中午那場戲你可是要穿旗袍的。”
“你別看我瘦,其實我很少生病的。”
姜唯心也就只生過那一場查不出病因的大病,其餘的不過都是些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兒科毛病,她自然沒放在心上,甚至進去更衣室之前,她還特意在外面做了個熱身運動:
“唯心姐,中午不演那場戲了。”
服裝師看她進來換衣服,又給她準備了另一套妝造:
“周導說今天氣溫不高,演夏天的戲有點違和,還是接着演你和陸小姐的對手戲。”
姜唯心起初只是覺得周銘導演說的這個理由有些勉強,畢竟她和孫淩菲的戲是在室內,後來做完妝造出來,他才看到應斐竟然光明正大的坐在周銘旁邊,鋪設好的場地中間,是已經做完妝造的陸露。
這場戲,是得勢的姜唯心終于奮起反抗的劇本,周銘看了一眼她的妝造,又看了眼陸露:
“陸露,你可要演好了,争取一次過。”
陸露的戲感差了點,前面的文戲也ng了好幾次,後來終于到姜唯心打巴掌還回去的戲份,她剛剛把手舉起來,陸露就馬上說了一句:
“唯心姐,你不會是還記着早上的戲份,故意打真的巴掌吧?”
姜唯心笑了笑:“你放心,借位打巴掌,我還是知道怎麽演的。”
“借什麽位?”
說這話的是周銘導演,他看了一眼姜唯心,罵她:
“姜唯心,你的演技雖然不差,但也沒好到借位就能演得好的地步,先來個真的巴掌看看效果。”
陸露眼睛瞪的銅鈴大,看着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導演,又看着坐在周銘旁邊的應斐:
“周導,這,不都是借位嗎?”
“你問問她和顧獻舟的吻戲借位了沒有?我說來真的就來真的,你怎麽那麽啰嗦呢,你和姜唯心多學學,不要學着你姐妹那樣,天天和我談條件。”
周銘導演不留給她解釋的時間,不耐煩的拍了拍板子,讓工作人員準備就緒。
陸露記得,她來劇組第一天就聽到工作人員在背後議論起姜唯心和孫淩菲的那一場過節,有人拍手叫好:
“你還真別說,孫淩菲那以後對她客氣多了,唯心姐就是那種典型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她在劇組工作人員的印象裏,便是那種一發火就要幹大事的性子。
陸露怎麽也沒想到,早上還盛氣淩人的自己,足足被姜唯心打了兩個巴掌,第一個導演怪她的目光裏沒有眼神戲,第二個才喊了停,劇本後期,陸露飾演的角色本來就是個被女主碾壓的存在,今天導演把戲份全部排在這裏,這一中午,基本都是她在姜唯心的碾壓下。
幾幕戲下來,陸露才後知後覺,跟着姜盈并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處。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的姜盈,默默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直到這幕戲結束,姜盈才進了更衣室和她說了一句:
“陸露,你今天的表現可比昨天的好太多了。”
陸露正在卸妝,她看了眼鏡子裏的女人,嘲諷的勾起一絲唇角:
“我以前以為應斐是那種只沉溺于美色的人,沒想到他還是個癡情種。”
應斐這個長相斯文矜貴的男人,做的事情可一點都不坦蕩,今天他故意和周銘坐在一起,擺明了就是要給姜唯心撐腰,現在劇組裏誰不知道,姜唯心是不能惹的。
陸露嘆了口氣:
“我怎麽就遇不到這樣好的男人呢?”
“應斐連我都看不上,他還能看上你?”
聽到姜盈這樣說自己,陸露卸妝的動作一頓,擡起頭看了一眼鏡子裏的姜盈,她攥緊了手中的卸妝棉,咬了咬牙齒,又聽到那女人提起了他的心頭痛:
“你看你連應斐的床都爬不上去,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你最好收斂點。”
姜盈說的,是那次她在廁所隔間裏和小姐妹吹噓自己上了應斐床的事情。那不過是她為了炫耀誇大其詞的說辭。
她到今天還記得應斐那天對自己的态度,她真當應斐是那種會出來鬼混的男人,推開那扇黑色的房門後,她看到了裏面的那張小床,還有一個洗手池:
“你不是想勾引我嗎,你卸了妝,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其實那時候她已經聽出來應斐的語氣裏帶着嘲諷,可面前站着的,是個帥氣多金的有錢男人,那時候,她的心裏還是存着一絲絲的僥幸,卸了妝以後,應斐用一疊厚厚的人民幣擡起了她的下巴,啧啧的說了一句:
“我看到你,我的心毫無波瀾,我認為,我對你可不僅僅只有無感,還有厭惡。”
厭惡這個詞,可不是什麽褒獎,那幾乎可以說是羞辱。
但是應斐很大方的把那疊人民幣放到了她的手上:
“在我老婆還是個學生的時候,也會缺錢,但是她不會想着像你這樣出賣□□,她接了很多兼職,寒假也沒讓自己閑着。”
言辭犀利的羞辱了一番後,他竟然還驕傲的說起了自己的老婆。末了,不忘補充一句:
“我老婆,她的素顏真的不是誰能比得上的。”
這算什麽?
陸露以前也跟過其它的男人,像應斐這樣的,不過只遇到一個。
她對姜唯心,何止是羨慕,還有來自于女人天生的嫉妒。
想到這件事情,陸露更覺得難堪,她笑了笑:
“姜唯心有什麽好?不過就是長了一張比普通人好看一點的臉,應斐怎麽就偏偏獨愛她呢?”
她對着鏡子卸妝的呢喃,被走進來的姜唯心一聲輕嗤打斷:
“你當真以為應斐是因為我的臉才喜歡我,世界上比我好看的人那麽多,要真的看臉,他能找到比我更好看的臉。”
陸露和姜盈吓了一跳,她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條件反射的往姜盈身後躲了躲:
“你怎麽進來了?”
“這化妝間也不是你一個人的。”
姜唯心走到化妝鏡前坐下,一邊卸妝,一邊說道:
“我和應斐是心靈和心靈上的溝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明白的。”
這話可讓姜盈笑出了聲,她走到她面前說道:
“得了吧你,誰不知道你當初勾引應斐的事情。”
“姜盈,如果你真的認定是我勾引他上床,那我也就認了,畢竟某人當初穿着我的衣服,跳進火海都沒把人給勾上床呢。”
這簡直是姜盈心裏的一根刺,她忽然把姜唯心的化妝品全部掃在地上:
“姜唯心,你閉嘴,誰和你謠傳的這些。”
“這不是謠傳,這是事實,如果當初應斐沒有把你認成我,他是不會沖進去救人。”
這件事情,至今仍然是姜盈心裏的一根刺,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她故意把火點燃後,等着應斐來救她,可是應斐在發現那個人是她以後,直接松開了她的手,還嫌棄的往衣服上蹭了蹭手掌心:
“你是哪位?”
他們明明在宴會上見過那麽多次啊,他竟然問她這種話?
姜盈的眼淚一瞬間就冒出來了:
“應斐,我,我是姜盈,我是姜唯心的姐姐。”
“她和我說過她沒有親人。”
兩個人不過淺淺的交談了幾句話,應斐就被掉下來的懸梁砸中了左半邊肩膀,于是她索性将計就計,在應斐出院之後打着要報救命之恩的借口讓母親去提親,那時候,應斐對她說了一句話:
“你以為我一個應家的長子,憑什麽娶一個庶出的女兒?”
應斐真的不會說好聽的話,這句話直接讓前來提親的姜夫人扭頭就走,甚至她還說姜盈: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是個不會心疼女人的直男癌,你到底看上他哪裏?”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應斐哪裏,大概只是因為那時候姜唯心喜歡他,只要是姜唯心喜歡的東西,她都想要奪回來。
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不過需要一個借口而已。
只需要一個借口,便足以讓她和姜唯心明争暗鬥了多年。
如今這件事情被姜唯心知道,姜盈更覺得氣憤和羞怒,她踢了一腳碎裂在地上的化妝品:
“姜唯心,你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
姜唯心的性子坦蕩蕩,她不急不躁的站起來,盯着姜盈的眼睛說了一句:
“我和他離婚也輪不到你,所以你在這裏跳腳有什麽用呢,你不如好好想想怎麽過好自己的人生。”
姜盈臨走時,用手指了指她的臉:
“你妄想給我灌毒雞湯,沒有你,我的人生才會完美。”
看着姜盈出去的背影,姜唯心無奈的聳了聳肩,她不過就是吃了姜家的一塊糖,她就惦記了那麽多年。
說來她也是可笑。
——
晚上收工時,姜唯心就隐隐覺得頭有些不對勁。
回了酒店洗完澡,她掏出體溫計量了兩次,這才确定是感冒了。
雖然應斐幫她出了一口惡氣,不過弄垮了自己的身體,算下來她也沒占到什麽便宜。避免明早病情加重影響拍戲,姜唯心只能又穿上衣服準備出去買藥,結果她剛剛打開門就看到正要擡手敲門的應斐。
兩個人站在門口面面相觑的愣了一會兒,應斐便直接推開她的門進去了,将門鎖上後,他站在門邊,擡起她的下巴說了一句:
“雖然我知道這種問題提出來,你可能會讨厭我,但是我心裏就是有一只小蟲子再爬。”
這是什麽形容詞?
姜唯心皺起了眉頭:“請問你是心猿意馬還是心癢毛抓,說出來我給你分析分析。”
“都不是。”
應斐捏着她的下巴,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嘴唇上,像個掃描機似的,一寸一寸的掃過去,她被他這個目光看的直打寒顫,往後退了一步就被他堵在逼仄的牆角,擡起膝蓋抵在她的腿上:
“你怎麽了?”
應斐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濕紙巾擦她的嘴巴:
“不許了,下次不許接吻戲。”
姜唯心:“???”
“我沒有接吻戲……”
“周導說你和顧獻舟的吻戲沒借位。”
提到這件事情,姜唯心就撲哧的笑了一聲,看着應斐那雙眼睛發笑,她一笑,某個人擦她嘴巴的動作就更用力了。
他簡直快瘋了,想立刻沖上樓去揍顧獻舟。
姜唯心掃開他擦自己嘴唇的那雙手:
“就是吻了一下額頭而已,你以為顧獻舟他女……顧獻舟他也不敢接吻戲啊。”
應斐本來還在擦她嘴巴的手,默不作聲的移到了她的額頭上:
“不行,親哪裏都不行!”
“你又來。”
“這不算我控制你,我陪你拍戲,你不接吻戲,就這樣定下了。”
這是什麽霸王條款?
“你這什麽霸王……”
姜唯心剛剛說了一句,就被面前的人捧起額頭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狠狠的往那個地方蹭了蹭,又想親她的嘴巴,姜唯心立刻擡起一只手捂住:
“我感,感……”
應斐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捏住她的手腕壓在牆上湊上去,他今晚吻的特別霸道,手捏住她的下颌一用力,迫不及待的探進去舔舐了一通,咬了咬她的嘴唇。
姜唯心吃痛的啧了一聲,擡起頭才看到這人眸子裏帶着灼灼火光,他俯到她耳邊說了一句:
“你敢什麽?你敢和別人拍吻戲,我就天天找你幹活!”
許是覺得這句話沒有太大的威懾力,他又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睛補充了一句:
“親一次幹一次。”